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也很大,足足有我的十个棺材盒子那样大,墙壁也是那种素淡的白,浴缸非常宽大,也很精致,感觉有点象水晶宫,淋浴喷头和水龙头都是乳白色的,弧线优美、色泽清雅,面朝浴缸的墙壁上果然有个壁柜,木料看起来很讲究,是那种古色古香的紫红色,不知道是不是檀香木,散发着典雅的香息,壁柜半边门是打开的,格子里整齐码放着一堆清新的衣服,无疑,那就是商诗找来给我换洗用的。而壁柜所在墙壁的墙根下整齐排列着几个电器,其中有一个应该是洗衣机,其他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在这边的墙角里还有一个白得发亮的马桶,让我略感意外的是,在靠近里边的那个墙角壁上竟然还有一扇门,我跑过去打开看了看,外边却是连着一个木阶做成的楼梯,蜿蜒盘旋向上,原来这里是一个通到楼上去的楼道。我关了门走了回来。
来到浴缸旁边那张犁花木的太师椅旁,这张椅子应该是用来放脱下来的衣服用的,因为椅子前边摆着几双浴鞋,有方方正正的男鞋,也有玲珑秀气的女鞋,其中一双湿漉漉的还冒着热气,应该就是商诗那双美丽的秀足刚刚抚摩过的。
我没有选择那些男鞋,却将脚丫子有点变态般地钻进了商诗穿过的那双鞋里,站在它上边兴奋地脱光衣服后,还美美地感受了一下,然后就奋不顾身扑进了浴缸,因为浴缸里边残留着的商诗那美妙动人的体息必然更多更真切。我先没有放水,而是将我丑笨的裸体紧紧地趴在浴缸的底部,虽然冬天的缸底已经有点发凉,但我一想起商诗那美妙的裸体刚刚就是躺在这上边的,我便五心烦热、热血潮涌、激情四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自己身体的寒凉。我调动全身心的细胞和精神去捕风捉影般地死命感受着商诗遗留下来的气息,获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灵快感。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不过瘾,我又歪头在浴缸里细密寻觅起来,然后又掉过身子到另一头去寻找,功夫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找到一根柔软润泽的乌黑毛发,不长不短,很难判断是青丝还是阴丝,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商诗身上的东西,不管是长在上边还是下边,我都一样的喜欢,我将那根柔软的小精灵紧紧地捂在掌心,又静静地贴在胸怀,陶醉了好一会,直到身体上的寒凉越来越浓厚,寒意象刀锋一样不断削刮着我脆弱枯燥的皮肤使我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我才放弃了这种无谓的爱抚,依依不舍地将这根美丽的毛发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太师椅上我的衣服兜里。
洗完澡出来,我去壁柜上拿衣服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在那一撂衣服最上边的那条裤衩,商诗考虑得真周到,连衣服的顺序都给我摆放好了,下边依次是保暖内衣和睡衣。那条裤衩引起了我的注意,它虽然还是崭新的折叠着的,但它那厚重华贵的气息却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得到的,象我这种穿惯了地摊上买的劣质裤衩的人,由于对比太强烈了,所以尤其能感觉到这条裤衩的富贵逼人,它那深沉的底料,细密的针脚,精致的纹理,摸起来滑润细腻的感觉,让我这种一贯贫寒没有心理准备的人颤抖着手拿着差点都不敢往小鸡鸡身上套。看外貌肯定是条男裤衩,从情理上讲想必就是潘天高的,只是当我终于哆哆嗦嗦将那条裤衩套在档下的时候,我才惊疑地发现这条裤衩和我消瘦的腰身是很吻合的,潘天高那么肥硕的腰囊怎么可能穿得下这么精瘦的裤衩呢?如果哪天能见到赵警官,还真要找个地方脱下裤子让他看看,我穿着的这条裤衩和他在我病床底下掏出的那条裤衩是不是同一个品色的。
潘天高的豪华裤衩穿在身上,我都感觉有点凛然又夹杂一点飘然了,很不自然地再依次穿好秋衣秋裤后,拿着那套睡袍心里又开始打鼓了,我以前从来没穿过那玩意,而且想着自己一个睡太平间的人穿一套睡袍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驴头不对马嘴,本想直接套上自己的外套算了。可转念一想,既然进了商诗的家门,即便已经丧失了和商诗结为秦晋之好的机会,但呆在这个屋里总还得符合这个家里的品位吧,再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商诗在某一个神乎其神的瞬间精神突然脱离了如来佛头的控制产生了情欲,在那样转瞬即逝、呼吸之间就决定命运转折的时机里,我只有穿着这样便捷的睡衣才来得及脱衣服。
整理停当以后,我将换下来的内衣裤卷成一团,就想着商诗换下来的衣服放哪里去了,卫生间里扫射了一下,没有看到,那十有八九就在洗衣机里了,我突然产生了想去看一看的冲动,便心慌意乱地跑过去将洗衣机盖子揭开了,果然,商诗的内衣裤都活色生香地扔在里头呢,火辣辣香喷喷的直看得我气血翻涌,我赶忙仰头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了一会气,才算是得到了平抑,冷静下来后,我突然很想看看商诗的裤衩,因为我突然有了一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商诗是不是也是穿着她刚才给我准备的那种裤衩呢?
