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散后,此地只剩空荡荡的风声和偶然路过的丫头侍卫。
林飞楚从暗处出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公国就是公国,不管林飞楚曾经在木系国何等风光,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二线国少主事实,虽然放在任何一个角落都能颤上一颤,但在各大家族眼里,他的价值感却少的可怜。
林飞楚比之几年前出落的更加的温文,倾城绝色的容颜隐藏着泯灭光耀的魅惑,如玉如水的气韵更是把他的外在衬托的如梦如幻,可惜这样这张脸长在男人身上,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林飞楚漫无目的的走着,或许是见到白小鼠的缘故,心里隐隐升起一缕伤感,曾经在木系国,他尚且可以与他们走在一起,如今,刻板的等级把他们划开,森严的制度隔绝着他与他们的差距,即便是宴苑外吵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
林飞楚不知自己在伤怀什么,他此刻的身份是以贵的不能再贵,难道他还妄想更高吗?林飞楚可悲的一笑,看来他如爷爷一般也闭不住权势的诱惑。
林飞楚放慢了脚步,随着散漫的风慢慢的前进,脑海里转换的画面,连他都觉得荒谬,待他觉得可笑时隐隐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笛音,笛音冰冷,似怨念似无奈似欺许。
林飞楚不自觉的走进,穿过北面的院子,走过白小鼠所在的西苑,只是在经过时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又倔强的走过。
直到眼前豁然开朗,林飞楚不自觉的看愣了,在一片粉色的花海中一位蓝衣女子犹如一只素蝶跌落在花瓣间随着凄美的笛音翩翩而舞。
她舞的更美更加醉人心脾,瞬间让笛音黯然失色,她如一只想飞的素蝶,挣扎在雨后的叶子上,却挥不动自己孱弱的翅膀,纤弱的臂膀、不堪风雨的躯体、长长的衣裙就如一对欲望的羽翅轻盈透亮,她翩翩而舞,柔弱的身体却击不碎脚下的水珠,伴随着凄婉的笛声,舞步时快时慢的飞跃出一圈圈的涟漪……
林飞楚不自觉的看痴了,似乎透过此景看到了此刻的自己,权欲欲,如一根刺深深的被他禁锢在心底深处!纵然有飞的能力,天空也不是蝴蝶的天下……
“谁在那里!”笛声突然停了,小香垂下木笛看着花丛中渐渐显现的人影,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
云儿不自觉的停住舞步,犹如一只收起翅膀的蝴蝶诧异的看眼小香所看的方向,但顿时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让她不小心踩碎了脚下的一株花。
林飞楚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这里是艺官苑,即便留下也不过是一群人颤颤抖抖的叩拜声,与他在四大家族面前有什么区别。
林飞楚兴趣不浓的走了,纵然有结识舞者的意愿,也厌烦了叩拜之礼。
但就在林飞楚消失后,另一个身影从茂密的灌木丛中出现,声音带着几许钦慕和乍见其容貌的惊叹,让他不自觉的小心开口,唯恐惊走了她身上的灵气:“怎么不跳了,是不是本王扰了你们的雅兴!”
