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在各种枪械上的知识,称得上是专家中的专家,她一看到了那柄手枪,脸上的笑容,就不禁有点僵硬。
这种手枪并不多见,在当年,只有德国最精锐部队中少将以上的高级军官,才有资格佩用,它的杀伤力极强,举一个例子来说,如果在近距离发射,射中一个人的头部的话,那么结果不是中枪者的头部出现一个大洞,而是这个人的头部,整个消失。
那女郎取了手枪在手,枪口对准了罗开,现出胜利的微笑:“你应该知道这种手枪的性能!”
罗开点了点头,他知道,而且,由于这种手枪的后挫力相当大,所以握枪者除非已准备发射,不然,就要用一种特殊的姿势——用左手紧握着握枪的右手的手腕,以对抗强大的后挫力。而这时,这个女郎正是用这个方法握枪的,这表示她是专家。
那女郎的声音更冷,笑容之中,也出现的几丝残酷的成份,望着罗开的那种神情,看来像是一头猫望着它脚下的老鼠一样。
她冷冷地望着他:“来麻烦告托夫教授的人大多了,所以,任何假冒身份,怀着不同目的的人,要是死在这里,都是教授的自卫,不会有任何人来追究!”
罗开耸了耸肩,在这种威力惊人的武器面前,还可以表现出这种轻松神态的人,世上不会大多,他甚至连语调都是轻松的:“我明白,死在这种枪下,当然不是很愉快。可是如果枪是握在一个美女的手中,那又当别论。”
罗开的话一点不起作用,因为那女郎听了,连半分欣赏的神情都没有,而语音更冷:“从现在起,我的每一个问题,你只能犹豫三秒钟,或者你可以犹豫更久,不过我的手指不会犹豫!”
她说着,大拇指熟练地扳下了枪上的保险钮,而她的食指,则紧扣在枪机上,只要十分轻的一下扳动,子弹就会呼啸而出!
罗开仍然轻松:“我连一秒钟也不犹豫,不过,先让我知道你是谁,是不是可以使我感到,每一个问题,我都必须照实回答!”
那女郎像是没有听到罗开的话一样,已经发出了她第一个问题:“你在那里知道活的机械人,已经由理论变成实践了?”
罗开真的连一秒钟也没犹豫:“我看到了一个,她脑部的装置已经被取走,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子活着的时候,只是一个依据输送到她脑部的信号在活动的活的机械人!”
那女郎又问:“这活机械人受谁的指挥?”
罗开立时道:“我不知道,这正是我来见告托夫教授,想要查清楚的事!”
那女郎又扬了扬眉:“如果叫你不要查下去,你一定不答应的了?”罗开回答得更快:“是!”
那女郎吸了一口气:“真对不起,我没有问题了。”
她说着,手向后略移了一移,罗开毫无疑问地知道,她已经准备扳动枪机了!
在那一刹那间,罗开的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疑问,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实在无法去进一步思索,他只是陡然地道:“等一等,你手中的枪,有一个重大的缺点,你一定也知道!”
他的话,和他的动作。是同时开始的,当他的话讲到了一半之际,他已经以极快的动作,伸出手,把他右手的中指,塞进了枪口之中!
枪口并不能容手指整个插进去,只是手指的第一节,塞住了枪口。
刹那之间,那女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罗开却真正轻松起来,刚才最危 3ǔωω。cōm险的一刻,已经过去!他甚至有点眉开眼笑:“小姐,这种枪械的缺点就是,由于子弹射出来时的力道太大,所以,枪口如果有东西阻塞的话,整柄手枪,就会爆炸!”
他讲到这里,戏剧化地顿了一顿,然后,毫不客气地用左手,在那女郎饱满的胸脯上按了一下:“那样,在你突起的胸脯上,就会出现一个很难看很难看的大洞,比我整个头部消失了更难看!”
那女郎紧抿着嘴,胸脯起伏着。罗开笑了起来:“结果,还是和三十公斤烈性炸药爆炸一样!”
那女郎的眼珠,本来是一种十分优美的浅灰色,这时,却出现了变幻的,不可捉摸的颜色来,显然她心中恼怒,但又明知罗开讲的是事实。
罗开客客气气地道:“所以,何不换一种武器?其实,你本来就是最佳武器,不必再借助什么的了!”
