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道:“是啊!我们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昏迷在了地上。”
我道:“对了,你们怎么醒来的?”
马路指指蹲在地上那个人道:“是呼玛救醒我们的!”
原来他就是呼玛?可是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了,那风灵子他?那个血妖童呢?
我赶紧问道:“那。。那个血妖童呢?”
这时候那个蹲在地上的呼玛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你放心,有我老爷子在,莫得事!”
接着我看见他缓缓站起来才回头看着我,脸上带着笑意道:“想不到啊!硬是巧得很!”
呼玛脸上虽然皱纹不少,却也神采奕奕。额头上到右眼的眼角处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像一条蜈蚣般随着他眉毛的耸动而蜿蜒。看起来多了几分诡异。
我见他说的也是当地话,我赶紧用当地话问道:“啷么回事?你是啥子时候回来的?”
呼玛居然很惬意的扭扭脖子伸了个懒腰道:“哎呀,这两天可把我老人家累坏老!我先回去喝口水,等会在慢慢摆!”
说完就往门外走去,不过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大妮子,你在这里看好那个小道士,要是他有反应,你就拿竹筒筒头的沙子打他!”说完又看看我和马路:“你们两个,跟我回去,我有点事情和你们讲!”
跟在呼玛的后面回到了大堂里,他示意我和马路坐下之后,先满满的泡了一壶高山茶,然后砸吧砸吧的喝了几口看着我道:“你不是有话要问我么?”
我赶紧道:“心头是有好多疑问,就是不晓得该先问哪个。”
呼玛挥挥手:“年轻娃儿,说话流汤滴水的咋子,想到啥子你就问我啥子!”
我道:“第一个问题是:你晓不晓得前天晚上救我们的是哪个?”
呼玛眯着眼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是我,也是你自己!开始救你们的,是我养在屋头的小虫虫。后头那个血巫师来了,我才和他斗起了法就管不上你们了,哪个晓得我的那个小虫虫被你身上的血吸引了过去咬了你两口,没想到倒把你咬醒了。要不是你醒过来赏了那个老乌龟一棍子,我可能都看不到你们了!”
我道:“那。。难道我早上看到的蚂蚁写的字,也是你弄的?”
呼玛道:“是的,是我弄的!那天晚上的时候,我就已经过了常德。本来当天晚上我就想连夜赶路回来的,那个晓得半路上的时候我就感到放在屋头的小虫虫沾了血,我就晓得出事老。”
我继续问道:“你说的那个小虫虫,是不是就是后头缠在我腰杆上的那个东西?那到底是啥子?”
呼玛道:“那是蚂蝗的嘛,山上的干蚂蝗!老子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
我道:“那小道士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危险了?那个血妖童成形了没得?”
呼玛道:“你娃儿,问题还多得很。既然有我老人家出手,那小道士当然没得危险。终于那个血妖童嘛,你以后就晓得老!”
我张张嘴还想说话,呼玛却挥挥手阻止道:“好了,现在该我问你的问题了!大妮子已经把你们的来历跟我讲过一遍了,但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下你。”
一直在听我们说话的马路道:“老人家,您有什么问题只管问!”
呼玛把手挥了挥然后指指我:“哎,还是你来回答。跟他两个讲话不安逸,那啥子普通话我听得不是很懂!”
我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呼玛也挺可爱的,笑笑道:“要得!”
呼玛又是仔仔细细的看了我几眼才道:“你是五月初五生的?”
我道:“是的,五月初五,端阳那天生的!”
呼玛又问道:“那是啥子时辰你晓得不?”
我道:“这个我倒不晓得!”
呼玛又道:“你和我们家那个小妮子结婚了?”
我道:“是啊,想必这些他们应该跟你讲了吧?!”
呼玛却是眼睛一瞪:“你们真结婚了?讲老实话!同房没得?”
我楞了下道:“这,同房…。倒还没有。”
呼玛有点怒道:“既然结了婚,为啥子不同房?难道你嫌弃我们小妮子不会说话!?”
