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歌不禁好奇看向他“如何辨别?”
“到时你自然知道。”
“倘若有一人是假,如何处置?”虽然白日里自卿别云那已经得来消息,但却总是放心不下。
毕竟卿别云那样的人,自己提防着她总没错。
“你们同样的危险。”司凌夜并不正面回答,只垂眸看了看掉落地面的图纸,有些恍然“奴歌……你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
“倘若被你看透,我便不再是我了。”奴歌忽然展颜回眸一笑“司凌夜,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可好?……”
…………
…………
次日
贵煌宫内装饰依旧华丽精致,不过眼下时刻巳时,日上三杆本是应当明媚,贵煌正殿内气氛却是分明压抑。
高台上卿别云一副主事者模样,眉目略略宝气微垂,身侧粉衣小宫女手心则是端着一长方托盘,盘中乃是一枚药瓶。
奴歌与金沙两人相隔不过三步之遥的距离,视线纷纷盯着那药瓶,有些不明所以。
长久沉寂之后,似是气氛已经达到压抑极点,卿别云这才满意挥袖一笑,抬指捏过那药瓶道“今日邀请群臣来见证,乃是为了验证两位神女真假身份。”
在百官面前絮絮叨叨惯例一些无意义开场白,终于半刻钟后,卿别云转入正题,执着小小药瓶走到奴歌与金沙面前来。奴歌敛眸看着卿别云一身红衣在自己与金沙之间站定,扬起下巴尖朗声“这是西域进贡来的幻胭水……据说天下最好的胭脂妆容,只要沾碰到一点这幻胭水,都会顷刻化开显露真容。”
她顺便又看向卿别云手中药瓶,暗自将卿别云言语理解消化为“这是世上最好的卸妆水,再好再防水的妆容,在这种品牌的卸妆水下都是无所遁形。”
言下之意,是在怀疑自己与金沙二人当中,有一人肩头上图腾是用上等胭脂描绘上去的?
谁会那么无聊……
不禁有些微哂,却不好太表露出来,唯有努力绷紧着小脸站在那,故作庄严肃穆。
倒是高台上卿别云刚刚将话说完,一旁金沙苍白着小脸忍不住站了出来,质问道“娘娘这是何意?”
百度搜索“小说领域”看最新章节抬头扬声间有铃铛‘叮当’脆响,却不比刚来风渊时那般嚣张。
奴歌在一旁挑起眉梢看她,暗暗揣摩这金沙心境变换太快,虽是警惕气魄却大不如前。
“是为证实公主身份,眼下人人都说神女“小说领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有假,这也好还你一个公道。”卿别云一板一眼应付金沙,又侧脸看向看台另一边司凌夜,略略威压道“这亦是皇上的意思,公主可有意见?”
金沙抿唇,果然不再言语。
不过戒备,眼风斜斜瞄了奴歌一眼,暗暗咬牙挪动两步———距离奴歌远些。
“还请两位行个方便,先将外衣退了。”
卿别云在一旁托着药品似笑非笑盯着奴歌与金沙,狭长妖治眼角无端多出两分算计报复意味来。
眼前大庭广众之下,数百双眼睛死死盯着,尤其这样郑重的场合……在这礼节墨守成规的古代,女子贞洁何其重要?
卿别云望向奴歌,有些挑衅。
今日是有意,也是必然要羞辱她……
正文 鉴定神女
手上划伤难愈,倘若留疤……
卿别云眸色敛了一敛———奴歌,你也怨不得我算计,女子一生本就是容貌最重要,而今你却害我瑕疵,今日一辱,算是你我扯平。
“怎么,还不开始吗?”
似是等的有些不耐,卿别云将受伤右手拢在袖中,抬头看向奴歌“可是怕了什么,是以想要借口‘名声’逃避?”
“可以如此?”
“自然不行。”
奴歌扬起眉尖,转而看了看金沙。
后者此刻亦是在回望她藤。
…………
卿别云原以为在脱衣一事上二女会僵持,故而心中暗暗料想,倘若奴歌反抗,自己要以何种借口将其制服,而后强行剥衣?
