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升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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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升飞龙-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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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没有寇仲和徐子陵的出现,沈落雁的寂寞或许只会掩盖在他的美丽中,只会掩盖在她的聪慧中,可生命不会永远淡漠,眼神不会永远黯然,借着残云背后丝丝的月色,走出两个衣衫褴褛却神气十足的少年,走进了沈落雁寂寞的眼睛里,丽人一惊,便再也逃不出这月色的记忆中。
半句低吟,一声轻叹,云鬓微拢,娥眉淡凝


说不尽的是风流如昔,抹不去的是惆怅若水,挥不掉的是念君似梦,如果可以重新做一个选择的话,沈落雁会毫不犹豫的走上追求子陵的道路,而不会是选择徐世绩,只不过偶然只是偶然,必然才是无奈,一边是拼搏,一边是平静,既然无法融入,就在平静中淡淡的选择祈祷。
从瓦岗山的风云人物到天策府后宅的李夫人,或许,只有经历了起伏变幻的人才可以看透,也只有沈落雁这样聪明的女人才懂得放手,不再为所谓的天下而劳心,不再为无果的追求而奔波,只小轩明月,独倚雕栏,既然知道争过了也是无奈,得过了也是放弃,那就只明媚的一笑,轻手的梳理秀发,斜插上翠绿的簪子,把依稀的风流挽起,把艳美的容颜挽住,把如缕的惆怅挽留、、、、、、。
只是可以忘却吗?可以割舍吗?闯入眼帘的少年宛如昨昔,还可记得那俊朗忧郁的神情,还可记得那飘雪莽原的惊喜,还可记得那怅然若失的牵挂,美女梳理的纤手,微微的顿了一顿,望了望镜中的岁月,沈落雁转过头站起身,跺了跺脚,又走出了阁楼。
其实,说走出了阁楼不是很准确,因为自始而终,沈落雁都未曾能强有力的帮助过寇仲和徐子陵,比起石清璇,她似乎少了些许的钟秀,比起倌倌,又似乎少了几许的妖媚灵动,可她却独以一种成熟后的丰满,沧桑之后的淡然,高贵之中的风雅而赏心悦目的独占一席不虞多让。
洛阳城前的临难示警;流水小舟的香艳柔情;轩阁雕床的贴身而拥,执君之手的一句“其实我也会怕”,没有半点的矫情,没有半点的堂皇,似乎这所做的一切都有悖常理,可却显的真实而可爱,没有背负天下的沉重,没有心怀爱恨的苦楚,没有叛离亲情的抉择,只因为美丽,只因为心动,只因为寂寞,只因为这寂寞这美丽唯有你知,只因为这心动要让你知。
写到这里,徒然一阵的轻松,或许这些真的不能冠以爱的概念,可却是情分十足,沈落雁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打扮的虽浓妆而不流俗,虽明艳而不眩目,慵懒而不懈怠,浅尝而有余味,她不会象倌倌那样让你担心拉不住手,不会象清璇那样迎拒都是艰难,更不会象师妃暄那样逼人压人,她只大大方方的站到你面前,把美丽展示给你,把优雅展示给你,把韵味展示给你,不会躲也不会闪,哪怕是挑逗,哪怕是放纵,却绝不是虚伪,这就是沈落雁。
最后的美人军师终成了他人妇,或许会有些许的感叹吧,可不过是一种必然,因为这份感情虽然不轻,可相对与温瑞安笔下的息红泪,梁羽生笔下的厉胜男,古龙笔下的苏蓉蓉,依旧还是轻些,而不轻不重可能才是最好,拿的起,也放的下,所以,虽然沈落雁终是与一个木讷的人相伴而守望寂寞,却也是一种轻松,而我们所可以说的似乎只是这一句:聪明的女人最可爱。
闲话黄易之跋锋寒
