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楚看到萧洁兴奋得红扑扑的脸庞,心里也暗暗高兴,心道:“小洁,你一定要过得开心啊。”萧洁又使他想起了她的母亲陶雁,心里默默地念道:“雁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洁的。”
秦慕楚柔声地对萧洁说道:“不多。只要小洁喜欢,再多的绸缎都无所谓。”然后他吩咐当值的店小二,每种都裁三份。他知道霜冷双姝不会出口要的,所以也不管她们是否喜欢,就照萧洁的喜好每人都一样的。其实,萧洁以前都不怎么去想穿什么衣服的,自从跟了双姝她们才开始喜欢的。她喜欢什么样的绸缎,无疑是受了双姝的影响。
终于在答应了萧洁一定去知府衙门去看她,萧洁才高高兴兴地与霜冷双姝回去。临走时,萧洁是一步一回头的,樊火凤只是向秦慕楚点了点头,丁鱼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羽的胜利,不仅帮助了那祖孙俩,还帮助了绸缎庄。这等于是在变相地向人们传送绿柳绸缎庄的消息。因为秦慕楚是绸缎庄的少东家,人们一提起那只红鸟的神通时,就一定会提到它的主人,一提到主人,就一定会提到绿柳绸缎庄了。
远的不说,就拿秦慕楚刚第一次带那祖孙俩进庄里时,虽说庄里的生意还行,却也只是熟客在光顾。可是等到秦慕楚的红鸟在平安大广场大胜杭州四少回来后,来庄里的客人络绎不绝,猛然增了数倍。当然,也有许多是专程来看神勇火鸟的。有不少的客人一进来就竖起大拇指,赞个不停,有的甚至是哭泣着进来的。原来,这些人都是被杭州四少欺压凌辱过的,却又对杭州四少无奈何的。秦慕楚此次,可以说是一举三得,一来为那祖孙俩讨了个说法,二来为店铺招来更多客人,三来就是帮那些饱受杭州四少欺凌的人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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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来。
云水坊,离绸缎庄不远的一家酒楼。这也是绿柳的产业。何风阳深谙生意的中庸之道,你不必样样都做得最大最好,只要有一个产业是龙头店铺最行了。
我们人都是这样,总希望处处都要胜人一筹,岂知人无完人,拥有一技之长就已足矣。
云水坊的规模虽说比不上名潮轩,但其胜在别具一格,小巧而幽雅。
秦慕楚他们就在这里吃饭。谢天谢地本来想到另一桌去吃的,但秦慕楚死活不让他们走,还命令他们一起坐下吃。
本来秦慕楚还准备了好酒给红鸟小羽的,可是小羽扑扑翅膀飞走了。秦慕楚知晓小羽是到野外去觅食了,便也不理它。反正小羽自己会回来的。
酒足饭饱后,秦慕楚他们也要回绿柳庄去了。
柳棋出了趟外面后,回来神色就有点不对,有几次都欲言又止的。秦慕楚见了,也不点破他。谢天也看出来了,可是主人都不问,他作为仆人又怎么去问呢。谢地却大大咧咧的,尽顾着喝酒吃菜,没有注意到柳棋的异常。
这时,柳棋对秦慕楚说道:“少东家,小的去叫辆车吧,天黑路不好走。”秦慕楚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不一会儿,柳棋把车叫来了。秦慕楚他们都坐上了车,谢地一上车就靠着车厢一角打起瞌睡来。秦慕楚则不时地与谢天谈谈江湖佚事,也时常与柳棋聊聊生意经,不过柳棋常常都心不在焉的,几次都不知秦慕楚说什么。
行了一段路后,秦慕楚觉得不对劲了。按理说,他们从西边来的,回去便应该往东走。可是现在的车却是往西走。
秦慕楚狐疑地问柳棋:“柳总管,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应该往东回绿柳庄的么?”
