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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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往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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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穿过毛发,居然摸到了一根拉杆,这……有些不对头了,这是什么啊,我怎么感觉它都不像是个棺。我又把手伸进去往里摸,除了那光滑有弹性的肉和一条残臂,就是毛发和一支拉杆了。我冲着黑暗喊了一句:“姐,这下面有发胀的尸体,一只断臂,还有头发。”

四周很安静,似乎除了我以外什么都没有。我又仔细摸了一遍,看来只有那根拉杆有问题。我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再次闻了闻手上那液体的味儿,有点恶心,说不出是什么,只感觉是没死多久的腐烂味儿。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力一拉那拉杆,“咣当”一声巨响,我感觉有股恶臭迎面扑来,我往下摸了摸,空了,居然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抽回头,正要问,这时候,制氧机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白炽灯亮了起来。那光很刺眼,我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看见花姐正在开关边上,抱着手坐着。好一会儿,我缓过来了,细细一看,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这哪儿是什么棺材,就是个结实的木箱子。我硬生生地撬掉了上面的木板,其实在侧面有个可以打开的槽儿。我上去拉了一把那拉杆,盖子应声而开。木箱子的侧面还有个拉杆,我又拉了一把,也打开了。我一看,立刻想吐了,这木箱子居然是个与地下污水系统连接的垃圾箱。

好一会儿,我适应了光线,但是心中还是有股恶气。这不是玩儿我吗?我看看手上摸到的不知是什么的恶心的液体,黑灯时我还往脸上擦了一把,居然还用舌头舔了垃圾箱,用撬棍撬开掉了一角,我……花姐走过来,给我拿了一张纸巾。我看了看纸巾,没有去接,无名火直往外冒。“没有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我有些责备地说着。

花姐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抽回纸巾,坐回到座位上。我依然坐在地上看着那垃圾箱,可笑的是,撬棍撬下的木板,裂口居然还很整齐。

花姐倒了一杯水,“你做事太毛躁了!”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花姐又说:“你先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再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已有些臭不可闻。我气呼呼地站起身,爬上梯子,到小院子的水龙头旁一顿狂洗,总算是洗得差不多了。然后,我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点了一支烟。让我生气的是,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压扁了,那本是很直的烟身,就像是被人蹂躏过似的。我点着,抽了几口,只觉得有必要听听她怎么说,也好让我跟她争辩一下。我丢掉烟,又噌噌地爬了下去。我坐在梯子的最下面,看着花姐,花姐也看着我。好一会儿,她理了理头发,“现在还在生气吗?没看出,你这么小心眼!”

我没好气地说:“哪有拿个垃圾桶做考试题目的。”

花姐说:“那你想过没,你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为什么却连垃圾桶和棺材都分不清楚呢?”

经花姐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明悟。是啊,按道理说,我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如果花姐不说这是棺材的话。我强词夺理,说道:“因为你说是棺材,我才……”

花姐看着我,“难道你挖坟靠别人告诉你,才确定是古坟吗?”

我低下头,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这么丢人,也不说话。花姐接着说:“没了灯,没了方向感,你难道就什么都丢了?”

这让我想起刚开始的紧张。花姐继续说:“你克服不了恐惧,就战胜不了自己。如果真的坟头塌了,你即使幸存着,也和死了没区别,因为你把自己吓死了。”

我抬起头,看着花姐,这样的说法让我很吃惊。但仔细一想,事实何尝不是这样呢?花姐说:“你从摸到墙边,确定方位,再到找到垃圾箱,花了21分钟。其中16分钟你都在克服你的恐惧,打开垃圾桶花了14分钟。为什么你不好好摸摸我说的棺材呢?打开垃圾桶之后,你犹豫不决,已经发现了很多明显不对的地方,可你对自己不自信,还反复验证这到底是什么。结果呢,花了21分钟,才找出答案。”

