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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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真谛-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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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正如我刚才说过的,我在得克萨斯呆过一阵子。通过我的地下网,我跟美国的一个名叫‘供给者’的军事组织接上了关系。一个中介人把我介绍给查尔斯·哈钦森,一个被宠坏了的、富有的花花公子,替‘供给者’传递货物。他恰好是一位杰出的得克萨斯大学的访问教授的儿子。而那时我也正好在该大学做访问学者。这孩子和我——我们一起做生意。‘供给者’开始通过前哨站,向全世界出售冷冻的精液,向德卡达输送生化武器。我想出了一个计划,使‘供给者’的领袖,一个红脖子的名叫吉布森的人背上了黑锅。他被捕并被送进了监狱。从那时起,我事实上已成为‘供给者’的领袖,只不过这个组织的其他成员还蒙在鼓里而已。我控制了他们在全球的关系网,使得德卡达得以扩展其势力范围,并且赚得更多的钱。不过这个军事组织的作用不久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那孩子的父亲,你们的前世界大使——一个什么样的笑话啊——掌握了一些所谓的北塞浦路斯土耳其共和国的极其重要的资料。德卡达试图雇用查尔斯去得到这些材料。查尔斯彻底失败了,而他的父亲也知道了这些材料的价值。阿尔弗雷德·哈钦森威胁说要把材料送交英国秘密情报处,所以他不得不被消灭。他的儿子背叛了我们。当然,一旦他父亲被杀,他愚蠢地试图通过警告法马古斯塔的土耳其塞浦路斯当局来获得心理上的平衡。几天前,当查尔斯来到希腊时,托德就盯上他了。他也被消灭了。我不能容忍背叛者。”

“那么,你一直没搞到哈钦森的材料?”邦德问。

“我没有这么说。十号,即安德森医生,得知哈钦森在他的得克萨斯住处的电脑里贮存过他的材料。在吉布森被关进监狱之前,安德森医生就在我的指示下渗透进‘供给者’的上层。我想让我们的人对得克萨斯的那些红脖子们盯上一只眼也许会有用处。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变得有些粗心大意——他们当中的几个投递员被捕,查尔斯的被捕也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你们的间谍,怀顿就抓过他们当中的一个。要是他还活着,那么,查尔斯第二次带东西出来时,就会落入他的掌心。而‘供给者’与德卡达之间的联系也将随之曝光。因此,怀顿必须死。他是第一个必须打击的目标。”

“而你之所以要毁掉‘供给者’的实验室,是因为当局已经注意到你了?”

“正是。联邦调查局近在咫尺,把他们一举摧毁易如反掌。我们再也不需要他们了。我们的八号是个杰出的生物化学家。我们自己也研制出了一种新玩意。现在还在试验阶段,但是不久就会弄停当。我要让这种致命的病毒的症状看上去就像普通感冒一样。”

“我想,八号就是梅丽娜·帕帕斯,生物链有限公司的总裁。”

“你真聪明,邦德先生!”

“在洛杉矶和东京发生的病疫是同一种细菌吗?”

罗曼努斯看着他,好像他是疯子似的。“我对你所说的事一点儿也不清楚。”

邦德不敢确定,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你究竟要想干什么,罗曼努斯?你他妈的到底在追求什么?”

“众神已经命令德卡达,要羞辱和鄙视土耳其人,并且向全世界宣布神圣的‘塔蒂卡’之权威。”

“你计划怎么做?你准备进攻土耳其本土还是北塞浦路斯?”

“我已经对你说得太多了,邦德先生。那部分计划仍是我们的秘密。让我再说一句,我们从希腊军队中得到了一点帮助。他们当中一个高级军官,一位准将,是德卡达的五号。”罗曼努斯喝完酒,放下玻璃杯。“我得走了,邦德先生。我在雅典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将在‘普西芬尼’号上呆上一会儿。赫拉会看着你,并留意你是否一直呆得很舒服。”

“等一等,罗曼努斯,”邦德说,他要拖延时间。“你并没有告诉我阿尔弗雷德·哈钦森的所有事情。你在得克萨斯以前就已经认识他了。我在苏尼昂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总部见过你和他在一起的照片。”

罗曼努斯耸耸肩。“我并没有说我们以前不曾见过面。事实上,我们在一起工作过。还记得我说过的1981年使我脱离雇佣军的那次大买卖吗?我掌握了纳粹在战后藏在雅典的巨额黄金。这是阿尔弗雷德·哈钦森的父亲秘藏着的。在我做雇佣兵的时候,我就成为阿尔弗雷德的业务伙伴,我们一起在全世界出售黄金。这就是他能够支撑他的政治生涯的原因。然后,通过阿尔弗雷德的外交途径,我们能够彻底掩盖我们的行动。我们俩都变得非常富有。”天啊,邦德想。哈钦森是个窃贼。“他是你们德卡达的成员吗?”

