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身子不方便?”他笑得色色的眯起眼睛。
“不是,是臣妾怀孕了,已经几个月了,蜜儿担心,担心。。。”不便道明,只好忍住不语低下眼帘。
“担心什么?”他不依不饶。
“担心亲热会影响小宝宝。”我只好吐出担忧。
“不碍事的,赵家的儿郎个个都是经得起风雨的好汉,蜜儿乖,朕几日不见到你,心里都惦记得紧。”吻又一次密集袭来。我只好认真招架。不知为何,在胤的柔情蜜意之中,似乎看到一双眼睛在忧郁的注视着我,是谁心怀这样的伤感?可是有难言之羞于言表?是谁?这样一双浓眉下刚直清亮的眼睛。
宫中寂寞,为打发时日,我组织一般宫女编排歌舞,以备节日出演,这日正斜靠软辇中看众宫女练习新编的现代风范的飞天舞,忽然,侍女急匆匆来报。
“启禀娘娘,王爷家的那云王妃求见娘娘。”这女子,见我没准又想着什么歪点子,我挥挥手,意思是不见,看着侍女的背影,突然又改变主意,不忙,既然来了,就看看她有什么花招使出来。“慢着,传她进来。”侍女应声而退。
过了一小会儿,那云急急而进,看身形似乎是临产之际。已是待产之人,怎么还到处乱跑?我皱皱眉。
“娘娘快救救王爷,求娘娘快去帮帮王爷吧。”那云几乎是连哭带喊的扑倒在我脚前地上。我拿眼神示意平儿扶起来她来,“妹妹这是哪门子的急啊,坐下说话。”
“娘娘,皇上罢免了王爷的军职,让王爷去任开封府府尹。”她眼睛红红喉头哽咽着说道。
“出任开封府府尹不好吗?”我奇怪了,后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包黑子不就是个开封府尹吗?三品官,也不差啊,相当于现在北京市的市长。
“那倒不是,可是王爷因此茶饭不思,长吁短叹,认为皇帝哥哥是信他不过,本来好好的殿前都虞侯当着,如今却被罢免军职调去任开封府任府尹,王爷认定是皇帝哥哥误会他,才这样安排,几日未进米水,现在奄奄一息。。。”她未说完,已经又开始哽咽。
惑乱
“你且回,待皇上有空来我这,才好帮你探探口风,究竟是不是这个理儿还不一定,先别伤着自个儿身子。”我扶起她臃肿的身体,接着说,“妹妹这看着像是要生了,可别在外面跑,万一有个好歹的,王爷那你怎么交代啊。”
“谢谢皇后关心,那云自小福薄命贱,没有兄弟姊妹关心爱护,有幸得到王爷不弃,若是能为王爷添个小子丫头的,当真是心满意足了,”她叹口气,又说道,“前日里测字先生说,这肚子里的孩子与我这做娘的八字不合,就算万事吉祥平安生产,将来也逃脱不了母子分离的命运。”
“测字先生说的话,妹妹何必当真,只当戏言作罢。”
“唉,命里的事,谁说得好。”
说着聊着,天眼看黑将下来。暮色初染,寒气微起。
“这会儿跟娘娘聊聊后,心里舒坦了,刚才下午只当天要塌下似的慌乱。”那云手按胸口,眼里浮现出笑意。“好了,娘娘这边替王爷说话,那云心里踏实不少,那云急着回府,我那犟脾气的王爷还在府里憋着呢。娘娘休息吧,那云告辞了。”我微笑点头,她躬身行礼,缓缓退出。
她一行人消失后,我才静下心来,细想那云说的话,觉得当真匪夷所思。是什么原因使得皇上把自己的亲弟弟罢免御前都虞,不可能是信任问题,一定还有别的理由。这职位也不可能空着啊?难道有谁让皇上连自己兄弟都可以得罪而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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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进来。报道:“娘娘,奴婢有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吧,有什么话还怕惹出气来?你说了倒好,天大的事本宫撑着,若是有话不说瞒着本宫,倒不轻饶了你。”我若有所思道。
“听说,近来有位夜行打扮的人,看身形是个女子,经常出入皇上寝宫,且是深夜来深夜去,白天从不出现。奴婢,”平儿顿住话头,抬眼偷看我的反应,以决定是否还说下去。“说啊你!”我思维被拉回来,见她又顿住话头,不觉瞪眼。
“啊,奴婢心里替小姐着急,特来禀报此事。”平儿一口气赶紧把后面的话说完,然后直直看着地面。
“哦,“我踱来踱去,走了几步,又问道,“你是听何人说起?”我决定先不问那女子问题。皇上身边的人竟然敢将皇上的行踪私自窥视,这还了得。
平儿“扑通”一声跪下来,直磕头,“娘娘饶过他吧,他不是要泄露皇上什么,其实这事只有奴婢一人知道,只因为他是,”她又停出。
“他是什么?他是什么也要杀头,皇上见什么人他胆敢私自泄密,这样的人不除去,万一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皇上的安危交给谁去呢?”我逼近一步,直视平儿。平儿已经泪流满面。
“你为何流泪?”我莫名其妙。皇上身边能朝夕相处、自由出入的除了太监就是侍女,难道平儿喜欢上了一个小太监?