柳摆如风,水秀山清,只南国的风土把大唐的色彩渲染的如画风流,温婉雅致,却在这温婉和风流中忽的吹过一阵劲风,带着大漠的味道,带着草原的气息,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勉强看去的时候,风沙中依稀走出一个少年,头扎红巾,高鼻深目,左刀右剑,一派的强悍威风。
这就是跋锋寒。
记得第一次描写他的时候用了这样一个标题,彗星北来,也就是说吉凶尚未可知,但无论怎样,跋锋寒一出来,就夺了场内所有人的色彩,美女相伴,邀战名宿,天性的好斗,一身的杀气,相对与寇仲,是霸,相对与徐子陵,是狠。大漠的风沙并没有把这个少年的棱角打磨去,反而是坚韧而不屈,倚剑而斩玄。
成了毕玄欲杀之而后快的人,恐怕谁也不会轻松得起来,可就是跋锋寒,却笑着走出来,大漠的武尊竟然眼看着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而他来到中原所做的一切不是亡命天涯而是追求武道能击败毕玄。
一份谈笑的豪情,一个易天的武士
其实,从马贼到初来中原,跋锋寒身上多少有点邪异的色彩,这点邪异可以让他对美女淡然无视,可以让他为金钱沦落杀手,更可以让他为目的而不择手段,藐视正统,我行我速,他的冷和邪即相比与古下的一点红,温下的孙青霞也似乎不为过。这样的人似乎夺天地之煞气一样,要的是命,求的是意,缺的是友、、、、、、。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两个人,悟性不比自己低,耐力不比自己差,却多了是相濡以沫和嘘寒问暖,这两个人如冥冥的注定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演示着不同与自己而依旧多彩的另一种生命方式,跋锋寒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看着,冷冷的神情中竟然有了几丝的暖意。孤单吗?怕孤单吗?跋锋寒收起剑,走了过去,以为只是一时之乐,却不想,这一走进去,就是一辈子的生死相托。
仔细想来这个该是深山修炼开始的吧,在向后看,顺着时间的痕迹让我们逐一的搜索他的色彩,是在那深山涧水中的沐浴练剑,终点是在那长安酒楼中的匆匆身影,而中间,是一个个的片段,夺和氏壁,成三角阵,守洛阳城,拼奔狼原,战玄武门、、、、、、、他就象一个锋芒的长剑,无往不利,无所畏惧,而剑柄,却是他的兄弟。依稀间,这柄长剑划出一个丰满的情景,十里的长街,漫步的杀气,飘动的红巾,冷漠的神情、、、、、、、
盘点下来,才发觉跋锋寒的作用绝对不比徐子陵小,在没有子陵的日子里,一直是这个人陪在寇仲的身边,也是这个人,用一种异常的坚毅来支持着寇仲。哪怕是沮丧,哪怕是战败,哪怕是生离而死别。
从斩玄到偷天,跋锋寒放去了很多东西,不再如曾经的尖利,却多了几许锋芒的韬光,不固执却又执著,不轻取却又窥视,所以,他才会有刀法入兵,才会有三战不竭,才会有浴火重生的华丽转身。
只是,华丽转身的跋锋寒,除了那一直未放下的武道,一直揣在心的兄弟,还有一个一直割不掉的情怀。那是风沙中芭黛儿落在眼睛里的泪。那泪刺痛了他的眼,这许多年都未曾好过,纵然铁血无悔却怎奈绕在心头的柔情,哪怕一剑刺在胸口,哪怕一句恨你在心,终是舍不得。所以,赫连堡生死相见时他会想起,玄武门胜败难料时他会惆怅。
能忘的了吗?尝试了百般的滋味,游戏了百般的梦境,始终,是你容颜
能怪的了吗?阅尽了千般的生死,读过了千般的面孔,始终,是你最美
终于回头,终于选择,终于面对,此时的跋锋寒,不是放下的轻松,不是面对的释然,而是庆幸,庆幸自己可以还来得及,来得及把所有的都说出来,此时此刻,没有硬汉,没有武士,没有天道,有的只是你,只是我,只是一句,可以原谅。
花开花落,柳絮再飞
大漠的风沙却忽然夹了些许的柔和,混迹在南国的软语中,强是强了,却也融了。