却是思忖未果间,对面奴歌与金沙已然行动起来。
素手一勾一挑间,外衣倏然滑落开来。
卿别云微诧,有些受惊看向两人。
原金沙乃是生在南蛮开放一代,是以对这些所谓贞洁本就不甚在意;奴歌更是拥有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新新灵魂,此刻在她眼中比基尼才叫美。
于是两人纤指连动,在卿别云凝眉片刻间,迅速剥衣站定。
金沙倒还好些,今日之行似是早有准备,外衣之下还有一层亵衣,故而露出香肩锁骨之外,再无甚后顾之忧。
奴歌却是事先未曾料到这一层,眼下时节正逢春日渐暖,故而不甚单薄的锦衣之下,干脆便是玲珑内衣,如今外袍滑去一半,香肩顷刻大片敞露出来。
蜿蜒的花藤攀附在肩头,绽放,妍丽的色泽尤为刺眼妖娆,冷艳惊心。
有为官男子朝臣哗然,台上司凌夜此刻亦是有些颦眉———这种感觉,似是心底本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此刻蓦然被展现人前,百般打量唏嘘……是因被分享?总之有些不悦。
不过愠怒之色很快便被遮掩下去,身为帝王早已习惯带着不显山露水的面具,故而又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
倒是台下金沙在一边用眼风瞧瞧瞄向奴歌,有些冷笑,亦是有些妒忌‘哼’了声。
淡紫花藤自精致细长锁骨一直蔓延到右背后蝴蝶骨,似是大有生长之势,美得惊心动魄。
…………
“听闻这种神女图腾,会随着神女心情而发生颜色光华转变。”
见奴歌主动配合,卿别云到底不好再说什么,唯有抬手点了点奴歌锁骨花纹,含笑道“奴歌,今日便由你先来示范一番吧?”
“变换?”
奴歌拢烟眉微微颦起,水眸流转———眼下情景分明有些强人所难,但若直言拒绝,怕是惹人猜疑。
几乎是下意识看向高台上另一个人……
蛟龙纹理,玉冠轻挽云丝,面容冷峻高高冷眼看着眼前一切人。
此刻司凌夜亦是在垂眸俯视着她,不过眸光有些泛空,似在注视奴歌,又像是在思索着其他什么。
奴歌收回视线来,再度对视卿别云,直言道“真抱歉,我不会。”
哗———
在场众人哗然,交头接耳,似是未曾料到奴歌如此干净拒绝。
“哦?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冒充神女了吗?”
卿别云挑起眉尖看她“如歌,如此说来欺君犯上,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奴歌亦是回敬看她“我不会,便说明我是假的?那这位金沙公主既然是真,便让她来变换给诸位来看?”
说着视线转而望向金沙,却见后者胜券帷幄一笑,干净答应了声“好”。
奴歌微愣。
却见金沙食指搭在自己锁骨上,一边游走,一边似是解说“与世无争时,示如现在,是紫色。”
华丽繁复的图腾绽放在肩头,艳丽如罗兰。
“紧张时,是紫中带银。”说着颦眉,锁骨上肌肤果然开始变换,由深紫逐渐转换,似是放出异彩银光来!
“微怒时,有些暗红。
肌肤又逐渐转为羞怯滴血模样,娇艳胜过天际落霞骄阳。
金沙垂眸看向自己肩膀图腾色泽顺序变换,甚是得意,继续道“还有愉悦时,是……”
“够了。”
却有一道声音淹没了金沙的解说。
众人顺着这冰冷声响同时举目望去,却见司凌夜不知何时负手站了起来,缓缓走向台下。
“别云。”
简单两个字轻唤,卿别云似是了然,轻轻额首道“好……眼下第一局验证是金沙公主为真身,到此为止,下面开始第二局。”
奴歌颦眉“这算什么?莫不是还要三局两胜的?”
卿别云斜视她“传言神女乃是通灵圣体,是以会与走兽沟通,会驭兽。”
———果然是三局两胜的……奴歌有些黑脸。
金沙小脸则是白了一白。
“所以这一局,你二人谁在半柱香时间内召唤来任何一生灵,皆可算赢。”
“倘若两人都有呢?”
“那先将灵兽召唤来的,即算是赢。”
奴歌额首,尚未等卿别云再发话,大眼已然瞄向贵煌殿四周房梁,片刻后眸子一亮,似是发现什么般抬手一指。
众人顺着她手指方向去看,却见一尾银色小蛇。
红宝石般的眼睛有些疑惑望着房梁之下场景,鲜红的蛇信子吞吐不定。
“过来。”
奴歌勾唇对那小蛇招了招手,后者却下意识向后缩了缩,歪头瞪她:做什么?
