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双手执起友儿双颊,小心翼翼吻上她的唇,伸出自己的舌,热烈的期待她的回应。
友儿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推开他,但看见这么憔悴的林清然,记忆如同泄了闸的洪水般涌入。
面前的是林清然,是她来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帮助她,毫无保留不求回报帮助她的人,虽然之前自己用人工呼吸救过他一次,但是他为她做的太多了,那十个月,全然是他陪着她,当她受人陷害,是他一次次挺身而出拆了阴谋诡计救了她,当她发现自己怀疑不知所措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戴上硕大的绿帽子,认了这孩子,当时……他自己也是孩子。
如果不是他们五人的出现,也许她真就跟了他一辈子,云陌也许就不是路云陌,而是林云陌,不得不说,她的初恋正是林清然,竟然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总说大人话,时时刻刻告诉她自己马上有圆房能力,一直坚持对她负责的林清然。
人们都说初恋都是遗憾的,此时她也了解其中滋味了,感情懵懂不知珍惜爱情,当历尽千帆后,也逐渐淡忘当年的悸动。
但她路友儿是幸福的,当她经历了风风雨雨,当她历尽沧桑后,蓦然回首,发现……他还站在原地,笑着等着她,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难道伤了他的心?难道继续让他等待?
友儿回应了他,绵长的吻,细致的吻,这一个吻当他等待太久。
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将她拉进了一些,其实他刚刚苏醒大病初愈没多少力气,友儿只是顺着他的意动了动。
过了很长时间,友儿觉得有些累,却又不忍打断他,只能依着他,一吻再吻。
他探索了她口中的每一角落,不满足,绵长的吻从他的唇到她的颈,放在她背部的双手也慢慢不满足与位置,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形摸去,呼吸越来越急促沉重,友儿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一下子将他拉开,也不管他是否大病初愈,照着他的头便打了一下,“臭小子,色心大起你也得看看你现在的身子,难道你想刚刚醒来就纵欲过度晕死过去,让仙医碧玺再救你一次?”
林清然的理智也一下子回来了,毕竟是从未有感情经历的童子鸡,被友儿说完后面红耳赤,一双盈亮大眼尴尬地不知看向哪里。“我从来都没有……过,怎么会纵欲过度?”
友儿也不管他了,站起身来便喊便呼唤人前来,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段修尧,看到林清然真的苏醒,长长的喘一口气,如释重负。
紧跟而来的是碧苓,碧玺诊治完开了药方便走了,剩下工作都是碧苓来做。仙医碧玺擅长医术,毒医碧苓擅长毒术,术有专攻,但治疗的基本功碧苓还是有的。
不得不说,这几日碧苓将林清然照顾得很好,友儿对碧苓的好感也直线上升,总觉得冰冷的碧玺才应该是毒医,碧苓虽然喜怒无常,但多少也有热心的时候,这样性格正好做仙医,可惜世事难料,两人专攻竟然调了过来。
“碧苓,谢谢你了。”碧苓忙完了一切,刚刚从屋内走出,友儿便追了出来。
碧苓转身,似笑非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一句话将友儿脸又弄红,“碧苓,难道你就不懂委婉吗?什么话都这么直白白说出来,也不管对方能不能下得来台?”
碧苓摆出很认真的表情,想了一想,而后叹口气,“好的,我知道了,下回注意就是了。你去陪林清然吧,我走了。”状似不在意地挑下眉毛,转身便去。
还没走出一步,友儿便直接冲上来将他从后腰抱住,脸伏在他后背上,“碧苓,你真是笨蛋。”
碧苓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两只小手,笑笑,“笨,有什么不好?”
