“恩。”月无影淡淡应声,只是睁开眼睛看来人,笑道“不如你也一起过来躺躺?”
她也抽时间看了一眼。
那么久没看见她了,没想到再见时她已经满是为人妇的味道。
“甚好。”说完,来人在白羽鸣和月无影中间那块不太多的地方坐下,因着她的加入,瞬间感觉他们三人此刻是多么的贴近。
没错,来人就是玉儿,师兄的夫人,非要她叫她姐姐的人。
“几日不见,你身上倒是多了不少乡土气息了。”玉儿道。
乡土?她不喜欢乡土这个形容。
“记得那时你虽然还是个人,却最没有人气,看谁都不在乎,对谁都没有真心,这次见你,一副愁眉苦脸的寡妇样,真真是太传神了。”
“。。。玉儿姐姐,你说话怎么越来越损了。”净说些她不爱听的。
“魔主大人,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说,不知可否?”玉儿转而望向月无影,其实她没说的是,魔主大人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感觉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也不再是一个别人不能触及的人。
月无影挑挑眉,到是也没说什么,径自走了。
他走得十分彻底,不消一瞬间,方圆几百里都没了他的气息。
“玉儿姐姐要和我说什么?”
“其实。。。”
玉儿究竟说了什么,到她回到府里也依旧想不起来,一路上她就在想,刚才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玉儿了,越是想不起来就越觉得方才只是一场错觉。但她才走进府里大门,就遇到迎面而来的月无影,他说“虽然我想你未必会真正告诉我,但我还是想问一句,玉儿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原来不是错觉。
“我不记得了。”她实话实说,尽管月无影一定不信。
果然他是不信的,因为听完她的话以后,月无影的嘴角无意识的抽了一抽。但他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悠闲的走到她身后,看着那由远处急忙跑来的管家。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大事!大事啊!”
看他气喘嘘嘘的,看来果然是大事。
“怎么了?”
“王和王后来了,他们来了就说要见您,但您又总不见回来,然后王和王后就说要等您回来,现在算下来,等了快有一个时辰了。”敢让王等一个时辰的人,估计也只有这位新主子了。
一个时辰很多么?想当初她在花间越的小屋前面可是直接跪了几天几夜的。
她别别嘴“他们在哪?”
“在池塘那边。”管家说完就着急着给她带路,看他脚步飞快,样子显得十分的惊慌。
池塘啊。。。她看一眼月无影,月无影却给了她一个怪异的眨眼。
待她走进些,便能看清楚那边的情形了。
池塘里,阿澈、明月、天辰和天舞都在。他们坐在池塘里面的石凳上,阿澈和天辰对弈,明月和天舞在一边看着。
看来这个阿澈运势是真的好,不知当他知道对面正和他对弈的才是真正掌管人界生死的天帝时,会作何感想。
“你回来了,赶紧过来,来人啊,赐坐。”阿澈见她来了,嘴巴上和她打招呼,眼睛却不能轻易离开那个棋盘。
瞧天舞那个模样,似乎对对弈也十分感兴趣,她看得入迷,只是淡淡扫了白羽鸣一眼,便认真的看着这盘对弈。
在她就要走上小桥时,千秋来了,他突然出现,立身在她面前,看了一眼她,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月无影。但也只是一眼,他便转身,率先靠近人群。
白羽鸣定在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发现千秋来了便突然十分热情与羞射的围绕在他身边的天舞和那个任由天舞拉扯着的千秋。
她看向明月,送以一个安慰的眼神。
明月一定很不能相信吧,在她眼里那般要好的两个人现在却各自身边都带着另外一个人。
“我输了。”阿澈放下棋子。眼前这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好生厉害,棋法入神,明明早早的就可以将他收拾掉,却总是一下一下的像是在戏耍他一般的让他危机又转机,转机又危机,这种感觉虽然是有一丝的叫人烦闷,但他还是觉着十分过瘾。
“千秋哥哥,不如你和我哥哥也下一盘吧。”天舞倒是兴高采烈。
阿澈自然的让了位置,见白羽鸣似乎不太情愿靠近的模样,心下便十分了然,笑眯眯的牵着明月出去了。
“怎么样,最近可好?”明月再见她,总有好多话要说,可问出来的第一句却总是那么常见普遍而又入乡随俗。
“你也看到了,在这里好吃好住的,其实也挺好。”
“这位是?”明月还是要问。
月无影依旧站在她身边,也许是突然觉着他的存在有一丝不对了,看一眼白羽鸣。
我要离开?
