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不知所措。
她今晚遇到了太多的怪事石柱、石柱变成雕像的幻觉她记不起怎么生的车祸、昏倒、还有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本来她很希望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能出现什么人、什么事如果有第三者在场恐惧感会减轻好多也许她还可以寻求帮助可是怎么会遇到这样一队黑衣人呢?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送嫁但抬的却是纸轿、轿子中只有照片难道是传说中的阴婚?那么在这看似安静的四周有没有照片女子的魂魄在飘荡等着嫁给另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
花蕾想着不禁打了个寒战感觉后背一片湿冷的感觉似乎有人伏在她身似的()。虽然她很想把这解释为冷汗被夜风吹拂的缘故但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有人看你了。”那黑衣人捡起那张照片仿佛是和照片在说话不过脸却对着花蕾“跑什么你爸妈给你找了多好的人家你还跑难道要我用灵绳缚着你吗?唉就同意了吧一个人在地下孤苦伶仃的搭个尸骨有人作伴不好吗?免得你一个孤鬼还是女孩子家家的多可怜。”
一说话花蕾听出这个黑衣人是个女人因为她的声音很尖细在黑暗中被夜风缓缓传过来听得人极不舒服。她的一对眼睛黑少白多眼珠儿一动就像在翻白眼偏偏面皮一点不动看来特别可怕。
花蕾被她盯得心底寒双腿软却连跑也不敢。
“你父母很疼你啊。”黑衣人忽然说出这种奇怪的话“不过你要嫁人可以找我。反正已经有人看中你了。”她说着瞄了一眼那个一直一言不的男人。
“你是谁?”花蕾终于问出话来。
“我是高媒婆。”她又一笑“别耽误了时辰要不男方起怒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走着走着。”她突然尖声大叫吓了花蕾一大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差点绊倒悄然间看到那照片的女孩子不再是笑着的了而是板着脸凶狠的看着花蕾。
“别闹了由不得你!”黑衣人慢慢的转过身。
她身边一直跟着一个枯瘦而脸色阴郁的少年手里举着三只香。高媒婆嘴里一边不知念叨着什么一边拿过一只香在那张照片的边缘处烫出一个香点一边摇头叹息着什么一边离开了。
她一举手唢呐声、鼓声、号声再度响起等她把照片恭恭敬敬又小心翼翼的摆放在轿内后一行人再度排成一纵队在前方的路口拐了个弯横穿立交桥走了。
花蕾不想看他们但视线却似乎不受她自己的支配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队人()。
一阵风吹来那红轿虽然是纸扎的但非常逼真以至于花蕾刚才在昏暗中没有看清那是纸的现在再看就见那轿子的侧轿帘被风吹开了露出黑洞洞的轿内。
照理说照片应该正放在轿内的从侧车帘看不到但花蕾却看到了。照片的女孩瞪着她清纯的脸像被火烧过的一样很快的变得焦黑只剩下一对眼睛时仍然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似乎想让花蕾去代替她
她很怕可是却有点麻木了。
她没做过坏事最近也没见什么衰事为什么会倒霉到这个程度遇到好多邪樂?可是这真是她无意中遇到的吗?还是有什么东西出于什么原因找她?
又一阵风吹过传送来一阵嗒嗒嗒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有节奏感。花蕾已经被惊得没有理智了虽然明白不能经常在这种情况下乱回头却还是循声望去。
一只野狗不知从什么角落跑了出来急跑过桥底四个小爪子敲击地面出了轻微的声响因为夜里格外安静才能被听到。
眼看它就要跑到桥那边去了却忽然转过了身对着花蕾的方向看然后开始出了响亮的吠叫声。
它显得很激动半伏下前身做着攻击的姿势喉咙出出呜呜的威胁声向前几步却又退后了好像想攻击又不敢。
都说狗的眼睛是很净的能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难道它是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
花蕾啊的叫了一声往前连跑了几步不敢回头看可是为什么听到有两个脚步声?而那只狗一边叫一边后退看到花蕾靠近后居然哀鸣了一声夹着尾巴逃跑了。
它在害怕什么难道那东西可怕到狗会逃跑吗?
