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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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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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歌,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

    “看,你若是永远都如此随和,该多好。”

    拍了拍昏厥人儿小脸,感受着此刻她在怀中乖巧,但觉心安。

    一瞬,思绪万千。

    转而将人儿搁置到地上,脱下自己仅余的一件完好外衣,大略将奴歌包裹下,而后闭眼,吸气……陡然运力冲向火光较为薄弱的东南方。

    是日出的方向,是,新生的方向……


正文  一跪

    风渊,皇宫。

    卧龙殿已经被完全翻修,包括外院捎带阁楼水榭,包括殿内朱漆雕梁。

    一切无不精致,精致到让人会误以为,这一切都是置身梦中。

    任娇俏却清瘦的人儿昏睡枕在自己腿上,此生今世,从未有一刻如此真实接近她,而今袒露了心境,却不想是在两国一战生死间……而接近她,却是在其昏厥了无知觉时。

    “奴歌,你这永远都学不会妥协的人,何时才肯醒来呢?”

    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过银丝长发,垂眸去看那容颜如玉雕,明明近在身侧,却让自己阵阵担忧她会随时消失的女子,叹息。

    “我输了。”

    拨开其额前碎发遮挡,但见其眉心若隐若现紫光缭绕。

    视线一转,再去瞧其细白脖颈……妖生花在其锁骨绽放到最艳时忽然隐没,近两日,反而有一朵出现在眉心来。

    而眉心处这一点,眼下形态尚是花苞,听闻待到这最后一朵,亦是第九朵妖生绽放时,她将……

    “不!”

    自己付出这么多,谁都不能在自己身边夺走她!纵然是死神也不能!

    匆忙又小心将其额前碎发拨弄回来,似是在自欺欺人,只要看不见,那朵致命美丽的花,便会不存在一般。

    …………

    “嗯……!”

    似是做着什么不好的梦,枕在大腿上的人儿忽然拧起黛眉,闷哼一声。

    见她快要醒来,司凌夜届时宛若做错事的孩子惊了一惊,模样像是生怕她看见自己,拒绝自己接近,僵硬着尚在她发丝上的指尖,动弹不得。

    “嗯?”

    潋滟水眸终于在归来风渊,沉睡第三日的今天悠悠张开,娇俏小脸微微抬起,看了看自己锦绣黑衣,反应了半响,复又乖巧躺了回去。

    螓首枕回司凌夜大腿时,一只素手亦是伸出,紧紧攥住其衣袖,固执的似是在挽留。

    “别走……”

    “奴歌?”

    司凌夜惊异同时欢喜,垂眸去看主动挽留自己的人儿,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是,醒了么?”

    “别走……”

    攥着衣摆的小手越收越紧,司凌夜唇角不禁挑起“你……”却是话要将说一半,下一刻,在听清奴歌所呼唤的人名时,整个人宛若坠入冰窟。

    “南宫。”

    …………

    她这算是在挽留谁?

    明明拽着自己衣袖,枕在自己的身上,口口声声心心念念,却是另外一人?

    “奴歌!”

    一声暴怒许是因为妒忌不悦而怒喊出来,斥责声音一扬,身边人蓦然警惕完全张开眼来,同时迅速坐直起身。

    一双如画水眸滴流流转,茫然只是片刻一闪而过,不过喘息间,面前人已经再不复方才昏睡时娇憨,取而代之乃是一派疏离睿智。

    “司凌夜!”

    清亮的声线亦是清脆到让人揪心。

    怎的,怎的就没有方才呼唤南宫时那般柔软……其中抗拒气息不容忽视。

    …………

    “奴歌,你好些了吧?”

    曾经她强硬,他便试图用更为霸道的方式手段去压制她,结果却只换来两败俱伤。

    而今,总算是在生死一线游走后明白了一些道理。

    面对生来性情冷漠的女子,唯有退让,包容……并且要用一颗最为细腻的心———因为她们实际比寻常人,更脆弱。

    “饿了么?你已经昏睡了三天,想吃什么?我为你叫膳食。”

    一边司凌夜在奴歌逼视下缓缓站起身来,抚了抚锦绣衣衫上被奴歌枕出的褶皱,抬手欲传宫女。

    “等等!”

    却是奴歌出言打断他。

    ‘等等’两个字生硬与命令无疑,身为帝王,若是曾经的他听见她用如此语气与自己讲话,必然会龙颜不悦。

    而今依旧会不习惯,想要皱起眉来,但一霎看见她白发三千,不禁又忍了下来。

    “有事?”

    便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改变与她交流沟通的方式。

    你强横……朕是男子,大肚能容,不与你计较。

    垂眸似是自我安慰忖了忖,司凌夜深吸一口气,再抬眸看向奴歌时,已无方才薄怒,只一脸让奴歌陌生的温和道“不舒服吗?给你传御医?”

    如此神态,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征询一只随时会炸毛逃跑猫咪的意见。

    “南宫引千呢。”

    对面奴歌倒是一脸面无表情,大为不领情,一心一意只担忧着远自天涯海角另一人。

    忍怒“或许是死了。”“月觉与月漓呢?”

    “月扶国灭,自然是将死。”

    “放走他们。”

    “放虎归山?让他们重整月扶对抗我?你……”

    奴歌淡淡斜视一眼司凌夜,不再言语。

    “你休想晚上偷去地牢放人!”甚为明了此刻奴歌所想,司凌夜直接挑明话锋道“你若是敢私自行动,我现在便下令将人斩杀!”

    扬眉“是么?”

    “你不信!?”

    “随便你。”

    抬手搅了搅额前碎发,奴歌一脸满不在乎“我倦了,你还有事么?”

