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依照规矩来办!”
我不知道她说的规矩是什么,但是木老太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是严肃的,我没出声,周老太爷则补充道:“为了方便管理,你们五个人我也设个领队,顺小子,在路上你管好他们,一切都按木太奶奶说的做,如果有人违抗,就按规矩办!”
在周老太爷面前周顺是绝对的严肃端正,他一口答应下来,周老太爷这才让其他人下去准备准备,只留下我和周顺,周老太爷望着我说:“小四,你如果不愿意去,我让别人替你也可以。”
我回答道:“我可以去!”
其余的我并没有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至于周顺知道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这次他也去,想必这些事也不会瞒着他,而现在木老太还没有说究竟去哪里,但是我十之八九肯定就是那陵格勒峡谷。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知道不知道石头也在周家的事,而且石头说如果我去那陵格勒峡谷的话,他也会去,只是他又要以何种身份混进队伍之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重要信息
直到我们的队伍开始出发,我都没有看见石头,而且是自那晚在周家匆匆一见之后,他也就再没有出现过,我不知道他身上的尸毒解了没有。那一盆百叶草就那样放在我的房间里,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勇气告诉周老太爷。
我不知道木老太是从哪里盘来的这一支队伍,除了周家的五个人,还有数十个人,我们一路朝那陵格勒峡谷而去,甚至在路上都没有耽搁过。
而我们五个人自始至终都在一辆车上,除了周顺,其他的我都不认识,他们三个或多或少也是周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庶出,比周顺要矮了很多身份,正出庶出这些都是大家族里的门道,我自己也弄不大清楚,于是自然也弄不清爽他们之间的关系,总之周顺是这么说的。
而他们三人也清一色地喊我小四儿爷,但是他们却没有周顺这般随便的味道,我突然觉得“小四儿爷”这四个字从他们最里头喊出来是一个很重的称呼,我只当是周老太爷积威甚重,他们连带着也怕我的关系,也没往深处想。
之所以说是怕我,因为在路上他们几乎和我说话都是恭恭敬敬的,完全不像周顺这般随便,私下我也问过周顺,他只说周家规矩严,长幼有序,他告诉我,我可是按照正出给的名,下头谁敢不恭敬着。
得了周顺这般的解释,我也不再多说,一路上就这样过去了,甚至一路上木老太的面我也没见过几次,她总是在专车里头,即便吃饭休息也不同我们一起,我知道她身份特殊,而且她是个很诡异的人,正所谓见怪不怪,也许也就是这样了。
临到青海境内的时候,她倒是喊我到她的车子里去过,我去了这才知道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坐在车里,而且吃饭休息也在车上,因为我在她的车上看到了石头,石头看到我却意外地冲我一笑,完全不是平时的那般冰冷表情,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木老太已经率先解释道:“小四儿爷,很意外吧,石头身份特殊,所以只能先连你也瞒着了,否则周家的人知道了有些不大方便。”
我不知道他们忌惮的是什么,石头只说:“你就和我们一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木老太挪到了副驾的位子上,我与石头坐到后面,木老太又让人去和周顺说了我在这里一起的事,周顺有周老太爷的吩咐,估计也不会反对。
等车开始开上路了,石头这才开口说:“小四,我调查过你。”
石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惊讶地望着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只是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脑子里却什么念头也没有,石头不顾我的惊讶,接着说:“你一片空白,除了陈记,除了眼儿爷,你几乎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微微让自己的表情正常一些,问他道:“这是怎么说?”
石头说:“也就是说,在洛阳根本无法证实有你这么一个人,关于你的档案记录,全部都是另一个‘冯四’的,甚至你用的身份证,也是用‘冯四’的身份给你弄出来的。”
我知道在洛阳还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冯四”,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所有的身份竟然都是借用他的,这我不成了他的替代品了吗?
石头接着告诉我,他说除了在知情人的眼里我是现下的冯四,在别人面前,我都是另一个“冯四”,而这些知情人,只限于四大家族。
我像是听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消息,石头却点点头说这就是事实,而且他还做了进一步的调查,发现我无论是在何处都没有备案,包括四大家族。说白了,石头的意思就是在说,我纯粹是一个个地地道道的黑人,无户口无档案的三无人员。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的确如石头所说,我自小并没有上学,都是爷爷教我识字念书,之后就一直在陈记,甚少出去,长到这么大,我竟然是第一次思考自己究竟是谁,而且竟然还是在别人的调查下才得知自己竟然无法追溯来源。
这又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我终于意识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谜中谜,只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已。
木老太这时候插嘴说道:“也不是完全无法追溯,最起码还是可以查到一些你的蛛丝马迹,最起码你八岁之后的行踪只要有足够的人脉就可以查到,只是查到之后的消息却越发让人觉得奇怪,因为如果照着我们查到的信息推下来,小四,你今年该有二十四,而据我所知,你今年还没满二十一。”
我不知道木老太所说的能查到的信息是从哪里查来的,而且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而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的生辰,这是爷爷叮嘱过我的,他说我能忘记所有的事情,但是一定要记得我自己的生辰八字,现在回想起来,爷爷的话里已经饱含暗示,他说这是我惟一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
木老太既然说这个信息奇怪,而且能够准确说出我的年龄,想必是周老太爷已经告诉了她我的岁数绝对不会出错,因此她才觉得调查来的消息有问题。而且我八岁之前的身世竟然丝毫调查不到,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听摸金手隐约提起过,他说我是被爷爷从百色带回来的,我记得爷爷也是百色人。
木老太说,百色那边根本没有任何关于我和爷爷的消息,根本无从去查,而我八岁之后的事也是从洛阳和长沙打探来的,可是最终却出现了这让人无法衔接的错误,所以他们也很纳闷。
然后木老太才告诉我,我们这次去那陵格勒峡谷,一半是查看它与西拉木伦的联系,还有一半,就是去探寻我的身世之谜,他告诉我,在“冯四”还清醒的时候提起过我,但是他只说了我与那陵格勒峡谷有关,其他的就再没说,这也是为什么木老太一直想去那陵格勒的原因。
而且我也是现在才得知,自从“冯四”从死人塔回来,无意间与木老太说了我的事,木老太就一直在找寻我的存在,用她的话说,她的三十多年时间都花在了我身上,甚至我还没有出生,她就已经知道有我的存在。
我只觉得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可这些却是实实在在的真话,那么那陵格勒峡谷与我又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那里究竟有什么?
