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军成功登陆琼山后,琼州海峡又开始了正常的航运。许多官员也是从内陆输送到琼州来的。
朝庭亦认识到,以前对琼州这样有一海之隔的州郡的治理不甚重视,才会导致今日之叛乱。于是,朝庭通过官府。从内陆把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输送到琼州,加大对琼州的统治力度,以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都绝对不允许国土的主权受到侵犯,更不允许那些妄图想从国家中分裂出去的事情发生。
战争是一个大熔炉。许多人的生命都被它吞噬殆尽,也有许多人在这个大熔炉受到了锻炼,得以迅速成长起来。
温子君俊秀的脸庞上,除了以往的儒雅,又增添了一种霸气。这是他在无数次战斗中锻炼出来的。
要说受益最大的,当属龙凤小队。他们得天独厚,年纪尚幼便已习得乾坤心法。他们的武功由温子君亲自传授,陪练不是护院便是军队中的精英,武功可谓是一日千里。但他们毕竟年幼,没有一点实践的经验,如果一直留在家里练习,只会落得个眼高手低的结局。龙凤小队加入军队参加了大大小小上百次战斗,完成了血的锻炼。完全脱去了稚嫩,变得沉稳起来。他们在军队中,养成了铁一般的纪律,身上不时地散发出一种萧杀的气息。龙凤小队的武功亦有了质的飞跃,通过战斗,他们不断地修正自己武功中的缺失,不断地完善自己的武功。
整个岭南军可谓是越战越勇。岭南军本有二十二万之众,但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也消耗了不少的兵力,目前一直保持在十八万左右。其中有八万乃是军队中的精锐。在无数次战斗中均是战无不胜。
※※※※※※※※※※※※
绣州府衙。
温子君刚刚处理完手中的事务。这时一个人进来了。
“老大,呃,呵呵,不,将军。”来人竟然是杭州四少之一的申平龙。四少中。当属申平龙最是不羁,说起话来也就常常没大没小的。他的身材没有以前那么肥胖,身上的赘肉没有了,整个人显得壮实了不少。
杭州四少刚到军营还不到一个月,许多军中的规矩尚未熟悉,一时还无法遵从。如刚才申平龙叫温子君。一出口便还是当初那样地叫“老大”。继而又想起不对,才改口为“将军”。
温子君把军中的一些中层军官都先充到各郡县的衙门去了。因此,无用人之际,龙凤小队的成员都担当起了侍卫军队长。天痴地狂谢天谢地兄弟刚任命为监军。
杭州四少在家里本就是无所事事的,温子君正好把他们带到军营,好好地让他们磨练一番,期望能够对他们的人生有所促进。申平龙成了温子君身边的联络官。邵虎则成了军中的情报部门任职。南宫麒当上了一名冲锋陷阵的大将。肖明鹤成了军中的一名幕僚。四人在军中的生活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一个月未满,已经是有模有样,甚得众将赞赏。
在战斗中,还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女子,温子君将其收编为一支娘子军,由丁鱼带领。这是皇太祖建朝以来的第一支娘子军。后来樊火凤亦到了军中,成了丁鱼的副手。当然,在丁鱼的极力撮合下,与樊火凤效仿娥皇女英,共侍温子君。个中枝末之处,在此就不一一细表。而一直跟着霜冷双妹的萧洁,则独自一人回峨眉山了。
“有什么事吗?申龙。”温子君问道,他故意省去了申平龙中间的“平”字,申平龙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叫法。
“禀将军。”申平龙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道,“原来关押在衙门牢狱中的犯人,全部都已重新调查取证,已经证实其中近九成都是被人冤枉入狱的。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已经斩首示众。被冤枉的九成犯人,则一一放他们回家去了。”
“唔。做得不错。”温子君赞赏地点点头。这样的事情,温子君每攻克一个地方,都会认真处理。这样做,可谓是一举多得,一是可以还那些犯人一个清白;二来,把被冤枉的人都放回家去,对其整个家庭来说,都会对岭南军赞不绝口。如此一来,便可得民心了。
申平龙又说道:“在放回家的那些囚犯中,有一个人死也不肯离去,说是非要见老,呃,将军一面。”
“哦?”温子君疑道,“那就把他带进来吧。”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42章 □刺客
申平龙转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人进来。
来人衣衫褴褛,年约四五十岁。身子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头上挽了个发髻,但显然是进来前临时弄的,依然有许多发丝凌乱地飘在空中。颔下的胡须近一尺,亦是没有理顺,相互打结在一起。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但他的眼睛依然清澈,炯炯有神,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将军,这位——呃,对了,你叫什么?”申平龙本想给温子君稍作介绍的,但随即才发觉自己竟然还不知道那人姓什名谁。
“下官水雍流拜见平南将军!”来人直接向温子君跪拜道。
温子君一听,惊疑不定,心里想道:“此人自称‘下官’,那就必定曾经为官。只是,为官者,除了归顺叛军以外,其余均被杀光。此人却为何能够幸免?”