脚下一绊花蕾摔倒了身后的脚步也近了()。她终于回头看去见正是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伸出苍白的手好像要拉她起来。
他是背着光的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走开!走开!”花蕾从小到大没有被这么惊吓过一边大叫着一边坐在地往后挪动着。
“我不是
“喂有电话啦。”一个童声在花蕾回答间插进话来。
花蕾的心差点惊得跳出来几乎要尖叫的时候才明白那是她的电话铃声。她很恨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机铃声这在这种情况下听来实在太惊悚了!
顾不得那个“男人”花蕾拼命抓过手机还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大喊起来:“包大同救我!救我!”
她设了手机铃声分类配这个电话铃声的就只有包大同。
“怎么?”包大同有点急了。
他今晚在一个女朋友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神不宁本来想做一夜七次郎的结果只完成一半任务。他的手机办了短信呼打开一看见花蕾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似乎很急于是马回复。
“有人要我做他的鬼妻!”花蕾差不多是冲着电话喊了。
“在缠你?现在!”
花蕾回答了一连串的“是”。
“你在哪?”包大同急得跳起来“把手机对着那东西我想试试以手机传声念符咒又想施展阮瞻教的时空扭曲术但又怕这两样都不能立即救回花蕾。
第五章 专业知识
蕾没等包大同说完急忙把手机对向身后她已经到极限再也受不了惊吓了她感觉自己心里有根弦已经绷得紧紧的哪怕有一点点小小的外力就会立即断掉()。
可是
她的身后空空如也别说人连鬼影子也没有一条()。巨大的立交桥像一只钢筋水泥的巨兽森严的耸立着四周因为寂静反衬出一种说不出的声音不是人的耳朵听到的而是从遥远空旷的黑暗中一直传到人心里。
他不见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喂喂花骨朵说话你还在吗?没事吧?”
“我还在他
确实没有人可是模糊不清的远处似乎总有什么在暗中窥伺这使花蕾严重不安并显示在声音中。
包大同感觉得出来一边快穿衣服一边安慰道:“好你别怕我马就到告诉我具体方位。”
一瞬间花蕾有点迷惑被惊吓得麻木的大脑甚至连这个地方的地址也记不起想了一下才说出。
“站在没有阴影的地方但是不要在路口心里念几遍道德经我记得你看过。”包大同一边吩咐一边出门。
因为平时大手大脚的花钱他没买车又因为法力被封印了他不能彻底施展阮瞻教的时空扭曲术只能一段一段的定点移动其度比汽车略慢而且省钱省汽油就是浪费鞋底而且还惊吓到了几个夜游的不良少年。
那几个家伙正在砸电话亭看到他忽然凭空出现因为用力过度而脸色苍白面容狰狞而一眨眼间又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只留下个影子吓得抱头鼠窜大呼见鬼。
不过无论如何他拼了老命的尽快赶到了见花蕾孤伶伶地站在路灯底下可怜兮兮的不禁心生怜意考虑着以后对她好点。
“花骨朵
他才说出三个花蕾就扑了过来抱着他放声大哭。他两只手举着不知道放在哪儿好犹豫了半天才轻轻抱住她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保护你()。”
“你才来。”花蕾哽咽着说着刚才还非常清醒这会儿感觉头昏脑涨。抬头望着包大同的脸见他平日里亮晶晶充满戏谑的眼神温柔而宁静登时一阵舒心。
有他在死也可以安全的死吧。她想着失去了意识感觉死其实并不可怕。
包大同感觉怀里的身子一软连忙抱紧只觉得花蕾浑身火烫可小手却凉得像一块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丫头招惹到什么了吗?他打横抱起她走到停在不远处的车里轻轻把她安放在车座自己站在车外迎风耸了耸鼻子“鬼气。”他用叹息的声音说着。
远处闪过一条黑影是一只野狗探头探脑地走到路中央原地打了好几个转朝着一个角落高声吠叫了几声扭头看了看包大同然后快跑走了。
包大同向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回去开着车子过去。他能力受限但仍然感觉得到这里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不能留花蕾一个人单独呆着而他来得匆忙没有准备不得不小心点。
一丝死气从桥下的绿化带中传了出来包大同慢慢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人躺在那儿。
一个中年女人看来像是拾荒的脸色乌紫着眼周黑黑的眼睛似乎要瞪出来了因为张大着嘴牙齿呲了出来初看起来恶狠狠的像要咬人。
她蜷缩着躺在阴影最深的地方脖子歪斜着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面套着一条绳子因为身子格外瘦小看来就像一条大一点的狗。
可她是个人虽然肮脏、低贱、贫苦可她是个人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儿不知道是被哪个混账王八蛋杀死暴尸于此。
那只狗是要报告他这个信息吗?连一只狗都知道怜悯为什么有的人不可以呢?人类真是可怕()。
包大同拿出手机报警才按下按键就感觉有异。回头一看那女人的脸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睛和嘴巴慢慢闭了只在乌黑的唇间露出一小点红红的甜头表明她是被勒死的。
包大同和匪警电话的接线员说清凶案生的位置就踱到车边去摸了摸花蕾的额头见她烧得迷迷糊糊的碰到他微凉的手立即把整张脸都贴在他的掌心似乎还有些意识坚持一会儿再去医院还是可以的略放下了心。
再往后退了几步观察了一下整座立交桥想了想终于还是咬破中指把血珠弹到半空口中默念咒语手指残余的血抹在了两眉之间。
阴眼开看到有些东西围着那具尸体冷冷的幸灾乐祸一抹浓重的黑色凝聚在正南方的位置此时已经慢慢转淡。
包大同的眉
越紧。这个东西很厉害啊!
