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记得,那时我仿佛与这画中一般模样。”景毅摸着长了白发的额头道:“可如今老了。”
嬿婉摸摸画中人的嘴角,再描一下眉毛,“是呢,何止是你啊……想那时,我们多年轻。”
“毅!”
“公主?”
“还来得及么?”
“什么?”
嬿婉回过头来,眼里神采奕奕,如同钻石一般闪耀在夜里,看得景毅也心中狠跳,“及时行乐……”她道,突然景毅的脸上就全红了,嬿婉却不管不顾地盯住他,轻轻地将手放在他胸前,慢慢地下滑,直到腰带上,她的唇几乎碰着他的脸颊,“你逃离了那样久……”
景毅用力地吸一口气,全是温暖妩媚的体香,突然就无法控制呼吸,“嬿婉,公主……恨我吗?”
嬿婉将头高高地昂起,用唇靠近了他的唇,像要将那话语从口里吐进他的口中,再满满地装进腹中的姿态,“我恨啊,怎么不恨……”
“我恨皇兄令你设计了我,叫我意乱情迷。”
“我恨我没法不喜欢你。”景毅深深地呼吸,任凭她越来越近。
“我恨,你一意孤行要诛巫祈,我恨,皇兄竟要追杀你。”嬿婉的唇擦过他的。
呵呵,她笑中带着凄楚:“我更恨,你不信我,我会为你连命都不要的啊……你无声而逃,却不知道,我会护你到死。景毅,你可后悔!”她突然严肃地问,可那双手却像游弋的蛇,从他腹前的腰带慢慢分开,再从那腰侧打着圈地滑向了背后。
景毅的背后一僵,那手却不自觉地跳动着沿着脊背点去,“公……主,你的兄长是可以将一切都舍弃的人。我不要你死……”
不!嬿婉突然堵住了他的嘴,“不!”她的声音带了颤抖,“不要再提,不要!忘了他,忘了,毅!”她用力地环抱住他:“只有我,你只有我,桁是仁厚的孩子,他会好的,以后会好的。毅,我们再不分开,好么,好么?”
还不等他回答,那唇便贴了上去,汹涌而热烈,景毅只来得及在喉咙里发出个唔的声音,一切便顺从了身体的欲…念。
腰带相互纠缠着落在地上,死死贴服的肉 体激起了火热的体温,嬿婉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情意在两腿之间强烈的表达,她用身体的柔软来回报,不知道什么时候景毅也不是那个温文带羞的驸马,他的舌头在她口中轻扣,扫过每一处芬芳,她想要抓攫那试探却被他轻松地逃走,她焦急地要张口所要,却被他急剧地一探到底,深深地震撼了她整个灵魂和肉体,占 有我吧,她在呐喊,毫不犹豫地扑身而上,咬噬着那入侵的缠绵,连他的津液都带着熟悉的男体的麝香味,嬿婉像蛇一般绞住了他,越来越紧。
突然景毅一手按上她胸前的柔软,有些不舍得抚弄几下将她用力推开去,她回魂一般喘息着看他。
“公主,抱太紧。”他面无表情逼近她的耳:“没法脱——”一句话烧得嬿婉面红耳赤,而他已动手扒下了长衫,里衣,连鞋也丢开去,就那样脱落了所有亵衣,赤 裸地站在嬿婉面前。
那手颤抖地抚摸上他的身体,凹凸的感觉传来,一阵阵心紧,当年泷和帝追杀他的暗卫不知多少,虽然逃过了却还留下这样多的伤。她将唇送上,贴着那伤痕吻,软软的触感温湿的暧昧,她由那胸口后背一直吻下了大腿,景毅打了个哆嗦,她的舌尖滑过的地方立刻僵硬,腿间的物件却一下调皮地抬起又打在了她头上,“嬿婉……”景毅几乎是哭丧着请求,“快!”
