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情报。
反正自己也不能保证警方会不会提供自己情报,倒不如自己来搜集,这样还省去不少麻烦。
门是虚掩着的,司马靖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似乎有人先自己一步已经向这户人家询问了,应该是警方无疑。只是希望不要是什么难缠的家伙,这样自己也好浑水摸鱼过去。
推门而入,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致的油画,上面画的似乎是圣经中最后的晚宴,其画风和司马靖印象中出名的画家没有一个相符合的,想必是无名画家或者这间屋子的主人的作品吧。
感情这间屋子的主人还是个画家?这个念头仅仅只存在了片刻,因为司马靖在画的左下角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标签,上面标注这幅画乃是出自一国外著名画家。对此,司马靖不禁莞尔。艺术方面,他虽说不懂得作画,但是欣赏水平还是有的,这幅画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画家的作品?看来是买者没有多少经验,被人坑了。
视线从画上移开,走近大厅,地面十分整洁,锃亮的地面甚至可以倒映出司马靖的身影。看了看靠墙的架子上一个个被摆放得极其讲究古玩,司马靖便对屋子主人的了解有多了几分。
那些古玩当中,竟有大部分都是赝品。
司马靖刚想去碰那赝品中看上去最为接近其原型的茶壶,一个声音喝住了他,他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身子才到自己半身高的八九岁的小鬼。
这个小鬼大概是主人的儿子吧。想到这里,司马靖把手收了回来,微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说:“小弟弟,你的爸爸是不是正在和警方谈话啊?”
望着虚掩着的客房的门,司马靖如此猜想到。这个小鬼大概是因为父亲要和警方谈话,所以才从那间房间里被赶了出来吧。
“哼!有必要告诉你吗?小偷叔叔!”
听到这个称呼,司马靖的手提包差点从手中滑落,他苦笑着看着男孩,心道,自己难道看上去很老么?
“那个……没有按门铃就进来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也没必要喊我小偷啊。话说,难道你看见我这个陌生人不害怕么?”
“害怕什么?”男孩突然鄙夷的看着司马靖,轻咳几声,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侃侃道,“本少爷可是尸体的发现者,我连尸体都不怕,怎么会怕你这种低水准的小偷?况且警察就在我的卧室,如果你有什么不轨举动,我只要随便发出一点响动,你就——死——定——了!”
男孩把最后三个字拖了长音,明显是在对司马靖施加压力。老实说,纵使现在的小孩早成熟,这样的异类还真是少见。能够如此冷静地分析情况,并且做出正确的判断,难保这个小鬼将来不是什么优秀的警察。
不过话又说回来,尸体是这个小鬼发现的,警察询问他的老爸有什么用?
出于对男孩感兴趣,又顺便考虑到他说自己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司马靖便有意和他继续聊下去。
“是吗?”司马靖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但是旋即脸上的胆怯又变成了一丝凶狠,他粗声粗气道,“小鬼,如果我抓住你做人质的话,警察可救不了你!”末了,司马靖还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显然是想在心理上给男孩施加压力。
论到心理战术,老实说,我并不擅长,但是我好歹也学过控心术,更是学过心理学知识,总不可能连一个小鬼也唬不住吧?
司马靖显然是对自己自信满满,但是就连他也没有料想到自己面对的居然会是怎样的小鬼。这个小鬼真的成熟地有点可怕。
听到司马靖的要挟,男孩却一点也不怕,他反而撅了撅嘴,一脸不屑,道:“装什么呢?大叔你才不会做那种无耻小贼做的事情呢。”
“哦?那我会做什么呢?”不是吧!?一下子就被看穿了?是语气不够狠还是表情不够狰狞?
