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过去你不是也没告诉你爸爸吗?这一次,你就当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别跟昭儿计较了,行吗?”
乔欣卉的声音低低的,却是充满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疼爱之情。
靳子琦没有看她,径直转身进了电梯,电梯门合并后直接按了一楼。
被乔欣卉这么一弄,哪里还有心情购物?
不过乔欣卉猜错了一点,不把她的事告诉靳昭东,并不是靳子琦有多善良,而是她早已将自己置身事外,有些事与其是旁人去揭穿,自己一点点去发现那不堪真相才是最残忍的方式,日后只要等着他们后悔便是。
……
从商场回来,靳子琦有些阴沉了心情,看到后花园的茶花开得不错,便来了兴致,拿了剪刀去修建枝头,过了会儿,明管事突然过来。
“少奶奶,门口有个老婆婆说是来找你的。”
靳子琦放下剪刀,瞅了眼那高高竖起的防盗铁门,她不记得认识什么老婆婆。
明管事看出她的困惑,解释道:“是刚才门卫打电话进来的,说有个老太太在门口站了老半天了,一直往里面张望,他们看她没什么坏心思就问了问,才知道她是专程来找少***。”
明管事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不过就算她开玩笑,靳子琦也辨不出来,谁让明管事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死绷着一张脸。
靳子琦擦了擦自己的手,把竹篮里的茶花交给明管事,自己先朝主楼走去。
“记得帮我把这些茶花插好,送到我的房间去,谢谢。”
等子琦一走进主楼的门,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几道身影,其中有一个略现佝偻的瘦小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神情上有片刻的怔愕。
大门旁边,秦老太太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手攥着自己的裤子,一手扶着那冰凉的铝合金塑钢门上,一双眼依旧混沌,似乎有些惴惴不安。
本站在秦老太太跟前说着什么的佣人,一瞧见靳子琦回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跑过来:“少奶奶,您可过来了,这位老太太说找您,可是我们请她进去坐,她却死活不肯,说是站在这里能一眼就看到进来的您。”
靳子琦听得眼眸忽闪了下,朝着秦老太太靠近,发现她的身上脏得不像样,花白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那套昂贵的衣服也破了,不知被什么勾破了好几个大口子,露出里面被弄脏的白色夹袄。
从老太太的这副模样来看,恐怕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就连她也没有第一眼就认出来,她倒是诧异,一个神智不清的老太太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少奶奶!”
待秦老太太周围的佣人恭敬地朝靳子琦行礼,本恍恍惚惚的秦老太太像是被敲了一棍子似的猛的抬头看过来,不待所有人反应,就身形不稳地小跑过来。
“小心!”靳子琦被老太太的架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老太太刚被靳子琦扶住,就颤巍巍地摸着靳子琦的手,那双青光涣散的眼睛里流露出欣喜,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子琦啊,我可算找着你了!”
秦老太太手心的温度让靳子琦心头一颤,太冷了,这么近,她才发现老太太的脸色很惨白,唇色也泛白,还不断地嗫喏,那不止是激动还是寒冷。
靳子琦拍拍老太太的手让她安心,自己转头跟进来的明管事道:“明管事,麻烦你去客房准备一缸热水和一套老年人的衣服。”
明管事点头,没有多问就又出去了,在宋家这种地方工作,只要点头和“是”,至于问“为什么”,并不在她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子琦啊,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我问阿远,阿远不告诉我,我问家里另一个人,她说你嫁人了,嫁到这里来了,子琦,你是不是真嫁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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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更新时间:2013…2…25 10:16:54 本章字数:12333
“子琦啊,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我问阿远,阿远不告诉我,我问家里另一个女人,她说你嫁人了,嫁到这里来了,子琦,你是不是真嫁给别人了?”
