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能够外漏。
“这便是死神的神力波动…”
作为实质上的半神，且拥有炼金神格“净化之种”，摩里亚蒂对于神力的波动尤为敏感，立即就肯定这卷轴内的确包含有最纯正的神力。
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直面一位神祗的力量，且如此赤…裸…裸。甚至，如果不是有水晶书隔绝。摩里亚蒂相信自身体内属于“净化之种”的力量也一定已经自动透出，与对面的神力作无声对抗了。
难道这枚“圣灵咏叹”卷轴是千年流传下来的古物，否则为什么其中封印的神力是如此纯正，没有一点俗世的瑕疵？而如果不是，那位久已不落神迹的死神又怎么把这样强大的神力卷轴赐予圣灵殿的呢？难道那个黑暗牧首已然虔诚同化到了神祗化身的境界，足可视作死神在人间的分身。才能制作出这般完美的神术卷轴？
望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卷轴，深深感应着来自死神力量的独有韵味，摩里亚蒂久久思考着。而且，这样直面神祗神力的机会不多，在条件许可下，自然不会放过。
大约静立有半个小时，密室内，死神神力的律动已浓郁到相当程度。这也是为什么桃乐丝夫人会如此谨慎对待摩里亚蒂要求研读卷轴本体的要求。因为只要开启封闭的琉璃柜，哪怕不做任何事。卷轴内包含的神力也会自动“挥发”不止，直到流逝殆尽。当然，这个过程会相当漫长，但对于“无底深泉”来说是必须竭力避免的。
终于，摩里亚蒂的精神力从弥漫的死神神律中抽出，脸色也颇为苍白，但一双眼眸却亮得出奇，瞳孔中更有紫色的“净化火焰”在熊熊燃烧。
“死亡、枯萎、消弭、终结…死神神力至少包含着四种纯净而恐怖的力量。且以一种还无法清楚的结构和密码结合着，产生出足以灭亡万物的神威…”
作为半神。摩里亚蒂的力量自然还远不能与真正的神祗相较。但是通过神力和精神间的微妙感应，他还是稍稍揭开了死神之力的一点点面纱，看到了隐藏在其内部的一丝可能的真相。
自然，这样的窥探也消耗了摩里亚蒂许多的精力。但更要的是，这般行为已经是在渎…神，如果不是有此处的特殊密室隔绝一切侦测。说不定就要引来真正的神怒了。
平复下精神力的躁动和体内的神力波动，摩里亚蒂缓缓恢复过来。
距离研读卷轴的一小时限时只剩下十几分钟了，摩里亚蒂终于迈步走到琉璃柜前，接着伸手将悬浮的神术卷轴握在手中，同时意念一动。水晶书无声发动。
“轰！”
仿佛有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密室中划过。
一瞬间，神术卷轴被完整刻录入水晶书。同时连带着，一丝死神神力也顺着无形通道侵入到水晶书中。
不得不说，摩里亚蒂决定使用水晶书来刻录神术卷轴的确是一个冒险。放到以前，他绝不敢作这样的赌博。就好像曾经面对光明教会的神器“圣杯”，他也是敬而远之地将之礼送出去。
但是，当摩里亚蒂在尼贡妖术之城中意外继承了炼金神格“净化之种”，他的心态便也慢慢开始发生变化。特别是当得知光明教会已趁着如今的恶魔战争在埃拉西亚重新登上舞台，同时自己追随者怀特终究还是选择信仰而“背叛”了友谊，摩里亚蒂就隐隐预感到自己在未来必然会越来越多与这个世界的神祗产生交集，甚至发生冲突乃至战争。
作为布拉卡达培养的最纯正法师职业者，摩里亚蒂敬畏神祗，但绝不畏惧。就好像没有哪个大奥术师会真正拜倒在神座前，成为全心全意奉献的“信徒”。
所以，当见到大…陆局势愈发繁乱，未来也将有更复杂、更诡异的局面出现，摩里亚蒂便决意向着神的领域作出更深入的研究和探索。这既是为了可能的与神直面，也是为了自己未定的神之道路。
当另一枚虚幻的“圣灵咏叹”卷轴在水晶书中成型，那丝侵入水晶书的死神神力也同时缠上，瞬时展开为一层屏蔽薄膜，阻挡着水晶书对于卷轴核心的探测。而且不仅如此，随着新的一环环死神神律波动展开，这丝神力更仿佛有着自主意识般开始反向扫描起水晶书的存在来。
果然是神的力量！仅仅些许，却可智慧如斯，的确是世间之力所万难企及的。
