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姻缘今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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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姻缘今古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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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家父说是皇上召他来的。”
  “为什么要召他来?”
  “杨国忠给皇上谏言,以褒奖为名召他来京,借机削去他的官职,扣留京中,以防他造反!”郭源说“此事极少人知道,家父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江枫沉思好':。。'久,忽然间大悟,‘啪’的一声扔掉了长剑,大步跑到马房,牵出了白马雪青,跨了上去,疾射而出。很快就冲出了王府大门。
  “王爷去哪儿?”郭源追出来问。
  “进宫!”等郭源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江枫已经在十丈外了。
  郭源情知自己一句话惹出了麻烦,性子急噪的王爷不知道要干什么?只得上马去追。等他追上时,江枫双手举着两根金黄色的鼓槌,正在力撞登闻鼓。
  “王爷,登闻鼓不能随便敲,鼓声一响,可传百里,满朝大臣都会来朝。”郭源急忙握住他的手。
  “我就是要让满朝文武都来看看杨国忠的狼子野心”江枫推开郭源,双手使劲击打。不一会,已是大汗淋漓。
  郭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可怎么办?搞不好要惹大祸的。
  一个时辰后,文武大臣陆续来到,他们都一片茫然,不知出了何事?
  登闻鼓是用在早朝以外,皇上临时召见群臣时敲的,鼓声可以传遍京城。如果有大事,臣子也可以去敲。自古以来,这面构造独特的大鼓,很少有臣子去敲。如果碰上一个昏君,正在**寻欢作乐,被吵到,往往面都不见,既定你个惊驾之罪。惹上杀身之祸。
  大臣们下马下轿时,江枫还在愤愤的敲鼓。人们惊奇不已。太子李亨也在下轿时看到了他,又惊又怒,几步跨上玉阶。喝道:“李豫,你这是要干什么?竟敢敲击登闻鼓,惊动皇上圣驾之罪,你担得起吗?”
  江枫这才放下鼓槌,行礼拜见,却是没有说话。
  建宁王李倓,平阳王李系兄弟与江枫并肩入宫,边走边问他为何要敲鼓?
  “此刻不便说,二弟三弟一会儿就知道了。”
  “大哥,行事千万要谨慎啊!”李倓满脸忧郁。
  江枫含笑道:“三弟放心,我会把握分寸的。”
  没有人说话,只听得杂乱的脚步声一路走进大殿。皇上业已驾临,满面不悦的神色“哪位爱卿敲击登闻鼓?”
  “启奏皇上,是李豫击鼓请圣驾与各位大人上朝!”江枫走出队列,抱拳说道。
  “豫儿?”玄宗楞了一下“豫儿为何要击登闻鼓?有什么大事明天早朝再说;你也可以去大明宫御书房见朕,你这一敲,京城震动,搞的人心惶惶!“玄宗大为不悦,作为明君,对敲击登闻鼓的臣子都这般恼火,何况是昏君了。
  江枫回答:“请皇上恕豫儿惊驾之罪,因为豫儿要说的事如果等到明天,就铸下了大错,不可收拾了!”
  “什么大事,你可以直接去宫中见朕,怎么随意击鼓?”玄宗仍是不满。
  “皇上,此事必须让各位大臣共同讨论,豫儿不能只身入宫晋见!”
  “你说,出了什么样的大事要这般劳师动众?”
  “请问皇上,召安禄山入京到底是封赏还是贬斥?”江枫问。
  群臣也是面面相觑,玄宗望了杨国忠。
  太子李亨忙道:“李豫快向皇上赔罪,滚回去,朝廷大事,是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小孩子可以随意搀和的吗?”
  “父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孩儿身为皇孙,能眼见大唐社稷就要毁在奸臣之手而无动于衷吗?”江枫朗声质问。
  “啪”的一声,李亨右手一掌击在江枫俊面上,叱道:“竟敢在朝堂之上危言耸听,徒乱人心,你胆大包天!”
  李倓出班拱手道:“皇爷爷,父王,皇兄以身作则为国为民不惜自身安危,倓儿与皇兄心里想法一致,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大哥因何击鼓,但是倓儿对大哥深信不疑,他的所作所为绝非为个人私利!”
  李亨叱道:“李莜,你也敢胡言乱语吗?退下!”
  江枫跪在殿上,大声说:“如果皇上也认为李豫是在危言耸听,乱惑人心,我无话可说,愿领惊驾之罪!”
  群臣大为疑惑,皇上不是召安禄山进京封赏吗?广平王为何如此激愤?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杨国忠,广平王口中的奸臣竟让群臣不约而同地认可为杨国忠。
  玄宗微叹一声,对杨国忠说:“杨爱卿,把真相告知大家吧!豫儿,你起来,朕已特许你可与群臣议政!”
