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冒就好,”朱卫刚松了口气,“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是关于楚天红来到这里的事?”
“你怎么知道?”朱卫刚望着义珍蓉。
“我也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楚天红手段多端,死人她都有办法哄活,唐叔叔这么老实的人会被她迷惑的。我听说楚天红与黄元霸有染,如果能抓到证据,这比千言万语更能让唐叔叔清醒。”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俩想到一块去了!”
“奸夫淫妇现在有动静吗?”义珍蓉望着朱卫刚。
“刚刚打得火热——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东西放到黄元霸卧室的窗台上去,我想办法缠住岗亭里的马仔。”
义珍蓉接过朱卫刚手里的东西,认真看了看,发现是一个遥控高清晰度窃听器,问道:“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用废弃的监控器改装成的。”朱卫刚说。
“看来你还真是位有心人。”义珍蓉赞赏地说。
“先别谈这些,时间不早了,楚天红还会回唐老师房间去的,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把事办好。”朱卫刚催促道。
正在酣睡中的唐忆贫突然被人推醒,他坐起来迷迷糊糊看到站在床前的人竟是助手朱卫刚。
“唐老师,你醒了吗?我给你倒杯茶。”朱卫刚呈上一杯浓茶。
唐忆贫醒过来后,猛然记起刚才的事,看看身边——楚天红早已人去床空。
“唐老师要寻师母是吗?”朱卫刚问道。
“她去哪里去了,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唐忆贫如坠入五里云雾。
“师母到黄叔那边去了,我是过来告诉你真相的。”
“这么晚了她去干什么?你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唐老师,你要保证不激动,我才敢告诉你。”
“你没必要吊我味口——我不吃这一套,不肯说就拉倒!”唐忆贫生气了。
“师母和黄叔有染,这几年她每个月都过来——和黄叔住在一起。这岛上除了你每个人都知道这事。”
“有证据吗?”唐忆贫额上的青筋搐动着。
“我过来就是请你看证据的。”朱卫刚把一副耳机戴在了唐忆贫头上,说,“您就在这里别动,我想办法把窃听器安装在黄叔卧室的窗户上去,你会知道一切的。”
唐忆贫满腹狐疑地望着朱卫刚走出房间。
黄元霸门口有一个岗亭,这里分三班日夜有人守护,今晚负责守夜的是黄元霸的心腹马仔阿财。
阿财坐在亭子里抽烟,突然一条黑影向这边移动。
“哪路客?!”阿财拉动枪栓,用暗语问道。
“娘家二舅爷。”朱卫刚回答道。
阿财解除了警戒,放朱卫刚进来,灯光下,他认清了人,说:“是你啊,朱先生这么晚了有事吗?”
“刚才萧助理来过吗?”
“这种时候他才不会来呢,你找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阿财警惕地盯着朱卫刚。
“他把一个急性病人带到了实验室,我以为他找黄叔汇报这事来了。”
“萧助理没来过,黄叔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阿财说。
“我刚刚睡下就被叫醒,现在睡意全无了——一个人真的好无聊。有扑克牌吗?”朱卫刚用身体挡住阿财的视线,让义珍蓉接近黄元霸的卧室。
“值勤时间不许娱乐——我们随便聊聊吧。”阿财说。
“唉,”朱卫刚叹了一声又仰望天上,“今晚的星星真亮!”
一对干柴烈火的野鸳鸯终于云消雨住,黄元霸精疲力竭的躺在一边,喘着气说:“该回去了吧,你?”
“就想撵我了?”楚天红说,“我们老家有句数落你们男人的俚语很生动——想要搂在怀里,不要丢在岩洞里——男人就这个德性。”
“我才巴不得你久一点躺在我身边——可是唐忆贫醒过来见不到你怎么办?”
“亲爱的,你听我说一句——要我和他同床共枕一整夜,我真的做不到。”楚天红说。
“为了我们的事情,做不到也要做到。”黄元霸抚弄着楚天红的头发,“小不忍则乱大谋——宝贝,快点回去,听话。”
“我还想在你身旁多躺一会——他才睡,再过一小时也不会醒。”楚天红像蛇一般缠紧黄元霸,“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长久在一起啊?”
