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子将那家伙的脑袋往水里一放,用脚踩着骂道:“小明和小华!?你妈的!你当是小学生写作文呢!?”
男子一脚比一脚重,几脚下去原本还在略微挣扎的毒贩便不再动弹,身体浮在了池子表面,胡顺唐看着那男子,又看了一眼夜叉王,仿佛看到了判官的翻版,都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但夜叉王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容,好像很欣赏那男子的做法。
男子指了指池子中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毒贩,向那壮汉比了一个手势道:“送到医生那,就说洗澡的时候脚滑掉进池子里呛死了。”
壮汉点头走过来,从池子中将那人的尸体提了起来,扛在肩上走向电梯,男子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又走到壮汉面前道:“喂,给医生说一下,这种杂碎就算签了死后器官捐献也不能要,太脏了,不过可以送到某个医科大学做尸体标本,让那些孩子们看看做毒贩死了是什么模样……”
说到这,男子扭头来看着胡顺唐和夜叉王,咧嘴笑道:“吓着你们了吧?真不好意思,刚才我的提议你们考虑过没有?”
考虑?如果进来的目的不是找人,不要说十八个池子每个池子呆一分钟,就算是每个池子呆十分钟,两个人恐怕都会答应,不过比起这个来,他们更愿意能自由活动身体,恢复了体力暴揍那个男子一顿。
放眼望去,如今在整个浴室,被那个男子称为罪孽堂的地方,唯一还算活着的只有胡顺唐、夜叉王、老头儿和那个男子四个人,剩下的两三个还在池子中的人估计不死也变成植物人了,这完全就是一个执行死刑的地方,而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犯人,是警卫?还是警卫头子?
夜叉王和胡顺唐两人互相搀扶着坐起来。此时男子走过来,俯视两人道:“到底有没有考虑我刚才的建议?”
夜叉王点点头,冲那男子挥挥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自己说话没有力气,男子凑过去,却被夜叉王一把抱住道:“考虑你妈!”
说完,夜叉王张口就向那男子的颈脖处咬去,男子反应极快,一脚将夜叉王给踹开,却不动怒,相反脸上带着笑容,竖起大拇指道:“有种!你……”
那人刚说到这,那个老头儿突然起身举手道:“高……高……头!我要尿尿!”
男子点点头,举起手随便指着一个池子里半死不活的人说:“尿到他头上!给池子加点料!”
高头?是这家伙的名字吗?也许不是,可能只是个称呼而已。但可以判断出这家伙姓高,等等,曾达给自己的五人名单中也有一个人姓高,叫高锦堂,不过曾达说过那家伙是犯人,怎么可能是警卫呢?胡顺唐在心中寻思着,又看到那个老头儿小跑向那个池子,背对着他们褪下裤子,露出屁股接着冲池子中那个被封住嘴的犯人开始尿尿。
“拐卖人口,非法拘禁,组织残疾儿童乞讨。”男子微笑着看着那已经翻了白眼的犯人介绍着他从前的罪行,“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法律要把犯了罪又有精神病的家伙分类为没有自控能力的畜生呢?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听完男子的话,胡顺唐却咧嘴一笑,冲其竖起大拇指道:“干得漂亮!”
“干得漂亮?”男子很诧异胡顺唐这样说,随即又朝向夜叉王。
夜叉王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脸,只是随时都准备作势要扑上去将那男子撕碎的模样。
“喂,考虑好了我的建议吗?”男子又转而看着胡顺唐。
胡顺唐扶着夜叉王,两人起身,直起身子看着那男子,胡顺唐这才道:“不考虑,因为你没那种本事让我们出去……”
男子脸色一沉,此时老头儿尿完了抖了抖又转身小跑回原先的位置,继续在那摆弄着一堆坛坛罐罐,但胡顺唐留心到原本看似已经呆滞的老头儿,回身跑步时,装作不经意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并不呆滞,很有神。
短短几秒后,男子的脸色转变又笑道:“你为什么要认为我是犯人呢?”
“白痴,不打自招。”夜叉王不屑道,“他也没说你是犯人。”
男子愣了下,点头道:“不错,你是第一个猜出来我身份的人,那些在池子里面的家伙可都认为我是这所监狱的管理人员,但你们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吗?”
