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那只手,死不松开。
“大会已经开始了!除了留守人员!其他人员赶紧赶到会场!”对讲机里的那个声音又说道,胡顺唐盯着挂在衣服外侧的对讲机,若有所思,总觉得这也太巧合了,自己刚刚赶到,就碰巧他们开什么安全大会。
“况国华,你能肯定是在这个位置?”胡顺唐看着况国华问。
况国华点点头,欲言又止,胡顺唐就那样看着他,好半天况国华脸上才出现“我投降”的表情,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指着上面打开的GPS定位系统说:“我早就把坐标存在手机里了,所以能准确无误地找到……”
胡顺唐瞪着况国华,一把将手机抢过来,况国华立刻解释道:“我以前只是个买光碟的,代代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心想做好,也不想被其他兄弟看不起,所以……你……”
“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希望你实话实说,因为……”胡顺唐叹了一口气,想起在崖墓中死去的游骑兵,“因为一旦我们进入某种特定的环境中,能依靠的只有身边的伙伴,明白了吗?”
况国华使劲点点头表示明白。
胡顺唐看着身后的那些工程用机械又问:“看来应该是这里没错,不过我还需要确认一下。”
胡顺唐说完,将背包中的金石罗盘拿出来,莎莉顺势将背包抱在自己怀中,看着那金石罗盘,况国华也凑了过来,却被胡顺唐伸手给拨开道:“别挡着我。”
胡顺唐此话一出,况国华的脸沉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衣角站在很远的地方,低着头盯着地面。看着罗盘的胡顺唐抬起头来,看着况国华忽然意识到什么来,忙说:“没说你挡着磁极了!别多想。”
说完,胡顺唐苦笑着摇摇头,想起一个笑话来,说一个胖子在排队,有个人在身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扭头看着那人拿着手机皱着眉头说:“哥们让让,你挡着我手机信号了。”
估计先前自己那无心的举动也让况国华有了类似的想法,不过他的胖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可以算是肥胖症患者了。莎莉也意识到了什么,捂嘴偷笑。
胡顺唐低头再看罗盘,发现罗盘中心的指针象风扇一样转着,速度飞快!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胡顺唐四下走了走,指针都没有任何改变,于是肯定道:“是这里了。”
第四卷'阎王刃'第四十一章'钻开的寒洞'
罗盘的指针不停旋转,虽说胡顺唐曾经也遭遇过相同的事情,但这次却不大一样。首先罗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当做指南针使用,毕竟两者从原理上大同小异,中国古人认为人的气场受到宇宙的气场控制(这里所指的宇宙是泛称),人与宇宙同步就是吉,人与宇宙不同步则为凶,这是最简单的说法。古人凭着积累下来的经验,将周边事物看做是宇宙各个层次的信息,五行、星象等等都变换其他形式放在罗盘之上,通过指针的转动与定位,寻找最适合某种特定环境下对应某个特定人的方位与实践。
虽说中华异文化中没有确切的“磁极、磁场”概念,但罗盘上各层所定的方位、方向之间的间隔配合,却包含了“磁极、磁场”的规律。
磁场的紊乱很怪异,在特定的环境下,例如在一块罗盘周围摆放无数的磁铁,都不可能让罗盘一直保持某种状态,一旦拿开就会恢复原状,但在这个洞穴之中无论走到什么地方罗盘中的指针都保持着相同的频率运转,这就说明了不仅仅是磁场出现了问题,还与气、灵两者有着关联。
胡顺唐拿着罗盘贴近了那面墙,此时罗盘指针的旋转频率加快,就好像是要炸开来一样,再拿开,速度稍有减缓,但那个男孩儿说过这个金石罗盘不会因为环境因素导致无法使用,本想收起罗盘的胡顺唐摸索着罗盘的下端,发现有四个立角,拉出来后立在地面,离奇的事情发生了,罗盘的指针慢慢地减慢速度,随即不动,整个罗盘身也好像在自动调整方位一样,慢慢向左侧倾斜下去,接着在“咔嚓”一声响之后保持了一个奇怪的样子,指针也完全停止。
