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华,朱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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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风华,朱门嫡女-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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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子车央一身白衣飘渺站在凤凰木下如若即刻便要飞升的仙人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因为他的存在而被淡化了,只余下那一抹清新独立的白皎皎若银月一般让人不能靠近却又久久不能忘怀,只得揣在心上刻骨的思念。
    夜风习习吹动他绣满凤凰花暗纹的外跑,青丝飞逝,迷离了萧绰的眼睛。
    “燕燕来得晚了些。”子车央转过身走到石桌边坐下,掂起白瓷酒壶满满的到了一杯佳酿,凤凰花缓缓飘落,沾染他素白的衣襟,萧绰站在原地竟舍不得打破那一副和谐美好的画卷。
    “让世子久等了,燕燕自罚一杯。”萧绰提步上前拿起子车央面前的一杯酒便扬起雪白的颈项一饮而尽。
    也不知子车央是在何时挥退的下人,等到萧绰在向四周看去之时便只剩她与子车央二人了,连一向只听她命令的萧霖都不见了踪影。
    “子车央我要辽齐的盟约书。”萧绰放下酒杯,站在子车央的面前,俯看着他。
    子车央提起酒壶的手一顿,放下酒壶,含笑的看了一眼萧绰,“燕燕可知这酒换做何名?”
    也不等萧绰说话子车央便自己回答道,“这酒名叫‘黄泉’,味淡却又极其清冽,入喉即化入肌肤渗入骨髓。据说饮此酒之人能忘却生前之事,若入了黄泉重头在活一遍,故名‘黄泉’。”
    “郡主可否告知央,喝了这黄泉酒是否真如走了一趟黄泉般酣畅呢?”子车央走进萧绰抬起她的下颌,眉毛高挑,眼中含了一丝审度。
    萧绰心里一惊,打掉子车央的手,怆然的倒退了几步
    “你说什么!”
    子车央淡淡的笑了笑,“郡主既然不知道,那便恕央招待不周,郡主还是请回吧!”
    萧绰右手不禁抹上腰间的鱼肠,眼含娇媚,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走到子车央身边依偎进他怀中,朱唇轻咬着他圆润的耳垂,“世子是在威胁我?”
    子车央只觉浑身一颤,眼底划过一丝不自觉的欢喜,脸色却是一如平时的温柔,“郡主若是这般认为,也可以。”
    子车央生性淡漠,但却是个极其执拗的人,一旦是他认定或者是想要做的事便是毁天灭地他也会不择手段的做到。他自幼习的是玄学,讲究洒脱,而玄学历来在士族中也是颇受推崇的,到了齐国穆和帝高湛之时更是将玄学定为了国学,当然这其中不乏各大士族的功劳。玄学最早集大成者有阮籍、嵇康、夏侯玄之流,但是后经几代荒废又得佛教在九州的广泛传播一度几乎灭亡,但是幸得士族追捧,才得以在齐国流传。子车央出生大家,自幼习得百家学问,却是对玄学论术尤为欢喜,前些年也一直专心其中,又拜得玄学大师门下悉心学习,早就练就了一副淡漠的仙人之心。子车央讪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缘何对这件事这般的执着,不息布下这辽国交战的局面来逼迫萧绰,只为了证实他心中的一个猜测罢了。
    “子车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萧绰一只手攀住子车央的后背,一只手拿出腰间的鱼肠剑抵着子车央的腹部。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子车央眼波流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命正受到威胁。
    “你不怕死?”萧绰握着鱼肠剑的手用了一丝力气,鱼肠剑穿破子车央的衣衫刺破他的的肌肤,殷红的血从伤口处冒出来很快便染红了他素白的衣衫。
    “呵呵……燕燕好狠的心啊!”子车央双手一用力便将萧绰紧紧的拉入怀中,他的身体贴着她的身体,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兽,只能依靠彼此。
    “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死在燕燕这样的绝色艳骨之下,央便是入了地府也是一等一的风流鬼。”子车央嬉笑,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撩起萧绰的头发放到鼻尖轻轻的嗅了嗅。锋利的刀刃因为子车央的这一番举动又向他的身体里狠扎了几分,子车央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萧绰猛的推开子车央,扎进他身体里的鱼肠剑也被萧绰快速的抽回放回腰间。
    “子车央,你这是在找死!”她斜眯着眼,看着子车央的伤口冷漠的说道。
    子车央淡淡的扫了眼空荡荡的怀抱,浑不在意的用手指沾了腹部上的血拿到口中浅尝,啧啧的叹了口气,“原来我的血不是冷的。”他瞥了眼萧绰,悠悠的说道,“只是不知道郡主的血是冷的还是热的。”凤目微眯,细细的审度着萧绰全身,就像是在探究在哪里插上一刀流出来的血更香甜一般。
    萧绰被子车央这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退离了子车央几步拿起石桌上的酒壶头一仰,便大口的喝起来。倾斜的酒水从嘴角流出来一点一点缓缓的划过她的颈项,然后一直到朱色的抹胸,最后流进身体里。
    “世子若是想尝一尝,燕燕自是不会吝啬的。”
    子车央撇开眼,耳根微微的有些发烫,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转而笑道,“郡主以为没有央的许可,你们能安全的离开紫薇居?”