“等我们的‘防艾剂’面市,我就帮你办移民。你的那位打算怎么安排?”
“你说唐忆贫吗?如果没有大的用途,我希望他早点从地球上蒸发!”
正在窃听的唐忆贫听到此处打了个寒战。此刻,如果在身边,他会与奸夫淫妇拼命。
“让他蒸发那是迟早的事,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不让他永远闭嘴,我们也不好过日子。”黄元霸说。
“还有夏院长也盼着他早点死——说起来真好笑,《科学》杂志那篇在世界上引起轰动的论文,署名的地方改动很明显,他居然没有看出来。”楚天红说。
“我到是忘了,关于‘防艾剂’的那篇论文不知《科学》杂志采用了没有,夏烈很关心这件事,有了这两篇论文,他就有资格做‘卫生大臣’的候选人。”
“这篇论文已经发表了,也是头条,还加了编者案,我过来时,正好在外文书店看到,顺便买了几本。”楚天红说。
“很好!有了国际权威杂志的宣传,我们的产品一定能打响!”黄元霸说。
“我们的药品能打响那是绝对的,生命只有一次,这年头谁不怕染上艾滋病呢?”
“杂志你放在哪里了?给我两本明天我亲手交给夏烈,让他高兴高兴。”黄元霸说。
“啊呀——”楚天红惊得张大嘴巴,很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黄元霸摇着她的手臂。
“我把杂志放在床头柜上了,如果让唐忆贫看到那就糟了!”楚天红说。
也就在这时,窃听器里的声音消失——唐忆贫知道,这是朱卫刚在收线了。
唐忆贫环顾四周,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黑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几本最新的《科学》杂志。头条论文正是他呕心沥血写出来的《防艾剂的理论与实践》,但署名不是唐忆贫而是夏烈。这篇论文的最前面有一段编者按——世界著名艾滋病防治专家夏烈博士继他的巨论《艾滋病性传播的机率》之后,又取得了重大的科研成果!可以说,这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在艾滋病防治领域中最有突破性的进展,我们相信,随着“防艾剂”的面世,艾滋病这一世纪瘟疫将变得不再可怕……
看到此处,唐忆贫再也控制不住了,气得全身剧烈颤抖,以至朱卫刚、义珍蓉来到他的身边都不知道。
“唐老师,师母快回来了,你快点装睡,别让她看出破绽。”朱卫刚说着就帮唐忆贫取下耳机。
“我装不来,太气人,呜呜……”唐忆贫竟哭了起来,“珍蓉,我真的好蠢,我还想着找个时机求她把你放回家去……现在才明白,这比与虎谋皮还可笑。”
“善良人总是以善良之心度人。唐叔叔,你不要激动,快点睡下去。”义珍蓉帮着把《科学》杂志放回原位。
“快一点!”朱卫刚在窗口探了一下头,“楚天红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这、这如何是好……”唐忆贫自己也焦急起来。
“来不及了,”义珍蓉也看了一眼窗外,说:“唐叔叔,只能委屈你了。”
义珍蓉在唐忆贫肩上摸了一把,唐忆贫感到全身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第十七章 聪明的助手
楚天红火急赶回唐忆贫卧室,她第一眼是看床上的人是否已经醒来,接着她又打开床头柜上的公文包查看有无翻动迹象。然后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盯着唐忆贫……
手机的振动设置在工作——这是黄元霸打来的电话,楚天红走进卫生间,把门掩上接听。
“我是黄叔,你那边没事吧?”黄元霸关心地问。
“还好,看样子他没醒过来。”楚天红说。
“这样就好,我都捏了一把汗——杂志放你那里不安全,如果方便我马上派人过来取,你去门口接一下。”
“你自己过来吧,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谁都不安全。”楚天红说完就挂了机。她用凉水给自己洗了个头,估计黄元霸差不多就要到了,就从床头柜上取了公文包蹑手蹑脚走出卧室。
楚天红在走廊与黄元霸接上了头。黄元霸接过公文包又引她来到僻静的山墙外说悄悄话。
“阿卫告诉我,刚才唐忆贫的助手去过我那里。”黄元霸心事重重地说。
“这么晚了他去你那干什么?”楚天红吃惊地问道。
“他自己说是找萧有劲,理由到是冠冕堂皇,但几桩事联系起来就感到有点蹊跷了。”
“有什么蹊跷?”楚天红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一是唐忆贫突然提出要回家;二是那个义珍蓉出现急性感染期症状——特别是她深更半夜身体发烧,闹得萧有劲急急忙忙把她送到实验室去做检测——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难道不蹊跷?”
