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茵点点头,对他说:“宋校,外婆那块玉观音,我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宋校虽然遗憾,但到底事情已经发生了,丢便丢了吧,又能如何,她确实不是故意的。
“倒是有心了,送这样一份礼物。”
宋校认为瞿佳迎可能看见过她脖子上戴过玉观音,所以才想送这样一对玉器赠与新人,确实是用心了。
“有没有谢谢他?”他盘着她脖子,悄悄将礼物的盒子关上了。
“当然有。”
宋校抱着凯茵坐在了床边,她在他大腿上,抿着嘴巴也不说话,宋校就问:“生气了?”
原来他还知道,凯茵无奈的摇摇头。
宋校贴着她说:“老公有些累,有些事也确实注意不了,不然怎么说男人粗枝大叶的,对不对?”
张婉与她谈过,所以凯茵也释然了:“算了,婚礼的事都安排好了,下雨就在室内办,你累就多休息休息,明天要忙上一天。”
“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他声音喃喃的,温柔如水,蹭在她肩膀上像小狗一样厮磨,其实是哄太太开心。
察觉到他在乱摸她,她抓他的手,甚至还直言不讳的说:“别乱搞。”
宋校住了手,但是声音沙哑的轻轻问她:“明晚怎么过?”
“……”
声音不正经了,说的是那种事,凯茵说就那么过。
他越发压低嗓音,厚重的感觉充满了男性的沧桑:“刚才翻了一遍,家里没避yun套了,晚饭后一起去买吧。”
头发在她下巴上蹭了蹭,凯茵痒,左右躲开。
“你不是说准备要孩子了吗?”
宋校退开一点点距离,双手搂抱她的腰,想了想才说:“还是要调理身体的。”
他的意思是,婚后调理一段时间的身体,待身体非常健康了适合孕育宝宝了,他们再准备怀孕,再这之前,还要多做准备,多汲取营养,至于夫妻间的那件事,自然还需要避孕的。
☆、288。我们结婚啦
凯茵同意了,晚餐后同他去了超市,开车一小时才到大型购物商场,拿了计生用品也顺便买了些其他日用品,逛到八点多夫妻两才排队结账,又是一车子的商品。
这一夜过的颇不宁静,凯茵紧张了崾。
躺在床上放空了两三个小时,始终睡不着,翻来覆去害得宋校睡梦中也醒了。
明天早晨,宋家安排的民航航空飞往T市接凯茵的同学、同事、朋友,午饭前能到,婚礼在晚上18:08分举行,届时依据天气情况决定场地,下午抵达酒店前还要举行家族内的婚礼,穿凤冠霞帔,高堂跪拜,敬茶改口。
届时有全国各地拿到邀请函的新闻记者们现场直播宋校与凯茵的盛世婚礼。
她紧张,是自然的。
宋校捞她入怀,细心安抚:“一场简单的婚礼,况且身边还有我,总比高考容易完成吧?好了,安心睡觉,不然明天会有黑眼圈。”
他诉说的声音融入纱幔外的月色,黑发服帖的盖住了凯茵的额,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她却不能够定下心来。
黑夜之后迎来了崭新的一天,这一天是10月8号。
大清早,凯茵与宋校都已双双起宿,张婉差了四名主楼内的佣人来喜楼打扫卫生,尤其新人的卧房,因着这两天他们入住了,所以必须仔仔细细重新打扫、布置躏。
十分钟后,家中男丁带着喜联来到了小楼,楼上楼下的门窗全部贴新。
楼内一派迎新的气象,只可惜4号刚刚放晴的天气只逗留了一天,又迎来了降雨。
宋校撑一把雨伞带凯茵去前面主楼,而那个时候主楼已经开始准备今日的婚礼了,家中人人自忙,人影穿梭宛如电掣。
打开防盗门后,宋校甩了甩雨伞,收起后置入门口的青花瓷瓮中,旋即已经听见张婉的声音在餐厅那个方向催促:“你们两个赶快过来吃九个汤圆,吃完后化妆师到家。”
新婚吃九个汤圆是宋家百年来祖传下来的规矩,宋守正与蒋繁碧大婚的那年用过,宋守正与张婉大婚的时候用过,现在轮到了宋校与凯茵,意欲着长长久久、团团圆圆。
宋校与凯茵去了餐厅,身上自有些潮湿,有佣人即刻递上毛巾,待他们擦干水迹后,张婉已经端来两碗芝麻馅的汤圆要他们用。
“馅子是奶奶做的,里面放了花生和红枣。”
早生贵子,这些传统礼节就是讲究,凯茵闷头吃,虽说一大早吃这般甜腻的东西实在有些难以消化,但是宋校对她说:“今天要忙上一整天,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是需要的。”
那边有女佣推开餐厅大门,问张婉:“太太,外面雨大,炮仗在哪里放?”