    “世子不信的话可以试试,区区一个紫薇居能不能困住我萧绰!”萧绰挑眉。
    子车央站起身,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他背过身用左手狠狠的按压住伤口,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天策宗宗主孟窈,想不到央有生之年还能碰得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话说到这里萧绰也知道子车央定是肯定了,她也不想再狡辩,反正这具身体是确实是萧绰本人的。只是她疑惑,子车央是如何肯定她不是萧绰,还能猜出她是孟窈的?
    “呵呵……这天底下能对阵法这般精妙的也只有天策宗宗主,更何况你和真正的长乐郡主秉性差了太多,不过最后让我确定你便是孟窈的还是你对苏南宴的仇恨,以及你上次到高平布下的一连串局,除去姜媛报母仇,又怂恿辽王将孟窕娶回辽国做一个根本不会受宠的妃子,还有……”子车央咬紧了牙关,忍住伤口的疼痛,继续道,“郡主送给楚王的礼物,那可是份大礼啊!”
    “哼……世子知道的还不少!”萧绰心里一紧,右手不禁又摸到腰间的鱼肠剑,这一次她是真的动了杀机。一个人知道太多了总不是件好事,还有她从来都认为只有死人的嘴巴才能保守住秘密。
    “郡主想杀了我灭口?”子车央听着萧绰越发急促的呼吸轻声的问道,“不过,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只见子车央一抬手四周便立即涌出许多身穿黑衣的暗卫来,将她同子车央团团的围住。
    “你想要什么,我可不信世子千方百计用盟约引我至此只是为了知道我是谁?”
    子车央转过身,脸色已经是惨白,额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流着,然后他却是对着萧绰一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要你!”

☆、094、两军对峙

齐辽淮河交界辽国军营
    “报——”
    “将军,齐国三万士兵从两侧包抄过来了!”
    “报——”
    “将军,齐军主将赫连穹亲率一万大军从正面攻来!”
    韩楚暮穿上铠甲从帐中大步的走了出去,登上城楼,举目看去果真如卫兵所言,一大片齐军向这边攻来,卷起一阵阵浓烈的尘土,坐在枣红色高头大马上的男人一身黄金战甲,好不威风凛凛。
    “两侧齐军主将是谁?”韩楚暮眯了眯眼,看向身边的魏闵问道。
    “左边的主将是赫连穹帐下号称‘狮子吼’的万冲,据说此人力大如牛,貌似钟馗,黑面红发,眼如铜铃,一声吼叫便能吓破人胆。不过此人性情急躁,容易动怒,又时常不听军令,所以尽管战功累累到现今也只是个副将。”魏闵是前几天才赶到淮河的,从在卧龙岗救萧绰开始他心里就已经打好了自己的算盘,如今萧巍、韩楚暮等维新派都在淮河战场上,他在朝中也只是被耶律贤封了一个左都御史,不上不下的官职还容易遭到以耶律德为首的皇权派打压迫害。但是他若是自请到了淮河,凭借着他的学识定有立功的时候。魏闵这样想着,便将游历各国时的听说见闻都在脑中过滤了一遍,详细的解说起来。
    “右边的主将名唤雷霆,人如其名,用兵疾如风行如电,是个雷霆万钧之人。雷霆行事谨慎,善于用兵、谋略,为人也颇为公正。但是此人出生不高,未参军之前只是齐都王府里的一个护卫,后来因为钦慕王府小姐被逐出王府,一气之下投军入伍,在军中做了三年的火头军,机缘之下结实了赫连穹才得以重用。”魏闵看着右侧穿着黑色铠甲坐在马背上面目严肃得几乎同铠甲融为一体的雷霆,轻声一笑,“此人是赫连穹的心腹,对赫连穹惟命是从。要想打败他,除非两位萧将军或者将军您亲自出马才行。但是此时两位萧将军都不再,而右侧又是我军羸弱之处。”
    “那魏先生认为该当如何呢?”自魏闵入军营的前一刻韩楚暮便受到了耶律贤的密信,对于魏闵此人的学识见闻大为赞赏,却是嘱咐让不可全听魏闵所言,因为此人私心极重,又重权欲,要好生的驾驭。
    “韩将军可是雷霆后来因为战功被封为前将军之后,曾到王府求娶过之前那位小姐,但是确得知他走的第二年王小姐因为不愿出嫁自缢与闺阁之中了。所以从那之后雷霆极为厌恶士族,便是对绝世公子子车央都是一脸的冷然。将军若想守住右侧,魏某倒是有一人可荐!”
