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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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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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英莲和黛玉去甄家也就罢了,若无徒七,林忆跟着过去玩几天也无妨,可既有徒七在,徒景之便不愿意让徒七去甄家。几个孩子论起来是甄家的小辈,就算甄老太太做过景德帝的奶娘,可那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总不好让金尊玉贵的皇子跑去给臣下跪拜。由此连带着林忆也不用去甄家,正得了徒七和林忆的心意。徒七自小听徒行之讲述在江南游历的见闻,很是向往,林忆更是想知道苏锦华所说的大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徒七本来和黛玉最好,可英莲来了之后,黛玉每每为了姐姐忘了哥哥,林忆年纪还小,看妹妹不来烦自己正好去玩,徒七却着实失落。徒七如今已经十三岁,正值对什么都看不惯的时候,想着若是去了甄家,那里有一大帮子姐姐妹妹的,只怕林妹妹更没时间和自己玩,与其见些乱七八糟的不相干之人,不如和林忆一起出游散心。

林忆更不用提,他天性好动,读书上总也坐不住,每每都要靠这贾雨村妙语连珠才能让他记住一二,可格物之类的动手课程极其优秀。他是个连在徒景之和徒行之面前都能叫嚷的,听了贾雨村介绍的甄家庞大的家族,更不愿意去甄家被人数落教训。他平日最服徒七,能和七哥一起出去玩,正合心意。

徒景之那里只道带上足够人手,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林海却不想让孩子们跑得太远,虽同意了徒七带着林忆出门,到底也只同意到金陵。那里离得不远,又随时有人照应,徒景之无可无不可,徒七和林忆能出门已经万分高兴,哪里还去挑挑拣拣?

两人仿佛当日林海初次独自出门,从李云禄到红菱,上上下下准备了一整船的物件,又调拨了些好手随侍身旁,总是做到万全的准备了方才被放出门去。

还在船上时,林忆一忽儿要钓鱼,被人说这航道里船来船往的早没有鱼,一忽儿要拿望远镜到处探看,徒七看着船来船往,林忆这般行径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到底抢下来扔到箱底,让林忆叫嚷了半日。如此热热闹闹到了金陵码头,自有金陵别院的下仆迎接。两人自不去管下仆收拾行囊,趁着天色未暗,也不管金陵的别院总管苦苦哀求他们留饭,硬是带着小厮出门去寻酒肆。

徒七还没行过冠礼,林忆更是只七八岁,可他们自幼有名师教训,两人骑在马上也是似模似样,因在街面上行走,便不敢急行,只拉着缰绳缓缓逛街罢了。如今大夏内陆虽有些马匹,可毕竟不是小门小户养得起的,民众出行仍多是驴骡,他们这一出行很是打眼。金陵乃是繁华之地,世家大族许多根基在此,街市上的行人也多是有眼光的,见着两个素服小公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徐徐而行,身前身后皆有从人跟随,一众竟有二十多人之多,皆道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出来玩,都绕道而行不去招惹。

徒七眼里自来没有旁人,林忆也早就练就了在周遭无数人眼光下生活的本事,两人对路上行人的避让毫无察觉,更不知身周从人为了让他们两个能不被阻碍费了多少心思,自顾自地对摊贩发表意见,顺路看着哪家酒楼能吃饭。

待到天色已暗,林忆才总算挑中一家,两人下了马正要入内,忽的一声尖叫从二楼传出,接着看到一个人从楼梯上翻滚下来。

徒七示意从人扶起那人,见是个中年男人,脸上一片青紫,却不是从楼梯跌落所致,倒像是挨了打。那男人得了人搀扶,犹自晕晕乎乎的样子。

徒七正要询问,楼上几个仆役打扮的紧跟着跑下来,见那中年男人被人扶起来,立时有人道:

“嗨!这人挡了我家少爷的道儿,正要给他个教训呢,你们快放开他!”

徒七皱了皱眉,林忆早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仆役仍旧骂骂咧咧,还要从徒七从人那里抢过男人接着打。更有个小公子,在一众仆役的簇拥下走下楼来,圆圆胖胖的也不过十岁模样,却是身上穿金戴银,活像个大元宝,更兼头上戴了冠,竟是个成人的服饰了。

那圆圆胖胖的小公子长得本是可爱模样,可脸上暴戾神色遮掩不住,对着楼下诸人道:“小爷我叫你们打个人而已,怎么如此磨蹭?”