他小心地问道:“阁下先请起。既然自称‘下官’,请恕本将眼拙,不知阁下曾经官任何职?”
“下官乃是崖州郡的一个通判。”水雍流并未起身,仍然跪在地上答道。
温子君一听,霍地站了起来。他连忙叫申平龙:“快,把水通判扶起来。”
虽然已经收复了琼州的近一半的领土,但是,关于琼州叛军的详细资料却难以得到。叛军每退出一个地方时,必定将有关的一些官员杀的杀,掳的掳,还把一些资料毁之殆尽。以至于岭南军每攻克一个地方,都要重建衙门机构,真可以谓之为百废待兴。
叛军的这些退走时所做的破坏极为专业,显然是专门有一拔人做这样的断后工作。如此一来,岭南军虽然收复了一部分失地。但是他们对于叛军的情况却无法了解。
温子君曾经派了许多探子深入琼州南部,不是杳无音信,便是一无所获。据一些探子回报,叛军的首领,全部都集中于崖州城内。但崖州城守卫森严,检查异常严格,探子根本无法打入其内。
如今听闻水雍流乃是崖州的通判,温子君自是喜出望外。
原来,水雍流乃是三年前调任崖州通判的。但在一年前,他无意中得知崖州城主竟然密谋造反。想要把琼州郡从朝庭中分裂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政权。于是他连忙向琼州的知府屈本杰报告,谁知却被屈本杰反咬一口。把他一家全都关入牢狱。他在一个同僚的暗中帮助下,在砍头前一晚逃了出来,一路往北逃。最后在儋州时,因为实在太饿,抢了一个馒头被抓,关进了牢里。还好儋州当时官府并无人认识他。只把他当作一个流民,他才得以活命到今。
听了水雍流的一番话,温子君不解道:“崖州城的城主是怎么回事?每个州郡似乎并无这个官职吧?”
水雍流答道:“下官也是到了崖州,才知晓崖州城有个城主。据说,崖州城的城主古已有之。下官原以为,城主一般是不会干涉知府衙门政务的。后来,也就是半年前,下官才发现,知府其实早已听命于城主。每一个知府到崖州后,如果不归从城主,便会落得个惨死的结局。”
温子君又问道:“那,这个城主,不知如何称呼?水通判可曾见过?”
水雍流摇摇头,答道:“下官未曾见过。城主在崖州有城堡,守卫比崖州城地更为森严。下官只知道屈知府称他为梁城主,却不知道名字。”
温子君心里有点失望,但多少已经得知了崖州的基本情况了。
“那么,不知水通判听说过金翼门这个组织没有?”温子君又问道。
水雍流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下官一无所知。”
温子君听了,便不再问话。只是叫水雍流多多喝酒吃菜。他心里却在想:“这么说来。那些死士都是那个梁城主派来的?只是,金翼门哪里去了?难道那个城主也是金翼门的人?”
