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那男人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他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与人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来害他?
“呀?让你现了?”男人看到范李的惊恐神情笑道“不愧是城里来的果然聪明不然也不会让我们丫头那么死心塌地了。别走啊好歹吃了饭再走吧!”
男人的一句话把准备逃跑的范李钉在了椅子而他同时现既使他想跑也跑不了了此刻他全身麻原来有毒的不是荆棘而是水伯给他治伤时施出的阴毒()!他们一直说是要吃饭不是要吃了他吧?
范李大骇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
事实摆在眼前其实他这一晚遇到的事早就不对头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山路的岔道然后又跑回了土路接着遇到了过路人。他在山林里受够了惊吓见到有人来高兴得忽略了很多事情。
比如那车从远到近处时的度明显过快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紧急刹车的时候根本没有刹车声;当他坐在车后座时不说那种尸臭和冰冷的感觉就是车行时的感觉也不正常在这样的土路居然不颠簸;还有这小屋外面那么小里面却这么大;最重要的是水伯打从他一开门他就是穿着一件皮围裙像是工作服似的哪有人在睡觉的时候还穿着工作服的;最后就是那位一直不露面的水伯女儿她忙碌着煮饭听得到她穿衣下床的声音听的到锅碗瓢盆的声音可就是听不到她的脚步声!
他要到的是清湖村要找的是多年来没有联络的水蓝可没想到却被带进了一个鬼屋!
他抬头盯着那中年男人和水伯就见男人的模样已经变了身的深灰衣服变成了破破烂烂的蓝色寿衣青灰的脸色中透出一块块黑色的霉斑有的地方翻着白边眼框内的眼珠早已经腐烂得消失了只有两个看来粘乎乎的黑洞因为嘴唇没了牙齿全露了出来感觉像是在恶意地笑。
水伯倒没有太大变化但是让范李感觉更加害怕他的脸是一种说不清的黑病态、衰弱可就在这张病容却有一对极其凶猛阴鸷的眼睛瞪着他!瞪着他!
吱呀!
门开了伴随着咔哒咔哒的脚步一个影子闪了出来正是水伯的女儿。她和那两个男人不同她有影子在摇曳的昏暗烛光照出了她参差不齐的影子!
“吃-饭-啦()!”她抖着声音说走到桌边放下了托盘。
托盘中有三碗霉的糙米饭一大盘血棉像菜品一样摆在当中。那个中年男人像是饿死鬼一样立即扑了过来一只手捧过一碗饭另一只腐烂的手抓住一块血绵把血挤到饭搅了一搅后吞掉了一大口满足的出一声叹息。
水伯慢慢走了过来依葫芦画瓢的照做一边吃还一边微笑点头似乎对他女儿的手艺很是满意还抬起头来问:“城里人你也来一碗吧我女儿做了三人份的。”
范李差点呕吐看着那些人以自己的血拌饭吃好像亲眼看着人吃掉自己一样而更让他感到怪异和惊恐的却是水伯的女儿。
她不是鬼魂也不是死尸或者僵尸而是一个“工艺品”用无数的画笔粘连而成各种型号的笔锯得长短不一巧妙的拼着出一个人形就像个稻草人方方的半身下半身只是一根支起的木棒身还套着一件花得不能再花的裙子同样方方正正的脸画着五官白色的鼻子和耳朵、腥红的嘴唇、黑黑的眉毛那对眼睛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灵活得好像会动一样。
“水蓝。”他喃喃地说出这两个这两个他一直藏在心里的只是他从没想过要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从没想过要对着一名笔女说出来。
这两个在他心里浸满了柔情而现在只剩下了恐惧。“她”长得与那纯真美丽的女孩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可他却一下子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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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春节期间更新不多但是不会停更(基本两天一更)细水长流欢迎大家继续关注。谢谢。
第二十二章 你来陪她吧!
“咣当”一声小木屋内寒风四起幻像瞬间消失范李这才看清这是个废弃已久的房子到处挂满了蛛网遍地都是灰尘杂物就连桌椅也没有了只有那混合了他血液的霉饭是真的那个中年男人还捧着一碗饭又是吸又是舔根本不管这边的事()。
水伯站在他面前怒瞪着他似乎对他充满了无限的恨意。
“不许你叫我女儿的名子!”他尖叫。
这个时候范李反而不怕了悲伤和绝望充斥着他的内心“水蓝怎么会死的?告诉我!”