“方才你说他是,他是什么?”突然想起平儿未说完的话。
“回娘娘,奴婢敢以性命做保,他绝对不会背叛皇上和娘娘,他知道奴婢甘愿以死来尽忠娘娘和皇上,只因,他,他是,他是奴婢的心上人。”
“哈哈哈,平儿,你是不是,”我伸出兰花指点点平儿额头,又好笑又好气,“你,怎么能和一个太监相好?平儿你,唉!这是什么事嘛。”我跺跺脚,转身坐回软榻。
“还请小姐恕罪,平儿早就应该将此事禀报小姐的,他原先,其实是在做太监之前就和平儿好上了。后来,平儿随小姐进宫后,他按不住相思之苦,眼见平儿出宫之期也遥遥不可及,就忍痛自宫,做了太监,”平儿眼泪汪汪的说道,“等我知道这事,他已经在皇上御书房任执事公公多时了。”
我眼眶跟着红了,也是一个情义深重的男子,要不是为了能常睹心上人,断子绝孙,这要命的事谁愿意做?
“平儿你起吧,本宫不怪你了,你且说说刚才那话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听小海子说,就是我那海子哥,”她赶紧解释,我理解的点点头,“前段时间夜里,每到月中那天,皇上都会在书房批阅奏折,昨夜又逢月中,皇上又熬到二更,似乎在等什么人,正好是小海子当班,主子在,海子当然整宿也不敢喘气的瞪大眼睛伺候着,接着皇上让他去御膳房取点消夜来,小海子就去了,没多久,回来时,看到一个黑衣人背对他面朝皇上,正小声说着什么,听声音传来,似乎是个女子声音,小海子纳闷,就仔细看了几眼,身材真是个女子形态,并且脑后黑绸绳紧紧绑着一条乌黑的大辫子。见小海子进来,皇上挥手示意让他出去门外候着。海子哥知道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就跟平儿说了。”平儿说完,拿眼偷偷瞄我的脸色,我知道她是为我担心,怕我失去皇上的宠爱,有这样一个忠心的丫鬟,真是令人欣慰。看她那紧张样儿,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好了,本宫不想说这些了,说说别的吧,有什么有趣的话题解解闷的?”拈颗樱桃,轻咬了一下,甜酸的汁水流在舌尖,正合我嗜酸的胃口。
“有趣的事儿嘛?让平儿想想,对了,娘娘,刚才奴婢路过九曲桥时,看到高将军匆匆而来,按说他应该是被万岁爷召来的,但是奇怪的是他手里拿着个大笼子,被一块黑布罩着,不知道里面装着啥玩意。奴婢远远的看见,不敢招呼,只瞧那背影走远才回头,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儿,大笼子里似乎装着极珍贵的东西。”平儿歪着脑袋说道。
新生
“哦?那到底装的是啥玩意儿呢?”我也好奇起来。莫非是献给皇上的珍宝,宫里的珍宝已经够多,都是用锦盒绣囊精心存放的,没听说过用大黑布罩住送宝的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了想,也没想出头绪,罢,等见到胤后直接问他就是。
夜里,凉风似水纹,一波波袭来,我披着金丝绣袍靠在榻前看书,外面偶尔一两声蛙虫鸣叫,更显得夜好深沉。
不知不觉,眼皮沉重起来,可是又感到有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揭开我身上的袍子。眼皮沉重得无力睁开,都是怀孕给闹的,瞌睡很重。只是,手脚酥软得无力抵抗,任那温柔乡里的主人将绵软的身体抱向檀床。
密集的吻不慌不忙仔细的在身上各个地方游走,似乎是久违的熟悉方式,是你吗?记忆里某个角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洗礼,萧松,我的松,是你!呻吟时不觉呼唤起他,极尽温柔的吻似乎顿住了,没有继续,噢,求你不要停下,我喜欢,这样被爱抚,身体里的原始欲望已经被唤醒,就算没有醒来,也是百万分的强烈。于是开始渴求的叹息,柔软的唇继续侵袭,突然,一阵胸前被紧咬的疼痛感让一切记忆回到这里!是胤!爱咬乳尖的人,除了胤还会是谁,这世上惟有最了解你的人才知道怎样能让你愉悦,怎样能让你痛苦。
果然是胤,嘴角不免泛起一丝苦笑,这里的人,能如此随意侵遍我身体的,除了你,再无二者,我为何会迷惑,在瞬间产生幻觉。
“胤,我,刚才,有没有?”也许我叫出过“松”,一声轻唤会造成很重的伤害,我怕。他未言语,只是更用力的将身体的每一块肌肉绷紧,放松,挤向身下这柔软的深处,似乎想到达更深更远的地方,去触碰那里的灵魂。我深深吻着他的唇,吻着微微泛汗的颈脖,尽量放松自己去迎合他的挖掘,因为我明白,此刻,他的心里有道小刀划过时的痕在疼!