秦老太太紧紧地握住靳子琦的手,望着她的目光格外忐忑,似乎害怕靳子琦给出的答案是她不愿意听到的那个。爱残颚疈
靳子琦看这老太太那脏兮兮的脸,心生不忍,扶着秦母说:“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您这一身脏了,先去房间洗洗吧。”
“那子琦你是不是也在这里啊?”秦母不放心地问子琦。
靳子琦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这里是我家,我不走,就在客厅等您洗完澡下来,现在,我让家里的佣人带您去浴室吧。”
秦母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靳子琦的手,由佣人搀扶着去洗澡,却是一步一回头,似乎在确认靳子琦有没有骗自己,看到她站在原处才放下心来。
目送秦母离开,靳子琦才抬脚上楼回房,拿了手机给宋其衍打电话。
她没有秦远的号码,既然他和宋其衍是同学,那问宋其衍就可以了。
她不可能一直留秦母在这里,终归是要让秦远来接走的。
电话接通,靳子琦便实话实说,把秦母在宋宅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宋其衍听。
宋其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把秦远的手机号码报给她听。
末了,他忽然补充一句:“要不,电话还是我来打吧。”
靳子琦走到落地窗前,撩起纱帘,望了眼后花园的风景,听了他似经过斟酌的话,黛眉一动:“哦?宋其衍,你是不相信我吗?”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宋其衍急忙否认,生怕一不留神又得罪了她,“我只是担心别人对你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居心叵测,图谋不轨?”靳子琦嗤笑:“宋其衍,你的成语学得不错啊!”
“还行吧……你怎么跟我扯些有的没的?”电话那头的宋其衍不满地虎着脸,“你清楚那个老太太的为人吗?如果她是故意接近你怎么办?”
靳子琦想起秦母那双混沌不清的眼,以及那双如老树皮般的手触摸在她的肌肤上温热的暖意,这样一个老人,并不像是个大奸大恶的人。
像是感觉到了靳子琦对他说得话的质疑,宋其衍轻咳一声,继续循循善诱:“上次我看新闻报道,有一个八旬老太博取了一户人家女主人的同情,趁被带入别墅上厕所的空档,窃入主卧室,盗走了一盒子的钻石首饰。”
靳子琦的脑海里自动汇聚成了一个画面:走路七倒八歪的秦老太太背着一个布包,布包里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而身后是一众呼喊着追赶的佣人。
她捂了捂额头:“宋其衍,咱们能不能想得正常一点,你不能因为秦远就对老太太也抱有成见,她看上去挺可怜的……”
“如果有多余的同情心,靳子琦,你就来同情我吧!”
顿了下,宋其衍淡淡地飘了一句话过来:“每天晚上抱着你睡,跟抱个大火炉一样,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给我减减压灭灭火?”
听他说得义正词严,靳子琦却听得有些面颊发烫,“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那头急急地阻止了她挂电话的举动。
靳子琦不解地皱眉:“还有什么事?”
宋其衍沉吟了下,才慢慢道:“其实……刚才我给你的号码报错一个数了。”
“宋其衍,你敢不敢更厚脸皮一点?”
“……”
靳子琦把手机丢在床上,折过身时眼角扫到记着秦远号码的纸条。
她拿起来盯着看了片刻,才重新拿了手机,输入了一连串的数字。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温润而有磁性的男音:“哪位?”
听着那犹如隔空而来的幽静声音,靳子琦愣了一愣,但随即便淡漠地开口:“你的母亲在麒麟园后面的宋宅,如果你有空的话,就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似乎没料到会是她,许久都没有声音,手机贴着她的耳朵,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然后是暗哑的一声:“好。”
没再有多余的通话内容,挂了电话,靳子琦捏着手机坐在床畔,望着纱帘外若隐若现的风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手机里有条简讯进来。
接着没到两秒钟又是一震,接连两条简讯传进她的手机。
她低头点开一看,都来自于宋其衍——
“小琦,我错了,我这人嘴笨,说话不经大脑,但我真不是故意找茬让你生气的。只是每次秦远看你的眼神都让我不舒服,现在他老妈又突然找上你,我这心里就不舒坦,不舒坦了能不多想吗?”