※※※※※※※※※※※※
温子君回到自己的营帐里。
营帐四周没有守卫。显得十分空寂。
自从岭南军登陆琼州成功并向内陆挺进时,平南将军便不断受到了或明或暗的刺杀。但温子君是何许人也,叛军的每一次刺杀自然都是以失败告终。
刺客虽然大多被捕,但从不透露丁点讯息。也不是那些刺客有多么坚强,能够顶得住严刑拷打,而是这些刺客都是一些死士。他们的脸早已被毁,舌头已割断,耳朵也听不见,字也不识,根本就无法审问出什么东西来。
有许多刺客都是在温子君地营帐里被捕的。温子君并没有施出特别高的武功,每次都是以比刺客高一点的武功制服刺客。
温子君相信,只要这些死士不断的失败被擒,敌人必定会派遣更为强大的刺客前来。到时候,就一定不只是死士了。
温子君胡乱地在纸上写着“城主、知府、金翼门”等几个词。他正在思考这些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手执一只蘸了墨的毛笔,正要下笔时,温子君听到了一声极为轻微的落地声。他的手不由停顿了一下,笔尖上便滴下了一团墨汁到纸上,正好滴在“城主”两个字中间。
“来了!”温子君心里暗道。
只是,这次来的人,从其落地来看,武功显然要比以前的那些刺客要厉害得多。如此轻微的声响,就像一片树叶落地时的声音。
门帘无风自开,接着,便闪进一个黑影。
桌上的油灯上的灯焰也仿佛不安的一个劲地摇晃起来。
温子君却闻到了一股香味——这是女人才有的体香。他曾经折花无数,对于女人的香味,自是一嗅便知。所以,这个女人香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更何况,来人虽然一袭黑衣,从头到脚都蒙得严严实实的,但那高挑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都已经说明来人定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美女刺客。
“果然忍不住了吗?”温子君心里暗道。
离上次的刺杀,已经隔了近半个月。敌人终于是无法再派死士来了,派来也是无用之极。于是派高手来了。但温子君还是没有想到,敌人第一个被派来的高手竟是一个女人。
温子君对着女刺客笑了,说道:“终于忍不住了么?那就,出手吧。”
其实,从女刺客进来到温子君说话,都只有一瞬间。就算温子君不说那句话,女刺客亦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剑,向温子君刺去。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43章 剑气如月
剑有如毒蛇的长信,直向温子君的喉间刺去。
剑气如虹!电闪而至。
高明如斯的剑法!
以前那些刺客的剑法与之相比,只不过是米粒之光罢了。
温子君右手还提滴墨的着狼毫笔,左手置于书桌下,双眼瞪着向刺来的长剑一动也不动。他似乎被美女刺客凌厉的一剑吓傻了——至少那位蒙面的美女刺客是这样认为的。
此时的美女刺客嘴角泛起了冷笑。她心里想道:“那些死士全都是废物么?也不知那梁城主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哼!就让本姑娘助梁城主遂了心吧。”
剑气袭面,却见温子君淡然一笑,左手一挥,书桌凌空飞起,在空中翻滚着,直向刺客砸去。
美女刺客大惊,那书桌虎虎生风,呼啸着向自己撞来。她不得不把往前刺的长剑改为下劈。书桌有如豆腐般脆嫩,竟被一剑劈成两半,向着刺客两旁飞去。
可是这一切还没结束,就在美女刺客刚刚劈开书桌露出中间的空隙中,又射来一支暗器。暗器无声无息,速度却极快。刺客此时已无轻视之心,她的剑刚刚下劈,还来不及回撤,而暗器已经袭向面门。
要是往常前来的那些死士刺客,单凭温子君的这两手,便可轻松制住。但美女刺客的反应能力显然高那些死士不止一筹,只见她突然一个铁板桥,身子向后倒翻下去。
暗器堪堪擦着刺客的面门掠过,“噗”的一声竟然插进了军帐的皮革里。
美女刺客一个鲤鱼翻身,又落回刚进来时的地方站定。温子君则依然坐在原处。两人竟似没有动弹过一般。但摔落两人中间的书桌,以及还在空中翻飞的碎纸,却又说明刚才有过多么惊心动魄的攻防。
美女刺客站定后,见到那暗器竟然是平南将军手中的毛笔。心下大为震惊。要知道,毛笔笔尖都是兽毫,加之是蘸了墨,更是柔软,但它却能够穿进皮革!
“难道他的武功竟已达到了摘叶飞花的境界?”美女刺客不禁想道。但她又无法相信,因为这个平南将军很年轻。
就在美女刺客对温子君的武功感到震惊的同时,温子君也对刺客的武功感到惊讶。
书桌乃是上等楠木制成,坚硬厚实,再加上他暗含其中的劲力,实已成了一个巨型的兵器。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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