“还不是你们这些城里人害的!”水伯大叫黧黑的脸狰狞得无法形容“你哄骗了她却又把她扔了。你们骗他在一堆男人面前光屁股然后又把她赶了回来没有一个人肯娶她!”
“我没有我是真心对她的。只是――”范李不知道如何说明他们之间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描述人体模特的工作性质。
“这也怪我!”水伯哭了起来但只是哀号不止却流不出眼泪颠三倒四地说着:“她是为了我这个病才跑到城里去打工。我早说过不要治了反正还没有两年可活可她不肯听。我的孝顺女啊!她是为了我!她是为了我这个无能的父亲!她是为了我!她往家里大把的寄钱可是我不知道她居然去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情当什么人体模特光着身子让一大群男人看。后来她回来你们也不让她过安生日子还拿她画去展览被村里的人看到。你说她还怎么活?你们为什么要害他!”
“我――我不知道!”
“为了我这个病爹她先是卖身回村子后又让人指指点点。我让她到外面避风头可是她放不下我。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有多少流氓来纠缠她?我又保护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欺侮这简直剜我的心哪!若不是富贵好心――”他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接着说:“本来富贵帮我们找好了地方我们父女可以搬到外省去可这个时候她跑到镇给我买药竟然――竟然让疯马踩死了!我可怜的女儿啊!这都你们害的都是你们!村里人没有一个人帮我办她的后事说贱货就应该是被踩死的若不是有法律约束应该把她浸了猪笼说踩烂了她的身子就干净了()。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想想她是为了给我治病才这样做?你们为什么看光了她的身子后还要摆出她的画让成千万的人看?”
范李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水蓝离去时曾经说过两人最好不要相见。他当时说要等待说时间可以决定一切没想到今天等来了这种结果!
“她死的不甘哪夜夜跑回来哭。我说女儿啊你想要什么爹给你做到。她不肯说哭了一地的血泪。我知道她是恋着你于是要把你找来。她说不要啊我只要化身为他手中的笔就行了她说爹你把我做成画笔吧我要陪着他画画儿这样就永远能呆在他身边了。你看她到死还想着你!”
范李热泪滂沱心里有天大的秘密可是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水蓝死了眼前的水蓝只是个笔女是这个因失去女儿而疯狂的父亲制造出来的。
那么学校里的凶灵是谁?真的是水蓝吗?她回去难道只为了杀人?还是又出了什么事?
老天太不公平为什么反这样好的女孩子逼了绝境!
“您是做笔的?”范李恍惚着问心里痛得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没错我家世代是笔匠在这方圆百里是最出名的。可惜后来的具商都从工厂订货了我们手工制笔这一行连饭也吃不饱。”水伯愤满地说:“可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好的笔是以我女儿的血肉之躯制成的。我把她的身体烧成细灰调在颜料里刷笔杆所以这特制画笔的笔杆才会不像一般的笔那样光滑摸起来会很适中手感很好。你们画西画的人笔刷用料与中国毛笔不一样我还要用那种特殊的用料制作然后把我女儿的头掺在里面为了不让别人现而熟成白色。难道你没觉得这种中西合璧的笔用起来很柔软顺意吗?”
范李吃惊的瞪着水伯从不知道他每每作画时那特殊的感觉是来自于笔端可惜他却从来没有感觉到水蓝在陪着他()。
还有水蓝有一头极美的长如果只取一缕制成画笔如果每只笔中只掺杂少量她的头那么有多少笔中有她的存在?
水伯似乎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得意道:“没错我不眠不休做了成千万只笔全部卖了出去这样只要有一只笔在我女儿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见谁就见谁!只要她能力够强就可以随着笔走到天涯海角如果她不想放过你这个禽兽你就是走到天边也能把你追回来。”
“您把笔卖到哪里去了?”范李惊道:“您这是害她会让她做错事的。要阻止她!要阻止她!”
他想起学校的案子可能是水蓝做的心中的焦虑胜过对自己处境的惊恐。如果凶灵真的是水蓝他怕那个包大同不会放过她!