意念及此,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鼓起勇气将手颤巍巍地伸进了商诗那团鲜香撩人的内衣,当我的手碰触到那些柔软香辣的衣物时,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每根手指感觉都在往外喷血,一阵阵火热滚烫的气息将我冲击得七零八落,我在极度迷醉中恍惚着终于将那条裤衩翻找了出来,举到眼前仔细端详,还好,这是一条浅粉色的蕾丝边三角裤,上边似乎还绣着牡丹或者是白荷之类的花瓣,素雅精美、小巧可爱,显得圣洁端庄,让人肃然起敬,我彻底放下心来,毕竟商诗还是个正常女人,没有穿给我准备的那种裤衩,虽然是佛门弟子,但总归还是个女弟子。不过往这里一想,我止不住又是悲从中来,哎,商诗看来真地是入佛了,连裤衩都是这么素淡,于无边春色中尽显佛性,看样子已经是佛海无边、回头无岸了!我该怎么办?我心底深处难以自持地涌上来铺天盖地的悲恸,情到深处分外浓,我不知不觉间就将手里捧着的那条可爱小裤衩捂在自己的脸上摩挲,从裤衩上那朵牡丹的精细纹理里往外喷出呜咽的气息!
我凝立了好{炫&书&网久,尽情宣泄完毕对这场情感的自我悼念之后,就无比失落地将商诗的裤衩重新放了回去,心里空荡荡的,身边的世界已经索然无味。
我没有将自己那团内衣裤投入洗衣机,我怕会玷污商诗圣洁的灵魂,我也不打算处理它了,就让它呆在那张太师椅上吧,既然这个尘世没有了商诗,一切爱怎样就怎样吧,做什么和不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没有任何区别。
我将明天还需要穿的外套外裤折挂在臂弯上之后,就推开卫生间的门,平静地走了出去。
我看到商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坐得端端正正的,两手搭在双膝上,美目轻轻眨动,脸上悬挂着平和,那幽雅娴静的举止让我止不住又是一阵心跳。商诗看到我出来了,赶忙站了起来,微笑着迎接我。
我走了过去,对她点点头。
商诗便柔声说道:“李医生,洗完了啊,那就睡觉吧,房间我已经给你整理好了,跟我来。”
我静静地跟在商诗后边,她将我带到了那两道木门中偏离卫生间的那一间房门处,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我傻呼呼地跟了进去,这个房间也是非常大,起码不下五十个我的那个棺材盒子加起来那么大,不过里边的摆设却非常简洁,一张宽大的席梦丝双人床略靠里摆放着,上边整齐折叠着一床厚厚的棉被,颜色雪白,松软柔顺的样子,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床旁一个简单的床头柜,靠着墙壁还有一排立柜,如此而已,整个房间宽敞、整洁、明快。不知道当初潘天高在世时是否是这样的排场,但是依照潘天高肥头大脑的躯体上显露的奢靡气息,定然不可能习惯于这样一种清淡的布景,一定是商诗在潘天高死后调整的,或者是商诗皈依佛门后改装的,当然,也有可能这只不过是潘天高休养生息的一处所在而已。
商诗打开一扇立柜的门,指着里边整齐码放着的一套棉被褥毯说:“如果李医生觉得床上的东西不够用的话,还可以到这里来拿。”
我冷然地点了点头。
然后商诗就将柜子门关上,袅袅地走了过来说:“李医生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我看着她即将消失在门口的丽影,就如同她即将消逝在我的生命中那样令我难受,我极为不舍,心念一转,突然咬了咬牙,便对着那个美丽至极的身姿说道:“商诗姐,我突然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第135章:你为什么对潘天高的死耿耿于怀?