柳棋听了,讪笑道:“少东家,还是被你发现了。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怕你笑我胆小。事情是这样的,晚饭前我出去办事,却听到街上的人都在说杭州四少这次斗鸟不服,查清了我们来的路线,已经埋伏在我们回去的路上了,扬言说要我们四人有来无回。小的认为小心为上,于是擅自作主,让车从东边绕过到西湖湖堤,再回绿柳庄。”
秦慕楚听了,哑然失笑,拍了拍柳总管的肩,说道:“柳总管呀柳总管,论生意经呢,我是不如你了。但是若论阴谋诡计的话,我却比你在行了。柳总管,这次你可就错了。既然是作好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又为何要扬言出来呢?这样岂不是提前暴露自己吗?杭州四少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好让我们走现在这条道路。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只怕杭州四少就在前面等着我们了。”
刚说完,前面便有人叫喊着冲了过来,吓得车夫连忙拉住了马。听那阵势,只怕有五六十人。看来杭州四少真是不服气啊,可惜的是,他们找错人了。
柳棋听了,吓得他冷汗直冒。要是他这一愚蠢做法让少东家有什么闪失,只怕他是难辞其咎。
秦慕楚见了,轻笑道:“不要紧张。这次你也不用下车了,就由我们三个人去好了。”说着给谢天使了个眼色,谢天连忙把谢地叫起。谢地突然发觉现在的生活很不错,跟以前那种餐风饮露的江湖生活比起来,如今可是有如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柳棋听了,颤声说道:“这,这怎么行?要,要是少东家有,有什么闪失,那小的怎么回去给老爷交待?”
秦慕楚也不理他了,伸手点了他的黑甜穴,让他睡觉去了。然后秦慕楚对谢天耳语了一阵,谢天听了直点头。
这时,马车已经被包围起来了。秦慕楚从前边探身出去,一看,车夫不见了,再看,车夫已经站到了围着他们的人群里去了,正得意地笑着。原来,就连车夫都是杭州四少派来的人。只怕柳棋不让他走这条路,他也会带到这条路来呢。
秦慕楚索性自己坐到了车夫的座位上去,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围着他们的人。人数大概有五十个左右,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都练过一些武功。按秦慕楚的猜测,他们有些应该是申平龙家武馆的学徒,有些则是各家的家丁,护院之类的。杭州四少却没有见到人影。
秦慕楚冷然说道:“堂堂杭州四少,难道只是缩头乌龟,不敢见人么?”
围着的人群一阵骚动,然后秦慕楚正前方的位置让出一块地来,四个人走上前来。正是杭州四少。
谢天谢地二人也分别站到了秦慕楚的两侧。谢天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谢地却一副还未睡醒的样子。
似乎每次都是那邵虎先站出来说话的,这次也一样,邵虎说道:“秦公子,今天城中斗鸟,我们甘拜下风。今夜把秦公子请到此处,只不过是有事相商罢了。”
秦慕楚听了,说道:“哦?不知杭州四大公子还有什么大事要跟秦某商量?”
邵虎笑着答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希望秦公子把那只红鸟让给我们罢了。”看他说话笑眯眯的,好像真的是在和一个朋友在商量似的,整一个笑面虎。
秦慕楚听了,左手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那鸟儿自己觅食去了,要不,我倒可以与它商量商量的。”
杭州四少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他们并不笨,听了秦慕楚的话,均大怒。秦慕楚说他跟一只鸟商量,岂不是影射他们四人跟禽兽一样吗?
南宫麒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姓秦的,今天你肯拱手相让也就罢了,若是不肯的话,就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秦慕楚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哦?不知四位意欲对秦某怎么不客气法呢?”
申平龙说道:“三哥,还跟他啰嗦什么呢。看他样子铁定是不肯乖乖就范的了,我们就先打他们一顿再说!”然后他大喝一声:“给我上!”
于是,四五十人一窝蜂地从四面向秦慕楚冲了过来,手里拿棍,拿刀,拿剑的都有。秦慕楚则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上面。他两旁的谢天谢地兄弟俩却动了,只见两个人影从左右两侧沿着一条弧线侧踢出去。被他们踢中的人纷纷向后倒去,无一幸免。
杭州四少才终于明白真正的武功竟是厉害如斯!他们那些花拳绣腿,只怕是连一只苍蝇也弄不死。谢天谢地对付他们,就像是对付一块豆腐那么容易。
杭州四少很快就被谢天谢地二人带到了秦慕楚面前。四人的脸全都血色全无,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悔恨。
秦慕楚冷声道:“咦!不是说要对我不客气的么?四位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啊?哼!老实告诉你们,想跟我斗,你们还不够格!谢天谢地!”
