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对我伸出了手,要拉我起来。
哭了这么一通,心里舒坦多了,说到底,我还是强迫自己从那不受控制的思想中回过神来。
姓高的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之后,其他人就已经收拾好了装备,我的装备包也被带过来了,后面一个瘦高个毫不留情的就丢给了我。
我抹了把脸上残留的眼泪,弯角捡起了地上的装备包。
姓高的看了我两眼,随即下令:“出发。”
我仍旧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时不时的抹一下眼泪。
现在不是我想哭,而是眼泪自己就掉出来了,我的身体现在不怎么完全能接受大脑的控制。
夜间赶路,姓高的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减低速度,我跌跌撞撞的一路上摔了好几跤,周围都是黑漆漆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十分的害怕,以往锁天在这种情况下不会离开我的身边,他会把我护的紧紧的,但是这会我一旦慢上一丝一毫,都会被前方的队伍给甩丢下。
好在没走多久天就亮了,姓高的他们不想耽搁行程,加上上午本就会是赶路的黄金时光,所以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休息。
我跟在后面,虽然没有跟他们对话,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位置,但是看着周围的环境也差不多能知道,我们这是距离无人区很进了。
就这样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大家停留休息了半个小时,我逮着机会悄悄睡了一会,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们脚下的路就已经完全不是路。
这里已经差不多算是无人区了,我们后半夜在赶路,所以比预期的要提前到达。
姓高的纵然说过在无人区外面休整,但是也不可能整个下午都不继续赶路,所以临时决定,先进去林子里,到了天黑之前再考虑扎营的事情。
进入林子之后,虽然路难走了很多,但对我来说不算是坏事,因为姓高的他们速度也慢了下来,我勉强总算是能跟上。
这种路,之前跟着锁天没少走,他赶这种路的方式和姓高的一样,都是尽量不休息。
我还曾经因为这个在树林里跟锁天闹过一次别扭,他不同意休息,我非说是因为他不爱我了。
其实当时心里并不真的是那样想的,只是真的想休息了,外加上小心思想着用吵架闹别扭的方式跟锁天撒撒娇。
他通常不吃这一套,但那天却对我没办法,肩膀受伤,也让我挽着他走了好一段路。
就这样带着回忆,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姓高的早早就下令安营扎寨,大概走了一天,他们也都是受不了了。
我一屁股做到地上,脱下装备包,整个人靠了上去,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这里应该有一顿时间没下雨了,地面都非常的干燥,坐在地上虽然凉凉的,倒也不算难受。
等他们升起了火堆,搭起帐篷,这回没等姓高的开口,我自己主动爬了进去,躺下之后几乎只用了十秒钟的时间就睡过去了。
帐篷外面,正烤着肉干的胖子看了眼刚钻进帐篷的我,对着姓高的开口:“还从没见过队长对哪个女人如此走心。”
一旁的瘦高个嘎嘎笑了两下一巴掌拍到了胖子的头上:“放你妈的屁,你哪只眼睛看着咱队长上心那娘们了?”
胖子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立即就火了,转身就准备跟瘦高个干起来:“你他妈眼瞎啊?不会自己看?队长啥时候让你睡过他的帐篷里?”
瘦高个推开了胖子:“瞧你说的,那娘们是个丫头,我要是小姑娘,保不齐队长就把我拽帐篷里了。”
他的话说完,周围立即就传出了一阵猥琐的笑声。
姓高的扫了他们一圈后开口:“我平日里都是教会了你们这些?”
见姓高的眼神严肃,瘦高个连连的摆手:“玩笑…玩笑…队长别恼。”
胖子终于逮着一会,一巴掌抽了回去:“让你丫嘴欠!”
一群人闹腾了两句,其中几人持枪周围顺着帐篷开始巡逻,这时,已经沉默了下来的胖子,扫了姓高的一眼后开口:“队长,俺老朱瞧得出来,您要是真喜欢那丫头,你们俩还挺合适的,那丫头眼大,鼻小,瞧着是个善良模样。”
姓高的似乎和这个胖子关系不错,闻言笑了下开口:“你还会看相?”
