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太上皇的宝剑在此,那自然管得了皇帝的旨意了。由是水溶也只有默默看着王金利命人跟着林大人,万万不要让差役们冲撞了,石聪则一叠声命人于贾母所在的院落,按着林大人的意思办就是。
贾母这里,本就自从贾政被罢官后就一直卧床,这日水溶和石聪带着圣旨过来抄家,她方一听了下人回报就厥了过去。这时也没法让大夫过来,总算探春这些日子侍疾辛劳,也学会了些动作,和几个丫鬟合力,半晌终让贾母悠悠醒转。
林海过来贾母的院落之时,贾母这里除了探春一直陪侍,旁的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李纨等各有各的院子要顾及,竟是一个也无。事从紧急,林海又是长辈,贾母也顾不上让探春回避,她本来以为林海被贾政诬告,心里怨恨自家还来不及,更不可能前来安抚,可在床上听了林海的温言安慰,贾母只垂泪道:“我也知道我们家不好了,倒是林大人不计前嫌,让我老婆子实在羞愧。”
林海此番前来贾府,半是黛玉和贾环在他面前请托,半是他自己也道毕竟贾母是黛玉的外祖母,诺大年纪受此摧残,很是可怜。虽是贾政弹劾于他,可他自知贾政的脾性,如此行事乃是被人挑唆,对贾政本人他并无什么恶感,从王金利那里知道了是水溶和石聪前去抄家,便跟了过来,旁的不提,至少要对贾母和探春稍稍维护。
林海对贾母安慰片刻,待贾母体力不支睡过去了,他方才看向探春。见探春原本顾盼神飞的精神早就没了,又兼这些时日在贾母这里侍疾,就连脸庞也瘦了几分,更添柔弱之色,心下不免叹了口气。
探春见了林海,心头就有不少话要问,可贾母拉着林海絮絮叨叨半晌,只说让林海为自家周旋,好不容易熬到贾母睡了,见林海起身像是要离去的样子,她紧跟了几步。林海听得院子里尚有丫鬟抬箱笼的声音,不是好说话的地方,便只在贾母卧房的外间就停了步子。
趁林海脚步顿了顿时,探春立时跪下,对他磕了个头,忍悲轻声道:“求问林姑父一句,我弟弟和姨娘,他们可还安好?”
林海见探春终究还记得贾环和赵姨娘,心头略暖,他扶起探春,笑道:“他们都好。”顿了顿又道:“既然你问起他们,可见是个有心的。且放心,我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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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都快最后了,求留言啊!
还有,开新文了,
大致上是林海和徒偃的现代故事,以后会有在各个平行世界的朝代乱转的综合同人,甜宠小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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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情深如海
123第120章(正文最终章)
第一百二十章情殷殷仙草植瑶庭念去去千里远烟波
大夏开国之时最为显赫的四王八公里;传到如今景仁帝在位之时;历经几代皇帝整治,只剩下了原为理国公的柳家和齐国公的陈家。莫说各个国公府的苗裔;就是当初的四大异姓郡王;到了如今,也只剩了列侯的爵位,君不见老世家里曾经最受景仁帝宠信的北静郡王水溶;也在查抄贾府一案中因着包庇罪臣,在贾家之案尘埃落定之后;被降了等;只剩个北静侯的爵位了么?
贾家的案子;虽是内宅里女人的作为有些嚣张,可放到朝堂上,也不过是从查抄甄家开始掀起的风浪之下的一点水花。莫说贾家出过一个贤德妃还已经死了,就看宁荣二府统共就一个贾政在朝为官,也知这家人于朝政上无关紧要。
明面上,贾府之败好似是因为贾政昏了头,去弹劾太子太傅林海任官巡盐御史之时的首尾,惹怒了景仁帝的缘故。暗地里,却有不少大臣分析,只道甄家和贾家交往甚深,就是甄家被抄之后,也有不少下人和箱笼搬到了贾家,圣上要将甄家连根拔起,自然贾家也不能留了。如此,拿弹劾林海的折子做文章,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可这个由头,也让朝廷上下皆惊!
朝中大臣有许多本来以为林海在太上皇圣寿之后只剩下个虚职,已经没了圣眷,不料景仁帝在大朝会上大发雷霆,从贾政折子上的诬告扯到自己当初为平王时林海对自己的教诲,连带着以往林海稽查前朝国史的事迹也回顾了一番,最后竟对着满朝文武说道:“后汉明帝做太子时得桓荣教诲,继位为帝亦不忘桓师,至死以师礼相待,民间亦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俗语,朕纵然比不得前代圣君,也不能不如升斗小民。尔等污蔑朕的老师,是要置朕于不忠不孝之地吗?”
