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眼睛受伤,不能视物……”
司凌若雪越念越心惊,这些这乱七八糟的罪名,只要随便一条,便足以是奴歌死罪!
要直接问斩致死奴歌么?
但皇榜下面却是另有说明,活捉奴歌者黄金十万两,将其刺死带回尸首者,黄金千余两,如此悬殊的差距……
纵使没有言明,但却可以轻易看出,司凌夜其实不希望有人将奴歌彻底杀死。
…………
“所以说,活的就是比死得值钱!就像是一条鱼,总是新鲜的好~~若雪,我们今天晚上吃鱼吧??”
奴歌自嘲玩味下着定论,仿佛大街小巷正在攀谈商议缉拿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可这榜上大概意思只说不要你死,死了不值钱,但是……半死,缺胳膊少腿什么的结果,它没有说。”司凌若雪兜头一盆冷水罩下,淋的
奴歌一个透心凉。
“对哦,万一是个人彘被带回去,那岂不是……呃,好恶心……”奴歌一阵恶寒。
“人彘?你是说那种四肢全被削掉,而后眼睛挖出来,耳朵毒聋,舌头拔掉……那种残酷利刑?要是真把你变成人彘带回去,估计价格也会
减少一半吧?人不人鬼不鬼的。”
“少拿你们那些皇家刑法吓唬我!”奴歌跳脚便给司凌若雪一爆栗子“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被抓!”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司凌若雪委屈揉着额头,无奈因奴歌‘师父’身份压人,而不能还手。
“走啦,我们回家。”奴歌因为皇榜上那句‘目前眼睛受伤,不能视物’特征,而再不敢做瞎子。
大摇大摆再前面带路,许是因为思绪混乱所致,一个气息不稳,内力恒乱间,她眼前一片昏暗,便是连清明的心头似乎都蒙上一层尘埃。
司凌夜,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你都不肯放过我……
心底淡淡的酸涩,奴歌向前再踏一步,足下一阵牵绊,似乎踩到什么东西一般,踉跄着跌倒,一阵无力感重重叠叠,窒息将其包围。
纵使自己平时伪装的再好,而是混乱的心思导致真气不稳,这越加虚弱的身子,终是出卖了自己。
“鸽子,你没事吧!?”司凌若雪的高声叫嚷,无力被埋没在一群乞丐的叫骂中。
“瞎子啊你!没看见前面有人啊!”一大约三十几岁的男子上前,一把推攘向奴歌,奴歌顺势略微后仰,作势薄弱一个踉跄,而后连忙点头
道歉。
明明是你走路不沾眼睛……奴歌暗自腹诽,我无赖,你丫比我更无赖!
正文 古怪少年1
“对不起对不起,方才走的有些急,大哥,对不住了……”
“你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老子在那躺得好好,你一脚就踩上来了!老子腿都要废了!”那男子搔头跺脚依旧不依不饶。
看来是遇到乞丐中的地痞,地痞中的无赖了!
奴歌扶住额头,假装头晕目眩“大哥,大哥真对不住,您看,我今天乞讨就得到这几个铜板,就当是为了给大哥赔不是,您收下吧啊?”
奴歌伸手,转眼间,带有泥污的小手上多出几枚铜币,与几两碎银。
那闹事的乞丐虽是没看清楚奴歌是如何将钱币掏出,但他丝毫不关心,他现在注意的,只是将这些意外钱财细细划分,买点小酒供自己消遣
一番。
“大哥,这家伙讨的钱真不少,我们,我们拿钱快走吧?”那男乞丐身后几个毛头小子附和,簇拥那名闹事的乞丐逐渐走远。
奴歌再三确认那些正牌乞丐离去后,方才长出一口气。
“若雪,看到没,钱啊,是万能滴!”奴歌夸张拍着xiōng部,重新'看书吧:。KANSHUBA。ORG'整 理真气,心眼视物,她哑然———就在那些乞丐离去的地方,霍然,蜷
缩在地萧瑟的乃是一名少年。
感受到他衣衫敝履的样子,似乎是乞丐不假,可是那周身不屈傲然的贵气……似乎有些来历。
呃……传说,这样的人物都不好惹,咱还是闪人吧?奴歌紧紧闭眼,似乎如此便能证明自己没看见,地面萧瑟的少年一般。
“哎?鸽子,地面躺着一个人哦?看起来不像是与那些乞丐一伙?”身后的司凌若雪没心没肺大嚷起来“我们把他带回家吧?好俊俏的少年
啊。”
“……”奴歌满头冷汗。
“若雪啊,我说,咱么家几口人自己都活不起呢,咱不要乱捡东西成么?”