不必。
白羽鸣说道“他叫月无影,是我的朋友。”
其实是一直打着歪主意的坏心朋友。
“这样。。。但是。。。”明月欲言又止,最后被阿澈打断“你别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净瞎操心,别闹得咱们的孩子也像你一般忧虑性格,那可就是国门不幸了。”
孩子?白羽鸣笑得真心“恭喜。”
“你还不知道吧,外面一直在传,说是九皇子府中来了神仙,突然池塘开鲜花,结仙子,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现在封国是乱了套了,大概许多人都会打起这里的主意,我会派人加重防卫的,你尽管放心。”阿澈眉头紧锁“说起来,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原来。。。
如果她说是假的,那突然张出来的荷花就在那里。如果她说是真的,那些荷花确实只是空有外貌的无用之物。
但她觉着,阿澈更希望她说:那是真的。
110 魔气莲子
“那池荷花开得确实不寻常,但我却不觉得它们有什么特别的不同,若你也好奇,不如摘了一些回去看看?”她没想过要说些什么,只是捡了简单的事实来说,反正那些荷花确实无甚用处,就算特意摘了回去,不过也还是要扔掉的。
“研究倒是不必,但长成这样的确实是十分少见,我要摘些回去观赏,你可不要想偏了。”
阿澈笑得自然,说得更是自然。但就算是他当真是要摘了回去研究利用的,她也可以理解。毕竟,谁还能没点私心呢。
两人相视而笑,转而又聊些其他的。听说明月怀孕也就是今天才发现的,早前她在花园赏花之时,被一个莽撞的宫女撞了一下,找了御医查看才知道的,御医说似乎隐隐的还能把出另一条微弱的脉象,尽管所有的御医都这么说,但明月觉着还是让她还把上一把,才能作实。于是,他们立刻就摆了驾赶了来。
她轻轻握住明月的手腕,按着脉搏,心里有些惊讶,看了月无影一眼,她开始探出术力,甩出一丝指引,慢慢的向着明月体内另结脉搏那处探去。
突然,她放开手,严肃道“你一个时辰前吃了什么?”
明月显然有些怔住,瞧她似乎左右为难,眼神中有担忧、有堂皇,却说不出什么。
“阿澈,你说。”她不自觉的像之前一般称呼。
阿澈显然一愣,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原以为她也会像明月一样,只称呼他为王了。
“其实,早前管家送了个莲蓬过来,说是这花神奇,那莲子也必定是有些什么效果的。。。”
“所以你就让明月吃了?”他就不怕会有反效果么。或者,他其实想得更长远?
“你别这么说王,其实王是要先吃的,是我自己好奇,就抢先吃了。”明月见气氛不善,赶忙出来调解,只是这时不管她说些什么,好像都并没有效用。
“只有你一个人吃过?”一旁的月无影插上一句,纯属好奇的。
见明月点头,白羽鸣深深的看了阿澈一眼。她希望只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其实你是怀孕了,但胎儿因为方才的冲击,和你先前吃了那味性不明的莲子。现在有些不太安稳,你且放心,我先去给你开个安胎的方子,吃上四十天,胎儿会安稳的。”说完。她示意月无影跟她一道走了。
院中拐角,她严肃的直视月无影,冷冷道“你说,明月肚子里面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在冲我生气么?那你这气可就生得太没头脑了。”他仅仅是在一边望上一眼,也知道那女人肚子里面的根本就不是胎儿,而是一个带有心脏的莲子罢了。是她自己非要跟别人说那是个胎儿的,但他自己也好奇,如果十个月那个莲子真能生下来了。或许还能给点人模人样。
“那东西身上带着魔气。”她很确定她并没有看错,那个东西虽然只是一颗莲子,但却带着魔气,要说那莲花本来就是天舞的东西,是天上之物。应该是高贵而纯净的,却为什么会是带着魔气?
