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只怕城里到处是抓我们的人!”
“你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你去炸机关的时候穿的是男装,这回换上女装吧,目标会小一些。”
“好!”雨柔忍着痛换好了衣裳,将那堆篝火熄灭。
猪说:“要给他们留一封信吗?省得他们到处找我们!”
雨柔想了想觉得有理,于是从行李中拿出纸笔。
天佑:我们走了。不必找我们。 雨柔留。
猪看了眼,撇撇嘴:“你就这点文学水平,也不深情并茂一些,要知道这可能就是绝笔了!”
雨柔无奈地道:“你能指望一个垂死,疼得死去活来的人能发挥出多少好词佳句来呀!”
猪沉默了半晌道:“雨柔,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你以为我很愿意死吗?”雨柔拧了把猪耳朵,肚子疼得使她的力道也出奇得大。
猪却没吭一声,他看着雨柔眼里满是无奈。
“猪,我可不可以不要死?”雨柔卸下了一切的坚强,“我好怕当我的嘴里、肚子里爬出蜈蚣来的时候,我还没死透!”
“你放心,如果真到了这一步,我会一刀杀了你,绝对不会感到疼痛的!”猪道。
“那就拜托你了,我最怕蜈蚣了!”雨柔突然觉得临死前身边能有个人,确实死的勇气也会多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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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夜空中燃起的三枚信号弹,穆天睿大喜过望。
全军都振奋不已,穆天垂在议事帐里也难掩雀跃之情:“五弟他们终于得手了!我们总攻的时刻已到,不出三日,便将多伦杀个片甲不留!”
七公子手里转着戒指一声不吭,他向来不喜欢随便发表意见。今天是解药到期的最后一天。他记得很清楚,而他们还没有回来。没有解药她撑不过三天!
穆天睿高兴地让李福准备了几坛子酒,与二弟、七弟共饮,这连日来屡屡没有进展实在太过憋屈,如今扬眉吐气的时刻到来了。
正畅饮间,忽听士兵来报,夏阳进来回禀:“皇上,抓到一名可疑人,自称是大将军王的结拜兄弟。”
“哦?带进来!”穆天睿回到宝座上。
那名可疑人进入之后,见到大将军王,神情一阵激动,他大声喊道:“哥哥!”
穆天垂一瞧,可不是嘛,年轻的时候,他广交豪杰,这正是他的结拜弟弟查富!穆天垂天性耿直,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否认他们的结义之情,反倒很关心地道:“弟弟何以在这里出现?你可是来找哥哥我的?”
查富道:“哥哥。弟弟是被冤枉的,小的娘亲住在恭国,这几年到了句迟做生意,听闻母亲病危,又逢两国交战,所以不得已才偷偷托关系跑了出来,没想到被抓住了!哥哥,请一定为弟弟做主。”
穆天垂见弟弟事出有因也向皇上恳请道:“皇上,这正是我的结拜兄弟,请皇上念在他的一片孝心,放了他吧!”
穆天睿将信将疑地道:“既然大将军王为你求情,于情于理朕都该给你一条生路,但是两国交战,不容有失,我等还是例行公事,得搜一搜你的身。”
陈冲得到了皇上的准许之后便上去要搜查富的身。
查富拼死护着胸口,拒绝搜身,如此一来便更加可疑了,夏阳也冲了上去帮忙。挣扎间从怀中掉出一卷书信来。
查富一把抓住信纸就往口里塞去,陈冲眼疾手快夺了下来,将被揉皱的信纸展开,递给了李福。
李福一看,神情巨变。
穆天睿看完之后大为震怒,他一把将信纸劈头盖脸扔给了穆天垂!
穆天垂不明所以,他展开了信纸,这一看居然也愣住了,信是多伦写给他的,言辞熟络亲切,两人称兄道弟,多伦还在信中谢了他救出了哥哥萨伦,如今与他同仇敌忾,一举要铲除穆天睿,扶持大将军王为恭国的皇上。
穆天垂虽然耿直但也不傻,此刻他知道大难临头,慌忙跪地:“皇上,臣弟衷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啊,还请皇上明察!”
这时查富流泪满面道:“哥哥,弟弟对不起你,弟弟没想到会被抓,连累了哥哥,弟弟以死谢罪!”