我赶紧道:“不,你不要误会。逹亚虽然不会讲话,但是比起一般的女娃儿来,好上何止千百倍?我只是觉得这种长辈点名结婚的方式,对她不公平!”
呼玛道:“有啥子不公平的?既然长辈开了口,那她就是你的人!”
我干笑了两声,实在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呼玛纠缠,于是问道:“不知道你还有你其它问题要问的没得?”
呼玛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少跟老子拐弯弯,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完!我们小妮子的心思,我就不相信你不晓得,既然她没有反对,就是表示同意!你还有啥子过场要走?”
我见他有点蛮横了起来,心里也有点不服气:“既然我和逹亚已经结成了夫妻,这些事就是我们的事!你老人家要管,也管不了我们夫妻自己的事吧!”
呼玛怔了怔,似乎也找不到话来反驳我,不过嘴上还是不服输:“管不了我也要管!总之现在你是小妮子的夫家,你就不要有啥子花花心肠。既然你们两个已经答应了达伊这辈子要留在这边,就不能反悔!虽然这里已经出了卡勒村,但是那个承诺在我这里同样有效!”
听呼玛这么一说,我心里又凉了半截。难道他看出来我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了?
不可能啊,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而已,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许是故意在试探我而已,想到这里我有点‘生气’的样子对呼玛说道:
“男人大丈夫,连吐泡口水都要钉在地上!我既然答应了,又如何会反悔?你老人家也未免看不起人了吧!”
呼玛脸色变了变,声音低了许多:“你们这些过江客,花花肠子多得很!”
我怒道:“过江客?你现在还在说我们是过江客!既然你当我们是过江客,那么为啥子要让西亚和逹亚和我们结婚?既然我们答应了留在这里,那么就不再是过江客,而是这里的众多父老兄弟里头的一份子!”
说完我还觉得不解气:“不要忘记了,你的儿子现在也在大城市里。难道你的儿子也成了过江客?也不是你家的人了么?也靠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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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学蛊之路
更新时间2008…11…29 13:08:42 字数:3677
我这么一顶撞他,呼玛反而嘿嘿笑了起来:“好!看来是我错怪你娃娃了!既然你有这种想法,我也就放心了!”
我不由得指指马路奇怪道:“你为啥子不放心我?倒是对我这个兄弟放心得很?”
呼玛道:“你这个兄弟嘛,我倒是随便他,他如果想走,我随时放他走!”
我纳闷了,不自觉的说了句普通话:“这是为什么啊?”
呼玛眼睛一白:“没得为啥子!反正你就是不能走!明天开始,我教你们两个学蛊!”
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看看马路,马路神色古怪的对我摊了摊手。
我现在才知道,那天晚上我之所以能够一棍子捅翻了那个老头的祭台,是因为那老头正全神贯注的和呼玛斗法。那个老头子的来历也不简单,居然是都刚部落唯一仅剩两名的‘法老’。
所谓的‘法老’就是不但精通都刚部族的血巫术,同时也精通都刚部族的血蛊的人。
在都刚部族里,‘法老’的地位仅次于部族的族长。
可是呼玛当时应该还远在几十里之外,怎么就能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而且还能够和那个老头隔空斗法。
——看来这个呼玛也不简单啊!