夜叉王没有兴趣知道,扭头看着其他地方,胡顺唐则缓慢地摇了摇头。
男子后退了两步,来到一个池子边,盯着趴在池子边缘已经奄奄一息的犯人道:“我以前喜欢去偷那些还没有火化的死刑犯尸体,然后背回家,吊在风扇下面,一边让风扇转呀转呀,一边用鞭子狠狠的抽,然后再将那些混蛋的肉一块块切下来拿去喂猪,等猪肥了又把猪肉卖给监狱,喂那些混蛋吃,后来觉得很不过瘾,因为那些家伙已经死了,我抽他们也感觉不到……”
说到这,男子用脚使劲在趴在旁边的那犯人手腕上跺了跺,眉头一挑道:“看,没有知觉了,没有什么意义了,是吧?于是,我开始帮助死囚越狱,带他们回家去享受地狱之旅,很不幸,第一次做因为太兴奋就被发现了,可他们偏偏说我有精神病,把我送到这里来,到了这里我才发现,真的是如鱼得水,这才是我的天堂,而且这间监狱的人也很喜欢我,他们赞成我的做法,支持我!”
“他们允许你这么做?”胡顺唐淡淡地问。
“允许!?”男子故作吃惊状,“这些人本来就有罪,本来就该死,还需要谁的允许?老天爷!?”
男子说到这,向旁边小跑了几步,抬头故作仔细看天状,看了半天,又将手放在嘴巴边朝天喊道:“喂,老天爷,你允许我做这些事吗?”
喊完,男子又故意将头偏着去听天空的声音,接着点点头,看着胡顺唐皱眉道:“完了,老天爷不允许,怎么办?”
“变态……”夜叉王骂道,却发现胡顺唐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在说——“喂,比起你来,好像差远了。”
男子慢慢走过来,双手的大拇指插在内裤内,然后伸出手去道:“加入我们吧!和我们一起净化这个世界!”
夜叉王抬手就将那家伙的手给打开,谁知道,胡顺唐顺势握住了男子被弹开的手道:“好,我加入。”
夜叉王双目一瞪,不知道胡顺唐发了什么疯,但胡顺唐却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随即又说:“我这位大哥脾气有点臭,却是个好人。”
“对。”男子闭眼点头,“这里的坏人中也有好人,我坚信这一点。”
“没请问您贵姓?”胡顺唐抓住时机想问清楚男子的名字。
男子狡猾地一笑道:“我姓高,你们叫我高头就行了。”
这家伙!胡顺唐握住男子的手,感觉对方略微用了用力,好像察觉出他想做什么一样。此时的夜叉王还不明白,仅仅是因为胡顺唐与他在电梯里呆的时间不多,胡顺唐没有办法解释得太清楚自己的计划,如果那五个人真的存在,那么一定要找机会混入其中,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叫肖九酒的人。
让人意外的是,夜叉王也伸出手去,问高头道:“喂,我现在还浑身无力,给我解了吧?”
“不可能。”高头笑笑道,“当你们一踏进这个浴室,就注定会这样,这里是我的天下,我是永远不会离开这里的,而且如果我真的给了你,你一定会弄死我!”
夜叉王深吸一口气:“你好聪明呀,但你要记住,别让我在外面碰见你。”
高头凑近夜叉王:“放心,我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赌一把?要不要赌一把?胡顺唐在心中盘算着,余光扫到角落中那个老头儿,那个人是谁?是肖九酒还是贾鞠?肖九酒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胡顺唐想到这,干脆直视着那个老头儿喊道:“高锦堂!”
老头儿听到这三个字,却是斜目看着高头,高头闻声也是一愣,却没有说话。
胡顺唐留心到两人的这个变化,又问:“贾鞠?”
老头儿这次没有任何反应,背对着胡顺唐依然在摆弄着那些坛坛罐罐,但胡顺唐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儿明显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了。随即,胡顺唐又喊道:“你是不是叫肖九酒?”
老头儿依然不回话,但高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胡顺唐,许久胡顺唐扭头回来,笑着指着老头儿道:“他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高头咧嘴笑了笑,笑得很不自然,随即指着电梯门道:“你们可以走了,回去吧,也洗干净了,这次至少可以半个月不洗澡了。”
“噢,谢谢。”胡顺唐转身就走,夜叉王愣了下才转身追上去,两人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胡顺唐故意装作在思考的模样,大声问道,“高锦堂,你和曾达是什么关系?”