  殿上传来轻嘘声,有轻微的骚动,原来此事只有皇上与杨国忠知道,江枫心底暗骂;这个万恶国贼,历史都是真实的,他真的要激反安禄山。
  郭子仪问:“杨大人,皇上召见安禄山,不是封赏,那是要贬职,抑或处死!”
  杨国忠做出一副忠心无二的神态说:“各位大人,安禄山反叛之心由来已久,这次送马入京就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诡计,欲在京城安插伏兵,如果皇上退马,他就说皇上不领情,会即刻举兵造反,谁知,广平王年少有为,足智多谋,即留下了马,又逼走了安贼的人,这口怒气安贼能咽下吗?我为皇上计议,与其他谋反作乱,不如以赏赐为名邀他进京,如果他不来就以图谋不轨的抗旨罪名,发动举国官兵讨之,如果他来了就去其兵权,扣押在京,使其部下不得不顾其安危放弃反叛计划!”
  听来的确是一条妙计,难怪皇上会采纳。
  等他自认为是说完,江枫反问:“杨丞相以为扣押了安禄山,去掉了官职,范阳、平卢两镇的官兵就已回归朝廷,不再有战祸了吗?”
  “不是这样,广平王以为如何?”杨国忠反问。
  江枫缓缓走了一圈,看了看每一位大臣,才说:“各位大人,你们认为会吗?安禄山生于蛮荒之地,既生他心,岂有不早作打算之理?他一个人看不出丞相的用意,皇上的目的,难道他手下的谋士看不出来吗?此时此刻,千里迢迢召他进京,只为了献马有功而封赏,如果皇上真心封赏,又何须他入京?他能不知道此时来京可能有去无回吗?”
  江枫停了一会,又说:“安禄山领兵多年,兵权在握,明知凶险仍然要来,为什么?因为他相信皇上权衡弊利之下,不会动他,但是以一个军人多年的经验,手握兵权之人,功高震主,如惊弓之鸟,可以说,他们睡觉都会睁着一只眼,他竟然轻装简从,风尘仆仆,只身来京,如果没有精妙布署,没有万全之策,他敢来吗?”
  群臣大都点头赞同,这么周密的逻辑,这般细腻的思维,出自一个常年在外的少年之口,太不一般了,大臣们早就对广平王李豫既敬又佩,这几个月的共处,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江枫又对玄宗说:“皇上,如果安禄山被扣留不归,不到一个月,范阳必然燃起战火,他的部将会打着营救主将的旗号举兵,而声讨檄文便是皇上赏罚不公,屈待功臣。他们举事即成了声张大义,兵谏朝廷的正义之师。人心所向,大势所趋,皇上再派大军平叛,也是理亏之举,难以激烈将士用命,”
  杨国忠接言“无论皇上如何仁义安抚,安禄山造反已势在必行,怎么样也避免不了,不如先行下手。”
  “皇上,豫儿之见,我们可以积极备战,也可练兵布防,至于一些可能造成后患的行为还是不做为妙。”江枫强压火气,心平气和的说。
  杨国忠驳斥“广平王,一旦安禄山作乱,以范阳平卢两镇数十万大军,朝廷如何应对?王爷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领大军迅速平乱吧?”
  “我大唐地大物博,兵精粮足,只要拥有民心,将士协力,平叛并非难事。无论如何,做为皇上,绝不可以落下口实,预先做出伤害人心之事。李豫虽然无能,如果到了国家有难那一天,也会全力以赴。尽微薄之力保国安民。”
  杨国忠却激励坚持原见“皇上,臣的建议可使贼兵投鼠忌器,有利无害。”
  李倓也是聪明绝顶,看出了杨国忠隐藏在心底的目的,忍不住开口:“倓儿觉得杨丞相此举不妥,纵然安禄山不在,他的子侄也不会顾虑他的安危,照样作乱。到时,叛军反成义师。”
  郭子仪附和:“皇上,臣以为广平王、建宁王所言甚是,万万不可对安禄山用非(提供下载…)常手段,否则,局面会不可收拾。”
  殿上陷入了短时间的沉寂,群臣各有所思。此时,金銮殿外刮起了一阵疾风,瞬间扫进大殿。使群臣心里都生寒意,彩帐纱帘随风轻晃着。让人感到如在寒风肆虑的夜晚,独自一人走夜路般又惧又冷。大臣们都不是傻子,谁人看不出杨国忠的险恶用意,也就只有玄宗这个不是昏君胜似昏君的当局者还糊涂着罢了。
  江枫无比憎恶,眼见杨国忠得寸进尺,他忍无可忍了:“杨丞相为官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判断大事的经验比李豫强千百倍,可你故意把皇上引向极端,我看,最想让安禄山造反的人就是你。”
  杨国忠大报委屈,跪在殿上,泪水横溢:“皇上为老臣做主,老臣十几年来尽竭忠纯,扶保朝廷,却被广平王如此污蔑,老臣冤枉啊!”
