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因此,当言先生忽然出现,并一把将老黄按在地上,面无恶煞地盯着他时,你就能理解老黄有多慌张了。
“我是警察,在追踪一个嫌疑犯。”言先生摊开那个被他用来糊弄过无数人的警徽,说道:“他现在很可能就藏在里面的某个房间里,我需要所有房间的钥匙!”或许言先生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但他架在老黄脖子上的刀,却让老黄对他说的不敢有任何质,立刻就交出了他腰间所有的钥匙。
在一拳打晕了非常合作的保安之后,言先生刚想将钥匙串捡了起来,忽然感觉阵扑面的阴气。
“早知道真正的主人在这里,我也不用费力拿什么钥匙了。”言先生抬起头,看着窗外那一盏接一盏熄灭的灯光说道:“我猜,你肯定知道那个地下冰库在哪儿。”等到窗外的光线,包括保安室的灯全都熄灭之后,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言先生身前,用如雾的双眸盯着言先生。
这是一只地鬼,还是一只实力已经几近幽煞的地鬼,光是它靠近言先生时散发出的阴气压迫感,恐怕就能让普通人仓惶着夺路而逃。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地鬼地声音忽男忽女,忽高忽低:“在这里的都是无人接纳的孤独者,他们只是不想被打扰。”言先生能从地鬼的话语里听到无比的怨念,这些无名尸绝大多数都是死于非命,但因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没有家人认领超度,他们被困在了自己肉身化为烟尘的这里,无处可去,只有终日彷徨。
“我对你这儿的死人没有兴趣,至少不是全部。”言先生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常飞地怨魂?如果有的话,让他出来和我的客户说两句话,那我这就走。”听到常飞的名字,地鬼的“表情”忽然变了,它仰天尖啸了一声,用提高八度的声音重复道:“我们,不该被打扰!”“哟,这个反应我喜欢。”言先生笑着将手伸进了口袋,片刻后,他地两只手里都多了一把黄色的粉末:“看来他是真的在这里了。”言先生地话还没说完,地鬼已经发出了最高分贝的鬼哭,整个朝他扑了过来。言先生双手轻扬,那飘散出去的粉末闪着点点金光,迎上了白雾。
“封”
……………………………当文雅打着哈欠醒转过来的时候,言先生在和众多缚灵地缠斗中占尽上风,但还是没能得知地下室的位置。
当言先生使出“封”字言咒试图将地鬼封印时,他才发现这个强悍的地鬼,原来只是上百个缚灵的意念集合体,结果这个五年份的大号言咒只封住了十几个缚灵,其余的则四散逃开,躲过了一劫。
这里地缚灵虽然都比较弱,但胜在数量实在太多,而且个个都是一碰就散,不与言先生正面为敌,着实让言先生头疼不已。
“看看,没有我果然什么事都做不成吧!”文雅吹了声口哨,纤指一扬,一片粉红色的雾气从她背后升腾起来,并迅速地朝言先生所在之处涌去。
在这个当口,言先生也只好暂时不去理会为什么文雅这次这么早就醒了这个问题,毕竟在对付大量缚灵地时候,文雅的灵魂气雾更加有效、便捷。
这段时间来,文雅每次饮用言之血后地能力恢复时间都会有所增长,而能力消失后的反噬昏迷期却越来越短。言先生并不知道,这是因为文雅长期服用自己调制地“山寨版”言之血,因此在饮用由言先生的言咒激化过的纯正言之血,自然是功效倍增,而副作用递减。
有了文雅的帮助,言先生干脆地将缚灵暂时性地都赶了出去——反正有了文雅,完全可以利用灵魂分裂的功能进行地毯式搜索,他们也不需要再做从没有多少单体意识的缚灵嘴里套话这样没有意义的事了。
“这里的缚灵,有些太多了。”文雅皱着眉头说道。
言先生沉吟道:“是啊,总感觉他们中有好些应该已经到了时限,但却不知为什么仍留在这里。而且全都是缚灵,居然没有一个变成了怪……总感觉有某种东西在维持着这里的平衡……”文雅笑道:“你该不会是觉得,狼人还有这样的附带功能吧?”“狼人或许没有,”言先生思忖道:“但狼人的鬼魂,就未必了。对了,我们的客户呢?”“正缩在后座上呢!”文雅不在意地说了一句,然后问道:“如果那个小男朋友真的是狼人,他应该是原生的狼人吧?”“嗯,那只死狸猫的计划是这两个月才开始实施的,应该和他无关。他应该只是”言先生笑道:“搞了半天,原来这只是巧合。”“我倒宁愿他是个冒牌货。”文雅撇了撇嘴:“毕竟不管是人还是鬼,冒牌货都要比原版好对付得多。”“少抱怨,多做事。”言先生不耐烦道:“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赶在天亮前,回到新家里睡上一觉。”“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光说不练。”文雅说着指了指右边的地下车库入口说道:“已经找到了,入口,就在那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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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夜狼嚎第六章:勇气(2)——旧爱