说罢,查富抽出夏阳身上的佩刀便一举自尽了。
穆天垂重情重义还扑倒了他的身上想要阻止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痛哭道:“弟弟,你这又是何苦?”
穆天睿拍案而起:“穆天垂,你还有何话可说!你也承认他是你结拜弟弟,没想到你与多伦勾结多时!朕真是错信了你!若不是他被擒,你们难道还想将朕杀死在这里吗!”
穆天垂百口莫辩,骨子里也有一股傲气,他道:“既然皇上不相我,臣弟听凭处置便是!”
穆天睿气得额头上的青筋在闪烁着,他虽然忌惮穆天垂,但是也没有他谋反的证据,没想到此事竟然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在发动总攻之前。
七公子道:“皇上请息怒,大敌当前,莫要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
“住口,谁替他求情,便与他同罪!”穆天睿呵断了七公子的话。
陈冲道:“李束有要紧事禀报。”
“传!”穆天睿气,很生气,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怎不叫他大动肝火。
☆、《柔倾天下》V章69
李束一身文职装扮,手中拿着一把扇;颇有孔明的淡定风姿。
他向来低调;在众多文武双全的将军、统领、王爷面前从不班门弄斧,此时他求见皇上;连七公子都不免蹙了蹙眉。不知他的来意。
李束行过大礼之后;便不卑不亢地道:“臣有事关于大将军王。”
“说!”穆天睿怒气高涨。
“那日药人来袭,将军以‘射日’向敌方示威;箭上含书信一封,正是当日大将军王命在下所书。”
穆天睿:“上面写什么?”
“上书:小贼猖狂几何;可悲生不逢时;尸骨闻风而动;阎王全军接手。”
七公子道:“这不过是首讥笑多伦的打油诗而已。”
李束神情淡定地道:“不错;但这也是一首藏尾诗;末尾四个字,何时动手?是否意味着在传递消息呢?”
穆天垂激动地道:“李束,你这王八羔子,血口喷人。”
李束道:“当时在下奉命写诗,全军将士都可以为证,在下将王爷所要写的诗句边写边念,身边的将士可以作证!”
“你!”穆天垂怒不可遏起身要当场击毙李束。
李束却道:“将军恼羞成怒什么?莫非是心虚么?在下并无揣度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只是军情紧迫,怕有闪失,故而告知皇上,皇上英明,定能分辨其中真意。”
七公子对李束刮目相看,此人平日谨言慎行,如今却临危不乱,言谈之间有理有据,无可辩驳,真人不露相,只是不知此人为哪一派别,而显然他想至穆天垂于死地。
李束这一情报的提供,令穆天睿更确信无疑,他当场下令:革去穆天睿大将军王之职,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翌日,穆天睿亲自披甲上阵,指挥大军。可别说,穆天睿确实也有指挥天赋,他在战场上指挥若定,三军齐心向乌托莫合发动了总攻。
虽然没有了水墙,但是乌托莫合城墙上架起了三十多门土炮,火力密集。
这次多伦和萨伦一同出战两军人马越战越激烈,投石机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将乌托莫合的城楼砸得千仓百孔。
但是恭国也损失了四架投石机,激战了半日双方精疲力竭,各自收兵。
七公子一眼便看到了厮杀中的墨子高,多伦正在萨伦的掩护之下撤退,而穆天睿也下令收兵,七公子内心经历几番挣扎,他这是拿自己的命在赌,而且很可能血本无归。
他拉住马缰绳,在原地兜了几圈,他的长剑上还染着血水,他的盔甲上满是血渍,这些东西令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还有两日,他如果不自投罗网,兵行险招,这丫头就要被蛊虫活活咬死。
如今他进不去,她也出不来,机关虽破了,但乌托莫合要完全拿下至少还要三五日,她留存与否也不是必要之事了,他也不必再忍着墨子高,诚如她希望的那样,他可以杀掉墨子高。
他不断说服自己不要管这闲事,按照约定,他护她周全,她拆炸弹,如今这城都要破了,他与她的约定就此中止也未尝不可。可是……他的手紧紧握着缰绳,面若冰霜,可他内心却犹如巨浪在翻涌,去还是不去在他心中激烈交战,他没有把握他们是否已经出城,但是按照推断,他们炸了机关,是没那么容易出来的。
他调转了马头向多伦一行人追去!