站在莲蓬头下的高头,不,高锦堂浑身一震,却没有看向胡顺唐所在的方向,用手去扭动水阀门,一圈一圈地慢慢扭动,一直到莲蓬头中的水流出来,此时电梯也到了顶层,胡顺唐和夜叉王两人站了进去,胡顺唐看着站在那的高锦堂,看着从莲蓬头冲喷出来带着白色蒸汽的热水瞬间将他整个人给包裹,随即那团蒸汽开始扩散,越散越开,电梯门也缓慢关上,开始下行。
“半桶水……”电梯门刚关上,夜叉王就开口,但刚说了三个字,就被胡顺唐打断了。
“别说话,听我说,这件事不对劲!”胡顺唐低头避过监控,不让摄像头拍到自己的嘴巴。
【第五卷】烙阴酒第十二章'内鬼的身份'
胡顺唐从曾达的“医务室”回牢圌房没有多久,就有警卫出现领夜叉王去罪孽堂洗澡,实际上是受圌刑。而负责罪孽堂的人姓高,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想掩饰自己的姓名,一定会告诫那个壮汉和老头儿平日内称呼自己要谨慎。就在胡顺唐面朝那个老头儿喊出“高锦堂”三个字时,那个老头儿却下意识斜眼看着姓高的,很明显姓高的就是高锦堂本人。
一切看似合情合理,但其中巧合太多了,当然很多时候无法解圌开的疑问就是因为巧合太多,导致推断的人不敢相信,但把所有的巧合都拨圌开,将蛛丝马迹组合在一起,再把不合理的解释挑出来,最终剩下的那条线索一定会引领你去找到真圌相,不管真圌相在你眼中有多“离奇”,到时候你也得选择相信。
高锦堂一开始的所作所为明显是想杀死胡顺唐和夜叉王,可最终还是放过了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撑过去了,那仅仅是一个借口,只是为了让一切看起来逼真而已。高锦堂在演戏,他在演一个变圌态,可有一点他无法演出来——嫉恶如仇!
一个人嫉恶如仇的表情和语气要演出来很难,如果按照这个人的个性,在不知道胡顺唐和夜叉王真圌实身份的前提下,肯定会杀死他们,但却放过他们了,还主动示好,要求两人加入自己,为什么?原因太简单了,因为高锦堂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而知道胡顺唐和夜叉王来做什么的,只有古科学部,也许在古科学部中知道的人仅仅只有詹天涯、宋松、刘振明和曾达四个人,而詹天涯和宋松在监狱外,在监狱内的只有刘振明,刘振明却是一个新人,曾达却算是元老,这样就可以推断出来,曾达与这个高锦堂认识,确切地说曾达和名单上的那五个人都认识!
曾达给那五个人的名单是为什么呢?胡顺唐想不明白这一点,那五个人又和要找的肖九酒有什么关系?他分别对那个老头儿叫出了“高锦堂、贾鞠、肖九酒”三个名字,老头儿只对“高锦堂”和“贾鞠”两个名字有反应,当叫出“贾鞠”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手忙脚乱心不在焉的模样,虽然在忙也仅仅是假装忙碌。
高锦堂确认了,贾鞠也确认了至少百分之六十,剩下的就是那个肖九酒了。他在哪儿?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那个詹王圌八到底想圌做什么?半桶水,你又他圌妈被利圌用了!”夜叉王极其愤怒。
胡顺唐轻微抬眼看了下监控头,随即道:“没关系,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如果我们不被利圌用,怎么查明事情的真圌相?再说了,詹天涯的用意大概和曾达的用意不一样,知道我怎么判断出来曾达和高锦堂认识吗?”
夜叉王“嗯?”了一声,胡顺唐闭眼回忆他问曾达那天晚上自己中了麻圌醉针晕倒后的事情,曾达虽然是眉头一皱道——“哎呀,那天晚上除了你和那些孩子之外,我就看到了一群畜圌生,然后就代圌表人圌民把畜圌生们全部毙了。”
就是这一点,高锦堂在虐圌待犯人时所说话的语气,还有脸上的表情与曾达没有任何区别,换言之,他们属于同一类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曾达和高锦堂对罪犯的憎恨,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已经深埋进了他们的心底,所以他们不需要演。
“你是说詹天涯有詹天涯的目的,曾达有曾达的目的?”夜叉王侧目看着胡顺唐。
胡顺唐点头道:“还有一点,高锦堂在看到你衣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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