金石罗盘上的指针是有五个头,分别是五种不同的颜色,对应着五行,但此刻五个指针都重叠在了一起,指向墙壁的方向。胡顺唐隐隐明白了什么意思,将罗盘收起来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干点大活儿,把这面墙壁给破开,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胡顺唐的话让况国华兴奋不已,转身就抓起一把锤子和钢钉,跃跃欲试,却被胡顺唐制止道:“用你那玩意儿要挖到啥时候?这里遍地的机械,就好像要越狱明明有铲子不用,你要用勺子。”
胡顺唐转身看着周边的大型机械,唯一看起来最快速能钻开墙壁的就是潜孔钻机,但那东西自己完全不会操作,更不要说在洞口停着的那辆小型挖掘机了。走了一圈,胡顺唐的目光落在一个类似钻孔机的东西上面,那玩意儿比一般的钻孔机大上两三倍,旁边写着“XXX冲击钻”,上面的钻头看起来比较粗大,应该派得上用处,使用也相对方便。
胡顺唐把冲击钻扛起来,走到墙边,却找不到支撑点,自己虽然能举起来,但开动的时候剧烈的震动肯定没有办法保持平衡,只得四下找能够支撑的地方,却发现况国华在发现冲击钻的地方徘徊,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况国华头也不抬地答:“我在找说明书。”
“说明书?”胡顺唐皱起眉头看着那胖子,这东西怎么会在这有说明书?不过想想这家伙能13年来供奉一只神奇的耗子也不厌烦,看起来智商不高,不过很讲忠诚,很讲义气,而且具有比常人还高的忍耐力,于是也没责怪他,只是让况国华走过来,将冲击钻放在他肩膀上,又让莎莉帮着自己一起握紧,接着打开电源开关,按下按钮。
“嗡……”一声巨响,把三人都吓了一跳,冲击钻对准了那面墙壁开始疯狂钻洞,用肩膀扛着冲击钻的况国华吓得脸色苍白,一动不敢动,干脆将眼睛死死闭上。莎莉虽然也吃了一惊,但因为身边的胡顺唐很镇静,也只得帮着紧紧将冲击钻给握紧,谨防掉落下来伤到况国华。
足足钻了半个多小时,终于钻开了脑袋那么大的洞穴,钻开的同时迎面就吹来阵阵的寒风,吹得况国华什么也顾不上,赶紧将衣领给竖起来,挡住自己那张巨大的肥脸。莎莉也被吹得赶紧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但双手依然紧紧地抓着冲击钻。
胡顺唐看着那个洞口,知道现在不行,只得叫大家忍耐一下,继续将洞口扩大,又钻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将洞口钻得能够通过一个人半个身子的大小才停下来,将冲击钻放在一旁,喘着气。
况国华坐在地上,虽然耳朵还被冲击钻发出的轰鸣声震得嗡嗡作响,但寒冷让他还是忍不住赶紧戴上了手套,眼睛还不时向黑漆漆的洞穴中看去,想知道对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莎莉帮着胡顺唐将仿生服的帽子给戴好,自己这才戴上帽子和手套,缩在旁边。胡顺唐看着里面的洞穴,将背包背好,来到况国华跟前蹲下道:“朋友,我们已经找到了入口,你不用跟着我一起冒险,把珍霓哥给我吧。”
况国华赶紧捂住自己的腰包,那模样生怕胡顺唐来抢珍霓哥一样:“不行!代代虽然说让我带路,没有强制我一同前往,但是珍霓哥只会听我的!他不会跟你走的。”
胡顺唐不想有人跟着自己去冒险,从而丢了性命,只好换了一个说法:“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的朋友还需要你照顾,你们回宠物店也不安全,我这里有我养父家的地址和钥匙,你们上那儿去等我。”
“不行!”胡顺唐刚说完就听到莎莉反对的声音。
莎莉疾步走上前来,看着胡顺唐说:“我不同意!”
“我说了算,你没有决定的权力。”胡顺唐头也没抬地说,依然伸手朝向况国华,让他把腰包给自己。
况国华当然不会给,莎莉也不会让胡顺唐一个人前往。
“为什么不让我去?”莎莉不依不饶。
胡顺唐起身看着那个洞口道:“还是那句话,前面有什么,你我都不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亲人和朋友,不想再牵连其他人,明白了吗?”
