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徒景之再怎么安慰自己也还是伤心,他又没处发泄,又不愿在林海面前表露出来,憋在心里总是一股邪火。但凡过个三五日林海不给他消息,他便要东想西想,忍不住命人传话,只问林大人何时有空能出来一叙。
于是两人每每见面,林海总要被徒景之按倒。林海也知徒景之惯于多想,况且娶妻之事,他也渐渐猜到徒景之心里不安,可在这件事上,除非突然有个儿子冒出来,否则就像徒景之那不得以的身份一样,并无他法可解。便对徒景之也百般迁就,不去争那上下之分。
到是情动之时,林海曾调笑景之居于外宅,等自己过来,竟似金屋藏娇一般。徒景之却也不恼,一边大力挺动,一边附耳笑道:“我便是你的如夫人了,那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
林海被他弄得忍不住□出声,断断续续地喘息道:“你,你有三宫六院,我……我自然也是你的,如夫人……”
徒景之眼中微芒闪动,他心下大恸,知道自己看着林海娶妻如此不高兴,那林海明知自己三宫六院,往日里又是作何感想?却也不敢深思,只凑过去亲吻啃咬。两人毕竟心意相通,情/事上既然得谐,第二日醒来,各有各的行事,并无他话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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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为啥有负分啊……林海是魂穿的,而且古代就算是断袖,与花娘上床有什么不妥么?那后来他还娶妻生子,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了么…………
看文的筒子,就算不想发评,也求你们打个分儿吧,好让我的分数不是那么难看好不好?(继续学团子卖萌ing)
49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徒行之
荣国公贾代善的身子早在救驾那年就亏了根本;全凭一口气撑着。自贾敏出嫁之后;他身体日益虚弱,渐渐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他眼看着三个儿女中;长子贾赦虽不成器;但将来自可袭爵,守着祖业也不算亏待了他;贾敏嫁得好,林海如今虽只是七品编修,但又是天子门生的探花郎;又是翰林院中的清贵之官,将来自会大有前程,女儿又有了身孕,更不必担心;唯有小儿子贾政;从小顽劣;待被母亲严加管教板正之后,又读书读得脑子都木了,一应经济事务不通,将来自己和史夫人若都不在了,两兄弟分了家的话,贾政一门只怕毫无活路。史夫人除了贾敏,也疼小儿子,她虽在贾敬之事上受了些教训,但如今事关儿子的将来,不由得又开始埋怨贾代善不肯让贾政下场科举。
一日奉药之时,贾代善并不肯喝,只道:“也就在这几天功夫了,何必还要让我吃这种苦药?”
史夫人一时又要落泪,却硬撑着道:“老爷不为自己,也要为儿孙打算。老爷平日里最疼爱珠儿和元春,如今他们的大伯和姑母都有了着落,他们的爹可怎么办啊?”
贾代善道:“你就是看不开……”
史夫人忍不住哭道:“我怎么看得开?赦儿可以袭爵,就是降上几等,那也是有份儿的。敏儿就不用说了,林姑爷自能护着她。可是政儿,他本来书读得好好儿的,都是你拦着,让他意志消沉,要不是看着你不拦着珠儿开蒙,只怕他……”
贾代善叹道:“都是自家骨肉,我岂有不为他打算的?你且去我书案上,拿那个上书的盒子来。”
史夫人知道贾代善甚少向圣上递折子,这会儿提起这个,只怕就是遗表了。她忍着悲痛将盒子捧过来,贾代善颤颤巍巍地打开盒子,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折子,让史夫人自己去看。他一向不许史夫人过问自己在官面上的事务,史夫人此刻见了,知道果然是遗表才让自己看,一边哭泣一边细细品读。却见上边除了些敬谢天恩的套话,重点回顾了救驾的几处打动人心的细节,只在最后稍稍提了一下自己的大儿子尚未知前程云云。她当下心中略安,方又有精神去劝贾代善喝药。
