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该不该问那个人的身份呢?这也许是个关键点。但是,明显未幸不愿意说,如果贸然问的话,难保不会导致死路被触发。
倒是李隐的情况更糟糕。
虽然未幸有过那种行为,但毕竟是先受到引诱而做出不忠行为,还是可以原谅和理解的。但是,里昂杀猫的行为实在太残忍和变态了,无论爱他爱得再深,知道对方是如此心理变态的一个人,都不可能不满怀憎恶和恐惧吧。
李隐仔细分析了那封杀猫的信。他有了一些推测。
很明显,回信可能会触发某个死路,来让鬼走出地下室。这关键就在于回信中,一旦写入了假情报,就完了。
如果要写回信,那么必定要对杀猫行为的评价等等。这当中必定存在着某个欺骗。
那个欺骗是什么呢?
无论李隐如何苦思冥想,都不得其解。
而这封回信更是难写到了极点。怎么想,一般人都不可能原谅里昂。而如果不原谅,就有充分理由到上面来。但是轻易原谅,伪造的痕迹就太重了。
所以,不能够原谅里昂,但是又不可以不原谅到让其不能接受的地步,该怎么办呢?
最后,李隐是这么写的:
“里昂: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很难相信你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那我实在感到很遗憾,你怎么可以对那种小动物做出那种行为来?就算你再怎么恨猫,也不该那么做啊。
不过,你看起来已经后悔了,所以对我坦承这一切。只要你以后不再做那么可怕的事情,我可以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毕竟,我还是爱你的。
爱你的未幸”
李隐和子夜各自把自己的信送入地下室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其实,公寓不可能安排一条必死无疑的道路。但问题是生路是什么呢?无论如何,对二人的行为总要有一个评价,无论再中肯,总要涉及一些指责性的话语。
无论如何,现在只有赌赌看了。
李隐进入公寓以来,也不是没有赌过。甚至可以说,他在血字指示中经常会做出赌上一切的行动来。
而如今的这一次赌博,却是让他感觉最胆颤心惊的。
然后,接下来的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日冕馆和月影馆都给出了回信。
而这两封回信,让李隐和子夜都陷入了崩溃边缘。
里昂的回信是:
“未幸:
很感谢你能理解我,你的谅解让我非常高兴。但是,我还是要向你继续坦白。
实际上,我是个很嗜赌的人。
我在s市的学校上大学期间,一直出入赌博的场所。当时,还偷了家里面不少钱到赌场去,但是,总是输多赢少。
还记得吧?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向你借钱,说是去报名学习电脑,但是实际上我是拿去赌博了。
结果,我欠下的债务越来越多了。到最后,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极为高昂的数字。
我再三请求延缓还钱的期限,但是,追债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到我在s市的大学宿舍来找我,还对我说,不能够及时还钱的话,就会把我废了。
我那个时候,真的很需要钱。如果没有钱的话,我真的担心他们会伤害我。
于是我去找了一个人借钱,那个人……你也是认识的。
那个人对我说,借钱给我也可以,但要我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得到你的身体。要我选择一个日子,把你带出去,然后借故先离开,然后那个人出面,来将你……
我知道,这样子做很卑鄙。你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那个人……
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爱你的里昂”
而未幸的回信则是:
“里昂:
你能够原谅我,我真的非常高兴,可是,我隐瞒你的事情,不光只有这一件。
事实上我还做了一件更对不起你的事情。
其实,我以前有一段时间,经常出入赌场。最初,我只是在里面做一个荷官打工。但是,后来感觉到赌博非常刺激,自己也开始赌了起来。
最后,赢了不少钱,我拿那些钱继续赌,最后获得了不小的收入。于是那时候的赌场老板,邀请我成为地下赌场的幕后庄家,开盘设赌局。
但是,那段时间你也来赌博,却是我没有料到的。因为这个原因,让你输了很多钱,还有不少人向你去追债吧?
