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笑嘻嘻的说道:〃赵莽,怎么样?我刚才演得怎么样?〃
我只得点点头:〃演的,演的还不错。〃
吕先生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走吧,扶着这小子。咱们回家。明天找几个工人,把这些槐树砍了。〃
我把薛倩扶起来,说道:〃咱们要砍树,政府同意吗?周围的居民同意吗?〃
吕先生嘿嘿笑了一声:〃不同意?这一片槐树林为祸一方,咱们把它解决了,政府还得给咱们工钱呢。〃
事实上,确实如同吕先生所说。区政府听说我们不信邪,要砍这里的槐树,不仅大为赞赏,而且很痛快的同意了我们在原址建一座忠烈祠的要求。我听说,他们正在研究以忠烈祠为中心,建一个景点。
之后,砍树盖房的工程,就转手给政府了。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吕先生看了看外面热火朝天的工地,回头对薛倩说:〃等忠烈祠盖好之后,我也就走了。现在趁着有时间,咱们就把薛家老祖宗的坟起出来吧。〃
薛倩和薛阿姨已经听说了白发老人的事。当即准备了些香烛纸钱,就跟着我和吕先生去寻那座坟墓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神仙墓
??老医生本来急匆匆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听见我这么说,马上停下脚步来了。问道:〃你怎么了?〃
我指了指肩膀:〃我这有个伤口,一星期了,还在流血。我来医院,想要好好包扎一下伤口。〃
老医生让我解开两个扣子。看了看我肩膀上的绷带,一个劲的叹气:〃这是谁给你缠的?这是在包粽子吗?〃
然后他又摇摇头:〃不过,无论包扎的多么糟糕,这血也应该止住了啊,每天这么流血,你早晚得出事。小伙子,你别大意,跟我来检查一下吧。〃
我警惕的看着他:〃我可听说过。干你们这一行的。就算是感冒病人来了,都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检查一遍。我今天带的钱恐怕不大够。〃
老医生听了这话有些尴尬,他笑了笑。说道:〃你这些谣言都是从哪听来的?走吧,咱们俩算是熟人了。今天不收你的钱。〃
一通检查下来,我才发现老医生在医院里面地位颇高。这也难怪,看他的年龄,也算得上是老前辈了。
我的伤口包扎好之后,老医生有些严肃的问我:〃小伙子,你老实说,你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说:〃鬼咬的。〃
老医生愣了一下,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分辨我有没有逗他一样。我只好点点头,认真的说:〃真的是鬼咬的。〃
有了上次鬼胎的经历,老医生总算接受了我经常和鬼打交道的说法。他反复的说道:〃原来是鬼咬的。鬼的牙齿是这样的吗?嘿嘿,我这辈子也算是开眼了。〃
我好奇地问:〃这伤口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老医生想了想,说:〃你身上没有什么毒素,伤口也没有感染,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愈合,确实是不断地被撕裂开。但是断口很平滑,像是被手术刀割开的一样。如果这伤口真是鬼咬的。他的牙齿可是很锋利啊。〃
想想晚上还要做诱饵抓鬼,我听见老医生这话,不由得心烦不已。我叹了口气,说道:〃那啥,大夫,今天这医疗费,我可就真的不给了啊。〃
老医生微笑着摆摆手:〃不用给钱。不过。。。。。。〃他收敛起笑容,换做了一副有些神秘的表情:〃不过,有时间去我们家坐坐?〃
我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您老,也遇见什么事了?〃
老医生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还没有遇见,但是我是学医的。不瞒你说,我遇见过很多医学解决不了的事。所以想交你这个朋友。万一哪天能救回一条人命,也算对得起身上这白大褂了。〃
我听了这话,不由得肃然起敬。郑重的向老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告辞出来了。司长见。
整个下午,我都和薛倩呆坐在空亡屋里面。