    “何人?”
    “段瑟瑟。”
    “赫奕,你带领五千士兵到左边,记住对付此人要用激将法,你只需佯装兵败让他带兵诱敌深入,然后再给他来个瓮中捉鳖。”韩楚暮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冷声命令道。
    “至于段小姐……”韩楚暮想了想,“还是本将亲自去一趟吧!”
    魏闵站在城楼上一动不动,烈烈的风吹动他灰青的布衣,对于段瑟瑟的答案他不去也知道,既然段瑟瑟跟着萧绰来了淮河必然是愿意帮助辽国的。只是他有一事不明,萧绰和萧霖去了何处,而萧巍为什么只让人将段瑟瑟等人送到军营,自己却也不知所踪。
    城下的齐军整齐的包围了城楼,紫黑相间的步兵排成方块,黑色的大纛旗在风中呼呼作响,满地的黄沙被风卷起,迷乱了人眼。
    赫连穹鹰眼微眯,看着前方的城楼风沙吹过的岩壁上满是岁月的沧桑。
    多少年了,他问自己,他在齐国,守护这片土地多少年了?
    他十七岁因为苍月内战被迫离国,幸得齐帝高湛救下他一命,才得苟且与这乱世之中,很多次赫连穹都不禁问自己,那时他若真的死在自己哥哥箭下,会不会也是一种解脱。他感激高湛的知遇之恩,所以他愿意拼尽一切的为他守护他的国家,只是就连赫连穹自己都不相信他还能守护这个国家多少年。
    齐、燕、辽三国鼎立,燕国国富,因为多年未曾发生战争政局稳定,辽国景王励精图治,短短几年便灭了陈宋两国开创三国鼎立的局面,加上辽国本就善战全民皆兵,只有齐国,原本应是七国之首的强国因为朝中内斗、士族约束、门第之观、齐帝昏聩、全国皆淫又奢侈诚性,硬是让齐国变成了一个空有一副庞大架子的穷国。
    国穷必定会导致兵弱,兵弱者势必国弱,这是相辅相成的道理。赫连穹咬紧了牙关,齐国的各大士族掌握了齐国超过四分之三的经济命脉,国库空虚,连辽国都抢占到齐国国境了那些士族大家都不愿意出战。他为了劝服齐帝不得不赶回朝堂岂止又错过了时机,让辽军攻到了安阳,好不容易出来了子车央说服各大士族出钱打仗,现在僵持数月却是迟迟不肯开战,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赫连穹抬头看着头上盘飞的秃鹰,心头一阵的复杂,他便是头顶上哪只本应该在北方天际的苍鹰,偏偏只能在南方的绿树红花中盘旋。
    “辽国韩楚暮愿同赫连将军一战,不知将军可应战!”韩楚暮一身单衣,腰间别着泰阿剑,手持一柄长枪坐着高大的黑色骏马奔出城门,大声喝道。
    赫连穹淡淡一笑,韩楚暮,辽国近几年颇为有名的战将,因为出生四大家族,被密宗‘离恨天’誉为‘名剑公子’。
    “我闻你以剑名世,何不用剑一较高下?”赫连穹骑着枣红马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说道。
    韩楚暮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想起刚刚萧绰的话终还是将长枪系在马背上抽出泰阿剑,“今日雅问以泰阿对将军干将实乃一大幸事!”
    “好!”赫连穹大喝,心里也是欢喜的,为多年难逢的对手。他成名九州过早,让他少年便成为了孤家寡人。一个人,只有有了对手才不是寂寞的,他轻轻的抚摸着干将剑的剑身,不由在心里轻声感叹,你也寂寞得太久了吧!
    半个时辰前
    “郡主?”韩楚暮呆呆的看着躺在床榻上十分虚弱的萧绰,惊喜、担忧、不解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头十分的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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