“当然是选择这里最值钱的物品来要挟我的老妈咯。从你刚才看这些东西的神色来看,你肯定知道这些东西的真伪,而你也已经推测出来我老妈对它们的喜爱。”稚嫩的小脸却闪过一丝丝的邪恶,但愿是司马靖想多了。男孩见司马靖一脸困惑,便开口道:“大叔你该不会是在惊讶自己的虚张声势为什么无效吧?哼哼,大叔,告诉你也无妨,你刚才说狠话的时候,眼神有一瞬间变得柔和了。”
“哈?”司马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小鬼的观察力竟有如此水准,不过看他一脸得意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如此……
这个小鬼说“要挟我的老妈”,换言之,这个家能做主的是他的母亲,这样的情况可不多见,这个家的男人呢?难不成这个小鬼是生长在单亲家庭?
不过他说用值钱物品来要挟,意思是他在他母亲眼中连钱都比不上?这倒是一件怪事了,天底下会有这样的母亲么?虽然他说的和自己猜测的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在关键的一点上有了分歧,司马靖不认为男孩的母亲会抛下他选择那些没有生命的艺术品。
“你也看得出来,我的老妈对艺术品似乎是着了魔似的热爱,只要标明是名家之作或者是珍奇古董,她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购得。当然,大多数物品都是西贝货,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话里隐隐有一股埋怨的意思,这个小鬼知道这里大部分的物件都是西贝货,想来也是有一点能耐。不过他的母亲肯定不相信这个小鬼。要问为什么的话,当然是因为他这个年龄的小鬼怎么可能懂得鉴定真伪呢?
换了别人当然也不会信,因为除了那副油画是明显的西贝货之外,大厅摆设的其他艺术品古玩都是精细的仿制,不仔细看就连专家也认不出来。他一个小鬼怎么看得出来?
“嘿嘿,你的母亲一定是不相信你的眼力吧。”司马靖又摸了摸这个小鬼的头,若有所思,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鬼恐怕是和自己类似的人物。
“去!要你多嘴!”男孩不耐烦地推开了司马靖的手掌,然后轻声自言自语些司马靖无法理解的话语。
该不会是无法翻译的诅咒吧……
闲聊的这里,司马靖觉得该进入正题了,便拉住了意欲转身离去的男孩,笑呵呵地问道:“小鬼,你说你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能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么?”
男孩转过头,满是不耐烦地说:“你又不是警察,我告诉你作甚?大叔,你好走了,当心警察出来抓你个正着!”说罢,小手一用力,挣脱了司马靖的手掌。
“慢!”这个重要的线索怎么能放他溜掉?想都没想,司马靖拿出自己的名片拦在男孩的面前,男孩一皱眉,用他稚嫩的童声埋怨道:“真是!这个字怎么这么眼熟?念什么来着?青?立?”
看到男孩面对自己名字的第三个字陷入了窘境,司马靖心里真不知是何滋味,这个小鬼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连“靖”字都不认识?
“这个字念‘靖’。”
“哦,原来如此。大叔你叫司马靖啊。”男孩顿了顿,半天不做任何表示,仿佛他对司马靖这个名字一点也没有映像。
“不会吧?我原先还以为自己很出名呢,怎么连附近小区的小鬼都不认识我?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再说了,你看到‘司马’两个字多少要有点表示吧!”虽说纯粹是为了活跃气氛才说出的搞笑话语,司马靖却没打算就这样白白浪费一个机会。原本他就觉得这小鬼有些少年老成,不过司马靖认为这个小鬼的心理年龄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成熟的多。
司马靖这个名字,这个小鬼不会没有听过,如果他真的和自己预料中一样的话,那么话就好说了,也省去了哄小孩的工夫。接下来该是轻蔑的笑了吧。司马靖早已经替对方写下了剧本,能不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就看那个小鬼了。
“哼,表现得和垃圾电视剧中的搞笑角色一样,你真的是那个司马靖吗?”
男孩冷冷道,表情也和之前见到的截然不同。虽然有些难听,司马靖却挺高兴的,因为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
“看起来你真的下意识里把我当成了同类了。”司马靖也不管现场气氛又多么尴尬,他又伸出手来摸了摸男孩的头。这回,司马靖轻轻抚了抚,很快就知趣地把手抽回来。
“司马靖,外面的人似乎传说你智商高达348,我看他们简直就是在放屁,人类的智商怎么可能到达这样的数字?”男孩一脸不屑,他缓缓道,“这也正是我看不起他们的地方,对于这种没有任何真实性的东西居然如此盲信,说他们智商低都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们了,他们根本连脑子都没有!”