张婉说:“带几个人到山道上,岗亭前面那块地上有雨棚,8:08分把两盘炮仗放掉,虽说雨天,但也要注意防火。”
“好。”
女佣闪了。
刚走,又换来另外一名女佣,推门露出半个脑袋,问张婉:“太太,主楼开始贴喜联吗?”
张婉说:“赶紧贴,还有,把吉祥娃娃送去新人卧房,喜床上和地毯上撒上玫瑰花瓣,把酒红色丝绒窗帘全部放下来,室内开灯,灯光调节到水红色的那一边,其余的等摄影师来了你再问问,看看几位摄影师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好,太太。”
“太太!”又跑来一位男丁,接替刚才女佣的位置,堵着半扇敬竺牛骸靶≌拍橇境党隽嗣。φ俊�
“哎呦!”张婉抓狂,直步走过去,面对男丁说话:“叫你们早些检查好,都干什么去了,现在赶紧借车,车子一定要美容一遍,不能丢上将的脸。”
“行,我这就去租车行借车!”
说的是接下来要去首都国际机场接人的十辆奥迪车,凯茵在T市的同学、同事、朋友能来北京参加婚礼的有36人。
等那人领命走后,张婉焦头烂额的转身就往厨房跑,一直坐在餐桌边用着甜腻汤圆的凯茵于心不安的对宋校小声嘀咕:“把张婉阿姨忙坏了,我家什么也没有准备。”
宋校吃不下这样甜腻的东西了,扔了调羹,靠向椅背拭嘴时对凯茵暖暖一笑:“我娶你,你嫁我,自然是男方准备婚礼事宜。”
“我有些紧张,你呢?”
凯茵的表情是真的有些局促不安,宋校忍俊不禁,放下用脏的纸巾后趴到餐桌上望着她的眼睛说:“怕什么?今天一天都有我。”
张婉匆匆忙忙接着一通电/话从厨房出来,和那边讲了两句话挂断,然后对凯茵说:“化妆师来了,你赶紧回新房,把喜服穿起来。”
“那宋校呢?”凯茵木愣愣的问。
“宋校不急,随便上个妆而已,主要是新娘妆耗时,你赶紧去,宋校你送她回去。”
“好。”
张婉已经拿着手机跑出去了,打开空间的餐厅大门外传来客厅嘈杂的脚步声与叫喊声,凯茵真的有些紧张。
宋校与凯茵走到客厅时遇见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也要换装、化妆。
依照今天的天气情况,今日的婚礼是在室内一号大厅举行,届时先在牡丹厅举行家礼,新人穿戴凤冠霞帔磕头拜首,为家中长辈奉茶,然后改口,这一进程策划耗时一小时,届时也是全国性媒体平台现场直播。
“爸爸妈妈,化妆师来了,等下要化妆,好吗?”