靳子琦的嘴角不由地勾起,又翻看了下一跳短信。
“老婆,我真知道错了,是我的心胸太狭隘,但是老婆,我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了,现在如果大街上哪个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能当他情敌呢……老婆,别不理我啊,老婆,我又想你了怎么办?”
就知道甜言蜜语来哄她开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嘴里虽然这样抱怨着,但不可否认,作为女人,都喜欢被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尤其是这样的“花言巧语”,更是无比地受用。
将手机轻轻地搁到床柜上,靳子琦在一声叹息中起身下了楼。
“少奶奶,那位老太太已经洗完了,正在客厅等您。”
在楼梯口碰到正巧来找她的明管事,靳子琦说了声谢谢就自己前往客厅。
宋家常年如一日的保持了富丽堂皇的布局,靳子琦推开客厅的门,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一道瘦如柴骨的苍老身影安静地端坐在沙发上。
秦母坐的姿势有些拘谨,也许是因为刚沐浴过,整个人看上去干净不少。
子琦走到沙发边,轻轻唤了一声“伯母”,秦母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激动地要从沙发上站起,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高兴之色。
“子琦,刚才那个小姑娘说这是上好的参茶,还热着,你喝点吧。”
秦母递过来本搁在她面前的杯子,掀开杯盖,一阵人参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靳子琦望着一口都没喝过的参茶,怔了怔,接过来却没有自己喝,而是依着秦母的旁边坐下,重新把参茶端到她的面前。
“我来之前已经喝过了,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
秦母似信非信地瞅着靳子琦嘴边的笑容,然后低下头,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参茶,皱了皱眉头,将参茶往靳子琦跟前一推:“我不渴,子琦帮我喝了吧。”
靳子琦知道秦母这么说,不过是想把参茶让给自己喝,其实从刚才进来她就看到秦母那略显干涸的嘴唇,有些起皮,显然是缺少水分引起的。
也许秦母这样的言行在外人看来会觉得上不了台面,然而,靳子琦却心头一暖,她看得出秦母是发自内心地在关心自己,即使……她是秦远的母亲。
招来佣人让她再端来一杯参茶,靳子琦把那杯摆在秦母的桌前。
“伯母,现在我们都有了,您也喝吧,走了这么多路,应该也渴了。”
秦母盯着那杯参茶,定定地走神,忽然,眼角有些湿润,靳子琦看得有些措手不及,家里的长辈都不曾在她面前如这位秦老夫人这般掉落眼泪。
“伯母——”
“子琦。”秦母却叫了她的名字,抬手望向她,抓过她的手,轻轻抚着。
靳子琦的处境突然变得很为难,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在这样一个年迈无助的老太太面前做不到太过冷漠,最后只能先发制人避免尴尬局面产生。
“伯母,我已经给秦远打了电话,过会儿他就会接你回家了。”
一听到“回家”,秦母的脸色一变,直接不愿地说:“我不回去!”
这个老太太从靳子琦见到她第一眼,都是一脸和善呆滞的模样,哪里有像此刻这般肃着脸表达抗议的坚定神色,和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似乎是怕子琦赶她走,秦母急急地说着:“我不要回那个家,阿远又不在家,每天都要很晚回来,我给他做饭,看到有罐头,就用厨房里的那口方方正正的柜子给他煮,那个女人回来却说我要炸了整个房子,还跟阿远告状。”
靳子琦从秦母的话里听出了个大概,无非是秦母不小心把易拉罐类的东西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差点把厨房弄得爆炸,后来被方晴云看到告诉了秦远。
“我也只是想给阿远做些吃的,他每晚那么迟才回家,一回来,还要给那个女的做吃的,还要拖地打扫,我明明看到他就是这么用那口柜子的,怎么我用,那个女人就说要爆炸,她一定是故意的,不让我碰那个家里的东西!”
在秦母眼里,方晴云无疑已经被定位为一个恶毒的儿媳妇。
靳子琦觉得自己不是居委会大妈,对于调解家庭矛盾这回事,着实不在行,她此刻如果说些什么,难保不会被说成是撺掇秦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