经,我们的爱都很简单。
仅此而已,却只此已足够。
………………………-换做平时,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让菱~吓得腿软,或者落荒而逃了,但现在她却只是发了会儿抖,便面色苍白地继续跟在言文二人身后,即使看到偶尔飘出的缚灵,她也只是微微往后退一步,然后便会迅速跟上。
此刻,在菱~的心里,再见常飞的想法已经压倒了一切的恐惧。有些话,她这次一定会听他说完了再决定相不相信——无论他现在是生是死。
这地下室原来根本就没有那么难找,就在地下车库的最里面的墙壁上,竖着一道钢筋铁门,而文雅很肯定,门的对面有一个极大的冷库。
“密码锁……”用保安的钥匙打开了铁门后,一个大门中间嵌着数字键盘的厚钢门赫然出现,言先生抬头看了看上方暗藏的喷头,叹道:“看来是那种输错三次密码就会自动关闭的机关,说不定还会喷一些催眠气体之类的。没想到这个火葬场居然肯为这个地方花这么大的血本。”说完,言先生想都没想,就按下了“123456”报警器立刻“~”的一声,显然这个密码是错的。
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阻止的话,言先生就又连按了六个“1”这一次,门在沉默了片刻后,居然“咔”的一声,自己开了。
“你啊!”文雅哭笑不得道:“如果这次再猜错怎么办?”“这密码锁只是摆设罢了。没人吃饱了会把这密码设得多高深。”言先生耸了耸肩道:“如果这次再不对。就让你把门给炸了咯!”“真是卑……”文雅还想说些什么。可接下来地话却被房间里吹出地寒气和阴气给憋了回去。
那些本来已经被文雅驱赶干净地缚灵们居然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那个“合体版”地地鬼又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已经失去了一小部分缚灵地集合体所散发出地阴气反倒更加浓烈了。这样地变化不禁让言文二人感到头疼。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哦对了。他本来就是阴魂。”文雅说了个不咸不淡地玩笑。转头朝言先生问道:“这该怎么办?打又打不完。赶又赶不跑……”“你啊。永远就是打打杀杀地。”言先生笑道:“我们要以德服鬼!”合体版地鬼并没有理会言先生和文雅所说地。他只是执着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这里是我们地安息之所。请离开!”“我们当然会离开,只要我见到那个叫常飞的家伙。”言先生开门见山道:“如果你们这么想安息,我还可以介绍一个专门做这个生意的面瘫给你们……”“这里是我们的安息之所,请离开!”一样的声调,一样的话语。
看来失去了部分缚灵后,地鬼的智力也有所下降,之前还能清晰思考和对话的地鬼,现在对于言先生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像复读机一样不停地回放着这样一句话。
正在言先生因为他地“以德服鬼”计划完全无法进行而头疼的时候,一直缩在二人身后的菱~忽然上前了一步,站到了地鬼面前。
看着这个半透明地鬼魂,菱~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但她还是坚决地凝视着地鬼空洞的双眼,颤声地念出了那个她曾至爱的人地名字:“阿飞。”地鬼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依旧目视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阿飞,你在那儿么?”菱~没有放弃,依然带着浓烈地深情呼喊着:“是我啊!我是小~啊!”地鬼依然没有回话,但是,他那不停的呢喃却停止了。
原本准备阻止菱~发疯的言先生看到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文雅道:“如何?能感觉到什么波动嘛?”文雅与言先生的默契比言语来得还要快,文蛊生早已经将粉色的灵魂起雾完全铺开,她闭着眼睛感觉了一会儿,摇头道:“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一点点情绪波动都没有,那个常飞应该不在里面。”“不在……到底是没死,还是已经到时限了?”言先生自言自语地拖着下巴,沉思起来—如果这常飞真地已经阳寿度完,那这件事岂不是成了无解?