花姐不说话了,我低下头,重新仔细回忆刚刚发生过的种种。灯光一没,我就有一些紧张,制氧机一停,我更加紧张了,紧张之后才开始行动,而且行动非常糟糕。我脑海里知道方位了,小心翼翼地摸过去,摸到垃圾箱之后,潜意识里确认那是个棺。之后因为运气,摸到了撬棍,接着盲目地撬着,摸到里面的不正常后,又不敢确定,接着又反复地摸,最后……看来这个摸是有很大的学问的,要不是花姐,恐怕我这辈子还觉得自己已经欣欣向荣了。我又把刚才的经历寻思了一遍,抬起头看着花姐,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没想到,花姐说:“你不要嬉皮笑脸的,如果是坟下,你最多只有14分钟。你要逃生,还要顺宝贝,顺宝贝的时间最多不超过2分30秒。剩下的11分30秒,你要闭气,把时间拖到15分钟。这样,上面的人才有可能把你救出来。如果像你现在这样,在下面都死一百回了!”

我站起身,“花姐,我知道哪儿不对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花姐看看表说:“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去。你爷爷叫你明天去出货,回家准备下。”

我“哦”了一声,没多说话。

上去之前,我问:“花姐,我是不是很笨啊?”

花姐看着我,“嗯,是笨,像猪一样笨,还不虚心,是个自大的家伙。”

我愣了一下,走到花姐身边,突然拉起她的玉手,“花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想我会做得更好!”

花姐似乎没意识到我会这么做,就这么让我握着,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她抽回手,“你快回去吧,全身臭烘烘的。明天早晨九点,你家人接你来这儿。”

说着转过了身。我离去时,发现她的脸有些红。站在平房屋外时,我突然后悔了。“真该抱着她亲一口!”我自言自语着。

回去的路上,我被回来的太阳一晒,身上的味道啊……可怜了拉我的出租车司机,我可以体会到他的无奈。当天回家,我在自己屋子里脱了个精光,衣服裤子什么的全部丢进了垃圾桶。接着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连老爸也觉得奇怪,因为平时我十几分钟就出来了。这大夏天的,我洗个热水澡,还弄得满卫生间都烟雾缭绕的。

第三十章 交易惊魂

终于感觉到久违的干净的时候,我晃晃悠悠地从卫生间出来,瞥了一眼电话,就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一看,二叔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哈哈,二叔他们回来了!

我回了过去,二叔在那边扎着嗓子喊:“你小子死哪儿去了?还不在服务区!我这几天风餐露宿的,你人呢?出来喝酒!”

我一个激动,“二叔,你总算回来了,快快快,来接我,我快想死你了!”

见到二叔的时候,小舅也在,这下齐了。车一路往郊区开,到卡子的时候,我感觉全身无比轻松,这空气,比那地下室的制氧机的味道可要好多了。

二叔一下车就喊开了,“吴思达(维吾尔语:老师傅),烤肉四十串,羊脖子半公斤,奖金多多地给。”

老板很客气地招招手,“奖金嘛,板筋十串。”

二叔似乎比较满意,随即拉开后备箱,拿出两瓶洋酒,对我们说:“送给你们俩的,老毛子的洋酒。哼哼,回家尝吧,今天喝啤酒。”

我接过酒一看,伏特加,高度数啊。小舅似乎比我着急,问道:“二子,这次咋样?老爷子给了不少红包吧?”

二叔用牙咬开啤酒瓶盖儿,一边倒一边说:“哪有,我刚下车,洗了个澡就跑来叫你们了。那几个洋毛子真是,这一路上就没见清醒过。他们喝多了,还带错了路,绕了好半天。我直接要求加1万,那不要脸的,直接喊‘No’,最后给了5000。嘿嘿,今天喝的酒,就当是他请了。”

我问道:“一路上顺利吧,没遇见个打劫的啥的?”

二叔说:“你爷爷在半路就安排人护送了。这送我们的人吧,看着就是劫道的,还穿个警服。要不是他们出示了几张假证件,这一路还少不了被盘问。”说着,喝了几口啤酒。

我暗自佩服起爷爷,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小舅说:“这个我见识过,南疆那一路上,没少这样的人。”

二叔说:“到边境的时候,那洋毛子车里装满了这个洋酒,我要他送了我两瓶。给他钱,他还真想接过去,结果那个假洋鬼子直接一摆手,说送我了。嘿嘿,还是中国人会来事儿!”

我也喝了几口,问:“那……钱顺利拿回来了吗?”