“我也很好奇。”月无影歪着脑袋。整出个无辜模样。
看他的样子,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而且,这似乎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何况,他确实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那难道,这附近还有其他的魔?
可能么?
月无影总是看起来心情很好,他突然点了点她眉间,悠闲道“你还说来给别人写安胎的方子,怎么,在这里发呆就能写出来?还是说你打算让别人再等你呆上几个时辰去。”
“那东西怎么除去?”既然是祸患,那么除去不就行了?
“我不知道,或许你该问问天上来的那些家伙。”说完,见红莲在远处晃荡着,分明是有事找他,却不敢太靠近,他道“我先走了。”
她早就看见红莲来了,尽管隔得远,她也能看出红莲的神色不太对劲,似乎是有事发生了。看着红莲和月无影一闪而去的身影,她微皱眉头,清浅的捏了一个诀,变出一张写了安胎方子的纸张。
这张安胎方子和普通的安胎方子差不多,却只是多了一味药材,红覆子。红覆子原本就是固本培元的上好药材,加在安胎药中本来就是锦上添花,但对于魔物而言,却不太喜欢红覆子,毫无原因的,连月无影这样的魔王都是一样。
或许加上红覆子,能洗掉明月腹中的魔气莲子。
她把那张方子交给明月,明月很是感谢她。阿澈果然叫人去摘了许多的莲花,采摘完后,就摆驾回宫了。
这边人走了大半,那边千秋和天辰却还在下棋。
白羽鸣远远的看着,心里一阵惆怅,千秋旁边那个位置,一直都是她的,但现在却是别人坐着。
千秋,你难道是故意要这般的么?
自从知道身边的人都只是想要用她来换回小一时起,她觉着这世界充满罪恶,她颓废过,也恨过,但她却总忘不掉心底那一丝最深刻的偷偷的爱慕。她是幸运的,她能和自己放在心底爱慕的人成双成对,但那人明明还没有松开她的手,她却已经察觉到不尽的哀伤与悲凉。
后来,她走了,一个人出去闲逛。封国的都城她也没少出去,封国的风俗她也没少见识,这次阿澈当了王以后,市集上能看到男子为主家的现象越来越常见,渐渐的倒还能与女子为主家的地位并驾齐驱。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好事,但起码目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妥。
她随意找了一间酒棚,里面坐着许多酒客,像她一般孤身买酒的女子很是常见,反倒是孤身一人买酒的男子却并不多见。现在,大家都在讨论王后有孕这件事情,并为王后有孕感到高兴,这种场面看上去总是十分和睦的。
有和睦的,自然也会有不是那么和睦的。
正好在她隔壁那桌,就有几个彪形大汉粗狂不已的灌着酒水,嘴里还大声叨扰着要去王的旧府邸去挖一挖那传说中十分神奇的莲花池。
一看就知道他们都不是封国人,且也只是些小盗小匪小人物,不足以挂在心上。
她勾唇一笑,敢去挖她的池塘,这几个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个小娘们你笑什么?”其中一个大汉看见她十分应景的笑,不满的嚷嚷。他这一嚷嚷,引来其余几个大汉齐齐将视线扫到她这处来,他们一个拍一下桌子,生生将那桌子拍得快要四分五裂、摇摇欲坠。
“我就笑你们几个,你们说要去挖那个池塘,难道你们还没听说今天下午封国的新王就已经回去挖过一番了么,你们再去,还能挖出什么来?”她讪笑,仰头饮尽杯中烈酒。
“什么?”大汉面面相觑,复又看向她“当真?”
“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骗你们。”她耸耸肩,无所谓道。
因为那几个大汉的彪悍形象,在他们大声叫嚣之时,就已经引得四处全场静悄悄的瞩目着,但见最终两桌并没有要打起来的意思了,便又才收回好奇心,自顾自的品着自己杯中的百味百想。
原以为事情就此作罢,却没想到那几个大汉突然掀了桌子,大声喊道“你个臭娘们,竟然该骗老子几个,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兄弟们,把她抓住,扔到河里喂螃蟹!”
经他们这一闹,酒棚中的酒客跑了大半,剩下来的,才是真正耐人寻味的。
她并着急,等着大汉一起攻上来,等大汉攻上来了,她也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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