和马路聊了一会我才知道,呼玛居然是达伊的弟弟!他是因为二十多年前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卷入那些部族的斗争中,为这个部族保住一条血脉才被达伊赶出了村子。
而风灵子则是在进苗疆的时候,就被都刚部族的蛊师下了人头蛊,另外也中了血巫师的巫术才在身上长了个血妖童。
不过既然风灵子被呼玛救了下来,那么看来那个血妖童也肯定被呼玛消灭了。
我想想那个让人心悸的小孩脑袋,就禁不住全身汗毛倒竖。
半个月后。
也许是知道了呼玛的厉害,都刚部族那边的人倒是没有再出现过。
呼玛这段时间一直在传授我们关于蛊术的一些基本知识,我和马路对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倒是非常的感兴趣。
比起当初西亚教我们的那些东西来,呼玛所教我们的则是让我们对蛊术有了一个更多更全面的了解。
根据呼玛的说法,在我们原来所在的那个大林子深处,除了我们的这个部族,一共还有其它六个部族的存在。
其中最强大的,当然要算以血蛊和血巫术为主的都刚部族。另外还有以水蛊为主的唔玛卡部族;以植物蛊为主的木塔部族;以兽蛊为主的黑库部族;以飞天蛊为主的呀日部族以及以虫蛊为主的苗须部族。
风灵子也在昏迷了七天后醒了过来,我第一次去看他的时候他胸口的那个大洞已经开始慢慢愈合。看到我自然是一脸的感激,我想起自己曾经还怀疑过他的为人,不由得心里有一点难以道出的歉疚。
而且风灵子还透露了一个消息给我:他已经答应了呼玛,他也将和我们一样永远留在这里,等他伤好之后,就和我们一起向呼玛学习蛊术。
我当时有点意外,风灵子却笑着一脸向往的告诉我:“我早就对这些苗疆的蛊术深深向往,就算呼玛不愿意教我蛊术,我也有想过要一辈子留在这里,求他教我!”
听到风灵子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成了一个心怀鬼胎的异类。
除了我,似乎已经没有人想要离开这里了。
可是我呢?我难道真的就一辈子留在这深山里。和一大堆的毒虫以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诡异蛊师巫师打交道么?
老实说,我不愿意!
这里的蛊术虽然吸引我,我对逹亚虽然也深深的喜欢。可是我一直还是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我知道风灵子之所以愿意留下来,那是因为他从小就在深山里长大,这里的世界和他以前生活的世界几乎没什么两样。
马路愿意留下来,是因为爱上了西亚,又或者,是因为那个“爱情蛊”。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这里的诱惑远远比不上我自己的亲人和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重要。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原本好好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家庭和睦,生活幸福。突然有一天,一个人给你你一辈子都想不到的金钱、大堆的美女。然后告诉你,要想得到这些,你必须离开你身边认识的所有人,离开你所有熟悉的东西。
——如果是你,你愿意么?
是我,我不愿意。
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学会了使用篾片蛊、钉子蛊、石头蛊以及蚂蚁蛊的使用方法。石头蛊在上次逹亚对付蟒蛇的时候已经用过,我现在才知道当时她之所以把石头蛊丢在蟒蛇的面前而不是直接砸进它的身体,那是因为,石头蛊本身就属于一种类似于‘机关’性质一样的蛊,必须要中蛊者自己触碰到才能中蛊。
用容易明白一点的话来说就是,石头蛊其实是一种被动蛊。
操控这种被动蛊不需要花太多的精神,所以我短短两天下来就能完全使用了。
——有难度的是蚂蚁蛊。
蚂蚁蛊虽然只有一只蚂蚁,但是既然要以伤害人为目的,那么一只蚂蚁肯定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所以使用蚂蚁蛊的方法是:蚂蚁蛊都是用蚁后做成,先要操控这一只已经制成了蛊的蚁后。然后再用这只蚂蚁蛊去操控其它的蚂蚁。
——那是相当的困难。
我用了整整七天,然后才勉强能操控这只蚂蚁蛊。接下来又花了七天,才让它控制住了别的蚂蚁。
让我大跌眼镜的是,现在每次只能控制住一只别的蚂蚁。
每次当我想要控制另一只的时候,这只就惊慌失措的逃跑了。
别说呼玛骂我笨了,连马路都为我着急了很多次。
我也一直不知道原因到底出在哪里。
——难道我真的很笨么?
不过还好,逹亚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每当我着急出汗的时候,她总是及时的掏出小手帕为我擦干净汗水,然后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在这种眼神的鼓励下,我似乎也从来都不觉得疲累。
每天除了吃饭的时间,我都在和这只蚁后打着交道。我想要是这只蚁后是个女人的话,估计都已经爱上我了。
——可是我还是拿它没有一点办法。
有好几次我实在焦急了,只好无奈的唱起了歌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这该死的蚁后,让我心在痛泪在流……
每次我一哼歌,逹亚就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以为我在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