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合适,只是要逼着他背对自己很困难。
“其实我算是在救你。”皇正蓝出乎意料地离开自己最有利的范围,轻轻一跃,跳向另外一个方向,在那里的五米范围内只有一个异民可以用来立足,立稳之后又说,“你落在我的手中,比落在其他四个人手中要好,他们为了向王婉清邀功,绝对会用最残忍的办法杀死你。”
“被老鼠咬死还不算残忍?”胡顺唐也挪动了自己的位置,计算着接下来可以供两人立足的异民剩下的也不多了,毫无疑问,皇正蓝算是龙睛八旗军中实力相对较弱的一个,无法组织有效的攻击,只能采取用人质逼迫对方的办法,看似遵守游戏规则,但这个规则一开始就对他有利。
“你尽管放心,如果你掉下去,我会让孩子们用最快速的方法杀死你,让你的痛苦减到最低。”皇正蓝单腿而立,对自己的完全防御很有信心,“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没有想到办法可以杀死我吗?只要你干掉了我,我的孩子们也就散了,异民们的命同时也保住了!”
皇正蓝话音刚落,胡顺唐就直接跃起,用长枪撑着下方向他径直扑了过去,一把将皇正蓝给死死抱住。当皇正蓝被抱住的刹那,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胡顺唐死死抱紧了皇正蓝道:“我又猜对了!你的眼睛实际上还是看不见,所谓的防御只是在你体内的金毛鼠作出的正常反应而已!”
皇正蓝未曾想过胡顺唐会直接赤手空拳扑过来,很是吃惊,同时感觉胡顺唐抱住自己的双臂越来越用劲,而自己脚下所踩的异民也无法再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奇怪的“啊啊”声,身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我抱住你的身体作为支撑,没有踩到脚下的异民,不算犯规吧!?”胡顺唐咬牙道,用力将身体向一侧倾斜,刹那间皇正蓝意识到了胡顺唐下一步的打算,赶紧双脚踩定在异民的肩头,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选择站在这个孤立的位置上,无非就是想让我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攻击你,而且还靠依附在异民后背的附鼠发出的信号来辨别方向,不过我如今抱着你,你也别想走了!咱们同归于尽吧!?”胡顺唐夹住皇正蓝身体的双脚向其小腿位置使劲一撞,皇正蓝小腿一软,径直向一侧倒去,倒下的同时大骂着胡顺唐,用尽了各种脏话。
两人向下方的鼠海倒去,同时下方的鼠群也猛地散开,让出了一个刚好一人宽的空隙。倒地之后,皇正蓝转怒为喜,冷笑道:“好!第一次我们算打了个平手,你站在这里不动,孩子们不会攻击你,可如果你一旦离开,就会被撕成碎片!”
“鼠王黄!你如果真的视死如归,现在我和你都已经完了,可是你还是太在乎自己的性命!”胡顺唐直起身子来,举起双手掰开皇正蓝的嘴巴,“如果我把金毛鼠的魂魄从你身体内取出来,你会是什么下场呢?”
被制住的皇正蓝双眼瞪圆,知道胡顺唐接下来要做什么疯狂举动,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但双臂被胡顺唐的双脚给死死踩住无法动弹,上下嘴唇也被其拉扯着,随后他看到眼前胡顺唐的手臂上出现了另外一条碧绿色的手臂,呜咽着叫出了“孟婆之手”四个字,但为时已晚……
孟婆之手如蛇一般钻入了皇正蓝的口中,向下延伸着,他的脑袋、咽喉、胸口、腹部下方也随之出现了一团团的绿光。绿光最终停留在其腹部的位置,开始慢慢向四周扩散,好像是孟婆之手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了一般,逐渐地皇正蓝整个人的身体都变成了碧绿色,原本无神的双眼也开始向外流淌出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原本挣扎的四肢也松弛了下来,摊开在四周,周围的鼠群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就连附身于异民身上的附鼠也掉落下来,翻滚几圈之后拔腿逃离。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整个仓库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再也不见半只老鼠的影子,异民从附鼠的控制中脱离之后,都转头朝向胡顺唐和皇正蓝的位置,互相搀扶着慢慢靠近,可当他们看到胡顺唐将孟婆之手从皇正蓝口中抽出来之时,都吓得后退了一步,好几个异民都不禁抱成了一团。
异民的恐惧并不是不知道那绿色的手是什么东西,而是因为他们对这绿色的手太熟悉了,熟悉得当他们看见绿色的手呈现时,就会萌发出大祸降临的念头!