可她还在吻他的腰,一直湿湿地舔点到胸前,似乎触到一点冰冷,她一愣,却被激动的景毅扑过来,那双手扯、拉,勾,挑,横扫一切的速度,衣裙跟花儿一般零落在地,连那鞋袜都被快速扔开去,一会儿洁白如绵羊的她如新婚一般娇羞等待,景毅的喉咙滑动一下便将她揉进了怀里,托起那翘臀轻抬,身姿依旧婀娜窈窕,嬿婉被他放在那宽大的香檀木圆桌上叫他看个仔仔细细。
他爱怜那胸前的一对玉兔,捧在手里揉捏着,指缝夹住那肿胀红果,一松一放再舔舔咬咬,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将嬿婉作弄得全身软绵。他的手探过那曲线玲珑的腰腹部,一直滑向男人的圣地,双腿间丰满的玉脂堆积着,散发着幽香。那指轻轻地转,慢慢地旋。景毅的吻有胸移进了唇,他死死堵住了嬿婉欲 望横流的呻吟,指上一个用力,迅速探入,浅浅缓出,就这样配合着舌头的节奏,在她的身体里跳舞。
他抽出了那指头,满意地看她大口喘息,呼吸乱作一团的呻吟不止,“嬿婉,请我进去……”他在她耳边笑,红着脸的她羞将双腿张开来,他抽握着一只腿盘踞在腰上,一手将另一只按开在桌上做一个绽放的姿态。景毅提身挺臀,将那火热的利刃在那玫瑰一般的源泉处摩擦着,汁液沾染,淫 欲四起。
“哦,啊——”嬿婉尖尖的声音,很快便被肉体疯狂撞击的声音淹没过去……
屋子外,阴影中站着的丫鬟们羞得脸红红的,身上也像着了火,想到屋内两人或许那样子,一时呼吸急促。
“姐姐,这都好几天了,公主驸马怎么还没厌?”
“这事没准,公主驸马多年不在一起了,还不兴多待会啊?”
“姐姐,驸马他——不是死了吗?”
“吓,那是胡说,驸马不是好好的吗?”
“哦,明白了,姐姐,驸马也跟咱们一样,死了好几回了吧?先头那些姐姐被送去老远,驸马一定也是送太远了,老久才回来再死一次。”
“哈!你这傻丫头啊,驸马可不比咱!”大丫鬟打了个呵欠:“公主未必肯他死一次,怎比得你我贱命,瞧,我都死了四回了,不知道这次还死不?”
“呵,这样想死?哼!”一个声音飘忽而来,嚯的一声,大丫鬟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柄薄刀,血慢慢地冒出来,这回要死透了,她倒下,一旁的小丫头一声不吭昏了过去。
“嬿婉,”景毅的身体还在忙碌,“将来若桁亦类其父,便及早抽身。”
回答他的是嗯,唔,啊啊的声音,他笑着将自己极力地挺动深入,“还有,季祥枫是我弟子,公主多照拂。”嬿婉意乱情迷地扭动着身体,模糊地听着,“嬿婉——”他长长的嗟叹,缠绵的吻,“我骗过了所有人,唔,我的祖母出身遗天宫,我的命运早已注定。”
啊,嬿婉想呀说什么,却被他捂住了唇:“嬿婉,若再见着遗天宫之人,杀之莫迟疑。”他还在律动着,一波波的掀起情 潮,“遗天宫之人最好的结果是痛快死去,”他吻那额角,“不管你信不信,我欲杀言若——是为她好。”
“嬿婉啊——来生毅还来寻你,啊~~!”他长身一挺,深深地顶着那绵软的肉体,嬿婉配合着一声媚吟,躯体的抖动,身体充实的温暖叫她几乎昏了过去。
景毅将身退出,一瞬不停地端详着她,依旧是那个美丽又聪慧果决的公主,眼泪滑落滴上她的身体,将她一个激灵的惊醒,惊慌:“毅,怎么了?”
他低头将那身体上的泪吻走:“我要走……”嬿婉不能置信得看他,突然她发觉他的胸前竟有一点金光,伸手抚摸一点冰凉,是那时的异样,仔细一看竟是一根黄金簪样的东西硬生生戳在他的心口处。
景毅笑得凄迷,“公主,别了。”他小心得用衣裙将她包裹,“来了,便出来吧。”
“呵,景驸马果然有胆识,不愧我遗天宫后裔!”来人笑语嫣然,绝丽魅颜,如同一片金光飘进屋里,竟是幽琴,所谓的祈嫔。
嬿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又看景毅一脸平静,突然急道:“景毅!你——要跟她走么?不,我不在乎什么遗天宫,毅,不要,不要走!”
景毅握住了她一只手:“我不离开你,永远。”嬿婉看着他伸手抠住那点黄金,挖下,用力地扯,鲜血淋淋,一整根东西像拉锯一般活生生地从他心口扯出来,景毅的脸上痛苦至极,嬿婉已经浑身发软不能动弹,不,不要,眼泪从她眼中流出,却发不出声音。
景毅的手还握住她,泪眼相看已然诀别,嬿婉的眼泪汹涌,仿佛被锤子生生锤碎了胸口的剧痛,他一用力,又出来一大截,血突然飙射着将他染红,肉体撕裂的声音,那东西终于出来,景毅扔给了幽琴,那物件在幽琴手中血色尽褪,弯曲成一个金环,嬿婉认得了竟是巫祈言若的金环。
“当日我被你兄长追杀重伤濒死,是应生将此圣物刺进我胸口,护住了我生息,我才知她已死。言若她——是为你……如今重逢,我了无遗憾,这恩情该还她了,嬿婉,”景毅深深地看她,脸色青白似鬼,“对不起——缘尽!”