想着他回头看看花蕾见有位老兄正趴在车窗往里看花蕾立即一个虚空符打过去。花蕾现在病着本就脆弱接了阴气还了得至少得病一个月。
而且因为他以法术开了阴阳眼能清楚的看到花蕾的情况。她的阳火不知道为什么弱了下来虽然还没有灭却好像被什么污染了一样。据他判断不出七天花蕾的小命就危险了。
她被缠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不能信任她还是她自己没有感觉到呢?这丫头总想学着处理灵异事件却小胆得很而且脑筋不清醒。她的父母是谁?怎么能任由女儿天天在外面这么折腾却从来不找她呢?
不管如何她现在算是他的员工、他的朋友他不能不管她。就像刚才说的在她回到父母身边或者找到男人之前他来保护她。
不到五分钟警察来了。
包大同简单回答了一下问题然后留下自己的姓名地址就立即送花蕾去医院了()。他明白花蕾气息弱半夜的医院本身又阴气重的地方因此不敢稍离一直陪在花蕾身边。
他的外貌、他的举止、他的微笑、他的体贴都是如此吸引女人的目光那些值班的年轻女医生和护士没有一个不羡慕花蕾的恨不得躺在病床的是自己。
花蕾昏得非常彻底虽然在外人看来还有反应而她却一直在黑沉得没有一丝异样的梦境中其实是着实好好睡了一大觉。
早睡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除了无力没有任何不适恢复得和病来的时候一样迅怪得很。
再看包大同正抱着臂斜倚着病床打盹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衬得他的眉毛看来毛茸茸的让她很想摸一下而他挺直的鼻梁侧有一处可爱阴影使他的睡颜都如此生动连那些阳光下显现的灰尘飞舞起来都很好看。
要是每天早醒来都能看到他该有多好!花蕾想着这念头吓了自己一跳一惊之下踢到了包大同。
包大同本来就睡得不踏实一直盯着花蕾怕她有意外直到早日出阳气升腾他才敢打了一下盹现在被花蕾一碰登时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花蕾眨巴着可爱的眼睛看着他脸孔有点微红连忙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不会病情反复吧?早才退的烧。啊还好凉丝丝的。唉唉你脸红一定是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是不是对我起了色心啊?”
他眨了一下眼睛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正说中花蕾的心事好像内心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被现了似的脸色立即又变得苍白吓了包大同一大跳。
“好吧我不逗你你给我好好的别经常搞出这些事来给人惊喜。”
“我也不想。”花蕾咕哝着不明白为什么包大同有时那么温柔有时又那么恶劣“我只是生病了。昨天一直找你也找不到我在这里又没有亲人朋友只好自己善感极了()。
“明白啦以后手机会随时开着的方便花大小姐随时传呼。”
包大同哄她想借机问她家里的情况问问为什么她父母不在身边她却有如此广阔的人脉回那个对付设备天下第一的石界也很神秘也不似常人。她这样的背景为什么要独自生活在外地并且非要缠着他为他工作呢?
犹豫了会儿他还是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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