暴风雨过后是宁静的彩虹。他只有在这时候像极大孩子,将脸乖乖贴在我胸前,深深的呼着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我抱紧怀里的男人就像母亲珍爱自己孩子般,轻轻抚着他的背,肌肉结实的后背此刻也成了极其放松后的柔软。
“为什么,你要罢免光义御前都虞侯的职务,让他做开封府府尹?”用手指尖的指甲帮他轻轻桡背,胤非常喜欢这样。
“怎么你也知道了?是他那个妃子跑来找你的?”胤哼哼的说道,“相信他不会自己来。”
“那,臣妾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御前都虞侯要改成开封府府尹,听说光义多心了,闹上了情绪。”知道瞒他还不如一古脑都告诉他,赵匡胤天生性情爽直,最讨厌人家有事不说实话。
“嗨,你一个妇道人家,别管就是,朕这么做当然有朕的道理,他有什么情绪,找朕来说,看朕不把他好好训一顿。”他翻身仰躺,伸了个懒腰,“更何况新任的都虞侯是朕的救命恩人。”
外面三更鼓响,我想起平儿说的那件事,决定旁敲侧击的问问。
“胤,蜜儿是不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我滚开几尺,侧躺床边,手拈发稍玩弄着,纱帐里,轻纱衬托,山峦起伏,妩媚妖艳。心里知道摆出这样的姿态,就算是天大的罪,他也会不予计较的。
“好蜜儿,快过来,别凉着身体,所言为何啊?”果然,胤怜爱万分将我抱起来,搂在怀里,盖上被子。
“那,皇上是不是最近有宠幸其他的妃子呢?一定是蜜儿不够乖巧,才失去了皇上的欢心。”故意用撒娇的声音说话,斜眼飞过,并使出最具有杀伤力的表情,浅浅的嘟起樱唇,眼帘低垂,任睫毛轻轻颤动。身体被结实有力的胳膊再一次的搂紧。“傻丫头,看你说啥呢,朕每日除了国事,就是想你,任那些三宫六院的妃子自个儿呆着,一个都看不上,一个都不如朕的蜜儿半分好,哪还有什么心事去宠幸别人。别瞎想了,来,让朕听听,蜜儿心里有没有装着别人?”说着他又低头靠向我的胸前,知道他又想咬我,忍不住轻笑着往被子里躲闪。
本想问出点什么,竟然一无所获。唉,也许是命,上天知道我拥有的,上天赋予我没有的,我若是奢求太多,未免有违天意,是我的,永远都是,不是我的,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吧。
过了两天,那云来请安。我心里知道她来的真实目的。明知这不是我一个女人能控制的政治与权利的斗争游戏,只好如实告诉她。
“妹妹,本宫已经尽力,皇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信任自家兄弟,而是那顶替光义任职的乃是皇上当初的救命恩人,万岁爷的决定,我们这些妇道人家的话哪能顶得了数,你身为王妃,当以大局为重,回去好好劝导光义吧,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娘娘教训得极是,那云明白,这就回去劝爷。”
我长舒一口气,拈起个小杏,放在鸟笼子里,还真乖,这鸟儿一见有吃了,立刻讨好似的“娘娘,千岁”的叫起来。
准是平儿教的,我笑笑,想起上次她说鹩哥儿连唐诗都学会了,便吟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在草木。”未料,那小鸟儿竟然跟着我念道:“零落在草木。”原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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