景德帝接到遗表,知是老臣看着儿孙各自有路方能安心。那遗表里提大儿子未知前程,这是在试探贾赦是否能袭爵,袭的又是几等爵,而提了大儿子,显然后边还应有个二儿子,在遗表里不提,乃是怕在皇帝面前话说多了反而不美。倘若他有心赐官,看到大儿子,自会联想到其他儿子的存在,若无心,则遗表里也没提,并不算给圣上添麻烦,果然不愧是多年老臣,惯会揣摩圣心。景德帝见宁荣二府如今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了,便寻了个日子,将贾代善之子贾赦和贾政都召到御前,慷慨允诺,除了给贾赦袭官外,另给贾政赏了个工部主事的职位。
荣国府的兄弟二人得以面圣乃至贾政得官的消息,迅速在京中传开,众人只道景德帝毕竟仁德,当日贾代化死后,因儿子不肯袭爵,竟降恩至孙辈,如今贾代善死后,不光大儿子得以袭爵,就连小儿子也一日之间由白身成了品官。这在世家日益凋零的景德朝,的确算得上是荣宠了,由此看向宁荣二府的眼光更为不同。
如此一来,贾代善终究满足而逝,史夫人见两个儿子都有了着落,虽是死了丈夫,但毕竟早有心理准备,也就安下心来操办后事。
西山华棠院,乃是景德帝赐给今科探花林海的别院,林海之妻贾敏嫁到林家一年多了,方才有机会到此小住。却是林海看着贾敏身怀有孕同时又哀于父丧,便想着让贾敏出城去别院小住些时日,也好稍稍提振一下心情。徒景之那里虽有些不满,但想着还是林海的子嗣更加重要,也就勉强同意了让贾夫人去那里住些日子的事情,只提前将那几个小内监出身的下人送至西山行宫,以免让贾夫人看出不对来。
宁荣二府在西山自然也有别院,占地自比华棠院要广,但皇家赐宅毕竟不同,荣国府的别院只在山脚下建起来,华棠院却紧邻行宫外围,单看地理所在,贾敏也知自己娘家比不起。
贾敏嫁给林海一年多,好不容易有了喜信,却又遭逢父亲去世的打击,她本就害喜严重,又加上心中哀痛过甚,竟至身体虚弱之极。林海与太医院的张掌令举荐的妇科圣手商议之后,便回禀过岳母,带着贾敏来华棠院散心休养些时日。
贾母知道女婿的这所别院是圣上所赐,按说封了供起来也是应当,如今肯带着女儿去小住些时日,乃是心疼女儿的表现,对林海更加满意。只是提了贾敏回娘家时,侄女元春与她最是亲厚,便想着让元春跟过去,也可开解姑母。
林海心知徒景之既然答应了让贾敏过去住,再多一个跟班的也无妨了,便立时应允。
林海亲送贾敏到了华棠院,却不入正院,而是送至东院,只道正院接过驾,不好再住旁人。贾敏也不疑有他,又见院中置办的各色器物,无不是精美贵重,且下人皆是训练有素之辈,加上此间景色果然要比城里的乌烟瘴气好上千百倍,她住过来没几日,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贾元春乃是贾政的长女,她如今年方六岁,生得玉雪可爱。贾敏在家中时,对贾政和王夫人这对兄嫂,情分上只是说得过去而已,唯有对贾珠和元春很是喜爱,加上她现时身怀有孕,更喜欢小孩子亲近,贾珠毕竟已经开始上学读书,且又是个男孩,不好整日待在姑妈身边,于是元春便可以日日霸占自己最喜欢的姑妈了。
这日中午时分,贾敏因遵医嘱,躺下歇息,赶元春自己去玩儿。元春这几日除了锁着门的正院,把华棠院早就转了个遍,这时得了空儿,就去后院曲水流觞那里玩水。她正拿了根柳条在水面上乱划,看着水纹弯弯绕绕觉得有趣,就听到茅草亭那里传来“砰”的一声,一转眼,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绕过亭子走了过来。
元春虽出身大家,且也读了些书,又颇有些胆识,可毕竟才只六岁,见了陌生人从墙上翻过来,吓得竟呆住了,待缓过劲儿来,立时就要大叫。
司徒逸不意自己翻墙过来,竟撞见个小女孩,一时也有些呆愣。见那孩子想要叫人的样子,他一时情急,竟欺身而上,捂住了元春的嘴,将她拖到亭子后边,所幸司徒逸也没真要伤害她的意思,见元春虽害怕却还瞪着自己的样子很是有趣,就松了手,只道:“你是什么人 ?'…'为何会在此处?”
元春此时已经有些反应过来,她见这少年穿着打扮,显然并非贼人,况此处离圣上行宫不远,更不能让贼人闯进来。如此她既壮了胆,便回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为何会在此处?”