旁边酒楼的看客有那有眼光又存着八卦之心愿意调拨的,见了徒七和林忆的架势,知道怕是外来的贵客,带着看戏之心早就你一嘴我一嘴地说起来,道是这位乃是金陵薛家的小公子薛蟠,薛家虽只是皇商,可也捐了五品的官职,且买卖都做到皇家去了,在金陵也算是数得着的人家了。这薛蟠是薛家大爷的小儿子,只因大儿子早夭,对这个小儿子溺爱得过分,又老想着早早培养儿子,竟给他戴了冠,从此成了金陵一霸。莫说是被人挡了道要打,便是没人挡道,只是他心情不好撞了眼也是要招呼一顿打的。你们是刚到金陵来的吧?还是赶紧避开的好,不然白挨打又没人管可别说我们没提醒过!

那两个要从徒七从人手里拿人的,又怎拿得动?那男人此时反应过来,哭叫道:“两位爷救命啊,我不过是着急回家才从薛爷身前过,他就非说我挡了道……”

林忆听了闲话,又见薛蟠下楼就是嫌下人打得慢,不由得大怒,只叫道:“真是岂有此理!”

薛蟠见林忆年纪小,徒七又没戴冠,且身上都是素服,除了荷包竟无什么其他饰物,只不放在眼里,叫道:“你们都聋了不成,我叫你们打!谁拦着一并招呼就是!”

林忆一听也跳了脚,只道:“你说什么?”

薛蟠见自己的一众从人已经扑了上去,哼了一声,道:“我说我要打你!也好让你知道在这金陵城里该听谁的!”

徒七本不愿惹事,可如今风波已经上身,旁人不知,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在扬州城里也就罢了,在金陵竟被个小孩子欺负,可实在忍不得!

他还没发话,林忆已然是一蹦三尺高,叫道:“好!小爷我今天也给你个教训!给我打!”

跟着两人出行的都是千挑万选的好手,听了林忆的话,两个首领先看徒七,徒七冷哼一声,道:“可不许打出人命来。去吧!”

薛蟠的人又怎是这两人手下的对手?没几下便都躺倒,薛蟠还被人揪着脖子拎到林忆面前,林忆见了薛蟠灰头土脸的样子,嗤笑一声,伸手敲了敲薛蟠的脸,道:“怎么?还要打我?你说我们是谁打谁呢?”

薛蟠哪里受过这等苦?可他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刚被徒七的从人招呼了一拳,就哭丧着脸道:“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么能打?早知道也不敢招惹了……”

徒七怒极反笑,道:“这是说我们要是不能打,就得挨你的打了?”

薛蟠立时叫道:“不,不是,哎呀哎呀,两位爷爷,是我错了还不行么?”竟立时求饶起来。

这边二十多人打架,早就惊动了巡街的衙役,他们虽不知徒七和林忆是什么人,可薛家少爷是认得的,立时便有人通风报信。

可巧薛劭就在不远处的薛家当铺里,他得了儿子被欺负的消息,匆忙间赶到酒楼。见儿子的从人都躺倒在地,薛蟠被两个人拿住,押在两个孩子前受训。一个道你这么无法无天实在难忍,我今儿就要教训教训你,一个道你这么小就知道欺软怕硬可不好,我得让你学着点……

薛劭也不是不知道薛蟠的顽劣,可平日里薛蟠在外边闹事,总有人摆平,并不曾闹到他眼前过,何况自己的儿子自己疼,便想出头教训一二。可他自重身份,总不好跟两个垂髫小儿计较,便想着探出家人长辈来,好辗转施压,为儿子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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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用原文的梗,不过不会大面积使用原著的文字了。就这样。

87第 87 章

第八十七章 丰年有雪沐天恩

跟着徒七和林忆出门的都是好手;他们见了薛蟠的做派;知道非富即贵;出手打人自然都有分寸。薛蟠带着的下人;只两个护卫稍稍需要认真打上两拳;其他的都是些跟着薛蟠狐假虎威之辈,更有两个还没上手就先机警得假装挨打趴下的。

不多时薛蟠身边便没了人;他自己身上也没怎么挨打,只是被他那两个护卫躲闪时不小心碰上了自家少爷而已,却已经疼得他哭叫不止。又被人拎到林忆面前;林忆年纪虽小可力气不小,一边训人一边对他各种戳脸拍头,更是吓破了胆。徒七看着林忆气早就消了,眼瞅着就是在玩儿,便示意从人将薛蟠解救出来,早有人整理出了座位,他坐了下来,也开始对薛蟠各种教训。往日里,徒七都是被徒景之和徒三训斥的,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个正大光明的可以训人的机会,便十分珍惜,从圣人立言立德到小民安即天下安,也不管套不套得上,浑说一通。

