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绍炎一皱眉,伸手对他打了个嘴巴。我听到啪的一声,耳鼓都嗡嗡的,可见这巴掌的力道有多大。这还没完,铁驴又往前走了一步,对保镖狠狠踹了一脚。
我发现这哥们真倒霉,他让我们滚,最后他自己止不住的退两步,还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而且这哥们都有点懵了,呆呆的看着我们。我们不理会他,姜绍炎扯嗓子对包房里喊,“李总、李总在不在?”
马上有人应了一声。他还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嗖嗖跑了过来。
我看到,这人白胖白胖的,尤其那肚子,跟临产孕妇有一拼了。他也没理会那保镖,跟我们嘻嘻哈哈客气几句,又让我们快里面请。
就凭李胖子这几句话,我有个猜测,他一定是个特别圆滑的主儿。
我们又来到包房里,我大体扫了一眼,这包房很大,却只摆了一个长桌子,桌子上山珍海味不计其数,有种满汉全席的架势了。
而在桌子两端只放了两把椅子,南面椅子空着,一定是李胖子的,北面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他都有白头发了,嘴角在自然状态下还微微下拉着,能品出来,这是个倔老头,他也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同斌。
刚才被我们打的保镖是同斌的人,这时同斌身后站的其他两个保镖正赶过去,把他拽起来,而同斌呢,脸上微微发怒了,却明显压着火气,只是冷冷观察着我们。
李胖子也带着保镖,却都站在南面,也都没动。
李胖子替我们跟同斌告罪一下,说不打不相识,刚才是误会。之后又介绍我们四个,尤其指着姜绍炎跟同斌说,“斌哥,这是乌老弟,我一个死党,他最近有事求我,但我搞不定。所以今天摆了饭局请你过来,除了谈生意,也想让你帮他一把。”
我发现白胖子说这话配合着他的表情,显得态度特别诚恳,给他加了不少分。
同斌干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话渲染到得,而且这么一来,他怒火也降了不少。
白胖子又对我们使眼色,那意思跟同斌打个招呼。我们仨记得姜绍炎的话,啥事看他眼色行事。
我们特意慢了半拍。姜绍炎只对同斌点个头,仅此而已,我们仨一合计,那也跟姜绍炎学吧。
我们也点了点头,算打招呼了。
同斌本来好转的心情又变糟了,他皱了皱眉。李胖子很聪明,他也一定是被迫跟姜绍炎合作的,不然细想想,他给警方做引荐人,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见苗头不对,突然嘿嘿笑了,说让我们跟斌哥先聊着,他尿急。
这纯属是尿遁,而且他那些保镖也都挺滑头的,一声不吭的跟着李胖子走了。
这么一来,整个包房就剩我们四个和同斌四人了。姜绍炎当之不让的坐在那个空椅子上,我们仨不合适坐着,再说也没多余的椅子了,就都立在姜绍炎的后面。
同斌没急着说啥,一边夹菜吃着,一边自斟自饮起来。姜绍炎没吃东西的兴趣,自行点了根烟,吸了两口。
为了打破现在的僵局,姜绍炎又先开口说了,“你比我大,按这个我叫你声斌哥吧。”
同斌还是没说啥,姜绍炎又吐了一口烟,继续说,“老弟我也是做买卖的,最后想做一笔大的,但缺货,我知道斌哥你那有宝贝,老弟想收一批过来应应急,你意下如何?”
同斌身子一顿,又闷头想了想。随后他肯说话了,抬头盯着姜绍炎说,“老弟,我那厂子里全是煤,你们既然是老李的朋友,这面子我得给,这样吧,你说个时间和地点,我送你三卡车煤,让你周转一下。”
我听得心里一抖,心说同斌口气不小,随随便便就送三车煤,而且我能大体估计出来,这三车煤值多少钱。
我立刻打心里给同斌加了一个标签,土豪!但我们这次不是为了煤来的,姜绍炎听完也立刻摇头,回话说,“老哥你真开玩笑,我们要煤有什么用?难道它能爆炸能射子弹么?”