胖子摆手:“之前世道不好混,多门手艺多碗饭吃,咋样?要不要朱天师我来给您瞧瞧姻缘?”
姓高的扫了我所在的帐篷一眼开口:“说说看。”
胖子一听,立即就嘎嘎嘎的笑了出来:“队长你可真逗,我这都跟您多少年了,会不会看相您还能不知道啊。”
姓高的没有接话,众人紧接着就沉默了下来。
……
一觉睡到第二天一早,没有做梦,没有任何不适,睁开眼只觉得自己刚刚才睡,大脑的思绪理清楚之后就觉得神清气爽。
一扫之前的阴霾,我突然就觉得脑中的阴霾世界似乎微微清晰了些。
姓高的早已经起来,我钻出帐篷的时候,微微扭了扭胳膊腿。
他正坐在地上跟其他人确定路线,我别开眼睛没继续看他,那是锁天以前经常做的事情,我容不得自己再看下去,免得再次情绪失控。
远远的靠着一颗树坐在地上,我正盯着手中随手捡起的一片落叶发呆。
突然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子香味,转过头,姓高的手中拿着一只烤的金黄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已经走到了我身旁。
伸手递给了我开口:“奖励给你昨晚没再打扰我休息。”
第三百八十八章演戏上
原想推迟,意思自己吃点饼干就好,结果姓高的没有等我回答就直接塞到了我手里。
看着姓高的走开背影,我愣了一下。
既然送上门的东西,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过东西后,我们收拾装备,再次上路,这一道上,我总算是没再走到最后,他们的队伍中有俩人吃坏了肚子,据说是昨晚自己煮了蘑菇汤,里面可能有惨和进去了毒蘑菇,腹泻了整夜。
这会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脸色煞白。
姓高的被气的够呛,完全懒得搭理他们俩。
一路上他们俩相互支撑着走在我的后面,听着他们俩时不时的哎呦声,脸色蜡白还得不停的赶路,我在走出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点药递给了他们。
这是出发之前曙光塞进我兜里以防万一的,他深知在山岭间待着需要预防的是什么。
那俩人刚开始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会看到我手中拿着的止泻药,纷纷一愣,随即接过去就着矿泉水喝下去,之后对着我连连的道谢。
看了他们俩一眼:“不用谢,撑得住就继续走吧。”
两人听到我的话后神色一顿:“你不是哑巴?”
没回答他们俩的话,我收好剩余的药片,转回头继续赶路。
姓高的注意到了我们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空突然就阴了下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就已经砸了下来。
我们甚至连撑开帐篷都来不及就全都淋成了落汤鸡。
有人询问姓高的是不是停下休息,得到的却是继续出发的命令。
我背着装备包跟在后面,被雨这么一淋,我突然内心就五味杂陈了起来。
具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苦涩,内心里十分的苦涩。
就这么跟着走,因为雨势的原因,又没有比较好的躲避地点,中午停下休息已经没有必要。
大家就这样在大雨中,就着啃了两口泡过雨水的饼干,继续前行。
中途我又给了后面俩人一些药,他们吃下去的东西应该都差不多全都排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了才对。
我们仨和前面的队伍拉开了已经七八米的距离,我是因为体力不行走不动,他们俩是因为拉肚子拉的腿软。
耳边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这一路走的倒是不那么无聊了。
就这样到了晚上,雨才总算是停了,淋了一整天的雨,我只觉得头昏脑涨的,原想着等姓高的下令休息的时候,钻进帐篷里狠狠睡一觉,暖暖热,千万别感冒了。
但是直到天彻底黑透,姓高的都没停下来的意思。
整个队伍的进度都放慢了,但是仍旧再继续前行。
没人开口发问,看样子,今晚也是准备彻夜赶路了。
死死的咬住嘴唇,嘴巴估计已经血肉模糊,这一嘴上去,立即就闻到了血腥味。
没管它,受了疼,脑袋总算是清醒了点,腿脚经过这两天的极限跋涉,已经勉强习惯,走到现在虽然十分的累,倒也能撑得住。
就这样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无论怎么再去咬嘴唇,或者是咬自己,都已经是没办法再拉回神智,在大雨又一次滴滴答答的落下来的时候,终于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到了地上。
第一次感觉,被黑暗包围的滋味似乎也并不那么难受。
思绪一直恍惚而飘渺。
没办法思考,没有伤感和痛心。
但是…锁天还没找到。
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肉骨头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特别是嘴巴上,火辣辣的就像被火烧过一样。
盯着屋顶看了两眼,我好一会才拉扯会思绪。
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快速的打量了这简易的屋子一圈,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里?