我不禁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冯四”的笔记里说,手心里有这样图案的人是一个特殊的血统,而且我清楚地记得,我在石头的手背上也看到过这个图案,我一直想知道“冯四”后面被撕掉的话,他说的在汉代发现的惟一记载究竟是什么。
我定了定神,终于问了木老太这个问题,木老太见我这般问先是愣了愣,然后才说道:“那不是我撕掉的,而是小冯撕的,上面的内容我也没有看过一眼,所以这些我也不知道。”
“冯四”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又是如何将后面的内容撕掉的,而且这是他自己写的,他为什么又要撕掉,他是想隐瞒什么,还是觉得这个猜测不对,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而且这时候我才猛然发现一个问题,按照木老太刚刚的说辞,她明显和“冯四”是一辈的,可是她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年轻?
而且这个问题在我边思考的时候已经问了出去,我看到木老太听到我的问题之后突然脸色大变,像是提到了什么禁忌一样,石头倒是没什么表情,整个车里面也陡然安静了下来,我这才知道自己再一次莽撞地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木老太没有再说话,这次却是石头出来打圆场,只听石头说道:“她对自己的这个样子的疑惑就像你想知道自己是谁一样简单,若你真问你来,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是石头敷衍的话还是实话,我只看见木老太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但是她的眼睛里却依旧充满呆滞,我没想到我莽撞的一句话会让她变成这样,不禁有些后悔,可是她却开口说:“或许我也知道一些隐情,只是一直不愿相信而已,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于诡异。”
我不知道木老太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是她遇见的事情绝对不会亚于“冯四”的见闻,而且我也越来越觉得木老太也是一个很值得深究的人,我有一种预感,她身上的谜团丝也许可以和季晓峰等人相提并论。
或许,她就是十四个人队伍中的一个人。
当然一切只是我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还有待进一步的查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木老太突然说了一句:“你看过‘冯四’的笔记,我就是十四个人中不见的两个中的一个,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死去的两个人中的一个!”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头苍蝇
也就是说,木老太在去往无启古城的路上出现了意外,据木老太的回忆,她说她们在塔里面找到了通往山腹里的石洞,这个石洞我知道,就是刘正和我一起闯进去的那个,木老太说她和另一个队员率先进了去,里面昏暗不见天日,而且潮湿得很厉害。
但是她们却并没有像我和刘正一样发现埋在地下的无启,她们反而是遭遇到了大量的女丑尸,木老太说她是第一次见过这种东西,而且女丑尸出现之后,石洞墙壁上粘着的泥土也松落了下来,这些泥土里面竟然是尸蛰子,数目惊人,她和另一个队友根本无法反抗,在女丑尸和尸蛰子的合力袭击之下,“死”了过去。
她说那时候季晓峰他们发现这个石洞的危险,当下就堵住了洞口,并没有救援,而是抛弃了她俩,所以“冯四”的笔记里会说死了两个队员,可是中间的许多描述都已经被撕掉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如何描述这两个队员的死亡。
“那既然你已经死了,那么现在的你……”我觉得蹊跷的事在这里,木老太不但没死,而且此后还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容貌,我想她之后一定还遇见了别的事情,当然我指的是在她“死去”之后。
到现在为止我还无法分辨木老太当时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总之最后她又活了过来,而我再往下问起之后的具体细节,木老太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她只告诉我,后来发生的事,是时间。
我不明白她的话,但是我看见她说出时间两个字的时候,石头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他望着木老太,眼神里竟然有我从未看见过的迷茫。
于是我们的谈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一路上都保持着死一般的沉寂。为了不让人怀疑,木老太在下个休息的时候让我回到了周家队伍的车子里,临走时石头叮嘱我,他说我曾经在周家住过,我的身世可以向周顺打听,他或许能告诉我一些也说不一定。
事实上周顺已经告诉了我许多,而且他说的每一件事,现在在我看来都是我活着的证据,而且,也是我追溯自己的依据。
回到周家队伍的车子里的时候,我把这些心事全部埋进心里,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一进去,周顺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异样,他说一看我的眼神就看出了我心事重重,他问我木老太找我说了什么,让我这般焦心。
我只能说没事,周顺也不多问,在车子重新上路的时候,我才开口问周顺关于我小时候的事,周顺提起我小时候似乎特别来兴趣,问他我是什么时候来到周家的,他却挠挠头,告诉我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他说他也是无意间才在周老太爷的院子里见到我的,当时碰见陌生的同伴让他很好奇,而且还发现我就住在周老太爷的院子里的时候,就更加好奇了,他说当时他只看见我和周老太爷,却并没有看见我爷爷也在。
周老太爷似乎很乐意他和我玩耍,而且就在两天后,周老太爷就向整个周家引见了我,那时候爷爷倒是在的,周顺说他记得特别深刻,在大堂里那会儿,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任谁和我说话都爱理不理的,周老太爷笑着说:“小四儿爷架子可大着呢!”
也就是周老太爷这一句话,我就成了周家这一辈的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