他听赵音音和其他女生吹嘘过说包大同是个法师以前他可能不信但通过次两人的对话他强烈的感觉到包大同不是泛泛之辈。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难道让你去伤害我的女儿吗?”
“伯父我是在帮她!您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人。”水伯打断范李的话“你们怕我帮她于是也杀了我和陪我去城里的富贵甚至连我们的魂魄也不放过把我们钉在这里出不去让我们只能在这山里游荡幸好我提前做了准备――”他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得意地笑着“咻”的一下迫近伸出冰冷粗糙的手握住范李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你是我女儿的男人那么你来陪她吧!”他笑哭的时候没有落泪此刻却从眼睛中落下混浊的液体落到地面后凭空消失了踪迹“早晚会有人把她送回来她心里放不下我会回来的你就在这里等她吧!”说着手下加劲。
第二十三章 何苦
范李从方看着他的老脸见那脸满溢着极度的痛苦和憎恨皱纹一条条裂开了露出下面森森的白骨()。他觉得呼吸困难可还是勉强挤出了一句话“您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或者也是为了那件东西但你一进山我就知道了。富贵好动每天在山窜来窜去我们虽然被困在这里可这座山是可以随便走动的。”水伯狞笑手下放松了些让范李可以活着听完这句话“我家水蓝藏着你的照片总是拿出来看偷偷的落泪。所以我和富贵早就认识你这张脸化了灰也认得你!”
“救水蓝啊!救――”范李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只挤出这几个。
水伯根本不听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掐了他的脖子。
他感觉自己像个破布袋一样挂在半空中胸腔内的空气全部挤空了只模糊地看到那个笔女在一边呆呆地笑着富贵正搬掉了自己的头把血饭倒入眼前似乎还出现了水蓝的影子她的温柔、她的才情、她的忧伤和无法实现的感情与理想。
走了吧!走了吧!
他心里念着却突然听到啪一声巨响清新的山风吹了进来桌的蜡烛扑的熄灭了。但木屋内不但没有陷入黑暗反而因为月色的涌入而明亮起来。
“妖孽住手!”一个声音响起虽然听来有点懒洋洋的又有点漫不经心但给人极为安定之感。
“包-大-同!”
“别那样一断一断的说话我会以为终究是晚了一步你已经死了。”包大同左手持桃木剑背在身后另一手伸两指指向屋内两指间夹着一张符咒。他没有针对某一个灵体却震住了三个。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富贵扔下饭碗像一只青蛙似的跳了过去。
包大同手指一抖符咒箭一样飘了出去同时念动咒语:“借地五方移三山镇()!”话音落富贵像被一把看不见的大锤子砸到一样冲到门边的身体被震了回来條地一下陷入地面之下只留头的半部在地面脸表情痛苦似乎被困住了出不来。
包大同站着不动但是手指又是一抖一道蓝色火花击向了那名笔女。那笔女不是灵体不过是水伯太过思念自己的女儿而制成的面只灌注了一点灵力所以一个电火花就把她击得粉碎。
水伯悲鸣一声扔下范李不顾一切的向包大同冲过来。包大同要的就是这个所以一步就踏到了屋外把水伯也引了出来。
“老人家你这样做错了。你以为是帮助水蓝吗?你是缚住了她的灵让她不得生。她有执念你该帮她舍弃那样才会有新的人生可是你却纵容、甚至怂恿她一步步推她到万劫不复。现在你让她还如何回头?”他站在月光下轻轻地叹气。
一边的范李重获自由大口喘着气爬到门边正看到包大同悲天悯人地说着这番话竟然觉得包大同在这一刻无比的潇洒镇定还有那么一丝道骨仙风那淡然优雅的模样连他也自叹弗如。
可是水伯却不听对女儿的亏欠心疼心伤女儿的不幸对贪婪人性的憎恨还有被人莫名杀死的怨念与愤怒使他没有剩下一丝理智只想以杀戳来清扫心中的冤枉和委曲“忽的”扑向包大同。
包大同早就虚空画了一个无形的符咒置在半空此刻来不及细想把手中之符也施了出去配合着那道空中的符一下把水伯压在了符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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