胡顺唐的孟婆之手抓着金毛鼠的生魂,而生魂的下半部分竟然还连着金毛鼠的。金毛鼠的随着它生魂的而颤抖着,像是尾巴被钉在墙壁上的活老鼠,而同时平躺在地上的皇正蓝也逐渐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一头白发开始慢慢脱落,嘴上的胡须带着下方干枯的肉皮也一层层掉落下来。
孟婆之手放下了金毛鼠的生魂和,瞬时间回到了胡顺唐的手臂之中。胡顺唐吐出憋在胸中的那口气,放下手看着双眼眼珠已经变成乳白色的皇正蓝,正要抬脚离开时,却发现了周围的异民都纷纷四下躲藏着,如同是先前逃窜的鼠群。
此时的异民,已经分不清楚胡顺唐对他们来说,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因为旧日军在他们身上所做的实验,全部都与孟婆之手有着绝对的联系,从而导致了他们和后代的身体变成了这种怪模样。
胡顺唐看着异民群中唯一没有逃得太远的异民,其模样还算接近正常人,只是双手臂下方长出了两只如婴儿般的手臂。有着四只手臂的异民慢慢朝胡顺唐走去,来到其跟前后,小心翼翼用手抓起胡顺唐的右臂,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的手臂,想搞明白孟婆之手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来,又依照什么原理再次消失的?
异民捧起胡顺唐的手臂之后,自己手臂上那双婴儿般的手也慢慢弯曲下来去抚摸胡顺唐的右臂,摸了许久后那人抬眼来看着胡顺唐,胡顺唐侧头去看他时,发现他满眼都是泪水,口中“啊啊”地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造孽呀!”平躺在地上的皇正蓝开口说话了,带着嘲笑的口吻,“你真的以为我会杀掉这些异民吗?我不会,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怪物,不同的是他们是被迫成为怪物的,而我是自愿。”
“你已经输了。”胡顺唐离开异民的身边,低头看着皇正蓝。
皇正蓝乳白色的眼珠动了动,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我赢了,你输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我的实力根本无法战胜你,所以我只是一枚地雷而已,如今你已经踩上地雷并且引爆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第四十章(上)'封印'
皇正蓝的身体开始萎缩,肌肉变得如晒干的木柴一样,只能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但他的脑袋,他脸部的肌肉却和从前没有多大的区别,而同时在他胸口拖着自己肉身的金毛鼠生魂也如同一朵枯萎的花朵一样慢慢消散,皇正蓝吃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臂,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伸出食指来慢慢敲打着金毛鼠的肉身,深吸一口气道:“龙睛八旗军之中,皇镶白、皇镶红和皇镶蓝都是牺牲者,皇镶黄也是,就算我这个年龄大,有异术者资质的家伙也是牺牲品,只是我比他们有价值,因为我做到了他们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
胡顺唐不语,站在那打算听完皇正蓝下面的话。皇正蓝缓了一会儿,挪动了下肩头,让自己躺得更为舒服一点后又说:“镶白、镶红、镶蓝和镶黄只是为了看清楚你们的战斗方式,好让他们的师父弄明白如何对付你们,从而牺牲了自己,他们都应该成功了,至少我很成功……”说到这皇正蓝偏过头,看向另外一侧,“原本我是无法进入龙睛八旗军的,因为我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其他四人持平,可是我却有‘封印’的价值所在!”
封印的价值!?胡顺唐忍不住开口问:“什么‘封印’?”
“嘿!你现在试试再驱动一次孟婆之手。”皇正蓝说完剧烈地咳嗽着,胡顺唐试着驱动孟婆之手,却发现孟婆之手根本无法从体内释放出来,原本他以为只是心理作用,但当他冷静片刻后再试,依然无法释放,这才明白皇正蓝为何要形容自己为“地雷”。
“冥耳的确很聪明!嘿嘿!”皇正蓝大笑道,乳白色的眼眶中如今流淌出来的不再是液体,而是鲜血。胡顺唐顿时明白了,皇正蓝把自己当做了牺牲品,如同是冥耳当初把珍霓哥当做了牺牲品一样,让猫群的首领食下作为祭品的珍霓哥从而中毒身亡……
“我的价值就是‘封印’你的孟婆之手,对龙睛八旗军来说,你不可怕,你能驱动的孟婆之手才是最恐怖的东西,这个办法是王婉清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的。”皇正蓝笑道,眼眶中的眼珠子已经向外滑落,掉在一旁,眼珠子的后侧还连着一根血筋,“我处于全守状态,而你的武器无法对付我,在这种环境下,你除了用孟婆之手取出我体内的金毛鼠生魂之外,别无他法,而我吞下金毛鼠的同时,体内的封印术已经发动,孟婆之手一旦进入就会被烙上印记,再也无法驱动。”
“你们……很聪明。”胡顺唐也没有动怒,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皇正蓝,“这个办法是王婉清从某个老头儿那学来的吧?”