云儿急忙回神,收起脸上的慌张急忙叩拜:“奴婢给东邪少主请安,东邪少主千岁,奴婢不知少主驾到,罪该万死!请少主恕罪。”
小香吓得也赶紧跪下,但是意识里还残留着刚才那抹身影给他的震撼:“奴婢给少主请安,东邪少主富康。”
东邪哲言微微含笑,还是暴露了,本以为她们认不出自己看来是他心存侥幸。
东邪哲言无奈的一笑,俊秀的脸上挂着无言的赞叹,心里几乎瞬间认定了她是谁——公国第二美人,云姑娘,果真担得起此名讳,不单人美、气质也卓尔不群。
东邪哲言是东邪家族的少主、也是慕容家族的附属国,因慕容家族严谨的治国风,东邪家族也不失为十大家族中最严厉的一个、气韵也与慕容家族有几分类似。
可毕竟没有那样的家势,东邪家族谦逊有礼的多,可这份谦虚不必在官妓身上,毕竟在公国,十大家族是顶类的王者,不管他们内部有怎样的分化,也无损他们高贵的身份。
东邪哲言并不骄纵无礼,但也只是针对贵族而言,对于平民过分放像自己的身段,是对家族不敬,所以东邪哲言该有的架子还是有,只是没有那份心惊罢了。
云儿恭敬的跪着,丝毫不敢冒犯。
东邪哲言歉意的开口,语气中有一分无奈:“起来,是本王打扰了你们练舞,恕在下冒昧,刚才你们在看什么?”东邪哲言说着好奇的往前面看了一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小香刚打算开口。
云儿快一步的道:“是一只小兔,奴婢好奇这里怎么会有兔子所以惊到了。”
小香不解小姐为什么说谎,但是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小姐的理由,小香忠心的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东邪哲言也不再多问,只是目光不经意的在云儿身上多停了一会,可却很快守住了心神不敢多看:“既然如此,本王不便打扰,你们也退下吧。”而不是说他告辞,因为云儿的身份担不起他的那句告辞。
云儿怎么会不懂,恭敬的叩拜后带着小香紧张的退下,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敢放心的松口气,幸亏没出岔子,要不然她们的小命就交待了。
小香想想也后怕不已,能在这驿馆住的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但凡他们之间有一丝矛盾,也会把源头铲除。
但这不是让小香最怕的,她更惊叹这些男人定力,自家小姐的容貌能令多少人飞蛾扑火,可这些十大家族的少主们,也不过是多看几眼,尤其是走了的那一位,竟然会有那么美的人,他是男人吗。
云儿坐在软榻上,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脑海里不经意的闪过花圃中见到的那抹身影,他是皇甫家的少主吧,虽然因为身份高贵无人敢议论他的容貌,但传言他却是第一国色,如今一见,竟让自负的云儿有种自行惭愧之感。
小香现在很后悔来到这里,她此刻只能祈祷小姐的容貌千万别惹出什么冒犯,要不然慕容家族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但小香又有丝侥幸,或许慕容少主会帮小姐一把。
在这人人自危的处境里,每个身份底下的人都胆战心惊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唯恐上位者有一丝不满,就此阴阳两隔。
……
林飞楚走出艺苑,望了眼西苑的门刚打算经过,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嬉笑:“美女怎么样,有没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林小帅哥。”
林飞楚抬起头,看到小白鼠趴在高墙上毫无形象的看着自己笑:“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帮你牵线,但是……白君主你要先从墙上下来。”
白小鼠一跃而下,完美的落在林飞楚身边,林飞楚确实好看,即便是单纯的欣赏也会夺人心智,这与感情无关是单纯的美:“问你感觉呢?觉得刚才的舞怎么样,有没有心跳加速?”
那可是慕容铮对付慕容尊的武器,怎么能不先迷住了林飞楚?否则慕容铮还混什么!
林飞楚诧异的看小鼠一眼:“你也去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心里却为了吴一剑、元夕夜的打扰惋惜,想不到当事人却欣赏舞曲徒留他们自我表演。
白小鼠陪着林飞楚走着,从他那里拿过的城市至今还没付报酬呢:“没有,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也逃不过我的耳目,说吧……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林飞楚无奈的一笑,整个人散发全然的放松,那种柔和的神韵似乎能在他一呼一吸间绽放:“确实漂亮,舞姿优美,不愧是人间尤物,满意否?”
白小鼠点点头,相信林飞楚给的是中肯意见:“你觉得如果是慕容尊见了,会不会也赞一声人间绝色?”
林飞楚点点头:“当然。”只是言不对意罢了:“怎么,她是尊者请来的吗?”不像呀,难道慕容尊会屈居请一个艺妓?