“笨,你笨得让人心疼。”小脸埋在碧苓背部的衣服里,友儿哭笑不得,这个碧苓啊,总是这样直来直去,仿佛不会人情世故,也仿佛不会哄人,说着最直白的话,却做着对人好的事。“碧苓,谢谢你,认识你,我觉得很幸福。”
碧苓也低头笑着,没答她的话。
两人这样默默不语好一会,就傻傻站在院子当中,友儿从后面抱着碧苓,而碧苓则是双手举着捧着煎药的罐罐碗碗。
碧苓失笑,“友儿,我手酸了。”
友儿这才反应过来,“我帮你拿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该走了,至于你这么感动,都不如来点奖励来得实际。”碧苓微微回头看着友儿,眼角多了邪念。
友儿松开他腰际的手,“说吧,什么奖励。”
碧苓转过身来,一双杏眼眯着笑着,俯下身,面颊轻贴他的,在她粉嫩的脸上轻啄一下。“今夜,来我房中?”
友儿面色更红,大为恼火。“你……你就不能委婉点吗?非要我害羞下不来台?”就这么赤裸裸地让她与他过夜,如果她直接去了岂不是表明人品……
碧苓直起身子,面色突然严肃,思考片刻,而后双眼直视友儿,“友儿,我房中一部失传已久的黎毒方》,今夜你要不要去看看?”
友儿一愣,随后扑哧笑了出来,笑这碧苓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想个借口还离不开毒术。“蓝……蓝岺,呵呵,为什么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哈哈,知道了,今夜我定然去你房内看那什么毒方,你先去忙吧。”
碧苓秀美皱了一下,而后乖乖点头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纳闷,这路友儿为什么笑,他房内真有黎毒方》,而且这部奇书在江湖上千金难寻,自己可以告诉友儿,并愿意给她看,完全可以表现诚意。
走得远了,还是隐约能听到身后女人的大笑。蓝翎摇头,不懂啊,真不懂,女人真是难以捉摸。
……
林清然可以行走了,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几人便决定离开绝谷去往京城,同行的还有碧苓和碧玺,后者自然是为了追随路凝霜而去,路凝霜是为了找她的师父——魔教教主路琳琅。
按理说,不应如此着急出发,但事态严重刻不容缓,从段修尧将林清然送到绝谷到如今半个月已经过去,这半个月的时间不知林夫人还能撑住吗,这林家也不知已经折腾成什么样了。
扬州,如往昔。
扬州地处南请过东南角,此时已经盛春,一片花香鸟语。
三步一桥,桥下必有水,水旁必有竹。
友儿一路而行,有了那种从北方大漠到了江南水乡的感觉。
扬州,还是那个扬州,不知道那萍水相逢的奶奶如何了,不知林府怎样了,不知林夫人怎样了,友儿靠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看着外面街边景色不禁思念很多。
林府很快到了,友儿跟随着众人至今进入主屋,下人们看着这一众男男女女,男的俊美,女的娇俏,都忘了手中的活,直直行着注目礼。
其实很多人都曾和友儿打过交道了,此时却认不出她来,时过境迁,有多少人还记得当年那个少爷最疼爱的丫鬟至宝呢?
大厅中,林夫人很憔悴,已经两鬓花白,这半个月她也是苦苦支撑,一方面儿子中毒生死未卜,另一方面这些畜生亲戚日日来骚扰,就连林家店铺也日日受到侵扰。整个林府戒备森严,深怕这半夜冲进一队人马将整个林府屠杀干净。
好在扬州县令刚正不阿,如若他真屈服于赵太师的淫威,这林家怕是便是凶多吉少了。
林夫人看着友儿眼熟,想了半天,到底没想出来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到底在哪见过。她做梦都没想过这女子就是当年的至宝,林夫人没想出来自然还有其他原因,林家风波已经两个月,林清然中毒一个月,林夫人经受了太多,日日失眠,苍老许多,自然一时间想不起什么。
与林夫人打了招呼后让其放心后,几人便直接去了林清然的书房。
坐在客椅上,品着香茗,友儿抬眼看着书房的一切,没变。
视线一转,与一道火辣视线相对,两人相视一笑,是林清然。
林府管事和各大账房前来想林清然回报这一个月来的情况,段修尧也帮着他分析,汇报完,便退了出去。
众人讨论时事,制定策略,调兵遣将,只有友儿默默不语。
“友儿,你在想什么?”柳如心先是发现了友儿的状态,好奇问,众人也停了下来,视线都集中的友儿身上。
友儿两只手捧着茶碗,若有所思,双眼茫然看着案台上的纸张,上面有他们刚刚讨论的种种策略。长长吐一口气,樱唇微启,“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么做很被动吗?”