闲话黄易之石清璇
这是闲话系列触及大唐中的最后一个人物,一路的风花雪月,一路的撕杀争斗,一路的残阳破梦,当我们重新捧起那段段支离的碎片时,或许依旧是掩饰不住的激荡,依旧是执著不放的惋惜,可待收拾不平的心情,让我们屏息凝神悄然聆听那幽远的深处,有天籁般的萧声,把记忆变幻成跳跃的音符,封印在拭不去的向往中。
何时来过,又何时去过,来来往往,转眼以是千年,所留下的,只一个对美丽的渴望,一个对自然的眷恋,萧声如此,石清璇,也是如此。
这个女孩,从第一次出场就似乎背负着沉重的宿命,一曲而终,余音绕粱时以是芳踪渺然,所为的不过是一偿母亲的遗托,所求的不过是小谷竹轩,终老一生,不只是坚强,不只是忧伤,而是一种脆弱的坚强,一种淡漠的忧伤,和一种把自己隔离的逃避,逃避和母亲一样的感情,逃避和母亲一样的伤害,逃避和母亲一样的结局。所以清纱蒙住了清秀的容貌,假面掩盖了绝美的艳丽,只给所有的人一张不真实的丑陋的表情,这世界,本就是丑陋、、、、、、。
写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了一种心痛的感觉,是这个世界丑陋,还是丑陋的是这个世界中的人
是这个世界里的人丑陋,还是你眼睛中只看到了丑陋、、、、、、。或许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所以,当徐子陵从这个丑陋的世界走进石清璇的眼睛时,这个女孩开始慌乱,开始不安。因为她知道,所有的面纱,所有的假面,都挡不住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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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那个幽静的天地里,这个女孩用一种与生俱来的聪慧灵动,把一切都渲染的自然惬意,而自己则躲在这自然惬意中,仿佛自己只是个欣赏和享受而忘了自己是创造的人,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宁静在这里,自然在这里,自己的心,也在这里。可这双眼睛,却让这份宁静忽然一震。
生命中就是这样,这一块小小的石头投进平静的水里的时候,一圈圈的波纹涟漪虽然逐渐的散去,可石头却永远的留在了水中,小溪清流的赤足濯水,竹阁幽径的一句呆子,高堡庭院的绵长萧音,当一个个片段从眼前滑过的时候,是悲?是喜?是生?是死?也曾经想把这块石头推到岸边,可越推却越是慌乱,所以石清璇摘下了面具,拿下了清纱,只俏皮问一句:这样的我,美丽吗?
或许是命运,或许是牵强,或许是无奈,但放了一切,再回头看的时候,不过是美丽的生命形式彼此的挽救,这里面有叹息,有哀伤,有所有感情中的一切,没有的只是遗憾。所以石清璇离开那个自己勾抹出来的画面,因为她懂得了思念,而她也知道,这份思念,意味着什么。
一直还记得那一蓬春雨中的期盼,那风雨化晴天的亲情,那俏皮的一句呆子,也还记得那蜻蜓点水的一吻,当石清璇从画面走出来的时候,徒然的多了几分的亲近,多了几点的柔和,所有的宿命,所有的包袱,在这走下来的一刻,淡淡的化成了厚实而不沉重的祈祷,化成了绵长而不遥远的期待。
或许我们弯腰拾起那一个个片段的时候会多多少少有点感慨和不平,似乎这一切都拾一种刻意的安排,而这安排在刻意中未免有点牵强,可能怪这个安排吗?能怪这个选择吗?当我们在抱那一点点的不平和愤慨的同时,也还有一点以外的开心吧,毕竟,这个世界中,美丽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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