张婉向爷爷奶奶解释接下来的流程,爷爷奶奶倒是笑的合不拢嘴,一径看着帅气的孙子,这么些年,孩子什么没经历过?终于迎来了娶妻成家的这一天。
化妆师来了十位,由一名女佣引入客厅,家中需要化妆的人数太多,张婉出于节约时间的考虑做此决定。
分拨了化妆师,三名化妆师跟新娘妆,张婉差佣人陪凯茵回新房,宋校暂且可以留在主楼,和张婉进行一下节目的彩排。
凯茵三步一回头还是走了,宋校留在客厅,张婉安排了爷爷奶奶的化妆后向他交代一些届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宋守正不在家,一早去了酒店,因着部队今日要给宋家娶媳站岗派兵,所以他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张婉给他打过电/话,催促他抓紧回家。
“化妆师已到,你加速。”
简单一句话,宋守正说好,张婉这边挂断。
宋校的喜服在起居室熨烫,他去了那边,观察观察进度。
女方家的亲人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张婉需要安排的更是繁多。
“亲家各位,先去餐厅用早餐,今早吃汤圆,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用完早餐在客厅化妆,你们可以先把礼服换上,各位的礼服现在正在起居室熨烫,用完早餐想必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来,快,先去用餐。”
张婉是把料理家务的好手,忙碌的一天,在她手中仍旧井然有序。
在张婉的掌心示意下,女方家亲人入了餐厅,今日是喜庆的大日子,各人都神采奕奕。
新娘服是最早熨烫的,所以现在已经送去后面喜楼了,宋校等待一时,从佣人手中接过自己的喜服,中国红的缎面长衫,缎面上手工绣制金线腾龙,而凯茵的长裙上自然是金线飞凤。
小心翼翼手捧放在托盘中尚且还散发着热气的喜服,宋校上了楼,去二楼卧室换衣。
换衣后致电客厅座机,请化妆师上楼,分拨好的专化新郎妆的两位化妆师提着沉甸甸的化妆箱,随佣人领路上了楼。
才清晨七点四十五分,宋家已经忙的人仰马翻,所到之处的人都是飞奔的,脚步悉娑,人声嘈杂。
后面小楼显得安静一些,凯茵在打起的水绸纱幔中淑女极了的欠身跪坐,身穿中国红喜裙,肩背坠有金色流苏,一身灿金色飞跃之凤凰,凤头气势直如长虹贯日,贵气逼人。
两位化妆师坐在床边为她紧锣密鼓的上妆,另外一位为她盘发,22岁的峥嵘岁月,赋予22岁的女孩冰肌雪骨。
浓密的黑发简直像那黑色的瀑布飞流而下,那些柔软的青丝在化妆师手中游走、飞腾,变化出越来越繁复的花式云髻。
凯茵的心,沉甸甸的,如果这一天的时间再不行走加速,她就快要无法呼吸,因为她听见楼外林荫中越来越蓬勃的祝贺声、道喜声……
百年宋家,红门大户,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镇地门楣,大姓,不论是宋圣玺还是宋守正的名讳,都能产生群雄而起一呼百应的效果。
☆、289。娘子,吉辰已到
这一天,宋家娶媳,自然是京城的大事,关注度占领各大媒体版面头条。
前来祝贺的均是高门大户,蓬荜生辉。
宋圣玺亲自在山道前迎接亲朋好友的光临,此时,这位年过耄耋的老人却是精神矍铄,一袭雪青色长衫气度堪比热血青年。
长衫,自古为人比作君子衫,任再凶恶之人着此打扮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然,这样的宋圣玺,受到了许多战友的揶揄、调侃崾。
宋守正还未抵家,张婉全权代替他,行使一家之主的权利,陪伴公公宋圣玺,喜迎他的多年老友。
贵客迎门不久,宋守正到家,一身军装,英姿飒爽,太有大将风采,威声阵阵。
张婉将贵客招待的极为妥帖,每人入了座,奉了茶,请来了糕点水果,并且在张婉的招待下,家中一派祥和,喜气洋洋,来客更是对宋家的这位长媳赞不绝口。
宋守正满面春光,入了餐厅后亲自谢过自己的妻子躏。
“小婉,谢谢你,这个家,没你不行。”
张婉端着托盘欲要离开,盘中是雪茄,为来客准备的,贵客中好几位极是喜爱雪茄,但此时,她在宋守正的深情厚意中有些小女人的娇羞。
“别说这些,我们是夫妻,一家人。”
她极是贤惠,从来不抱怨,不诉苦,宋守正长年驻扎部队,身为一个女人,她该寂寞,该怨声载道,可是她没有,她将这个家料理的蒸蒸日上。
想起当初也因他长年驻扎部队便外遇出轨的蒋繁碧,真不可相提并论。
“亲一个。”
铁面的宋守正鲜少有这样的举动,这样的举动是年轻人的,可是他年轻时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举动,他是军人,与男人为伍,心思如钢血液如铁,只有国、家。
若论张婉,那她是妻,而不是女人,妻是用来尊敬的,女人用来挥发***的,此时此刻,张婉却是他眼中的女人,想要做出亲密举动的女人。
宋守正拥抱张婉,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上一吻,张婉已是一脸感慨,眼中淬着泪光仰面看着这位刚毅的军人。
“去吧。”
他轻轻抚摸她的头,示意她去送雪茄,张婉朝他抿唇一笑,极是腼腆羞涩,端着托盘迈着轻盈的脚步出去了。
家中一派和乐,主楼客厅人满为患,吃烟喝茶聊天,张婉忙的连轴转。
宋守正听闻某一女佣谈及女方家长化妆之事,心思粗大的他这才意识到什么,眼睛放远时凝视他妻子苗条的身段,这样一位居家的好女人,身穿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