我现在已经离开赌场了,请你相信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爱你的未幸”
这两封回信几乎是同一时间寄出的。
当李隐和子夜看完信后,脸上的表情自然是非常精彩。
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为了还赌债不惜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 ?'…'
开设赌局做幕后庄家?
而且,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可怕的隐私暴露出来。再这样下去的话,回信如果再原谅对方,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不知道生路的话,肯定会陷入死路!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犹如噩梦一般的恐怖后果,让李隐已经渐渐难以承受下去了。
随后,继续开始进行回信的伪造。没办法,只能够继续原谅,原谅。否则还能够说什么呢?
李隐和子夜都是心力交瘁了。
写着连自己都感觉说不过去的原谅话语,甚至感觉写出这种文字的人根本就是头脑不正常了,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寄真的回信过去,后果会无比可怕。
而又必须要寄回信。
难道说,当原谅到达一个极限值的时候,就会引起怀疑吗?但回信本身也会适当指责对方。如果通篇都指责对方,这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啊!
梦魇笼罩着日冕馆和月影馆。
修改了无数次才写完的回信,让李隐和子夜已经感觉到浑身无力了。就算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必须要将这回信送进去,到地下室,交给那只手。
接下来,就要胆颤心惊地等待。
而之后暴露出来的回信,内容也越来越可怕。里面的内容,让李隐和子夜的心理承受力一次一次受到剧烈冲击。一轮又一轮地伪造回信,每一次原谅,就会换来一封内容更加可怕的回信。
最后,二人甚至不得不在回信中写:“我知道你很诚实,但请不要继续写隐私了。还有,暂时也不要再寄回信给我了。”
可是没有用。最多一个半小时,就会出现新的回信。
到最后李隐和子夜都几乎麻木了。而封煜显、白羽等人,也是逐渐进入绝望深渊。
到了下午三点。
“完了。”月影馆内,白羽脸色惨白地坐在二楼那个房间的地板上,他已经近乎放弃了。
“接下来我们一定会死的,这种回信不断寄过来,我们真的会死的!”白羽痛哭起来:“嬴小姐,你还写?写什么写!下一封回信,就是曝光出杀人我都不会感觉奇怪了。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一定会死的……”
子夜此时也感觉到一股沉重感。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而且明明知道,还是写着这一封封回信,等于是用自己的笔,来杀死自己!
“我还是原谅你,里昂。”
写完信后,子夜就将信拿起来,刚要走出去,忽然白羽抓住子夜的手,说:“嬴小姐,别去,别去了!刚才那封信的内容,是个人都不可能原谅对方的!这么干脆地原谅对方肯定会被怀疑的!求你别寄过去了!”
“不寄的话,我们会被自己的影子杀掉。”子夜说:“寄过去,还有一丝希望。”
“希望?”白羽却笑起来,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哪里有希望!我们已经死定了!嬴小姐,认清现实吧!你和李楼长把头都快想破了,不也推理不出生路吗?我们根本没有希望的!”
没办法写原谅,也没办法写不原谅。
白羽很清楚,他们的死期就要到来了。
而这时候,月影馆地下室内。
上官眠死死盯着眼前的铁门。
很明显,鬼走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每一次都在回信中原谅对方,这个鬼再不怀疑,明显是不现实的了。
此刻,她的双眼,毫不保留地释放了一股可怕的杀意。 所有的武器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旦铁门被打开,她就会立即动作。
她是“睡美人”,所以,她会杀死所有被自己盯上的猎物!
即使那猎物是一个鬼魂!
而在日冕馆内。
“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慕容蜃看着那一封封回信,说道:“这就是人类的‘美’啊,隐藏在背后的真实。楼长,太有趣了,这种鬼随时都会出现的恐怖,我高兴得简直想杀人啊!”
李隐根本不去理会这个变态。他只是继续写着机械化的原谅内容的回信。
此时,他虽然还不愿意放弃,死死考虑着生路,但是,内心也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
封煜显此时还在地下室。
“萤……”
他看着那扇铁门,已经知道自己在不久之后将面对的是什么。
终究还是要以这种方式,去见萤吗?