晚上的时候,我去超市买了一包蜡烛,买了点饭菜。但是我什么也吃不下去。早早的躺在床上了。而薛倩,则抱着大刀藏在了床下。
烛光在黑暗中不住的跳跃,墙上有一大片阴影,也来回的晃动。我瞪着眼睛,实在没有办法睡着。
我忍不住小声的问道:〃老薛,你怎么样了?〃
可是薛倩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他含着尸牙,不能说话,万一泄露了生气,让那只鬼察觉到了,我们今晚上的谋划就全都败露了。
我只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这个姿势总让我想起柴吉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鬼始终没有来。而门外开始想起呜呜的风声。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爬起来开始烧纸。
纸钱在火盆里面一张张的化为灰烬,我小声的念叨着:〃这位鬼大哥,我不知道你是谁。咱们有话好好说,没有过不去的仇怨。你要是喜欢这空亡屋,我让给你都不成问题。〃
我烧了一会,感觉越烧越阴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所用,我身子周围开始有一股寒气蔓延出来。
我打了个哆嗦,躲到床上。裹紧了被子,重新躺下了。
那只蜡烛的火光仍然在跳跃。我盯着墙上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影子,心里面涌出一丝丝的恐惧来。
我有一种感觉。它已经来了。我不知道它在哪,但是我知道就在附近。
忽然,我听到一声沉重的脆响,就屋子里面响起来。这声音太真切了,绝对不是我的幻觉。我吓得头皮发麻。
我的身子不敢动弹,我使劲斜了斜眼睛,想要看看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对面墙上的影子很不对劲。
原本黑乎乎的,小山一样的影子,奔腾跳跃。变得像是一堆黑色的火苗,而就在这火苗当中,有一样黑乎乎,笨重的东西,不住的被放下来,又拿起来,并且伴随着一声声沉重的击打声。
我的脑子有些疑惑了:〃这是在打铁?〃
我心里面知道,这是鬼让我看到的幻象,但是我没有办法把目光移开。我想转过头去,这时候才发现,身子已经动弹不得了。
我心里一沉:不好了,鬼压床。
这时候,我甚至连闭眼都不能了。我死死地盯着那团火光,渐渐地,黑色的火焰变成了红色。而且,它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心中大慌:〃这是什么情况?火焰怎么烧到我身上来了?〃我竭尽全力的想要叫喊,提醒薛倩赶快出来,把我救走。
然而,我用尽了力气,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咕嘟声,这声音,颇像是濒死的人喘气的声音。我绝望的想,难道人临死的时候都像我一样,这样剧烈的挣扎着,想和命运抗争,但是却又无能为力吗?
薛倩始终没有动静。我心中恼火不已,外面又是火焰,又是击打声,怎么这小子还不出来?难道已经睡着了吗?
我没有咒骂他多久。那团火就烧到我身上了。我感觉火苗像是千万条毒蛇一样,从我周身的毛孔中钻了进去。
我感觉皮肤已经被烧脱了,而五脏六腑已经被煮沸烤焦了。再之后,我已经疼得丧失了神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上的疼痛一点点的消失了。我渐渐地又能感觉到周围的世界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难道那只鬼放过我了吗?
我睁开眼睛,这时候才惊骇的发现,我躺在一团火焰中,随后,一只大铁钳夹住了我。
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头顶上忽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它以极快的速度,正对着我砸了下来。我想要逃跑,可是那里还逃得走?
我听见一声炸雷在我耳边响起。随后,我感觉我的身子被砸弯了一个弧度。紧接着,我被夹着翻了个面,又是一声巨响。
我向周围望了望,我看见了空亡屋,看见破床上躺着一个人,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这个人可不就是我吗?