“我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罗曼努斯说。“哦,顺便说一句,我们终于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哈钦森贮存的材料。我们手里有一份他的材料的副本。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应当知道的东西,因此我们可以继续我们接下来的三次攻击了。你不能亲自见识见识真是个遗憾。”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罗曼努斯!”邦德大喊道。他转向那女孩。“赫拉,你不可能真的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切!他已经疯了,你看不出来吗?”

“他是莫那德,”赫拉说。“他的意志就是众神的意志。”

邦德闭上了眼睛。她跟罗曼努斯一样疯。

“为什么要那些数字?那些希腊神像?为什么把尸体扔在圣殿附近?”

“这是众神吩咐的。他们想要全世界明白,我们是为他们工作的。众神通常总是从地面上经过,你知道。那些地方就是他们的居所。要是有的地点不便到达这些居所,我们被教导可以用一尊小雕像来替代他们。那些数字只是神圣的‘塔蒂卡’当中的一个。”

“你知道你的计划不会如你所希望的那样成为现实,罗曼努斯,”他说。“假如你进攻土耳其,他们就会谴责你们。”

“好啊!你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愚蠢。”罗曼努斯说。

“想在希腊和土耳其之间发动一场战争吗?那会使整个巴尔干地区沦为一片废墟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会轻松制止这场战争。”

“如果这是我们的攻击计划的副产品,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希腊政府太胆小也太软弱了,他们不敢发动一场对土耳其的战争。我不得不领导他们,并给他们指引一条道路。希腊人将会明白我就是一,而他们就会跟随我到达胜利的顶点。我们有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众神,而众神永远不死。”

罗曼努斯轻轻地在邦德身上捶了一拳。“再见,邦德先生。我希望你会痛苦地死去,这样我的堂兄和可怜的安德森医生的灵魂就会得到些许安慰。”

说完,他就走出了房间。邦德的一生曾遇见过一些想毁灭世界的疯子。罗曼努斯则是他们当中的顶尖人物。只有在一个充满疯狂、偏见、恐怖和邪恶的世界里,这样的计划才有可能存在;它不仅为人所信,而且为一大群人所执行。剩下的三次攻击会是什么?在得克萨斯州的铁箱子里发现的病毒,与梅丽娜·帕帕斯人为制造出来的病毒是同一种东西吗?假如情况确实如此,那么,它肯定已经不在试验状态,已被用来实施大规模的屠杀了。罗曼努斯的袖子里还藏着什么隐而不显的东西吗?

邦德单独与赫拉在一起。她拉过罗曼努斯刚才坐过的椅子,在邦德面前坐了下来。她双手抱在胸前,背朝邦德坐着。接着,她把残存的奶酪和厨房用刀移开。

“现在,让我们看看,”她说。“我们在旅途中能做些什么事来轻松一下?”

尼姬·玛拉柯丝在格菲拉和莫那瓦西亚之;司的交通要冲附近等待着。邦德被带上游艇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钟头了。他们在那里干什么?拷打他?杀了他?在这个钟头里,她已经第三次想冲上船去了。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邦德一到船上,她就通知了雅典的总部。一支小分队已在路上,并且随时有可能乘直升飞机到达。

突然,小船上有了动静,康斯坦丁·罗曼努斯从跳板来到码头上。他钻进一辆黑色的塞梅德斯,风驰电掣地开走了。“普西芬尼”号上的男人开始解缆绳。摩托发动起来,它立刻就要起航了。