罗开一面说着,一面缓缓地伸出手去,手指先在那女郎的左手手背上轻轻掠过,这种动作,本来是情人之间最温柔的爱抚,罗开的动作己十分自然,但是他的心中,却十分紧张。
因为只要那女郎横一下心,扳动了枪机的话,那么就是同归于尽的场面了!那并不是情人的轻抚,而是生死一线的搏斗!
罗开的手指,掠过了她左手手背,又到了她右手的手背之上。
那女朗握住了枪的双手,本来是极其稳定的,在这时候,却微微抖动了一下。那一下抖动,几乎令得罗开的血液,都为之凝结!保险钮已经按下,轻微的手指抖动,就可以令得子弹射出来。
那女郎也由于自己双手不可控制的抖动而惊吓,她双手一松,手枪就从她的手中,跌了下来,跌到了地上。才一落地,就是“轰”地一下,震耳欲聋的巨响,手枪因为跌落地上的震动而走火了!
那一下震耳欲聋的枪声,足以令得任何人都呆上一呆,这时候,谁能先从怔呆中恢复过来,谁就能占上风。罗开只在一呆之后,几乎在一秒钟之内,就恢复了过来,但是,那女郎比他恢复的更快,已经俯身去拾手枪了,罗开虽然在恢复镇定上慢了一点,可是他的动作,却比那女郎有效的多。
那女郎俯身去拾手枪,罗开却只是一伸脚,那女郎的手还未曾碰到手枪之前的一刹那间,就用脚踏住了手枪!
那女郎陡然僵住了,仍然维持着俯身拾枪的姿势,可是一动也不动,罗开吸了一口气,刚才轰然的枪声,还令得耳际嗡嗡作响,他回头看了一下,看到身后的那张古典型的大床,有一角已整个不见了,床垫还在冒着烟,发出难闻的焦臭味来。
那女郎慢慢直起身来,罗开用脚把枪移近,取在手中。
在刹那间,那女郎紧咬着下唇,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样子。
罗开向她佻皮地一笑,先把保险钮按回去,然后,用十分礼貌的把枪交给他人的手势——抓住了枪管,把枪柄向着对方,伸出手去:“这玩具比较危 3ǔωω。cōm险,以后最好不要再玩它!”
那女郎这时,才感到真正的怔呆,她并不伸手去接,只是盯着罗开:“枪中还有子弹的!”
罗开“晤”地一声:“是,还有四颗。”那女郎扬了扬眉,口唇成了一种动人的弧形,用神情代替了询问,她是在惊讶如何知道手枪中子弹的数字的。这种枪,满膛可以装上十二颗子弹,何以罗开一下就猜中剩下多少子弹呢?
罗开的神情看来很谦虚,“从重量上知道的,那只不过是凭经验,不算什么!”
那女郎仍然不接枪,这表示她的倔强和风度,从一个敌对者的手上接过武器来,那是彻底屈服了,她显然不甘心彻底屈服!
第十七章 风流博士失踪半年
那女郎并不接过手枪来,微昂着头,使她看来更是神采飞扬。她在望了罗开片刻之后,陡然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她说出了一下名字来,罗开叹了一声:“真难过,我不是那位先生,不过不要紧,这并不伤害到我的自尊心。他不会像我那样轻桃,我也没有轻佻到像浪子。”那女郎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你比那位先生更危 3ǔωω。cōm险,你是亚洲之鹰!”罗开道:“多谢你终于猜到了我是谁!你知道,站在那里,自己以为还算是小有名气,让人家来猜自己是谁,可是人家却猜来猜去猜不到,那是十分尴尬的事!”
那女郎笑了起来,这时,她的笑容,看来非但可亲,而且娇美,就像是一座融化了的冰山一样。罗开放下了手枪,又迅速伸手,在那女郎的鼻尖上点了一下:“我就一下可以猜中你是谁!欧洲首席情报人员,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首席安全官,你一踏迸房间,就说出你的代号:烈性炸药!我到半分钟之前才知道你是谁,真是太笨了!”
那女郎有点委曲:“这外号,对一个女性来说,实在不是很动听!”罗开由衷地道:“尤其是你这样的美女!”