  玄宗忙喝斥:“豫儿,朝堂之上,诽谤大臣,罪同欺君,快给杨丞相赔罪。”
  江枫口气强硬:“豫儿所言,句句事实,豫儿无罪,何来赔罪之说?”
  “你有证据吗?”杨国忠之弟杨琦问。
  “证据?你还要证据?杨国忠字字句句不怀好意的建议就是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证据!”江枫侃侃而言“现今局势,对安禄山的任何决策都不是小事,杨国忠他给皇上出此计策,为何不让大家知晓?为何要瞒天过海?陷皇上于不仁,更置天下于危难之中。
  “如果皇上真的这么做,各位应该都明白,安禄山没有了兵权。那又怎样?军队的调派、指挥大权还是在他亲信子侄手中,仍然有反叛的实力,还送给了他们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此简单的道理,杨国忠身为丞相,能力非凡,聪明绝顶,他敢说想不到吗?”江枫转身郑重的拱手说“皇上,李豫弹劾杨国忠,他欺君罔上,居心不良,蛊惑圣聪。十恶不赦。”
  大殿之上可谓剑拔弩张,隐含着浓烈的火药味。满朝文武认可了江枫的见解,他们都清楚的知道杨国忠的目的,但是没有人敢去惹权势熏天的杨家。郭子仪等一干忠良心中默赞:广平王有胆有识,身系天下。实为真英雄大丈夫所为。
  李亨虽怨儿子冲动,但也深赞他的坚韧刚强,不再出言喝斥他了。
  玄宗并非昏君,这些利害关系他也明白,明知此举不妥,却仍听信杨国忠建议,存了侥幸心理。以为削夺安禄山兵权,把他扣留在京,他的子侄部属也必虑其安危,不敢轻举妄动。豫儿所言把其中问题分析的很是透彻。只是这孩子言辞犀利,字字如刀,不留任何余地。可是,朕爱豫儿,却也不可没有玉环啊!朕岂能处置杨国忠让爱妃伤心呢?为何朕最在乎的两个人非要针锋相对,让自己为难呢?
  群臣静静地,他们在看皇上如何应对广平王的弹劾。
  玄宗故作轻松的笑道“豫儿,你太言重了,杨爱卿的出发点是不错的,可能一时疏忽大意,他哪会故意欺朕?”
  忠良义士们大为不忿,广平王已把杨国忠故意挑拨激使安禄山反叛的居心揭露的清楚明白,皇上仍在袒护杨家,枕头风的威力不容小觑啊!可他们谁也不敢多言,包括李倓,扳不倒杨家,反为自身埋下祸患。
  江枫万般失望,暗叹:自古多少君王毁于美色之下,搞得国破家亡。吴王夫差、周幽王、商纣王、隋炀帝。真是数不胜数。无论我如何努力,也难以撼动杨家一点皮毛。不过可以使杨国忠不能得逞,也算有一些作用吧?
  许久江枫才问:“就算皇上不以杨国忠欺君论,也已知道此计不可行。不知皇上要如何安置已经抵京的安禄山?“
  “豫儿有何注意?”
  “不妨弄假为真,明日召他上殿,加以封赐,礼送他回范阳。”
  “只好如此了。”
  当天夜里,下了整整一夜的雨。直到五更仍未停息。但是早朝是风雨无阻的,文武官吏在午门外下马下轿时,大雨仍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尽管有随从撑着雨伞走上皇宫门前的玉阶,都被这倾盆大雨浇透了朝服。
  天空灰蒙蒙的,皇宫的琼楼玉宇尽被雨幕遮挡。云蒸雾涌。犹如神话中描绘的天上宫阙。当皇帝传旨宣范阳节度使安禄山上殿时,群臣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武将跨进了大殿。看得出他并没有任何防雨设备,他的官袍上还在往下流水,走过一路。鲜艳的红毡上留下一片水渍。
  安禄山胡须颖长,四十多岁年纪,长得彪悍魁梧。谈不上英俊。却也颇有几分豪气,群臣之中有许多人见过他。太子李亨对他更不陌生。天宝二年,皇上召他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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