姜绍炎又比划一个枪的手势,还跟同斌列出一个明细来,“我们一共十个兄弟,做这笔大买卖的话,需要十把步枪,十把手枪,外加两兜子也就是四十左右颗的手雷,我也不让你白给,多少钱说个数,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一下懂姜绍炎的意思了,说白了他想找借口,带着一群人混到同斌的矿场里面。
我又看着同斌。同斌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啥呢,反正他立刻沉着脸摇头说,“兄弟,你跟谁打听的消息?说我这里有枪械?我只是一个商人,规规矩矩的商人,哪有枪,真是开玩笑呢!”
同斌还做了个手势,那意思这话题不能谈下去了。
而且这手势也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姜绍炎沉默一会儿,哼了一声后发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姜绍炎的手劲大,这一下也堪称震天响了。
我相信不少人跟我一样,都被震得一激灵,姜绍炎脸色冷了下来,盯着同斌说,“斌哥,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个义字,我有难处,你那有存货,怎么地?就不能帮我一把?”
铁驴还很配合的往前走了一步,这也是间接给同斌施压了。
同斌身后的保镖有动作了,尤其他们原本就压着一股火气呢。被姜绍炎和铁驴打的那个保镖,当先把手伸到怀中,摸出一把左轮枪来。
但姜绍炎动作也不慢,双手往后,从腰间把两支金枪拿了出来。
他还抢先把金枪举起来,左手枪对着那保镖正举起的左轮打了一下,右手枪对着同斌眼前的饭桌开了一枪。
左手那一枪,子弹射的位置很正,正好把保镖手里的左轮枪打飞。右手那一枪,把桌上一盘菜打飞。乱七八糟的菜汤溅了同斌一身。
包房内一下变得很静,但气氛一点也不好。剩下那俩保镖,手就在怀里,我估计一旦伸出来了,肯定都拿着枪呢。
我挺后悔,因为这次来,只有姜绍炎带枪了,我们仨没武器,我心说早知如此,我们咋就不带点家伙事呢?哪怕是一般的警用手枪也行啊。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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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千手屠夫
我是打心里后悔着,但实际上,我们带不带枪的作用实在不大。
姜绍炎双枪一出,这股霸气把现场完全hold住了。同斌看着自己一身的汤汁,一声不吭。
原本是同斌故作淡定,在那儿又吃又喝的,现在形势反过来了,姜绍炎右手依旧握枪,却用左手抓这个抓那个的大吃起来。
他还趁空对我们仨使个眼色,那意思一起来吧。
我望着这么一桌丰盛的宴席,早就饿了。也绝不能怪我不争气,毕竟长这么大,没见过如此多的美食在同一时刻摆在自己面前的。
我跟铁驴、冷手一样,不管那个,凑到桌前,挑着吃起来。
我看哪一盘菜没被动过,就夹一筷子送到嘴里。而那些被原本就被动过的菜,我看都不看一眼。
这么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我都快吃个半饱了,同斌熬不住了,主动跟姜绍炎说,“乌兄,再谈谈吧,我希望只是咱俩再谈,其他人离开一下。”
他说完又特意看着我们仨一眼。我原本不同意这建议,心说这包房我们头次来,谁知道墙里有没有猫腻?别藏个人啥的。等我们出去了,这人跑出来偷袭姜绍炎。
但姜绍炎点点头,同意了,还跟我们仨说,“在外面等我吧。”
这时候我总不能当着所有人面反驳姜绍炎啥,最后我这么安慰自己的,姜绍炎也不是一般战士,真有偷袭情况发生,那也是偷袭者活腻歪了,金枪保准把他击毙。
我们仨和同斌三个保镖分批走了出去。其实出了包房后,走廊里根本没椅子,也没啥休息的地方,我们只能干巴巴站着。
这三个保镖挺有意思,一字排开的站在门口。我发现铁驴和冷手跟这些保镖有种斗气的意思,也并排站着,跟保镖对视着。
铁驴和冷手毕竟只有俩人,在数量上比对方少一个,我总不能让他俩在气势上输一截。
我只好凑过去,充个数。
我形容不好这么面对面跟对手对视的感觉,反正很怪。没有打斗,就是互相瞪眼珠子。
要是瞪个一两分钟,这没啥,我也能抗住,问题是我连续不怎么眨眼睛的熬了一刻钟,这把我眼球疲劳的,就觉得里面木木的。