不过，才当死神之力向外展开触角，水晶书中的炼金神格却已旋转起来，更有簇簇紫火射出，如丝如雨般包围住卷轴。
下一刻，净化火焰微微摇曳。
随之，薄膜和触角崩解，侵入的死神神力被彻底“净化”。
接着，水晶书光华闪过，“圣灵咏叹”的真正秘密被全然解读而出。
“原来是这样…”
没有先去审读“圣灵咏叹”的秘密，摩里亚蒂首先将内视的目光凝聚在“净化之种”以及紫色神火上，暗暗大喜。
事实证明，当炼金神格“净化之种”对上具备“灭亡万物神威”的死神神力时，并未有不及或吃亏的迹象。虽然那丝死神之力只是真正神祗本体力量的亿万之一，但至少在力量的本质上，净化神力足可匹敌之，甚至能够一鼓而下将对方彻底净化。
如此，便是给了摩里亚蒂真正的信心。
如果“净化之种”足以与死神之力敌对，那也就能与这番大世界中的任何神祗力量相抗，至少也是不落下风。而有朝一日摩里亚蒂拥有的神力总量能够提升到神祗的规模，那么他也就真正具备了神的力量。
平复下重重的欣喜，摩里亚蒂才将内视的视线转到另一边。
下一刻，水晶书又一次光华流转，关于“圣灵咏叹”的一切也同时转入了他的脑海中。
原来是这样…
终于，预定的一小时的卷轴研读时间已到，也等足了一小时的桃乐丝夫人暗吸口气。
俄而，封闭的密室门无声打开，桃乐丝第一眼便望见了门后面色略微憔悴的摩里亚蒂。随即，她的目光转向更远处，当见到已封锁在琉璃柜中的神术卷轴一切无恙，桃乐丝夫人才终于放下了心。
“解读得怎么样？”
收回目光，桃乐丝重新看向摩里亚蒂，似乎想从对方的细微表情间看出些什么。只是除了淡淡的微笑，对方的神色一切如常，就好像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不好意思，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现在我想先去休息一下。另外，明天我可能有一些实验物资需要您帮助筹备。当然，如果其中的某些资料需要自费，我会照单支付所有金镑和积分。”与桃乐丝对视了片刻，摩里亚蒂终于道。
“当然。没有问题，届时给我清单就是。”
不知道对方从卷轴的研读中到底发现了什么，或者得到了什么启示，又或者有了什么灵感和新思路，但这样的要求完全符合规定，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于是接下来，摩里亚蒂就独自返回上层的实验室。而桃乐丝夫人则留下来处理密室和神术卷轴。
一天后，一份清晰明了的清单被递交到了桃乐丝手上：
“…二级亡灵术‘死灵凝聚’卷轴…三级亡灵术‘吸吮之唇’卷轴…这个戴维森到底要干什么？”
拿着实验物资清单，桃乐丝一时不明所以。
清单中，除了一些大路的资料或器具外，却还多了两个莫名其妙的亡灵法术卷轴。当然如对方事前所说，他愿意为这两个多出的卷轴买单。但问题是，这两个亡灵术与“圣灵咏叹”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出于谨慎，桃乐丝一边按照清单内容全单迅速准备，同时抄录一份上报了部长海加尔。（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成果，不信，当场实验
在拿到清单所列诸物资后的一个月里，摩里亚蒂几乎足不出户，一直守在自己的实验室中做着某种神秘的研究。偶尔外出，也仅限于圆厅范围内，与桃乐丝夫人或其他“无底深泉”的研究人员聊聊天，了解一下最近发生的重大时事新闻而已。
对此，桃乐丝虽然几次有所试探，但都未能从对方口中查知有价值的内容，甚至对摩里亚蒂到底是否真的从神术卷轴的研读中发现了什么也不知晓。
而部长海加尔方面，也只是告知桃乐丝仍由对方发挥即可，不必干涉。至于那张清单中的奇怪东西，也暂时联想不到什么，不必太过在意。
所以，到后来，桃乐丝夫人也渐渐放松了对于摩里亚蒂的关注，逐渐将工作重心转回了自己的破译工作中。
直到某一日的傍晚，某人发出联络，主动提出进行会面。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戴维森大人？”