就在言先生已经考虑要不要做个假象敷衍过去的时候,文雅的眉头忽然紧皱了起来。毫无预兆地,她忽然转到言先生面前,然后对着他的嘴唇一口咬了下去。
“啊!”言先生刚想骂人,却立刻反应了过来,只能叹气着想说今天真倒霉,这么一会儿功夫嘴皮子就破两次了。
文雅风情万种地在言先生伤口处舌尖轻点,沾了足够量的血之后,双眼立刻变得血红,用沉闷地声音念道:“感。”言先生很少看到文雅使用感官强化类言咒,而且他还看得出,文雅强化的是听觉。言先生没有说话,他也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发现,能让文雅做出这样反常地举动主动获取能力。
在沉默了片刻后,文雅的眼色微微恢复正常,她长叹一口气道:“果然不是错觉,这里有心跳声。”“废话!”言先生忍不住骂了一句:“难道我们是僵尸么?”“不,不是我们地心跳声。”文雅面色凝重道:“除了我们三个之外,这里还有第四个心跳声。非常微弱,间隔心跳。如果不是我地好几个灵魂碎片都有‘听’到,我差点就把它漏过去了……奇怪,怎么好像又不跳了?”言先生思考了片刻,忽然开口对前面的菱~说道:“喂,方便面女,说些你和你那小男友过去发生的甜蜜回忆之类的……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说啊,如果你还想见他一面的话!”虽然不知道言先生的用意,但这短短的几小时教会了菱~一件事,就是这个男人的安排总有深意。而且,此时对常飞的怀念之情已经压过了一切,回忆一幕幕从菱~的脑海闪过,从她地口中流出。
那一夜,男孩和女孩在图书馆相遇,男孩生疏且幼稚地给女孩递过了一张纸条,而他羞红的脸,让女孩觉得既好笑,又可爱。
那一天,女孩因为手机没电闹钟不响而整整迟到了三个小时,当她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男孩没有责备,没有愤怒,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从那一刻起,女孩就知道,男孩是她一生的幸福。
作为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他们的生活绝算不上富裕,而且往往忙碌得不知白天黑夜,但只要能抽出一点时间,他们都会紧紧相依,十指紧扣。
他们的幸福,仅此而已,也只此就已经足够。
菱~说着,眼泪早已满溢。
“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不管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都想再见到你。”菱烨已经泣不成声:“你出来啊!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想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许可悲,但菱烨最无法释怀的,不是父母地死,而是那个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就抛下自己离去的男人。
“来了。”文雅低声道:“心跳又来了,而且速度变快了!他对方便面女的话又反应。”“有心跳,就是还活着。”言先生沉声应道:“活着却心跳缓慢到几乎察觉不到,那就是体温极低,那么他地位置就应该在……”言先生和文雅的眼神都穿过了仍木然不动的地鬼,看到了他身后那一整排的冰柜上,那柜上地每一个抽屉,都代表着里面藏着的一具尸体。
“活生生地躺进液氮封存的冰柜么?而且过了这么久还活着?”言先生感慨道:“狼人实在太可怕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菱烨听到言先生所说的话,目光集中到了那一排排的冰柜上。忽然之间,脑袋空白的少女作出了一件让言先生也大感意外地事——她一个加速,居然朝着地鬼正面冲了过去。
菱~已经看不到那半透明的恐惧,甚至看不到那柜门,她能看到的,只是常飞的笑容,即使那笑容只存在于她自己的记忆中。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地地鬼忽然咆哮了起来,尖声的“鬼哭”震耳欲聋,对阴气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的菱烨立刻就是一阵晕眩,两滴鲜血从她地耳际滑落,她的双眼也布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