众人沉默,确实,他们所做的决定也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法,治标不治本。
段修尧突然笑了,桃花眼闪烁,笑容带着玩味,“那友儿,你觉得应该如何做?”他已经准备好了洗耳恭听,这个小家伙给他越来越惊喜,也将他越迷越深。
友儿将手上的茶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坐正了身子,眼神尴尬地一扫宫羽落,而后面容严肃。“这样的作法治标不治本,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林家亲戚有赵太师做后盾,我们根本动不了他们,就算是勉强撕破脸除了他们,林家这块肥肉已经被赵太师盯上了,没有亲戚还有外人,早晚落入他之口,都不如……”友儿顿了一下,心中踌躇,因为接下来说的话,怕他伤心。
“不如什么?”问话的是宫羽落,自从刚刚友儿扫他一眼后,他便觉得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友儿有什么难言之隐,碍于他面无法言说。
室内沉寂,都在等待友儿的回答。
最后,友儿眉头一皱。“不如干脆除掉赵太师。”
段修尧一声轻笑,带着小失望,本来还期待着友儿能给她什么惊喜,原来闹了半天就是釜底抽薪除掉赵太师。女人就是女人,她能想到的其他人也早就想到了,赵太师,别说他们,想杀赵太师的人犹如过江之鲤。
碧苓难得的也参与了讨论,不忍友儿被人看轻,出言指点。“友儿,赵太师是皇上的心腹,动了赵太师,怕是皇上……”
友儿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开头,双眼中满是坚定,“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说的是——推翻朝廷。”
所有人,包括碧玺和陆凝霜在内皆大睁双眼,他们万万想不到路友儿竟然有这样的提议。
面色最为苍白的是宫羽落,难怪……难怪刚刚友儿的眼神中有愧疚,原来是自己的身份拖了友儿的后腿。
林清然急了,“友儿,你要慎言啊,这是造反。”
友儿直接回头直视林清然,胸有成竹的一笑,“你以为赵太师为何要敛财,为何与你家亲戚勾结,他要的是钱!是钱!你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吗?”
林清然木然,愣住了。
只见友儿粉红的樱唇开开合合,说出的话再次让人震惊。“赵太师想要钱招兵买马,他是想造反!与其他来反,不如我们来反!”
段修尧也目瞪口呆,收起了刚刚的嘲讽,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路友儿,他突然好像不认识友儿一般,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女子,真是他的友儿吗?
“为什么要造反,他……做皇帝,不好吗?”闷闷的声音从角落中传来,是宫羽落。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站在什么位置,他是皇上的弟弟?但皇上听信谗言欲迫害他。他不是皇上的弟弟?但他明明姓宫,两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就连相貌也七分相似。
友儿笑了,轻蔑的笑。“落,你现在什么都懂,你来说说宫羽翰他适合做皇帝吗?为忠,勾结敌国攻打阿达城,引狼入室;为孝,他听信谗言迫害手足;为仁,他听信奸臣养虎为患;为义,他想方设法迫害为国效忠的正南王宇文怒涛,三国联军攻打阿达城,阿达城中三十万南秦百姓是无辜的,城破,人亡,这便是宫羽翰想要的结果。宫羽翰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落,你觉得他适合做皇帝吗?”
室内再次死寂,气氛紧张。
友儿没说错,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这些道理他们都明白,但只有友儿敢说,敢想。因为他们从生到死都是这个封建社会的一员,而友儿不同,她来自未来,看多了太多优胜劣汰,王朝更替,对于她来说,一朝君臣替代一朝君臣,一种制度替换另一种制度是社会的进步,应该值得去做。
死寂,一片死寂,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无论是谁,都禁不住思考。
最终,宫羽落打破了沉寂,如想通了一般,长舒一口气。“友儿,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他既然听信那胡扯的石头说,欲软禁我,我便不是他的弟弟,也不再姓宫,以后,我的名字是羽落,我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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