“刚才朱卫刚就为这事去你那里?”
“是的,他的借口是以为萧有劲在我那里汇报情况。”
“经你这么一说,事情还真有点蹊跷,对实验室一定要加强监控!”
“唉,这个小小岛上就实验室是盲区,将来若出问题,非出在实验室里不可!”黄元霸叹道。
“你们对唐忆贫也太迁就了。”楚在红不满道。
“不是迁就,对科研问题,我们是外行,插不上手,该让步时还是要让一让。”
“对待书呆子还真是没办法——除非不用他。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义珍蓉的娘是唐忆贫的初恋情人,现在都还念念不忘。”楚天红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我好防备,现在问题可能很严重了!”黄元霸大惊失色。
“走,我们去实验室看看!”楚天红说。
义珍蓉、朱卫刚离开唐忆贫的卧室就面临着回宿舍还是回实验室的问题。朱卫刚提出还是两人一起回实验室,因为他还有很多话要说。
义珍蓉想了片刻后说:“我们不能回实验室,等一会楚天红、黄元霸可能会过来。”
“他们过来碰上了也没什么——我在给你做检测。”朱卫刚说。
“不是没什么,而是很复杂,今晚你去了岗亭,黄元霸肯定会知道,他知道了就会告诉楚天红——楚天红知道我和唐叔叔的关系……也就是说,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义珍蓉分析道。
“珍蓉,你想得比我周到——这么大的问题被我忽略了。”朱卫刚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的计划不能再拖,必须尽快实施。”
“不是‘尽快’,是‘马上’——天亮后你负责做通唐叔叔的思想工作,我负责和另一位同志取得联系就准备逃跑。”
“对,行动越快越好!”朱卫刚附和道。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就这样过去,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义珍蓉说,“如果没有不可逆转的因素,我们的计划就不再更改了。”
“我同意这个方案!”朱卫刚认真地点点头。
两人接着围绕逃跑细节做了一番交流,然后各自回了宿舍。
随后,楚天红、黄元霸去到了实验室——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唐忆贫醒来的时候,他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八点半。他很快恢复了记忆,记起了是怎么回事——义珍蓉是国际刑警果然不假,一招点穴术竟让他昏睡了八、九个小时!
此时,楚天红正坐在沙发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啊,睡过头了,可能是几年没过夫妻生活,累着了。”唐忆贫此话出口时,竟惊异自己第一次说谎也能脸不红心不跳——但随后他又明白,这属于人本能的适应性,在魔鬼面前就得戴上假面具。
“忆贫,你看到过我的东西吗?”楚天红突然问道。
“你什么东西,我不明白,是丢了吗?”唐忆贫明白楚天红在试探他。
“最新的《科学》杂志,上面有你的论文《防艾剂的理论与实践》。”楚天红边说边察看唐忆贫的表情变化。
“是吗,我的东西发表了,真是太好了,杂志在哪里,拿给我瞧瞧!”唐忆贫装成兴高采烈的样子。
“不知道谁拿了,我以为是你自己拿了呢。”楚天红说。
“谁会拿呢,我真的没看见,天红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唐忆贫焦急地样子很到位。
“在你房间丢的,我去哪里找?”楚天红显出极不耐烦的形色。
“唔,我这里很少有人来的,只有朱卫刚偶尔来一次。要不我去问问他。”唐忆贫说着真的连脸都不洗就朝实验室走。
此时,唐忆贫除了没洗漱带来的不爽外,最让他难受的是膀胱胀痛——已经一夜未排泄,聚集了很多的小便。他要走,楚天红竟然没有制止他!这让他更感受到这个女人的狠毒,起床小便是正常人生活的第一门功课,竟被她忽视,可见她对丈夫的感情已经多么冷漠。这让他又想起了楚丁香,记得一个寒冷的冬天,他半夜被尿憋醒,楚丁香怕他起床受凉,竟然用自己的水壶给他盛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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