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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大叔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语气很不友善地对她说:“丫头,如果真的受不了要早点给我说,不要半路掉链子,会误事的。”茵赶紧点头保证。
就在太阳快下山,大家也快走出森林的时候,劫取物资的蛮贼还是出现了,本来嘛,你能想到将钻石藏在稗子里蒙混别人,别人也会想得到有稗子的地方会有钻石,这本身就是辩证统一的两个问题。领队大叔拔出剑,率领着那三五个剑客与蛮贼打了起来,但人数悬殊实在太大,最后还是全部被活捉。
茵嚼着一根稻草坐在谷仓里,同行的大家都被轮流叫去,然后就再也没回来,看样子都经不住拷问把东西交了出去,一向脾气大的领队大叔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什么责备的话也没有说。
“小姑娘,出来!”谷仓的门又开了。
茵一脸无所谓地拍拍身上的稻草朝门走去,先前替她说情的少妇担忧地看着她,对那蛮贼说:“你们别……”话没说完,谷仓的门就无情地关上了。
蛮贼带着茵来到一间木屋里,壁炉边的木桌旁坐着一个带着单目镜的男人,头发是黑的,胡子却是雪白,因此很难说他有多大年纪。男人喝着热可可,冷漠地抬了抬下颌,说:“其他人都交了,看你是个小姑娘,也受不住那些棍棒,早点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的。”
“你保证?”茵环视木屋中,果然有许多自己小腿那么粗的木棒,真打下来不死也残废。
男人嗤笑:“打死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茵点点头,爽快地掏出临行前父亲塞给自己的一袋金币,扔在了桌上:“太重的我扛不动。”
男人看到满满一袋金币的瞬间面有异色,接着就怀疑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携带着大量的军需物资,你却只保管着一袋金币?说不过去吧。”
茵十分诚恳地回答:“你不觉得他们都拿得太多了吗?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帮我分担了一些,我才刚学空间魔法,走到半路就不行了,分给他们一些,再走走又不行了,再走走……”
男人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茵哦一声,又问:“那个……托你们的福,我这回的佣金泡汤了,能不能让我拿一个金币走?”
男人发出了轻蔑的笑声,看也不想多看她:“拿十个走吧,别让人说我杰里曼欺负小孩子。”
茵高兴地从钱袋里取出了十枚金币,然后把一枚放回到桌上,一本正经地鞠了个躬:“这是我十分之一的资产,谢谢你放过了我。”
男人这时终于有点对她刮目相看,透过单目镜打量了她一番,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茵却把剩下的九枚金币收回了次元中,挥挥手开门出去了:“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
出了木屋,茵问清了进城的路,就直接朝着克鲁泽要塞去了。
克鲁泽要塞是塞来路公国与一个小国贝利亚的边境城池,也是这次军需物资押运的目的地。茵一路上靠自己做活吃饭,还从没动过父亲给的金币,现在为了活命全交了出去,自然是要想办法赚回来。身为贵族,她深知弄丢军需物资问题可大可小,如果将来有人要为难自己,可能会被定为军事重罪,所以她绝不能和其他人一样交物资保命。
更何况劫走物资的还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杰里曼……
“长官,有个小姑娘说自己带着重要的军事情报,非要当面交给您。”指挥部的门被士官打开,克鲁泽要塞的总指挥官哈顿有些意外地放下了手中的战报,想了想,命令道:“把她带进来。”
在这个空间魔法无处不在的世界,搜身没有任何价值,所以茵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会客室。
哈顿坐在沙发上,面前只有一杯红茶,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知道他连请自己坐下的意思都没有,索性也就不绕弯子摆贵族礼仪了,直接打开次元,将足有一个集装箱分量的军需物资一点点拖了出来。
哈顿和两名士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纤细的小姑娘半个身子探进次元中,一会儿拖出一麻袋燕麦,一会儿拖出一箱魔法药剂,一会儿又扔出些棉被、毛巾、袜子等物,累得满头大汗,还差点一个站不稳栽进次元里去,终于把自己携带的物资全都倒了出来。
“这……”哈顿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些是?”
茵挽袖子擦擦汗,解释道:“这是上个月从吉列发出的军需物资的一小部分,凑合着用吧。”
哈顿要晕过去了:“你是特佣团的?其他人呢?”