揉了揉眼睛,眼前仍旧是一间陌生的屋子,屋子很黑,没有任何的光线投射进来,顶部有一盏很暗的灯,勉强能照亮这个屋子。
艰难的从床上下来,缓缓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整间屋子大概三十个平方左右,除了我之前睡的一张木板床之外,还有墙角一个老式,十分老式的橱柜。
看样子有些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奇怪,姓高的他们人哪去了?
摸摸索索的在靠近右侧最边上的地方看到了一扇木门,试着推了一下,随着吱呀一声,木门就给推开了。
外面是沿着向上的一节楼梯,这里是个地下室?
踩着楼梯试探的朝上走,阳光投射进来,刺得我有些增不开眼睛。
在走完楼梯的时候外面是几间木头屋子,并不残破,相反的还给人一种十分现代化的感觉,格局和划分,都显得十分有讲究。
我转悠了一圈,到处都是空无一人。
心下不禁疑惑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人都去哪里了?
这秦岭的深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几间木屋存在?就算是守林人也不可能住这么多的屋子啊,我估摸的算了下,这木屋相互之间是连通的,起码也有一二十间,相互之间走廊连接,趁着周围的树木,颇有些古时候庭院的感觉。
在最后一间屋子里的时候在一张废弃多时的桌子下面,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试管。
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我把试管从地上捡了起来,在这个地方出现试管这种明显现代化的东西,要说不奇怪,除非我是傻子。
就在我蹲在地上,仔细去打量手中这个试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不知为何,我下意识的就拉开角落的柜子快速的钻了进去。
脚步声在我身处屋子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是刚刚我出来的地下室。
没多大会,从那边隐约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老大!坏了!那娘们跑了!”
心里一惊,这是那胖子的声音?
也就是说外面那群人是姓高的手下。
他们为什么要说我跑了?
难不成刚刚那个地下室其实是关我的?
“你他妈的!刚才就说派人守着守着,你就是不听!这女人指定是姓高的那个王八蛋给带走的!”
胖子似乎是被踹了一脚,这会有些委屈:“老大,你说咱跟着队…跟着姓高的大老远来这里,到底是图了什么,姓高的跑了,姓锁的那小子带着一队人已经在这山里跟咱们玩了一个多月的捉迷藏,万一他们俩凑到了一起,咱们的基地不就保不住了么?”
“图什么?!我他妈怎么知道图什么?!要不是为了骗那娘们跟咱们过来,上头至于要把姓高的那瘟神带来么?没有了那娘们,咱们怎么对付姓锁的那个变态?”
“他们那队人只来了十多个,还被咱活捉了俩,有啥好怕的!”
“有啥好怕的?你他妈说的轻巧,要是没啥好怕的,上头至于让咱们这样劳心劳力的唱这么一出大戏,把北京那边都骗的团团转,把姓锁的和姓高的给弄来这里?姓高的那玩意运气好,上头上回只想对付锁天,让他捡回条小命,这次过来,怎么着也得把他弄死在这。”
这时我才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说话人到底是谁,之前跟胖子吵架的那个瘦高个!
我被他们的对话给弄的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什么叫做锁天跟他们在山里玩了一个多月的捉迷藏?
就是说锁天根本就没有出事?
姓高的也是被他们给骗了,这次回去他们安排了这样多的情节和故事,其实就是为了凭借我对姓高的那丁点的信任把我给骗来这里,当他们威胁锁天的人质?
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啊。
姓高的和锁天上次是一起出任务过来,如果锁天没出事,为什么他会跟我说锁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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