算了,也好。反正他本来就打算那么做的。
生前没能够治疗好妻子心病的痛苦,时刻折磨着封煜显。他时刻想着能够和妻子再度相会。而本来他以为可以靠公寓在阳间找到可以和萤相会的方法。但现在看来,只有死后才能去见她了。
明明,明明是那么想的……
可是,为什么眼泪不断流下?为什么身体不断颤抖?
本来,应该已经完全放弃了的。
可是封煜显还是双手抱紧身体,那不断压抑的恐惧感终于在心头喷涌而出!
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就算可以见到萤,我也不想死……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路?死路
子夜怀揣着那封信,走入了地下室。
上官眠此刻正站在铁门前,面容肃杀,可以说,这是她处于杀意巅峰状态的样子,当初和死神一战,她就是以这种状态应战的!
子夜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都感觉到,犹如是走过一头野兽身边!
上官眠……她是什么人 ?'…'
子夜走到铁门前,将信拿到窗户前,然后抬起手,准备要敲门。
忽然,白羽跑了进来,看到子夜已经要敲门了,顿时面色惨白,说:“那封信……”
嗖的一声,白羽只看见一道寒光闪过,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子夜的右手手掌上,被插入了一根长长的铁针!
子夜的手在即将触到门的瞬间停下,钻心剧痛袭来,随即她的身体不断倒退倒在台阶上,顿时感觉身体犹如被撕裂一般疼痛,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这针上的剧毒,一旦进入血液循环,就能够迅速置人于死地!
上官眠飞快来到她面前,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针管。针管里装着一管血,这是这种毒素的血清,唯有注射这种血清才能够获救。
她抓起嬴子夜的手,就开始注射血清。
子夜此时已经晕死过去,血清注射后,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
如果再慢一点注射,她就必死无疑了!
这一切只有五六秒的时间,把白羽都看傻了。
他连忙跑过来,把声音压低,说:“那根针是什么?你……”
“你待在这看着,我把她带上去。”
上官眠背起子夜,将她带到了一楼去。随后将她的身体放在地面上。那封信她依旧死死拿在手上。
上官眠把信拿下来,拆开看了看。
刚才,白羽的样子明显是说信有问题,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将毒针射向子夜。
应当说慕容蜃运气实在很好,假如他和上官眠在一个馆内,他此刻已经去阴曹地府报道了。上官眠绝对不会给这个变态注射血清的。
最后,她发现了信的问题所在。
信的最后写道:“我还是原谅你,里昂。”
这是送给未幸的信啊!犯下这种错误,根本就是自掘坟墓!
以子夜的冷静和谨慎,居然也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可见她的精神受到的冲击也是非常大。
上官眠随即将信揉成了一团。随即,她到二楼去,重新拿了一张信纸下来,用左手拿笔,抄写原来的信,但在最后,将“里昂”修改成了“未幸”。
信写完后,子夜苏醒了过来。她看着抄写好信的上官眠,说:“上官……小姐,你……”
忽然,一把森冷的匕首抵住了子夜的咽喉。
上官眠那恐怖的噬人眼神,令她不寒而栗。
“刚才我刺入你身体的毒针的血清只有三管。我一般是不会用在我以外的人身上的,因为你的智慧高超,我才优待你一次。”她冷冷地说:“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下次再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我一定会杀了你!”
“刚才的信……”子夜仔细回忆了一下,也猛然想起自己犯下的错误。
顿时,身体一阵冰凉。刚才,险些就寄出了会触发死路的信!
“等一下,刚才的针……有毒?”子夜惊愕地看着上官眠:“是你自己调配的毒素?你刚才说血清?是蛇毒吗?”
但就算是蛇毒,见效也太快了一些。
“少问问题的人会活得长。”
上官眠的这话,让子夜瞬间明白过来。眼前的少女绝对是个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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