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那边徒三公子的从人已经回禀过林大人。林海匆匆赶到后园,将两小一手牵一个,领到到西院正厅。
这边一个叫姑父,一个叫林叔,两小都是极聪慧的,立时便知对方是友非敌,但见了林海牵着对方的手,又皆是心存不满。元春率先哼了一声,司徒逸到底年长,不去和小女孩一般见识,却也是微微撇了撇嘴。
司徒逸自那年初二,尤其是母妃去世之后,时不时便跑过来找林叔。林海对他从不主动邀请,但也一向来者不拒。在秦淑妃去世前后的日子,司徒逸对林海最为依恋,但自秦淑妃灵柩抬进皇陵之后,司徒逸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但再不曾在林海面前哭泣,也再不曾做过离家出走的荒唐举动。
朝中自太子大婚后,便有声音一直要让三、四两位皇子行冠礼,其实大家都知道,明着说两位皇子,三皇子却只是陪绑的,暗着都是为了四皇子罢了。三皇子本就不受宠爱,又兼淑妃已逝,更无一个朝中可用之人。而四皇子之母刘贵妃在太子大婚之后,景德帝日益疏远吴贵妃的当口,正是风头之时,朝中太子和四皇子日益各自成党,司徒逸不偏不倚,正好去做他的富贵闲人。
却是徒景之也看出来了,依太子司徒遥和四皇子司徒迪的性子,都不是林海愿意结交的,便又想着司徒逸如果真能像忠顺那样做个王爷终老的话,那林海不与太子和四皇子来往,专和三皇子来往,朝中只会将他视为不站队,到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便也默许了司徒逸专爱往林叔那里跑的行为。
只是徒景之渐渐发觉,司徒逸越发讨人嫌。倒并非在朝堂上,而是他与林海每每在华棠院见面,总是会有个碍眼的司徒逸在那里。一口一个“林叔”叫得他心里恨恨,面上却又不敢在林海面前显出来,只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待回宫之后去寻司徒逸的错处,动不动便罚这罚那,使得朝中各方对三皇子的存在感觉更为淡薄。
偏司徒逸乐此不疲似的,专爱挑徒老爷来会林大人的时候出现。林海见他们父子斗气,司徒逸来找他,他也就当个小朋友来往着,徒景之找儿子的碴,他也不阻拦,只当八卦围观。
这回司徒逸刚被罚抄经抄了一个月方才放出来,一出来就听戴权传话,说是景德帝已经允了大臣所奏,要提前为三四两位皇子行冠礼而后入朝了。他心里存着事,便跑到华棠院来找林叔,却是翻墙翻惯了,不意竟惊到了元春。
林海安抚了元春,只道司徒逸是自己好友徒老爷家的三公子,平日里也这么玩闹过的,好不容易哄走了她。转过脸来,对着司徒逸,见他看着元春一脸妒忌的样子,心知这孩子正处于“林叔是我的你怎么能抢走”的小孩念头里,可也不好开解,只叹道:“三公子这次翻墙又是为了什么?”
司徒逸忙收束心神,他正色道:“我对林叔有一不情之请。”
言罢硬扶着林海上座,端端正正给林海叩了个头,道:“想来林叔也知道了,父亲已经允了冠礼之事。我……”他顿了顿,咬了下嘴唇,方坚定道:“我想让林叔为我取字。”
林海自是知道这件事,他也知道即使抛开皇帝和皇子的身份,司徒逸和徒景之的父子关系也总是别扭,自己夹在中间也是为难。
冠礼取字,都应由父亲或师长来做,司徒逸身为皇子,他的老师不得景德帝首肯,是不能为他取字的。林海前些天听徒景之的意思,他倒是愿意为两个儿子取字。而今司徒逸这么说,显然也是知道了父皇要给自己取字的消息才会如此做。
林海也不打诳语,道“三公子,旁的不说。若是当日只有四公子得了你父亲的赐字,而你未得,只怕朝中……”
司徒逸截道:“我知道的。如今我既无野心,自然不会有所介意。况且,能得林叔赐字,是我的幸事才是。”
林海沉吟片刻,方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僭越了。”他仰头想了想,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你父亲既是‘景之’,那你便叫‘行之’吧。”
司徒逸大喜,复又叩首道:“多谢林叔赐字。日后我便是徒行之了。”
司徒逸走后,徒景之从林海身后的隔间走出来,看着司徒逸轻松走远的样子,神色颇有些微妙。林海也不理他,只自顾自地饮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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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唉,总算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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