茵嘻嘻笑着:“不好意思,他们为了保命,都把东西交给蛮贼了,所以不敢来见您。”
总指挥官嘴角抽搐,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居然会是全团唯一把物资成功运达的人,但所谓重要的军事情报又是什么?
“哦对了,我还带来了重要的口信,杰里曼先生让我替他问候您好。”茵及时地解答了他的疑问。
哈顿瞬间气得脑袋冒烟:“又是那个家伙!他已经洗劫了我们三批物资了!怎么会有人专门和自己的祖国过不去,他到底在想什么!”
茵摊手表示无奈:“我带来的就是这些,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报酬的问题了?”
哈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咳嗽了一声,恢复严肃神情:“你做得很好,虽然你运来的东西不多,但精神是值得表扬的,我代表克鲁泽要塞感谢你。”
“感谢就不用了,我的报酬呢?”茵伸出手勾了勾,“原定的报酬是五个金币,但是路上遇到了危险,按照公国佣兵律令,当佣兵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本回的佣金应该翻一倍,也就是十个金币。另外我之所以能保得住这批物资,是牺牲了我个人的一笔财富,具体数字不记得了,不过两百金币肯定是少不了的,你知道,我是伽……”差点就说漏了嘴。
哈顿在听到两百金币的时候脑袋就已经充血,后面不自然的停顿也就没听进去,茵的秘密勉强算是保住了。
神明在上,两百金币!她送来的这批物资也就值两百个金币而已!
但军队的利益是最高的,哈顿又不能拒绝,更不能质疑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损失了两百金币,只好心痛地下令给她两百一十金币,然后回房间去吃降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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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英雄难过美人关
保住了名誉又捞回了本钱的茵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总指挥部,开始在克鲁泽要塞的城区闲逛,这儿虽然是军事重地,但毕竟也是两国交界处,不打仗的时候边贸很发达,所以繁荣程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早在她不识字的年纪,茵就通过睡前故事听说过克鲁泽要塞,不过吸引她的不是“军事要塞”,而是“奴隶市场”,没错,就是合法经营人口买卖的市场,幼年的茵不知道人口买卖的概念,只觉得故事里的王子在奴隶市场买到一个公主,实在是很浪漫很美好,所以情不自禁地对这座城市产生了好奇心——这也是她加入前往克鲁泽的特佣团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以她现在的年纪,那种浪漫感已经随着对公国律法和对奴隶本质的了解而淡化,不过来到自己童年梦中的城市,无论从什么意义上来说都是快乐的。
路过城市中央的音乐广场时,正好赶上一场奴隶贩卖,茵一面想捡日不如撞日,一面朝人群走了过去。
奴隶贩子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可怜的奴隶们被一条很长的铁链拴着,步履懒散地在广场中走着圆圈,好让看客们看清楚成色。茵看到那其中甚至有小孩,就觉得十分不忍,正想要不要替那孩子赎身,就已经有人抢了先,开的价格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于是她只能同情地看着那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被人抱走了。
剩下的奴隶有几个年轻的男人也有几个年轻的女人,分别被以不同的价格买走了,茵默默地站在人群中看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初不知世事艰辛的自己曾说要父母把自己交出去的话,如果当时真的这么做了,被牵着卖的也许就是自己了。
“我操!你他妈居然还在这里睡觉,还不给我滚出来!”正在胡思乱想着,奴隶贩子爆出一声怒喝,从马车里又踹出一个人。
这时围观的买客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茵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穿着一条又脏又旧的长裤的男奴,他被奴隶贩子从马车上踢下来,就地打了个滚,看起来没什么蹊跷,茵却看得出他是学过武技的,没办法,在常春藤学院长大的自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男奴手脚都被捆着,本该摔得很惨,就因为这一滚,下落的力量被最大限度冲缓,身体受到的伤害也就降到了最低。
奴隶贩子不解气,又一脚踢在他大腿上,男奴缩了一下,然后照他的吩咐跪着朝前走了几步。
茵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男奴磨磨蹭蹭地前进,一路上挨了不少拳打脚踢,却一声也不吭,茵觉得很奇(提供下载…)怪,如果是学过武技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抓起来当做奴隶贩卖呢?