我打心里连连叫苦,心说啥时是个头啊。但真不禁我念叨,没过一会儿呢,包房门开了。
姜绍炎一边剔着牙,一边悠悠达达的往外走,同斌耷拉着脸,拿出一副很烦恼的样子依旧坐在椅子上。
三个保镖都念着自家老大,没再理会我们,又都冲到包房里。
姜绍炎对我们仨摆摆手,说不在这里多待了,走人吧。
我们四个匆匆下楼,又上了霸道车。姜绍炎先把霸道开走,等转了几个弯后,就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就在车上跟我们初步说了说刚才他跟同斌独处的经过,我听那意思,姜绍炎又逼同斌几次,最后同斌同意了,说明儿下午他会在矿场里准备好我们要的武器,我们带钱去拿就可以了。
大体一听,我们最终目的达到了,也能带人有理由的去矿场转转了,但我也能感觉出来,此次之行,危险多多。
我跟姜绍炎说了我担心的地方。铁驴也补充一句,“我们要去,就一定带给力的家伙事,最好能开一辆坦克过去。”
我觉得铁驴把话说得太狠了,坦克?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借到它,光说开那玩意儿往山里跑,这想法就不现实,山里那么多沟壑,别开到半路就掉坑里了,我们还得联系吊车把它拽出来,服务费就得多少钱呢?
姜绍炎一直默默听着我们的说法,他倒是一点忧虑的样子都没有,最后反倒安慰我们说,“我早有计划,但先不细说,明儿你们就知道了。”
我知道姜绍炎是办事靠谱的人,也就强压下心思。我们都吸了一根烟,之后姜绍炎开着霸道车,我们原路往回走。
曲惊市有个特征,市区路面倒还好说,出了市区,放眼一看,全是坑坑洼洼的。
我们又开始了颠簸之旅,姜绍炎一直使劲踩油门,把车速弄到七八十迈。
我很不理解,心说我们来的时候,开快了是赶时间,这都办完事回去了,咋还开这么快呢?再说,我们屁股也不是铁打的,禁不住总这么颠簸。
我跟姜绍炎提了一句,让他慢点。姜绍炎没听我的,这样又往前走了五里多地,四周出现成片的树林了,也快到山区了。
姜绍炎开着霸道又压到一个大坑上,我们的车往左陷了一下,我还听到砰的一声。
我第一反应是姜绍炎嘚瑟吧?让他不听我话,车刮地盘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我家车,我没那么心疼。我还合计着,要不要借着这机会再跟姜绍炎提提,让他开慢些。
但没等我说出口呢,姜绍炎把车停了,还跟铁驴一样,抬头看着车顶。
我心说这俩人干嘛呢?姜绍炎来句话,把我疑惑解开了。
他说,“有什么东西掉到车顶上了!”
这里是荒郊,外加夜晚,虽说环境挺阴森的,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却也没那么害怕。铁驴还猜测的回了句,“难道是不睡觉的野鸟?”
他还伸手要开车门。不过他刚碰到把手儿,有个东西从他旁边的窗户上出现了。它速度很快,我看不清这东西是啥,只知道它狠狠打了窗玻璃一下。
不仅如此,我听到啪的一声后,又仔细一看,好家伙,窗玻璃上留下一条口子。
这口子不太深,却有一寸来长。我冷不丁纳闷了,心说这不像是鸟爪子,那到底会是什么动物?
姜绍炎比我更懂这辆霸道车,他看着这条口子,脸色有点变了,跟我们说,“车玻璃是特殊钢化的,防弹防爆,可这口子……”
他没往下说,我却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能对窗玻璃造成这种伤害的,说明力道不轻,甚至还极其锋利。
铁驴犹豫了,没急着下车。姜绍炎为了安全起见,还控制着把所有车门都锁上了。
我发现车顶上的东西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次不仅是铁驴旁边的窗玻璃了,其他玻璃也都被一个像刀一样的东西狠力敲打着。
更让人吃惊的是,有那么一刻,有三个玻璃同时挨砍了一下子。
我有种直觉,车顶上或许站着三个人,不然怎么可能同时砍下三把刀呢?但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我们刚才车速那么快,这三个人怎么跳上去的呢?
我没法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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