又是连续一周未见，桃乐丝看着自己面前的“同伴”，神情不冷也不热。毕竟被对方“冷对”这么些日子，任谁都会有些脾气。
“不，没有要麻烦您的事。”摩里亚蒂稳稳安坐，嘴噙浅笑。
“那么，您是？”
桃乐丝夫人不打算打哑谜，直接问道。近期她有一个设想正实验到关键阶段，所以不希望有任何一点时间被无谓浪费掉。
“我想请你看看这个。”
似乎看出对方隐隐的不耐，摩里亚蒂便从袖中取出一枚赤黑相间的法术卷轴，放到了对方的面前。
“这是？”
桃乐丝疑惑地看了眼摩里亚蒂，又低头看向桌上的卷轴，神色不解。
“我已成功破译了‘圣灵咏叹’。这个便是以亡灵术模型重构后的新法术卷轴。”摩里亚蒂徐徐道。
“什么！？”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不经的新闻，桃乐丝夫人直接从位置上站起。笔直盯着对方，几乎是吼了出来。
“亡灵术版的‘圣灵咏叹’，正在你的面前。”摩里亚蒂则依旧高坐不动。
“这不可能！”
毫无犹豫，桃乐丝立即娇嗔道。
开玩笑，短短一个月时间，看似不短。但对于破译神术卷轴而言则只是一刹那，连解开其中的皮毛都不够。更不要说，还要以亡灵术的通用模型将神术效果重现出来，其花费的时间也是以年来作计量单位的，甚至很多神术根本就无法实现魔法化。否则七十余年来，动用了这许多联盟力量，又怎么只是破解了八个圣灵殿神术，而复制成功的又只是可怜的四个？
所以，现在某人当面如此“大言不惭”。桃乐丝只会嗤之以鼻，更愤怒其哗众取宠。
“戴维森大人，我必须郑重告诫您，哪怕您是涅古斯塔阁下的学生，这样‘冒功’的行径也是极端不妥的，更可能被联盟严厉惩罚。”克制着心中的怒气，桃乐丝夫人定定盯着对方的眼睛，沉声警告道。
“感谢您的好意相劝。”望着桃乐丝罕见的怒容。摩里亚蒂反而又一笑，直接道：“魔法世界。以实验结果为准则。就请您找个实验对象来，我们当场测试，可以吗？”
“这…”
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是如此神情放松，且主动提出现场实验，一瞬间。桃乐丝夫人反而有些愣住了。
难道这个戴维森拿出的法术卷轴真的会是“圣灵咏叹”的魔法版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对方绝对是打算通过某种“取巧”的方法来实现！
只是一闪念，桃乐丝便又否定了那一丝的可能，并打定主意要当场揭穿某人的作弊行为。而且对方这样不听劝告，她也打定主意将以“无底深泉”高级干部的身份正式向联盟上层提出检举和控诉。
“即刻送一头‘试验丧尸’到我的实验室。”
既打定主意，桃乐丝夫人便吩咐圆厅的内的工作人员准备材料。
很快。一具联盟内部培养的低阶丧尸就被送了进来。
其外表与普通人类近似，也拥有四肢和骨肉身躯，受伤后也会有暗红色的血液流出。但与正常人不同，丧尸已没有心跳或脉搏，身躯冰冷。但在死灵能量的驱动下，其体内的新陈代谢仍然继续，且比普通人还要旺盛数倍。所以丧尸的食欲极强，对于任何血肉都来者不拒。否则时间太久，其身躯就会禁不住内在的自我消化而崩解。
而如果丧尸可以成功升级，那么物理攻防能力强大的食尸鬼就是其晋阶后的新单位模型。
“请展示吧。”
信手取过一柄匕首，桃乐丝夫人一下刺入丧尸的胸口，接着重重一拉，切开一条深邃的伤口，又向一侧一割，一大片青色的血肉就被其完整断下。
而自始至终，作为实验对象的丧尸只是一动不动，好像一无所感。
“好的。”
见桃乐丝拿着匕首退到一边，摩里亚蒂一点头，上前一步。
但他未去拿桌上的法术卷轴，而是直接开声持咒。
随即，一股清晰的死灵波动以摩里亚蒂为核心在实验室中徐徐荡漾开来。同时，一道无形的法术结构也在虚空中渐渐成型。
“这是…三级亡灵术的波动幅度…却是以往从未见过的…”
作为“无底深泉”的项目组长，桃乐丝的见识和学术水准在极道以下可说数一数二，立即就感知到对面某人正在召唤的亡灵术的与众不同。
难道真的是如他所讲，已经破译并复制出了“圣灵咏叹”？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