商诗娇美的身躯一凛,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我。
我心里发一下狠,鼓足了勇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没有颤动,凛然问道:“商诗姐,你不要怪我冒昧,我是真地很想知道,你是在潘天高在世时就开始信佛还是在他死后才皈依佛门的呢?”
我能明显感觉到商诗的身体一颤,平幽的脸上不自觉就掠过一丝黯然的神色,象寂寥,象惊悸,象恐慌,象忧郁,或者又什么都不象,总之很复杂,说不清楚,但我似乎可以觉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隐隐的不安,虽然很清淡,很飘渺,很不以为然,但还是被我正处于高度情绪期的脆弱而敏感的心灵捕捉到了。很显然,我将商诗一向晴空碧洗、万里无云的清幽心湖搅动了那么一小块,那么一小会。
我用柔和的目光望着商诗,希望她能感觉到我对她浓浓的安慰和万般柔情。
可商诗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她的清净,她不经意地笑了笑,平平地说:“佛法无边,光照世人,举世诸人,但凡碾落尘泥,挣扎俗世,便已在佛光普照之下,洗心革面,尽去俗欲,承泽佛祖圣恩,惠及天下苍生,导引地上生灵,度化苦难尘民,机缘早已天定,入门只待时机,与外界又有何干?”
商诗突然噼里啪啦甩出这么一串梵语禅机,直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人都快傻了,我反被她搞了个突然袭击,一时间手足失措。
商诗淡然一笑,掉过头去,又要离开。
我很不甘心,怎么着也是博士毕业,虽然没有参加过什么电视大专辩论大赛,但也不至于被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柔弱女子杀个阵脚大乱啊?
所以我干脆冲着她又喊道:“那既然你已经高瞻远瞩,看透红尘恩怨,能够笑对众生,泽被万世,可为什么偏偏又对潘天高的死亡耿耿于心、不能释怀呢?”
商诗这下似乎被撼动得不浅,她猛地掉过头来,脸上是骇然的表情,惊慌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对他的死耿耿于怀了?我哪里表现出来了?”
我很奇怪商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映?难道她和潘天高之间也会有什么难解的恩怨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实在该死了,我怎么能将我心爱的人儿业已结痂的心灵伤疤去再次残忍地揭开呢?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话已至此,不说也不行了,所以我故做平静地说:“哦,商诗姐,其实没什么,你不用介意,我也是不经意间知道的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还记得吗?当初你第一次到我们医院去见我了解完潘天高的情况之后,派出所那个赵警官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你来了,他打电话问我要你的手机号码,我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但打你电话又接不通,就只好给你发了一条短信,但半天也不见你回,我没办法,就给赵警官打电话打算告诉他联系你不上,暂时不能将你的号码告诉他,可随知他竟然告诉我你已经去找他们了,我想,你肯定是去向他们报案要求侦察潘天高死亡的原因吧,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你对他的死耿耿于怀吗?对了,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怎么不回呢?”
我将当初的情形再复述了一遍,当然隐瞒了我的感慨其实是因为偷阅了她的手机而得来的这一情节,为了把话说得圆满,我还明知顾问地加了有关短信为什么不回这样的事实。这已经足够将商诗骗取过去了。
果然,商诗听完以后,脸上的神情又变淡了下来,幽幽吐声道:“李医生啊,这个你应该能理解,虽然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是非黑白皆有因缘际会,潘天高得到今日之结果定非偶然,总是他以前诸般作为发展到今日而自然生成的结局,不过,佛界虽然佛理森然,佛法也推崇灵台空明,但并不绝对摈弃人情冷暖,那普照众生的佛光里也携带着佛的性灵,一具生灵的躯体死了,佛都要为他进行超度,使他的亡魂能够升入天国,永褒生灵的生机,而我曾经作为潘天高的妻子,现在作为佛的门人,即便潘天高是万恶之躯,我佛慈悲、宽大为怀,佛祖也会首先指派我入此凡尘为潘天高的阴魂指引方向、驱散恶息,以此度化他的亡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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