我全都明白了,我到底还是中招了。那只鬼将我的魂魄勾了出来,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放到了墙壁上的影子里面。
墙壁上跳跃的影子变成了熊熊的炉火,而我的魂魄附在了那块铁上面。
不知道被击打了多久,我感觉被人拿了出来,迅速的浸入到了冷水中。
我感觉我的肌肤正在一寸寸的皲裂,原本被烧得发红よ柔软的身体,迅速变得坚硬。我疼得想要尖叫,但是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被人铸成了一把刀。
我感觉有一只手抓着我,重重的劈在了一块铁板上。我的身子猛地震颤了一下,那块铁板掉了一个角。
这时候,有个阴柔的声音,诡笑着说道:〃以魂铸刀,果然锋利无比呐。〃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一封信
??我站在正中央,看着渐渐把我包裹起来的人影,不由得脑门上冒冷汗。
他们再也没有之前的和善了。个个原形毕露。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我的两只手紧张的互握着,心里恼火到了极点:〃为什么最近这么倒霉?怎么又遇见脏东西了?〃
我又是懊悔,又是绝望。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嗓子:〃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空亡屋的主人。〃
那个假扮少女的老婆子冷笑一声:〃想用这个名号吓唬我吗?空亡屋的手伸的也太长了。老娘告诉你,在这个天不管地不管的地方,你那一套,没有用。只要你是活人,今天就做定了我的替死鬼。〃
然后,周围有几只手将我抓住了。我使劲挣扎了一番,根本挣脱不开,而那老婆子已经端着茶水渐渐地走近了。
她凑到我面前。一脸的笑意,脸上的褶子堆砌的像是扭曲的面团:〃来吧,快喝了它。凉了就不好喝了。〃
有两只手伸过来。将我的嘴掰开了。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完了,看来以后在这里煮茶的就是我了。〃
我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发现并没有茶水灌到我的嘴里面来。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外面的阵势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瘦的老头,他手里拿着一把钝刀,架在了老婆子的脖子上。
那老婆子仍然稳稳地端着茶水,但是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我听见她的声音有些恼火:〃皮匠,魂魄归我们,皮肉归你。这是多少年前就定好的规矩。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被称为皮匠的老头不紧不慢地说:〃今天得破例一次,我对这小子有点兴趣。〃司东住。
老婆子怒道:〃就因为他是什么狗屁空亡屋的主人?〃
皮匠冷笑一声:〃空亡屋?老皮匠还未必放在眼里。不过,这个人对我有用。〃
老婆子显然对皮匠颇为忌惮,虽然语言上很不客气,但是行为上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皮匠用刀拍了拍我的脸,像是在敲打牲口一样:〃跟我走。〃
我不想走,但是没胆子不走。我跟在皮匠后面,走了两步,然后我听见身后啪的一声,老婆子把茶水摔在地上了。
刚才皮匠和老婆子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老婆子要的是我的魂魄,而皮匠要的是皮肉。
我心中惴惴,想到:〃他想干什么?把我活剥了制皮吗?〃
我正在胡思乱想,皮匠已经推开了一扇小门,走进去了。我站在屋外打量了一番,这间小屋和周围的竹屋大有不同。它的做工很粗糙,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
过了片刻,里面透出熊熊的火光来。很显然,皮匠在里面生起火来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黑暗,心想:〃何不趁现在逃跑呢?〃
然而,皮匠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一样。我听见他在屋子里面淡淡的说:〃进来吧。外面有不知道多少小鬼在等着你。只要你离开我这间屋子百步远,就会被重新抓住。〃
我听见他这么说,只得战战兢兢地推开了屋门。屋外必死,屋内或许有一线生机。
屋子里没有点灯,炉子里面的火光把这里映照的忽明忽暗。
我看见墙上钉着很多张皮,他们四肢摊开,表情各异,很明显,是人皮。
我感觉脑袋有一阵眩晕,似乎马上就要晕倒在这里了。
皮匠坐在炉子旁边,一脸诡笑的看着我。
我的冷汗不停地流下来,过了一会,才压着嗓子说:〃老先生,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皮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指了指其中的一张人皮,说道:〃你看这个人,面熟吗?〃
人皮被剥下来之后,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他们已经变硬,发黑。像是一张落满了灰尘的画。
我在那张扁平的脸上看了两眼,马上就发现了,这张皮是刚才的老婆子。
皮匠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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