想着,男奴已经跪行到了广场中央,脸上的表情非(提供下载…)常淡漠,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的处境,非(提供下载…)常无所谓的样子。奴隶贩子大声吆喝着,同时用手将他的下巴扳了起来,将他的脸展示给路过的人看。
茵这时才注意到,这名男奴竟然长得非(提供下载…)常漂亮,五官精致,但轮廓线条干脆利落,完全不会给人柔弱的感觉,实在是个罕见的美男子。
奴隶贩子又拍打了几下他的胳膊,将他拽起来原地转了几圈,男奴也非(提供下载…)常顺从地被他搡来搡去。倒是有不少人停下了脚步观看,但是男奴的销路本来就不及女奴,这个又长得太漂亮了,很容易给人做不了粗活的感觉,不能做活的男奴有什么用呢?于是看的人多,却没有人开价。
奴隶贩子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对这个最后的奴隶感兴趣,他十分扫兴地一脚踹在男奴的屁股上,骂道:“没用的废物,卖都卖不掉。”
“喂,这个,卖多少呢?”
略带犹豫的嗓音在奴隶贩子听来却是救赎的福音,天知道他有多想把这个滞销货甩出去,每天不做事只会吃喝睡,任打任骂我自岿然不动,反正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奴隶贩子立刻堆起满脸的笑,搓着手说:“不贵不贵,也就五百个金币,小姐您看,他挺健康的,绝对能做事。”这是睁着眼说瞎话了,不过做生意的谁不是这样呢?
茵顺着他的手指又近距离看了看这个男奴,对方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买主是谁,看也不看她一眼,漂亮的眼微微虚着,不知道是困了还是故作目中无人。
“太贵了,他一看就不听话,我还得找人慢慢调教。”茵摇摇头。
奴隶贩子赶忙改口:“那四百个金币怎么样?他很聪明的,什么都一学就会!”
茵坚定地继续摇头:“我看不值这么多,你看他一脸呆滞目光涣散,说他聪明,谁信?”
奴隶贩子慌了,问:“那小姐出多少?”
“两百,”茵竖起一根手指,“看你可怜我才给这么多,你想想吧。”
奴隶贩子要哭出来了:“小姐,两百太低了点,您添一点怎么样?不然我连本都赚不回来啦!”
茵面无表情:“一百五。”
奴隶贩子咬牙切齿,又看周围恐怕再也没有人会买这个家伙,只好狠狠心:“一百八!”
“一百三,我数到三,不卖我走了。”茵说完,真的开始倒数。
奴隶贩子嚎啕起来:“您带走吧带走吧!”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冤大头了,亏一点就亏一点,总比亏一辈子来的强。
茵得意地付了钱,接过贩子递来的钥匙,蹲下身去将男奴的脚镣解开,手铐解开,轮到项圈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那项圈竟然没有锁眼。
奴隶贩子正在墙角里哭着数钱,被她踹了一脚:“喂,项圈怎么解开啊?”
“小姐问的什么话,项圈是解不开的,”奴隶贩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回答,“成了奴隶就一辈子都是奴隶了。”
茵一噎,这才隐约记起自己确实在书上看到这样的说法,只得悻悻地放过他:“本小姐看那铁圈圈不爽。”
男奴并没有因为解开了手铐脚镣而逃走,仍旧温顺地坐在广场中心,茵捏了捏憋下去的钱袋,走到他身边,蹲下,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男奴开始理也不理她,后来大概实在被看得受不了了,才皱着眉转头也看着她。
“喂,你叫什么?”茵双手叠在膝盖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好奇地问。
男奴爱理不理,一声不响。
茵哦地点点头:“你不会说话啊。”然后将他项圈上的吊牌翻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卡缪?这是你的名字?还是你上一个主人的名字?”
男奴突然一把拍开她的手,茵揉着手艾艾地退开,就在他身旁坐下,继续盯着他看。
时间正是暖洋洋的午后,一个年轻的小姐和一个半裸的男奴面对面坐在广场中央,实在是稀罕的场景,幸好两个人一个是从小被当另类看多了,另一个则是萎靡不振不在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