泪掉下一大颗,就这样永远地凝结在了他的脸上,嬿婉伤痛欲绝的破碎容颜也永远凝固在了他的眼中,时间万物停留,月星暗灭,嗵的一声,他倒下,只剩下嬿婉凄厉的一声哭:“毅——!”
幽琴看看手中的金环,再看着闭眼颤抖,大滴大滴流着眼泪绝望无助的长公主那一瞬间的枯败,突然就想起来飞狩。她叹息,离去。
季祥枫接到景毅交接的信物,黯然神伤,他的爹与师尊倾其一生也未找到的遗天宫,如今将他们终身经营的人马交到他手上就能找到么?他突然想到那所谓的夫人,也许——他笑了,他能找到。
正和元年,二皇子桁继位,摄政公主辅政,时帝仁厚,公主善视各方,臣工恭谨勤勉天下太平,唯后宫稀缺,帝子嗣艰难,天下忧之。
番外
巫祈言若——即便不爱
我是言若,长在遗天宫中,一出世便为前宫主收养,与我同时被收养的还有言澈,我名义上的兄长。我们很快乐,他拉着我的手在庞大的遗天宫中钻过了春夏,在山岭溪河中渡过了秋冬,我没有爹娘,他也一样,我只有他,他只有我。
某一天,遗天宫中响起了哀伤的古钟,一下一下,沉沉的打击着我的心脏,我的手竟拿不住一朵牙花,“澈,出了什么事?”我轻扯他的衣衫,我觉得那钟声像要将我的心也敲碎去,整个人都瘫软。澈一言不发抱起我,“巫祈大人过世了。”他说。
是巫祈大人吗?那个与宫主并肩的绝美女子,她曾慈爱地抚摸着我的脑袋说,“言若儿不要长太美啊,将来莫像我一般。”可我不懂,那样的美有何不可,做巫祈大人那样的女子有何不可?很长的日子里都被我用来羡慕巫祈大人的美,聪明,权力以及她的一切。
我要做巫祈,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却没发现在漫长的时间里,巫祈大人脸上极度的寂寞和伤感,我不明白是怎样的伤心才能让如此风华的人早逝在几乎无所不能的遗天宫中,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也成了巫祈。
我知道了,前代的巫祈大人从小便环绕在众人之中,她爱极了热闹,浸淫了无数的繁华迤逦,宫主纵容她爱上热闹的尘世,爱上尘世中的人们,又让人们将她如星如月的捧起,而后便将她悲惨地囚禁,长长的岁月不见一人,不闻一声。对生性活泼热情的巫祈无异于火热的柴火上浇冷水,那蚀心的煎熬,对爱人刻骨的思念,催生了无数的痛苦。而宫主,那个熟悉她的人每每在她耳边倾述着世上的变迁和她爱人的点滴背叛,再然后不顾她的恨,将她占有。
我只见过她一面,因为我是她的承继人。宫主在巫祈死后,悉心地栽培澈,然后宫主也死去,死在巫祈的墓地里。澈那样光芒四射地登上了宫主之位,而我被他立为巫祈。
我错了,原来历代的宫主从不理会巫祈。澈也一样,他避开我,我痛苦,夜夜在宫中游荡痴等。有一天,我看见在那殿廊下的小轩中,他抱着赤 裸的女体,撩开了衣袍,褪下裤子压上去,我看见他那狰狞的男器高昂着头,一下分开了那双白嫩的腿,刺进了那女子的身体,带出一片血光。女子是他宫中的美丽女侍,那模样真美,她皱着眉抱着澈的身体痛苦的呻吟,澈一下一下冲击得猛烈,两人的身体如秋天的落叶般抖着。我看见澈恨恨地拔出来,一串白色的液体射在地上。他冷酷地将裤子一拉,留下那女子张着双腿,露着血红的花心软在地上。他看我一眼,若无其事离开去。
我只抚摸着脸,羡慕那女子瞬间的娇媚模样,原来是我丑,他不爱。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不存在的,我痛苦,他嬉戏在众女之间,毫不避讳我的注视,他的手探在一人的衣襟,他的唇放在另一人的胸前。我忍不住了,我提了刀冲过去,他冷冷挥开我的刀,抱住那嬉笑的女子,就在我面前赤 裸地纠缠。
我问他,为什么我不可以?他笑着说,我不爱。然后他进入那女子,快活地动起来,那律动如同刀锯一般地将我锯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