“可是,你看啊,这少年如此孱弱,呀,肌肤都没有血色,我们不救他,他会不会死啊?”
“不会不会。”奴歌连忙摆手。
“怎么不会。”司凌若雪凝眉“我知道你是懒得背他,这样好啦,我去……”司凌若雪不容分说便去拽地面少年,奴歌伸手欲要阻止,却已
然来不及。
“嗯?”司凌若雪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而后疑惑挠挠头“怎么回事,我方才在摸到这少年时,竟有种触电的感觉呢?”
“恭喜你啊,善良的公主大人,现在,你可以带他回家了。”奴歌无奈铁青着一张小脸,挥挥手扭头,不带走一片云彩。
“怎么,怎么回事?”看着奴歌僵硬的动作,司凌若雪当下心慌,细细回想起奴歌方才的古怪。
正文 古怪少年2
奴歌这人,说是至善倒不搭边,但见死不救却不至于,可对这少年的态度,她方才那紧张的样子,难道……
“这少年有问题!?”三分惶恐,七分断定的哑然,司凌若雪跳脚后退,立即开始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师父,呜呜,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奴歌挑眉,现在才知道叫我师父,方才那嚣张的公主去哪了?
“人家,人家不过是不小心……师父您就告诉我,这少年怎么回事?我现在怎么办!?”司凌若雪越哭越重,似乎是要即将离世一般。
“嗯,这个啊?没事,如果我没有猜错呢,这个少年中的是毒,见血封喉那种?而且是会传染!!”
奴歌故作高深莫测,摸着下巴恐怖阴森的语气,吓得司凌若雪当下腿软“我,我不想死啊,怎么办!师父你救救我!”
“哎哟,这我没有办法啦,虽然我奴歌本事很强,但是呢,我不懂医理啊,你呀,自掘坟墓懂么?准备好后事吧,逢年过节的,为师会给你
上一炷香!”
“你,我,你!?”司凌若雪气绝。
半响,调理过气的司凌若雪眸子一转,抓住奴歌手腕贴在脸颊使劲蹭,放开之后她得意洋洋“会传染的嘛?现在好了!我们都中毒了,找办
法吧!”
奴歌:“……”
千机堂
半柱香后,奴歌与司凌若雪,半背半抱将少年带回。
正在庭院进行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消息’的南宫玲,看见司凌若雪与奴歌那夸张乞丐样,先是打算不予理睬,后又是无奈一声长叹。
“你们两个又去干什么了!穿成这样很好玩哦?现在堂里名声渐广,越来越多的人来着买消息,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你们倒好,天天跑动
跑西,你们……”
“诶呀好啦宫铃,我们知道您老受苦了,这不,我千里迢迢奔波,为了补偿你,给你弄回来一个小相公,怎么样?俊俏吧?”
经奴歌这么不着调一提点,南宫玲方才注意到奴歌与司凌若雪驾着的昏迷少年。
“活不成了,扔掉吧。”随意打量一眼少年,南宫玲毫不犹豫摆摆手。
“这么肯定?这可是你未来相公哦?而且哪……你可以拿他试毒,最重要的,我现在与若雪都被传染了。”奴歌哭丧着小脸,标准委屈怨妇
样。
“这样啊?”南宫玲故作惊讶,而后小嘴一抿,定定笑开“活该咯,不管!”
“宫铃!!”奴歌板着脸一声怒吼,伸出两个手指头“二十两!!”
“四十!”南宫铃不屈瞪眼。
“三十!”
“哼哼,你们俩加上这少年的小命,现在一人五十两,少一分都没得商量!”南宫铃掐腰。
“我我我……”奴歌咬牙“我们三个!一百两!”
“人命关天唉!你自己生命才价值三十两?爱财如命啊你!”
“嗛,视财如命那是你好不好,就这么定了,一百两,你去配药,我们三个毒解了再付钱。”奴歌耍赖摆手,作势要将少年搀扶到东厢房。
正文 他将是你小夫君!