谢天谢地二人听了,均伸手猛地一拍杭州四少中的两人的后背。杭州四少不觉中“啊”地一声张开了嘴,便见秦慕楚右手一甩,四料白色药丸准确地进入了四少的嘴里。谢天谢地二人又一拍他们的后背,那药丸便滚下了他们的肚子里。杭州四少惊骇万分,不知秦慕楚给他们吃的是什么东西。
秦慕楚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那药丸一入肚就有股热力发散开来呢?”
杭州四少果然感觉有一股热力在腹中漫延,更是恐惧。肖明鹤颤声说道:“你,你给我们吃了什么药?”
秦慕楚听了,说道:“哦!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给你们每人吃了一粒销魂噬骨丸罢了。这药丸发作起来,刚开始是你的腹部开始痒,继而全身都痒;先是肌肤痒,接着是你的五脏六腑都痒。痒得你直想把肌肤都搔烂,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挖出来挠一挠。是不是很好玩哪?”后面那句问话,他是用冷森森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的。
杭州四少听了,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折磨别人可谓是多矣,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谢天谢地听了,心里暗笑不已。其实,那哪里是什么销魂噬骨丸啊,只不过是秦慕楚从乾坤洞府带出来的普通疗伤药罢了。
秦慕楚继续说道:“当然了,这粒药呢,要一个月后才发作的,你们不用担心,没到一个月,它一定没事的。如果你们答应我在一个月里不仅不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每人还要做十件对杭州百姓的事情的话,我便答应你们,一个月后给你们解药。不知四位意下如何?”
杭州四少听了,一时话都来不及说,只是不住的点头表示答应。然后才出声说道:“一定,一定,一定照办!”比起性命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秦慕楚说道:“还有,此事你们不可对第五个人说起,否则的话,哼!记住:不做一件坏事,做十件好事!”然后便示意他们走人。
杭州四少也不管那些倒地不起的帮手,自己夺命狂奔,恨不得生对翅膀,好快点远离这个恶魔般的少东家。
秦慕楚正要叫谢天谢地二人上车,却突然听见不远的林子里一阵破空声从东边传来,很快又消失在西边。
什么人?要不要去看看呢?
第二卷 似是故人来 第014章 淫贼橙缘
这时,有一群人由东往西追去了。这群人的响动极大,武功也是有高有低。武功高的,从林间一掠而过;武功低的,只能在后边半飞半跑。
秦慕楚决定跟着去看看,他叫谢天留下,谢地则带着还在昏睡的柳棋回绿柳庄。反正谢地有点想睡觉,于是他也欣然接受了这一安排,自己驾着马车回去了。
秦慕楚与谢天很轻易地就缀在了那群人的背后,落后的几个干脆不急着追了,就一路慢悠悠地走着去。秦慕楚可以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声。
“只怕我们这次又要落空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那淫贼的武功这么厉害,只怕又像上次那样,让他轻松地逃走了。”
“大块头,你别尽长他人志气,堕自己的威风啊!”一个洪亮的声音接着说道,“这次四川唐门都有人来了。早就走在我们最前面的黑衣年青人,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就是杭州四少,四川唐门你知道吧,那可是暗器高手!区区一个淫贼怎么会是对手?”
“小高,那唐门来的是谁啊?”一个尖细的声音问道,“不要来个绣花枕头啊。”
洪亮的小高答道:“来的是唐门的新秀唐燕沙。老勇,你可别小瞧他年纪比我们还轻,据说他在家苦练了三年,终于练成了唐门暗器绝技——漫天花雨!你们想想,唐门绝技在身,能差到哪儿去呢?”
“呵,这下那淫贼只怕是逃不了喽!”浑厚的大块头说道,“还是不要说了,我们快点赶上去看看吧。”说着便加快了脚步,其余人亦立即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赶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听到前面传来的打斗声。他们几个更是立马跑上前去,跟其他人会合。
秦慕楚与谢天亦悄悄摸上前去,见到前面的一个空地上,周围都是一些江湖好汉,许多人手里还举着火把。中间有三人。
一人站在靠近人群处,黑色的劲衫,俊秀的面庞,苍白的脸色,手里的鹿皮手套,一点变化也没有。他正是唐门新起之秀,曾经与秦慕楚交过手的唐燕沙。
三年前,唐燕沙失神之下不仅自己被秦慕楚制住,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秦慕楚把他喜欢的樊火凤掳走。事后,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