“我让你下来!”
奴歌掐腰,亡魂蛇颤了颤仔细打量四周,半响瞧见奴歌眉宇分明微怒,这才不情不愿爬下房梁,蜿蜒向某人。
“嘶———”
蛇信吞吐,小蛇如练攀上奴歌手臂,而后绕在其肩头,疑惑看向周围诧异或是惊惧之人。
“这是亡魂。”
奴歌伸手点了点亡魂蛇脑袋,对着卿别云巧笑倩兮“想来娘娘应当是不陌生。”
“呵。”卿别云有些面容僵硬冷笑“自然不陌生。”
亡魂蛇,毒蛇之王。明明是自己父亲鬼一倾尽一生心血培养出通灵的药蛇,却不想后来被司凌夜阴差阳错送给了奴歌。
而今自己再想驾驭它……
却见亡魂淡淡瞥了卿别云一眼,又重新扭过头去———似是没瞧见她一般。
到底放弃了召唤亡魂的想法,唯有勉强扯笑,转而对金沙道“公主可有召唤来灵兽?”
金沙此刻的脸色亦是不比卿别云强到哪去,咬牙道“不曾有。”忖了半响,到底等到半柱香后,卿别云雍容公正道“第二局,驭兽,奴歌验证真身。”抬手又将方才那小药瓶呈了出来,道“因是双方各胜一局,也就是说,下面最后一局成败在此。”
奴歌眯眼去瞧那药瓶,有些不以为意。
金沙则是有些跃跃欲试,一脸急于证实自己,扳倒奴歌的恨色。
“这药瓶药效方才我已说过,便不再多言,现在便请你们将这药水涂抹到肩头上,真正的神女,图腾乃是生长在肌肤里,是以不会掉色,开始吧。”
说着将药瓶递了递“谁先来?”
金沙一把夺过,昂首道了声“真金不怕火炼。”而后抬手倒出药水,不管不顾涂抹上肩头。
…………
此一刻偌大贵煌宫都寂静下来,众人不论百官还是宫女,都仔细举目去看……
金沙肩头肌肤大片雪白,药水倒上之后并无任何改变,甚至那本是浅紫的花纹,在经过一番摩挲之后,越加娇艳魅惑起来。
…………
经卿别云与一干掌势宫女鉴定,金沙肩头花纹无恙,是为真。
听闻验证结论,众人不禁诧异且惊喜看向金沙,私下窃窃私语神女果然神奇。
金沙耳尖听着议论声,不禁得意扬起下巴尖,抬手将药瓶扔给奴歌“到你了。”
奴歌抬手结果药瓶,掂量在手中左右看了看,亦是倒了些许药水出来。
原本她对这些神女虚名本是不甚在意,昔日里更是大为厌恶着这样一层神乎其神的身份,而今……
她却有些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希望自己便是那个所谓的神女,如此,司凌夜便会需要自己,自己便可借着身份去要挟他,正如昨夜的商议条件……
“倘若我果真是神女,那么金沙无用,你便要允许我杀了她,不能阻拦!”
彼时夜色灯火下,司凌夜意味不明看她,审视半响,淡淡应了一声“好。”
帝王一诺值千金。
于是神女这一层身份,眼下关乎的不仅仅是名声,更是能否复仇。
正文 跳梁小丑
许是太过看重,许是因眼下众目睽睽有些紧张,不其然间,奴歌掌心已然冒出细汗来。
能否堂而皇之为红泪复仇?
到底不知神女传说是真是假,心有疑虑,故而抬手去倒药水时不禁洒落些许,惹得一旁金沙嘲笑“怕了吗?那便直接坦白身份吧,何必在这浪费西域难得幻胭水。”
听闻讽刺,奴歌届时举目看她。
冰凉的水眸不见丝毫温度,似乎天生便有威慑人心的作用琬。
金沙挑眉看她,僵持了会儿,到底改为看好戏般退回一边不再言语———姿态似是不屑与奴歌争执。
而奴歌见金沙不再挑事,便也收回视线,转而重新倾倒了药水……
淡粉的液体自小巧淡青药瓶中流出,逗留在掌心,一片冰凉藤。
她将药水抹在肩骨上,也飘出了一室冷香。
在场众人低低去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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