他说着,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之上,她略为动了一下,井没有移开她的手,可是当罗开想再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她却闪开了身子。
她眨着眼,神情佻皮:“女特务最容易和男人上床,那只是电影和小说中的情节,我们应该来讨论一些对切身有关的事!”
罗开叹了一声:“多可惜,电影和小说,总是和现实生活脱节的。”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已经转了不知多少念头。烈性炸药(他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是一个在欧洲情报机构中十分重要的人物,她可以运用她的影响力,给自己极大的帮助。
譬如说,有她的帮助,把一吨核原料运出法国去,就会容易得多了。罗开考虑下来的结果是:要和她合作!而要和这样的一个人合作,首先,就要是真心诚意的合作,毫无保留地合作!
所以,他对于对方的提议,立时表示同意:“对,讨论一下我们切身的问题!”
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略顿了一顿,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说:“我先说我的——”两个人都只讲了半句,又一起停了下来,互望着,发出会心的微笑。烈性炸药也这样说,那表示她的心意和罗开是一样的:要和亚洲之鹰合作,必需是真心诚意的合作,毫无保留的,坦诚的合作!
在这一笑之后,两人之间的隔膜完全消除,罗开在一张沙发上十分舒服地坐了下来,道:“好,女士第一,你先说,黛娜。”
他称呼的是“烈性炸药”这个字的首两个音节,那样子,听来像是一个女性的名字。那女郎侧着头,姿态妩媚:“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我。”
她来到了罗开的对面,也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才道:“这间密室,本来就是告托夫教授的。告托夫教授有他生活的另一面,他是一个人类历史上少数的杰出的科学家之一,同时,他也是一个十分好色的男人。”罗开睁大了眼睛望着黛娜,发出了一下十分低的呻吟声来。
黛娜有点娇嘻:“我早已告诉过你,电影和小说中的情节,是不能相信的。”
罗开咕哝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话:“我怕你是他的情妇。”黛娜像是知道罗开在咕哝什么一样,咳意更甚,也使她看来更动人,她避开了罗开的眼光:“由于教授的许多构想,许多发明,都可以在军事上,情报工作上提供重大的帮助或破坏,所以西方世界的情报工作者,一直在尽力保护他,敌对阵营自然也千方百计地想争取他,为了告托夫教授所展开的幕后斗争,可以说上一年。”
罗开“嗯”地一声:“我也听到过一些。”
黛娜又道:“由于教授对女色有特殊的,异乎寻常的喜爱,他曾说过,要是晚上没有一个女人睡在他的身边,他就会产生恐惧和睡不着!”
罗开纵声笑了起来:“他一定是个从小没有母爱的人。”
黛娜沉声说:“资料也证明,他是一个性能力十分强大的人,这一点,成了他致命的弱点,已经有过十次以上的记录,证明他用他的发明或构想,去换取一个女人的一夕欢娱。”
罗开又哺哺地道:“风流博士!那和你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黛娜咬了咬下唇:“我是在他失踪了之后才来的!”
罗开一听,整个人直跳了起来:“什么?告托夫失踪了?”
黛娜忙道:“应该说,我是在他那次失踪事件之后才来的。”
罗开有点不明白地望着她,黛娜吸了一口气:“一年多一点之前,告托夫教授忽然失踪了。西方的情报机关很是紧张,曾经动员了大量的人力,想把他找出来,结果失败了。”
罗开皱着眉,“奇怪,那我应该有点生意上门才是,找寻失踪者是我的看家本领之一!”
黛娜瞪了他一眼:“有人提议过请你协助,但是无法和你接触,曾有消息说你在中东,但一样找不到你。”
罗开“啊”地一声,神情变得十分苦涩,是的,一年多前,他是在中东,他曾想偷进伊朗的王宫去,但结果没有任何行动,组织就是在那时候把他“吸收”进去的,而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自顾不暇,东躲西藏,狼狈不堪,就算有“生意”上门,他也不会接纳!
罗开挥了挥手:“后来呢?”
黛娜停了片刻:“半年之后,告托夫教授被人发现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酒吧,他在那家只有水手才去的低级酒吧中,因为和人争女人而大打出手。”
罗开闷哼一声:“那女人一定是绝色美女了?”
黛娜冷冷地道:“或许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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