二叔说:“拿回来了。你叔叔那儿呢,今天叫他他不出来,说要给大猫洗澡。大力,你把人家的狗养得快饿死了,见了主人和见了亲爹似的。你也真够意思啊!”

这让我突然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我调侃道:“他呀,还风流账呢吧,哇哈哈!”

小舅雷了我一拳,“扯淡,你小舅是那样人吗?”

说着冲我挤挤眼睛。我笑而不语,继续喝酒。这时,烤肉和羊脖子上来了,小舅冲老板喊了一声:“老板,皮辣红上份大的!”

老板高兴地喊道:“麻大没有,十分钟给给!”

小舅心满意足地啃起了烤肉,一边说:“对了,大的(叔叔)跟了你们一路,洋毛子没发现吗?”

二叔和我碰了一杯,“我都是快到了,才发现他悄悄地跟在老远。他不去当条子,真是亏大了。哇哈哈,来,干!”

我说:“对了,爷爷明天出货。你们知道不?”

小舅说:“嗯,知道呢。你记得上次那个胖子不?这小子现在是爷爷的常客,每次都搞点回去,说是给儿子结婚压箱底,娘的,不怕折了寿!”

二叔说:“他是赚的!每次买的全是黑金什么的,就算他提纯出来,都是个赚。不过好像这样的傻帽也舍不得提纯吧,好像他生意越做越好了,基本全是拿老爸这儿的东西做人情呢。老爸不打算再卖给他了,他还有情绪呢。”

我说道:“可笑!这样的垃圾,发点财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多少宝贝都是咱小舅拿命拼出来的。是吧,小舅?”

这小子倒不谦虚,义愤填膺地点点头。这晚喝了不少,夜快深的时候,二叔不喝了,怕开不回去车,我和小舅两个人不停地你来我往,结果他又醉了。送他回去的时候,他还闹腾着要喝。本来打算一起去洗个桑拿,二叔却执意要回家,因为明天出货,很多东西还要准备。

我也只好作罢。回了家,老妈已经睡了,老爸还在等我,见我喝了不少,就给我打了一盆水。我坐在老爸身边,“老爸,我这几天在家时间少,说实话,很想有机会咱们爷俩坐下来好好喝几杯,不过有很多事,我要去做。”

老爸看着球赛,“你喝多了,快去睡吧。”

我不再说话,看了几分钟球,眼皮很沉,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卧室走去。老爸看我要跌倒,上来扶着我,抱怨道:“多大的人了,还喝这么多,唉——”

我没有说话,其实这句话让我感觉到,我和父亲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真是平时尽孝尽得少了。我躺下时,拍拍老爸,说了句:“老爸,注意身体啊,别看太晚!”

老爸给我盖好毛巾被,出去了。看着老爸的背影,我胡思乱想着,就这样沉沉地睡了。

这一觉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我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有知觉后,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抓起手机看了看。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我这才感觉到尿憋得受不了了。从厕所飞奔出来后,我套了条短裤就冲到客厅,老爸正在浇花。我忙问:“有没有人打电话找我啊?”

爸爸看了我一眼,“没有啊,你吃不吃饭了?”

我着急地穿起衣服,在卫生间一顿洗漱之后,在客厅啃了几口西瓜,对老爸说:“我不吃了,赶时间。”

我给二叔打了个电话,他说:“今天卖宝贝可能要到下午两点了,你吃饭没?”

我说:“没吃呢,刚起来。小舅估计也没吃,一块儿去他店里蹭点吃的?”

二叔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到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小舅正在睡觉。不过给我们开门时,他倒很精神,跟打了鸡血似的。我说:“两点出发,这不是来看你吃饭没?”

小舅一听这个,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三十秒后,他人已经倒在床上,继续晕了过去。二叔冲小舅喊了一声:“大力,我们去你馆子里吃点东西,你签掉啊。”

一刻钟后,我们点好了菜,一边吃,一边吹着牛皮。一片风卷残云后,埋单时,二叔喊过服务员,很有气派地说:“嗯,你们老板签掉的单子。我签个名字!”

没想到那服务员说:“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了,以后再有人打着旗号说签掉单子,一律不签,必须埋单。”

这让人大跌眼镜。二叔说:“我是他大哥,你问问你们老板,看我二子在自家饭馆吃个球饭,还要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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