“我也不想失去你,因为你也是我的亲人,也是……”莎莉说到这,按住自己的胸口,“也是胡淼的亲人,她也不想失去你,无论前面有什么,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面对。”
“切。”胡顺唐笑道,“别逗了,你跟着去只会成为我的累赘,你也是……”
说完胡顺唐看着况国华,恍然间,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和说话的语气很像是夜叉王,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却又是被逼无奈。
夜叉王也是被逼无奈吗?
胡顺唐知道莎莉和况国华此时很生气,但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见况国华不给自己装有珍霓哥的腰包,只得向洞口走去:“算了,不给我就自己去吧。”
刚说到这,就听到洞口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部分工人返回了。胡顺唐猛地回头看向洞口,咬咬牙道:“进洞!赶紧!”
况国华和莎莉两人面露喜色,但看着那洞口又皱起眉头,因为况国华体积过大,不知道能不能塞过去,于是首先让况国华钻过去,但钻了一半身子就被卡在那里了。胡顺唐想了想,将其拽出来,自己先钻过去,又让况国华钻,自己往里面拽,莎莉在外面推,好半天才将况国华给弄进洞口内,而莎莉却很轻松钻了过来。
进洞后,胡顺唐将头灯取出来,绑在额头上,又打开背包肩带上的灯,带着两人快速向前方跑去。
洞穴中,三个工人低声说着什么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工人抬眼就看到被钻出来的那个洞穴,吃了一惊,伸手指着,随即三个人围了上去,确定那里被人为钻出一个洞穴后,知道事情不好,赶紧让一个人去汇报,其他两个人则留守在这里,以防有其他情况发生。
出去汇报那人刚跑了没几步,就看到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伸手从衣服口袋中掏出证件来高高举起道:“国安局的,不用去了,这里封锁了,现在这里由我们负责,你们走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詹天涯,而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洞口的则是刘振明。
两人看着三个工人带着疑惑的表情一步三回头离开后,走到被钻开的那个洞口。
詹天涯用手探了探洞口的寒风,搓着手看着扔在一旁的冲击钻,笑道:“也只有那个混小子敢干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来,完全不按章法来办事。”
刘振明避开洞口的寒风,看着自己哈出的白气,侧目看着那洞口,半天才问:“总指挥,四川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詹天涯伸手将旁边的那盏高度照明灯给关闭,洞穴内顿时暗下来不少:“这句话我也想问,但没有人可以回答我,单单是在成都就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更何况是偌大的四川。”
“是吗?”刘振明知道也许詹天涯对某些事情知道的仅仅也只是表面,在蜂巢主机内能浏览的大部分文件,都是有权限限制的,而詹天涯的权限在一般时期仅仅只是三级,要获得一级权限听说要“红墙”里面的人签字才行。但眼下两次与蜂巢内犯人私下达成协议的事情,还史无前例,如果被上面的人得知了,詹天涯恐怕不仅仅是离职这么简单,或许会面临更严重的惩罚。
詹天涯往握成拳状的手心中吹了一口气,暖了暖手,但那股热气褪去后带来的是更难受的寒风。
詹天涯看着刘振明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要想太多了,由不得我们去想,有想的那个时间,不如去做,很多大道理是说给普通人听的,什么保护世界和平,维持世界的正常秩序,人活着为啥?就为了能够寿终正寝!不至于死的时候那么难受,搞清楚这一点的人,都活得很开心。”
洞口吹出来的寒风让刘振明实在难以忍受,只得走开,竖起风衣领子,走到詹天涯的身边,低声问:“我们这样做对吗?”
詹天涯看了一眼那个洞口,同时竖起两根手指:“你的问题有错误,错误有两个,其一你错在不应该问‘我们这样做对吗?’而应该问‘你这样做对吗?’,因为做出这一系列决定的人是我,你只是执行者,与你没有关系,出了事你直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了,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执行上级安排的工作。”
说到这,詹天涯收起一根手指,剩下的那根手指勾了勾道:“其二,要处理某些棘手的事情必须要先斩后奏,等我们写完报告,层层汇报,到了高层的手中签字再下达命令,都过大年十五了。”
说完,詹天涯将手揣进衣服口袋中慢慢向洞穴口走去,边走边关闭周围的灯,洞穴内一片一片暗了下去,黑暗中的刘振明站在那想了想,小跑着跟上詹天涯又问:“但我现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