穆天睿慌忙拉住缰绳,喊道:“七弟,你去哪里?快回来!”
穆天息充耳不闻,他挥剑向多伦刺去,他喊道:“让我来领教一下多伦将军的刀法!”
那多伦原本也是个高手,但是因为躯壳里换了个灵魂,尽管他这几个月勤学苦练,但是依然没有以前的多伦来得强悍,七公子没有料到多伦的身手如此一般,他一剑挥去。
多伦拿刀抵挡,竟然连刀都掉落了,还被他的力量甩下马来。
幸亏萨伦机灵,他拔刀挡住了七公子的剑。萨伦接了七公子十几招,渐渐落了下风。
这时墨子高道:“将他团团围住,生擒他!”
七公子独自追去陷入了重重包围,很快他丢下了心爱的乌蟒剑,束手就擒。
穆天睿带人想要去抢人,却来不及,他们押着七公子退入了乌托莫合的大门。
穆天睿气得率军而去。
回到营地,他将头盔一丢,骂道:“七弟发什么疯!孤身去追敌人,陷入包围,他想找死!”
三王爷穆天瀚安慰道:“七弟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他一定有原因的,皇上莫要生气。他说不定有什么计划!”
“放屁!”穆天睿骂道,“他要有计划不和咱们商量,一个人单枪匹马吗?”
穆天睿气鼓鼓地坐在大椅上,顿时觉得有些无力,五弟被困在城里生死不明,七弟又自己送上门给人抓了,二弟谋反通敌,眼□边就剩一个老三了!
“可恶!”穆天睿喊道,“三日之内一定要拿下乌托莫合,不惜一切代价,可不能叫他们喘过气来!”
“是,皇上,臣弟以为二哥他有勇有谋,不如让他戴罪立功,等打完了仗再……处置他不迟!”
穆天睿随手抓起镇纸就往三王爷头上丢去。怒骂:“你蠢是不是!他现在对朕一定恨之入骨,若是放虎归山,重掌兵权,他还不先杀了朕,或者干脆与那多伦联合起来造反!”
三王爷心虚地退了几步道:“皇上所虑甚是。”穆天瀚也觉得这节骨眼上,皇上处理穆天垂草率了些,不正中了敌人的计,自己把别人的绊脚石给除掉了嘛。
三王爷告退去牢房里看望了穆天垂,向他发了点牢骚。
穆天垂听三弟肯相信他,自然心里一阵感激,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了三弟他的破敌之策。只要用他的方法,不出三日定可破城。穆天瀚听了满心欢喜,默默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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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高擒住七公子之后简直欣喜若狂。
他用极粗的铁链将他拴了个结实,生怕他给跑了,等到做好一切措施,认为他没本事伤害他了,墨子高才得意洋洋地走到他的跟前:“穆天息,你也有今天!哈哈,老天真是开了眼了,对我老墨照顾有佳。”
穆天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纵然他被绑着,是个阶下之囚,他看人之色也气势不凡。
墨子高手里拿着一条软鞭,嬉笑着:“你就神气吧,一会爷爷打得你皮开肉绽,跪地求饶!”
“你要杀便杀,何须费事。”七公子试探着问。
“杀你?我老墨可没这主意,你好歹也是恭国的七皇子,可老墨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谁叫你落到了我的手里!”墨子高嘿嘿笑着,寒意逼人。
墨子高会用什么手段,七公子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他的一切折磨。
墨子高挥动了鞭子一下又一下招呼到了穆天息的身上,二十几鞭下来,血肉和衣衫便早已模糊,身前背后没一处好肉了,这若是一个普通之人,以墨子高的功力,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七公子一声叫喊都没有发出来。他只是鄙夷地看着挥鞭气喘吁吁的墨子高。
看得墨子高心里升起一股子惧意,他知道如果放虎归山,他墨子高再无容身之地,所以这次他就算不杀了他也一定要废了他!
他的血液之内已经被下了免疫蛊毒的药,所以对他下蛊根本就没用,像七公子这种人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一身绝世的武功,倘若他成为了一个废人,他还能如此眼高于顶吗?
墨子高嘿嘿一笑道:“穆天息,今日我墨子高不要你的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