此言既出,当日满朝震动,又兼禁宫里贤德妃已逝,和贤德妃有亲戚关系的宝充华也在皇后面前被训诫,嗣后贾府抄家之举,再无人敢稍加维护。便是兵部侍郎王子腾、保龄侯史鼐这般与贾家有极深渊源的人家,也只有上折子请罪的力气了。
林海在抄家当日出现于贾府,在贾母的院子里待了半晌,还在锦衣府众人的眼皮底下公然带走了贾探春,这种种于王金利和石聪处自然当做没看见。水溶却实在气不忿,不顾满朝噤声,竟上了一封弹劾折子。
溶虽猜到景仁帝喜欢的人就是林海,时常拿自己去比林大人,可自从林海回到京城,徒行之渐渐对水溶少了召见,最近几年竟是纯粹君臣相处之道了。水溶只道景仁帝对林海的情意不过是年少时师徒相伴的延续,景仁帝为平王时,满朝上下只一个林海是他的人,待到如今景仁帝已经登基为帝,林海在扬州的时候,景仁帝在京城见不到人的时候兴许还有些念想,待林海回到京城,见到林海年纪又大又病弱,自然那几分情意也就淡了,由是自己这样的替身也没用处了……
那日见了林海的做派,水溶道理上自然知道自己合该容忍,可心里实在难受,当日回了郡王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时急就章成,转过天来,这封折子成了北静郡王府的催命符。
景仁一朝最大的波澜,正是以北静郡王被降爵作为了结的。由此开国时候的四王八公,四王无有王爵,八公无有公爵,各家渐渐沉寂,将来竟与平民无异了。
待到转过年来,朝中诸事底定,又逢选秀之年。各家朝臣有适龄之女的,这回不似以往着急将女儿嫁出,皆都老老实实上报,只待朝廷有了说法再行婚配之事。
一日正逢春暖花开,西内大明宫的苑囿里,有一处名为“慈云普护”的胜景,铺排下了宴席。一众宫人和小内监一桌桌摆上象牙筷,配上琉璃杯子彩瓷碗碟,忙碌了半晌,方才把这太上皇称为家宴的宴席整治好。
徒景之和徒行之都只做家常打扮,分坐主位,忠顺与襄王陪侍,另有林海、王金利等与太上皇亲近的老臣一同陪宴。
席间徒景之从徒行之又得了个儿子起头,只道徒七年纪不小,身子将养多年,如今看着大好,也该到了婚配的时候了。
转过脸来,徒景之便对林海笑道:“朕知道林卿家中尚有一女,不知可到了及笄之年否?”
虽是满桌子佳肴,不过林海从开席就没怎么动过筷子,他摩挲着面前因盛满飞云方露酒映着阳光闪烁的琉璃杯,从徒景之看起,环顾徒行之和徒七。
想起前日他问起黛玉对徒七的想法,黛玉虽是在父亲面前含羞带怯,可终究点头的娇柔之貌,不由微笑起来,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笑道:“臣女正是及笄之年。”
徒景之笑道:“林卿乃是行之的老师,与朕也是君臣相得多年。若令爱与小七结缘,你我便是亲家了。”
徒七忙离了席,只在林海面前跪下,却是心里太过激动,让他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林海只见年青人的形容已经脱去了少年时的稚嫩,可眼中依然纯净,对徒七打量半晌,他终究点了点头。
太上皇亲自为襄王向林家求亲的佳话,不久便传遍京城。林家姑娘既然已经定下了与襄王的婚事,自然不用再和那些选秀之女一样,经历待选时的种种尴尬之事。更兼太上皇和景仁帝都对襄王十分关爱,这一场婚事,在大夏朝六百年历史上,也是数得着的奢华铺陈了。
却是不久,海外长华之国的国主前来大夏,为着长华世子已到婚配之年,特来向大夏求亲。那长华国是景仁帝方才册封的海外属国,如今大夏国势甚强,海军尤胜,长华想要在海外站住脚,大夏的支持是少不了的,更兼国主苏锦华本就曾是大夏子民,他为儿子求娶大夏之女也分属自然。
景仁帝在朝中拣选一番,挑选了皇后的义妹贾氏,封为郡主,为她和长华世子赐婚。
待到又是人间三月三,百花盛开的日子,京城运河码头上,大夏为贾郡主赐婚长华的船队正要出发。却是每每长华来船,除了官面上的事务,也有不少商事要办,因此离开大夏,也往往有不少游商船队跟着一起出发,好借着大夏和长华在海上的威势行船。
京城里有个徒氏游商,早年间曾经在姑苏、扬州都转悠过,可生意似乎总也没什么起色,如今又组了个船队,想要去海外闯荡一番。正好听闻长华国所在之地乃是海商活动的枢纽,又是大夏属国,民风与大夏无二,便要先去长华落脚。
徒行之和徒七自与徒景之在岸上话别,黛玉和林海在船上亦是洒泪。林海见不得黛玉哭,只道:“玉儿莫哭,更不要为我担心。莫说长华的国主是苏师弟,就是你哥哥和嫂子也都在长华,自然不怕无人照应。且来回不过一年光景,我们也就回来了。”
黛玉也知此番出海,乃是林海长久以来的期望,便忍了泪,只道:“我与七哥都好好的,等父亲游历海外的趣闻呢。”
林海和徒景之在船头看着码头渐行渐远,身边逐渐失了人声,却有对方的心跳留在耳边。待到大帆扬起,有海鸥掠过之时,林海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始终陪在他身旁的徒景之的手,却是徒景之也是同样作为,两人相视而笑,只道我们终能抛开一切,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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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
不要走开啊!我想要长评!而且还有好多番外……
还有好些话想说,不过太困了,等有精神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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