白小鼠奸诈的笑笑,却没有回答林飞楚的问题,她还等着看好戏呢,怎么能让美人轻易消失:“到时候一定有场好戏,不过,你怎么走了,竟然没上前跟云儿姑娘搭话。”
不过白小鼠上下打量眼林飞楚也释然了,若论美,他自己看自己就行了,云儿姑娘当然入不得他的眼,小鼠不禁为飞楚将来的老婆捏了一把冷汗,嫁给一个比自己美的男人,会不会连争宠的心也死了。
林飞楚摸摸自己的脸不解的看着小鼠:“怎么了?呵呵,你乱想什么,不是我不搭话,只是心里有点烦。”
白小鼠突然道:“知道,我没想你是玻璃。”
林飞楚诧异,玻璃?但是他却没问是什么意思,因为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好话:“白国的进展怎么样?有没有发生规模性冲突。”
白小鼠摇摇头,小事,他们想动之前直接弄死就行:“听说,元释要把他的小女儿指给你。”
林飞楚闻言有些尴尬,似乎不愿意与白小鼠谈这个问题,但是被问起,他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只是政策联姻而已,说不说都是存在,何况他指望什么?他没有能力挑战元家的庇佑:“恩,预计年底成婚。”
白小鼠望着他无所谓的态度,突然有种人鬼殊途的错觉,但也在理解范围之内,男人吗?还是封建制度下权倾一方的男人!说什么保卫爱情就是扯淡。
林飞楚突然有丝伤感,他骤然停下望着回头的白小鼠,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我先走了,告辞。”然后突然消失在白小鼠眼前。
白小鼠望着空空如也的地方,慢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着……
另一边,周家的驿馆处一片愁云惨淡,虽说难河修与不修是将来式,但现在看来怎么也不能修了,这对周国来说无疑是天下掉下的馅饼成了人人眼里的笑柄。
周揽月脸色阴沉的坐在书房了,心里的烦闷无处诉说,这可如何是好。
第159章 情动
突然一只飞鸽传入,上面的字迹行使完该有的责任后烟消云散。
位于长孙国内的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里,皇启坐在藤椅上悠然的摇着,慕容尊敢破坏他的好事,就别怪他釜底抽薪。
白小鼠猛然从床上坐起,啧啧有声的赞叹着皇启的卑鄙无耻,够绝!竟然让周家偷偷的把难河填了,摆明了是周国不要好处,她司徒国也休想沾光!这样一来,周国没有从中得利,司徒国根本无法对周国兴兵,即便是兴兵,长孙国也无权干预,反倒可以一致司徒家。
说不定,后期会成为司徒家放弃长孙国改为依附周国,呵呵,不错的主意,不知这次慕容尊打算如何力挽狂澜!活该有他受的,看他以后如何张狂!
可惜白小鼠愉悦的心态还未落定,突然又再度坐起,然后皱皱眉无奈的躺下,因为刚才小黑来报,慕容尊只晚了半个时辰同样收到了这条消息,消息来源则是那张被销毁的纸。
白小鼠此刻有点佩服慕容尊了,很一套吗,竟然能如此得到线报,但对白小鼠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尊收到消息后,头疼的揉揉额角,十分不悦皇启咄咄逼人的速度,但却并不在意,事情出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如果利用得当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慕容尊只是把消息放在一边,转身进了密室。
关于这则消息,是白小鼠多想了,慕容尊之所以如此快的收到回报是因为这里是慕容府,在慕容府里,慕容有信心万无一失,因为即便这里爬出个蚂蚁也要备案!
白小鼠睡不着了,慕容尊不出手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向长孙正功表决心吗!还是他也想搅乱公国布局,可对他来说,安宁不是更没胜算?他想做什么?渔翁之利?不想了睡觉……
慕容二夫人的寿宴终于要开始了,但这却是个尴尬的寿宴,因为礼佛的大夫人突然回来,后院里顿时陷入两厢为难的地步,丫鬟们又不知道该去向谁请示了。
慕容府大臣的态度也很微妙,慕容尊者无疑是他们心目中老牌的少主人选,因为昨日的事情,更是对自己思慕的少主赞叹有佳。
慕容铮的势力咬牙切齿的忍着,再这样下去不用各大家族只知道慕容尊不知道少主子!就像昨日的宴会,人人都在看慕容尊,谁曾看过慕容铮一眼。
其实他们冤枉了好人,至少白小鼠看了慕容铮好几眼,可惜用意不良了点。
慕容铮背立在书案前,叫来了几个亲近的侍卫,暗自吩咐着什么,明天就是他母亲的寿辰,他决不会让慕容尊抢了他的荣耀,今晚他就要实施他的计划……
储楼的院子内,慕容尊细心的在竹片描绘着图案,对元夕夜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元夕夜坐在树下,不耐烦的看着慕容尊,虽然他对慕容尊算计他一事耿耿于怀,但处在他们这样的位置,说不清:“你打算怎么做?莫非按着他的套路走?”
慕容尊不想谈,也不知道元夕夜从何处得来消息,就一直反复重复一个问题。
元夕夜自然感兴趣,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