早有从人将酒楼掌柜找来,只说不但损坏的桌椅按价赔偿,就是今日因着我家两位少爷使贵宝地做不成生意,也要补偿一二才是,顺便又点了些饭菜,奉上纹银。这酒楼本就是薛家生意,薛劭得了消息赶来之时,见徒七和林忆的从人极多,又皆有规矩,得了掌柜的汇报,且儿子眼看着也没受什么大伤,思忖片刻便没有急于发作,反而装作看客,找了处角落观察一二。

那个挡了道被打的中年男人早在两方打起来时就跑了,徒七和林忆终究也不能把薛蟠怎么样,他们对着薛蟠说教了一通,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平日里,薛蟠家里也有西席,可他从来不爱上课,每每被薛劭逼着上课总是走神,今日一来是被人打了知道了疼,二来林忆说的直白也就罢了,徒七说的话引经据典掉书袋,薛蟠年纪还小,被人押着站着听训,听了一会儿竟似在家中上课时一样,神游天外起来。待到徒七说累了,见林忆也不等他,竟自顾自在另一桌大快朵颐,便放了几句诸如“再这么胡作非为,必饶不了你”之类的狠话,放了薛蟠走。

薛蟠听了“必饶不了你”这种他往常常说的总结陈词,心思总算转了回来,连连称是,被早就从地上爬起来的下人们簇拥着走了。

一众看客发现没有乐子可看了,各自散去,薛劭隐在众人之中,见儿子当众被两个孩子教训竟也沉得住气,此时看儿子走了,也想离去。却不料徒七到了林忆那一桌,正要下筷吃饭,身边有从人附耳说了几句,他立时冷了脸,放下筷子,往薛劭这边看了一眼,低声吩咐了几句。

徒七只对林忆道:“在这大堂里吃有什么意思?我们去楼上吧,还能看街上灯火,不是更好?”

林忆也听了几耳朵,他虽平日里都敢和徒景之叫唤,可终究有林海时时提点,分得清什么时候可以叫唤什么时候要老实,便跟着徒七上了楼。

薛劭还没走出酒楼,就被徒七的从人拦住。那人面白无须,声音也极阴柔,只道我家少爷请薛爷上楼一会。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薛劭少年时的一段往事让他知道面前这人只怕是个阉人,他见被人道破身份,便跟着那人上了楼。

皇商薛家,金陵俗语里素有“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句子。这些年来,薛劭的家主之位很是稳固,他的手段比之薛勋的急躁不同,徐徐慢进,却是总能将对方连根拔起,放眼薛家,宗族里早就没了可以和他抗衡的人物。而薛家产业,除了早先被当年的平王如今的景仁帝翻出旧案与司徒遥和司徒迪斗法,他求助于林海得了指点,虽是损失了几个铺子,可毕竟保全大业,一直顺风顺水。原本在景德朝的时候,薛家还一直谨慎,各项产业上照顾到林家,可又怕被司徒遥和司徒迪知道端倪,除了那次危机时刻,也不敢和林海直接搭上线。可景仁帝登基之后,因着彩工坊全成了官家之物,薛家原本对林氏产业的照拂也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家中皇商之份更加稳固,买卖也做得更加顺畅。薛劭也道自己和林家的善缘终有善果,他深知自己的身体这几年问题不小,便不肆意扩张,仍旧兢兢业业为皇家做事,只想着将儿子薛蟠培养出来,将来不求急进,只求保住薛家现在这些产业足以。

谁知道薛蟠被家中妻子宠得无法无天,小小年纪就到处闯祸,今日更为他带来祸端!

徒七听了贴身内侍的介绍,又见薛劭和薛蟠三四分形似的样貌,心里对这个做父亲的在儿子受苦时竟冷眼旁观的作为很是鄙夷,便对薛勋没有什么好脸色。只道:“薛爷果然好涵养。我原先不知这酒楼也是你家的,如今既然打坏了你家的东西,自然要向主人家道歉赔偿才是,因此才请了薛爷过来。”徒七嘴里虽是说着要道歉的话,可任谁也听不出来他的诚意就是。

薛劭趁着上楼的几步路,急急思虑一下最近可有什么贵人微服的消息,却是怎么也找不出来合适的人选和这两个孩子对上号。他进了雅间,见两个孩子在桌旁一坐一站,大些的这个坐得端正,虽未戴冠,可神情倨傲,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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