“你!那边就有客房!他不可以睡我那!”南宫玲瞪着眉目掐腰,几欲崩溃———自己这主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他是你未来亲亲老公呢,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啊,当然要送到你房间去!”奴歌与司凌若雪并肩作战,继续马不停蹄。
半盏茶时间后,两人连拖带拽将少年带到南宫玲房间。
奴歌仰天长呼一口气,‘呯’的一声将少年扔在南宫玲柔软大床之上,两人得意默契一拍手,而后臭屁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徒留南宫玲一人,咬牙切实站在院中。
深夜
奴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成寐,脑海中叫嚣回荡的,都那些细碎的记忆,宛若梦魔紧紧窒息缠绕着她,挣脱不开。
那些半是恍惚隔世的片段,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又或者就在昨天。
———司凌夜寒冷微笑的,他曾经如死神张狂俯视自己“东方凤凰,东方家族已经败落,你以后,就叫奴歌。”
司凌夜温柔如昔耳鬓厮磨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奴歌,你要忍,将来,朕会补偿你。”
他无情薄凉的“知道蛊毒为何每月十五发作么?十五月圆,睹物思人。”
他残忍暴戾的“你为什么要逃?呆在朕身边做一名真正的德妃不好么?位高权重,一切荣华都将属于你……”
一切的一切,过往曾经历历在目,那个宛若夜色浓郁魅惑的男子,他深沉似海,城府深凿任何人都猜不透,他为了江山天下可以不惜一切代
价。
他是千古一帝,治世能者,他是风渊乃至天下的神,他敌人心中畏惧的魔,他是万千女子眼中的仰慕希冀……所有的所有,独独不可能,是
陪伴在自己身边,白首相伴的人。
现在细细回想,似乎自己曾经痴心一片的付出,那为的不过是一场戏剧笑话,自己所爱的不爱自己,而曾经挚爱自己的,正在渐行渐远。
为了他征战四方,如今换来的不是他的心,而是遍体鳞伤的自己,是一纸天下通缉的要犯皇榜!
司凌夜,就算曾经你我谈不上一场恩情,但这滔天的恨意,它是从何而来?
满满子夜,奴歌辗转难以入眠,时值仲夏,距离她逃出皇宫足足已有半年,这半年不能成眠的深夜中,她时长回想,自己真心交付的,终究
是那可望不可及的无心男子,还是,那不过是自己曾经构想的黄粱一梦。
她把他想象的如此完美,似乎整个天下都是那魅惑如夜的身影,可痴痴一笑过后,梦醒,奴歌霍然发现,自己曾经拟把疏狂图一醉,不过是
爱上一场自己期待的假象。
或许是因为,司凌夜是自己灵魂来到这里所结识最完美的一人,因为他令天下臣服的气息,自己才会懵懂落尽‘爱情’圈套,如今的自己早
已熟知这个世界,适应以后,奴歌明了,花非花梦非梦,而自己的爱,未必出自真心。
披衣觉露滋,夜风徘徊微凉,奴歌站在窗边,开窗用心眼极力远眺,自己用尽这半年心血发展起来的千机堂。
水榭楼台,花团锦簇,精致别苑虽称不上华丽壮观,却也足够温馨雅致。
只是……庭院花枝招展,三层阁楼支撑起的‘家’,看似牢靠,实则却不知道何时便要坍塌。
一切似乎都在恍惚的昭示着什么。
奴歌别过自己额前一缕随风青丝叹息,司凌夜我们本就两不相欠,你何时能放过我?
正文 闺房遭夜探!?
所谓江湖,有名声背景的人,便有故事。
而身为现代人深谙‘理财之道’的奴歌,便是正正抓住了这‘狗仔’一点。
在宫外组织一个贩卖江湖各路消息的小机构,现在千机堂虽是因为信息灵敏包罗万象,而身价暴涨盈利,但若再这样下去,树大招风,自己
现在所出卖的消息,将来难免会牵连惹怒江湖众人。
风雨一壶满地江湖,这地方这些人,渺小如自己,还招惹不起。
抉择,要么躲起来继续畏畏缩缩,要么便是建立一个能保护自己,能保护大家的组织。
前者虽是简单,但难免每日生活都要神惊胆颤身心惶惶,后者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