“你是指李朝年?错了!”皇正蓝的眼珠子已经完全掉落在了旁边,但他似乎浑然不觉,而同时他口中的牙齿也慢慢掉落,塞进了他的气管之中,他已经无法说出话来了,只是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没过十几秒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死后自己的那只手依然轻轻放在金毛鼠的之上,满脸都是笑容。
胡顺唐看着皇正蓝脸上的笑容,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会笑?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变成怪物,又将自己也变成怪物,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吗?这算是什么?
异术者的悲哀……
从前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其实和鼠王黄有什么区别呢?以世外高人自居,看不起普通人,最终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认为完成了自己的愿望。这种思想,别说是正常人,就连胡顺唐这种已经成为怪物的人都无法理解。
可是,封印孟婆之手的法子不是李朝年教的,那会是谁呢?白骨吗?胡顺唐呆呆地看着皇正蓝的尸体,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在体内乱撞。
……
隧道另外一端,追上夜叉王等人的莫钦在安置好异民女孩儿之后,跟着葬青衣、魏玄宇两人继续追逐着前方抓着森下三敬的皇正红,而制住远藤贤知的皇正白却故意闪开一条道来,放走了那几人,任他们去追皇正白,因为他知道夜叉王会留下来。
皇正白拔出自己腰间的一把匕首,在手指上转动了几圈,抛向夜叉王的脚下,匕首的刀尖直接刺入了水泥地中。匕首地面,产生出因震动而导致的“嗡嗡”声,皇正白摘下防毒面罩来,戴在远藤贤知的脑袋上,随后将其推向一旁,扔出自己准备好的手铐,头也不回地用日语说:“喂,你,用手铐将自己铐起来,不要动,我不想伤害你。”
夜叉王的注意力集中在脚前地面的那支匕首之上,从匕首的外形可以看出,那是一支伞兵匕首,但钢质却比军品还要高数个等级,否则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刺入水泥地中,简直可以用“神器”来形容。
皇正白指着地面的匕首点了点,又抬起来指向夜叉王道:“这是用优生钢打造的匕首,全世界只有十支,其中两支在我手中,我这个人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我知道你也是用匕首的,现在我们人手一支,这样打起来才算是公平!”
“公平?”夜叉王斜眼看着在一旁无奈地将自己铐在铁环上的远藤贤知,“你手中有人质,并不公平!”
“我没有挟持人质来取得胜利,这难道不算是公平吗?”皇正白皱眉道,虽说他取下了防毒面罩,可脸上还戴着黑色的滑雪面罩,只露出一双深棕色的眼睛,面罩的嘴唇位置湿乎乎的一片,完全能看出他的呼吸比正常人要快数倍。
“你杀了他!”夜叉王指着远藤贤知说,“只要你杀了他,我们都没有后顾之忧,这样一来,才算是真正的公平!”
皇正白听完夜叉王的话一愣,扭头看着远藤贤知,扯了下贴脸的面罩,冷冷道:“你真的如情报中所说一样,不按常理行事,做事心狠手辣,我现在有些害怕会输在你手中了,不过我的徒弟皇镶白被你秒杀时,我就知道你的弱点在什么地方了。”
夜叉王慢慢抬起自己的脚来,狠狠一脚踩在优质钢匕首的末端,将其直接踏进了水泥地中,捏了捏手指的关节道:“废话太多了,我还要去赶上前面的人,赶紧开始吧,你挑个死法!”
“真嚣张呀!”皇镶白大笑道,“你和敌人战斗前,也不打听下对方的战斗方式吗?”
“不需要!打听死人的战斗方式没有任何意义!”夜叉王最后一个字出口之后,人已经到了皇正白的跟前,抓住其双肩向下一放,抬起右腿的膝盖就顶了上去。皇正白反应也是极快,双手向下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