尼姬没有去追罗曼努斯,她选择了跟船只在一起。她跑回“美洲豹”,用邦德给她的备用钥匙进了车。然后呼叫总部。

“普西芬尼”号从格菲拉开出,驶向米尔托翁海。

第二十一章  性命攸关

赫拉开始用那把刀子的尖锋轻轻地在邦德的脸上来回滑动。她正慢悠悠地享受着,在邦德的皮肤上逗弄。只要稍微用一点力,刀子就会切进肌肉的外部组织。邦德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一句话也不说,像一个小姑娘看着洋娃娃一样,似乎对邦德的脸入了迷。她用刀锋搜寻着他的鼻子和鼻孔。她把它放在他的双唇上,甚至放进了他的嘴巴,并在里面转动了两下。她把刀子在他的眼睛和眉毛旁边移动着,就这样重复着迫害狂的举动,似乎达一个小时了。

她把刀子按在邦德的右脸上,终于开口道:“你是怎么弄出伤疤来的,詹姆斯?我应该在另一边也替你弄出对称的一个来吗?我确实喜欢事物有对称之美。我一直在研究你的脸。我想我知道该如何来重新塑造这张脸。”

“希腊国家情报局拦截这艘船只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我的同伴知道我在这儿,”他说。“如果我不向他们报告,他们肯定会上来的。”

“要是船上什么地方也没有你的影子,他们就会承认他们弄错了,然后离开。我们这儿没有什么需要藏起来的。”

“这些东西里面装着什么?”

“食物,还有给我们基地装运的供给。”

“哦?你们的基地在哪儿?”

赫拉把刀锋对准邦德的咽喉。“你问得太多了,詹姆斯。与其给你整形,我还不如于脆割断你的声带呢。希腊政府认识康斯坦丁·罗曼努斯。他是个受尊敬的公民。他的船当局也认识。他们不敢拦截的。”

“你看不出他已经疯了吗,赫拉?”

她轻轻地迅速地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一道浅浅的血印子立刻就出现在邦德的脖子上。

“这次只是警告。下一次我会用力些。”

邦德什么也没说。他冷冷地瞪着她,看她有没有胆量杀了他。鲜血从脖子滴到他的衬衫上。

“你看过那部美国银行抢劫犯的电影吗?”她问道。“你知道,有个场面,银行抢劫犯们在折磨一个警察。那个警察坐在一张椅子里,像你一样被绑起来。银行抢劫犯们把他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你看过那本电影吗?”

“没有”

“那真是血腥十足的暴力。那警察被好好地收拾了一顿。然后他的耳朵被割了下来。完全用写实手法拍摄的。”

她用刀子在他的左耳旁打着圈。

“我还看过另一部电影,一个女人拿了一把碎冰刀把她的情人一刀一刀剁死在床上。她只是戳他,戳他,戳他,戳他……那真是血腥啊。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我并不经常看电影。”

“还有一部电影,里面有两个疯狂的杀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是一对情人——来到美国杀人。他们被抓住,关进了监狱。在监狱里,他们制造了一次暴乱,人人都被刀切或枪杀了。这是我看过的最最血腥的电影。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我敢打赌,你在约会时寻了不少乐子,赫拉。”邦德说。

尼龙绳紧紧地绑住了邦德的上臂和胸脯。他的前臂是自由的,而且他可以弯曲他的肘部。她抓起他的右手,把他举了起来。

“你的手很漂亮,詹姆斯,”她说,用刀尖搜寻着他手上的静脉。邦德突然想起了许多年以前,一个俄国杀手在他的右手背上刻了个俄文字母。皮肤后来脱换了,但还留着白白的印痕。“看这儿,”她说。“看上去好像在火上烧过。这不是你原来的皮肤,对吗?”

邦德没有回答她。她翻过他的手,让掌心朝上。她瞪着眼睛仔细地观看着。

“你有很粗壮的手纹,”她说。“中心线最有趣。这上面有几个缺口。你的心已经碎过……一、二、三、四次?你已经结过一次婚。你的生命线……嗯……很强。你的手纹很奇怪。你在生活里不是一个很快活的人,詹姆斯。它看上去好像在说,什么事都无法让你满足。我说得对吗?为什么呢?我得认为你想得到你的心灵所渴望的一切东西。那么,现在,做什么都已经太晚了。你知道我们可以改变我们的掌心所告诉我们的命运……我们可以重新设计纹路……”

说到这儿,她恶毒地、迅速地用刀子在他的掌心里刻划出了一个三角形。邦德痛得差点叫出声来,然而他咬紧牙关,咽了下去。他死死地握紧拳头,不让伤口继续流血。

赫拉站起身来,踢掉了她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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