“喂,你也应该知道人脑的作用吧,所以……”司马靖见男孩的真面目就这样暴露出来,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至少他说话可以更加直接一点了。
“切,这只是修饰语气用的,你不用当真。”男孩冲司马靖道,“早在我4岁的时候,我就已经被测出智商达到了174,当时我还不以为然,因为现在的小孩智商大多在120上下,也有极少的几个到达150或者160的,所以我觉得我和他们一样。但是很快,我发现在同样的一群孩子当中,理解东西的速度他们根本比不上我,而且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仅仅是局限于家庭的窗户。他们根本就只是小孩罢了!”
老实说我看你一个小孩用叛逆期少年的语调,五旬老者的心态说出桀骜不驯的话来,我真的感到十分诡异。这份不协调感绝对比灵异现场的阴风还要让人起鸡皮疙瘩。
“所以,你借由着现代的科技,通过网络认识一堆人,经历一些事,接着就以为自己是个成年人了,是吗?”简单的推测,无需任何证据证明。
“没错。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当做小孩看待。你既然也拥有着高智商,想必你的童年也一定和我一样吧。”肯定的回答,更是试探性的发问。
这点司马靖无法否认,他小的时候毕竟也是头脑发热,竟希望自己被当做一个成年人。
“不过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认识,真的很令我尴尬你知道么?一个成年人居然连字都不认识,我算是长见识了。”
说到这,男孩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他把头转向一边,支吾道:“废话,现在都是语音聊天了,谁还在乎认识不认识字?反正上学的时候会教,我也懒得自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这个家伙是通过打字与对方交流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比他同年龄的小孩多学会不少生字了吧。
“那么你语音聊天就不怕被听出来是小孩么?”
“网络上的人可都是认为是我的个性变声哦。连这个都猜不到,你还真是……”
也犯不着他继续说下去,司马靖连忙转移话题,与其和这个高智商小鬼继续讨论他的成年人心理是如何形成的该如何处理心理问题,还是问尸体被发现时的情况更加好。毕竟司马靖是来办案的,不是来这里解决一个小鬼的心理问题的。反正这次也正好把名片留下来,如果对方有心理问题咨询的话以后去事务所找自己便是。
“听好了小鬼,我没空和你讨论一个高智商的人该如何为人处事。现在,我只要求你告诉我,你发现尸体时,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话音刚落,原本虚掩着的男孩卧室的门突然被拉了开来,还没见人出来,一个声音便呵斥道:
“外面给我安静一点,不知道警察正在问话啊!”
炫UMDTXT书COM网
第二话 阮绪,小斗
更新时间:2009…9…11 16:09:52 字数:4967
虽然这声音和一般女性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可是司马靖却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令他头疼不以的那个人。
是的,她的声音的确无法和一般女性声音区分开来,但是多少还是有点不同的,尤其是在熟悉了她的声音之后,即使夹杂在十几个和她说话声音类似的女性中,司马靖也能够分辨出她。
是她,白轻舞。那个自己负过一次的女人。虽然说“负”并不是很确切,因为从一开始就是对方一厢情愿,而自己又为了那个目的利用了她的一厢情愿。不能说“负”,应该说是“愧”。
即使从那之后,她一直和自己作对,自己也从未认真想要对付过她,因为心中的愧疚让自己无法做出理性的判断。
当然,因为理性臣服于自身情感而无法做出最直接判断,这也算是一种理性。让自己保持正常人心境的理性,不会让自己冷若冰霜地麻木。
“白……白轻舞,您怎么会来这里?”按照司马靖对白轻舞的判断,她是不属于那种愿意到犯罪现场附近勘察现场录口供的人,她更向往的是抓捕罪犯或者跟踪嫌疑人一类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