    自知她醒来之后,便定然不会让自己再留在她身边,司凌夜明智选择保留帝王如今仅余尊严,转身离去。

    ————————————————————————

    ————————————————————————

    “奴歌……”

    司凌夜离去不多时,卧龙殿门被人再度推开来。

    来者凤袍加身,经过时光洗练,而今一派端庄娴雅,少了三分曾经妖娆妩媚,多出七分韵华沉稳来。

    “卿别云?”

    刚刚拢起衣襟,作势欲重新倒回床上的奴歌扬眉,改变姿势,又规规矩矩坐直身体来。

    “你来这做什么?”

    “看你。”卿别云挥手,将身边尽数宫女屏退,自己则一步步走到奴歌身前来。

    “看我?只可惜我没死,反而活得很好。”

    “我知道,这一次,可能是我真的输了。”

    “呵呵。”奴歌掩唇,明明是坐在软榻上,比站立的卿别云矮上半截,然其气势却是分明犀利压人。

    嫣然一笑间,艳色横生,羡煞百花尽凋。

    “从此以后,你怕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人儿了。”

    “说这话恭维我?然后又来陷害我是么?”奴歌扬眉“只可惜,现在这无聊的手段,对我已经不再好用,你若是有那心思时间,倒不如去想想如何将司凌夜锁在身边。”“不……”精致到无以复加的妆容却遮不住肤色本体的憔悴,卿别云又向前踏出半步,在距离奴歌两步之遥时,蓦然下颚扬起,在奴歌以为她欲近身刺杀自己时,跪了下去……

    …………

    …………

    “求求你……我知道是我自私,是我做作伪善害的你如此,可我如今真的后悔,真的知道错了,奴歌,我卿别云求你,求你放过夜,也放过我吧。”

    堪称母仪天下的女子,竟在她面前说出这样卑微的字眼,奴歌深吸一口气,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这是做什么!”

    “你便等同于我的噩梦……求求你,奴歌,求你将夜还给我。”

    本是伪装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出现一道裂缝,继而缝隙越来越大,再隐藏不住心底的创伤与空洞。

    “我与夜朝夕相伴十余年,我不能失去他,奴歌,我卿别云在此三跪九叩求你,放过他。”说着,竟是果真俯身,以额触地,泪流两行。

    “卿别云……”

    许是被卿别云此举惊倒,奴歌有那么一瞬呆滞,继而逐渐恢复了自己面无表情模样,垂眸道“你以为我是什么圣人,昔日你对我所作所为,凭什么仅此一跪,便让我恩仇尽泯?”

    “那你要我如何?”一张梨花带雨,妆容花掉的小脸抬了起来。

    这一刻,奴歌方才看清,原来这眉目看似精致比妖的女子,在卸去尽数铅华后,竟是如此静立,宛若处子。


正文  挽发

    曾经被她过于艳丽刺目的衣饰引去视线,又因太过仇恨这位女子,是以忽略了她妆容之后本身的容貌。

    而今见到,竟觉其静美到惊艳。

    如今与她一相比,反而自己如祸国妖姬,该凌迟千刀万剐。

    抬袖,看向自己蹁跹血红的纱衣,再转而看向这举世无双垂垂白发,忽然想笑,大笑,笑到眼泪横流。

    只可惜,刚刚牵起的唇角,下一刻便已僵住橥。

    想是除却冷笑与敷衍之外,自己已然忘记微笑究竟是怎样一个过程,于是唇角只牵起一半,便重新吝啬收拢回去。

    “你说要我放过你……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纤细食指把玩点在自己樱唇,奴歌眉目一转,嫣然如妖姬俯身,对卿别云道“你知道月扶被捕获之人,都被关在哪了么?”

    “我可以代替你去放走他们。”能坐到今日皇后的位置,卿别云,果然比一般人都会揣摩人心刃。

    “我如何信你?”

    “我会得来他们信物给你,并且日后,你会听到有关月扶的消息。”

    “如此做,司凌夜定然会怨恨与你。”

    “女人在情爱面前,不是一直都理智的。”

    “卿别云,你真是太聪明。”奴歌一叹,仰头望天“聪明到,让人不敢轻信。”

    本是滑落到掌心的蚕丝镯被奴歌重新带回手腕“你走吧。”

    “走?!”卿别云眉目一转,看向奴歌收手的暗器“你怎能出尔反尔?……”

    “我不杀你,因为你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对可怜人的惩罚,便是让她好好的活着,一点点剥夺她身边的一切。”

    “奴歌!!”

    跪在地上的凤袍人影蓦然站起身来,此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此举长跪乃是自取其辱,于是拂袖,眉梢冰冷毫不掩饰“你如此做,会后悔的!”

    “你这个多变的女子呵,为司凌夜怕是都要发狂……前一刻柔弱的宛若小绵羊,如今,又恨不得扮演起毒妇来。”奴歌微哂“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你想激怒我?让我动手杀你,使夜恨我一辈子?!”

    “诚然,你聪明的真是不大讨人喜欢。”

    “奴歌!”视线凝固在那漫不经心之人身上,卿别云指尖气极颤抖起来“倘若你爱夜也就罢了,可你!可你如今分明是为了报复!”

    “说的没错。”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今日前来,我本是打算跪求你,让你放下心中仇恨,而今看来,是我错!”

    “嗯,所以?”

    “你会为自己今日失去最后的机会而后悔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到来。”

    这一刻,也看不清奴歌眸底笑意究竟是染上什么,那么深,宛若深渊万丈。

    却又如此浅,仿佛容不得半点尘埃。

    “奴歌,你眼下看似戏弄着这个天下,又何尝不是在变相惩罚着自己?一辈子都与这仇恨相互依偎,得不到温暖,得不到他人真心关怀……如此细想,我们之间到底谁更可怜?”

    “自然是你。”

    “哼……走着瞧!!”

    金黄凤袍拂袖,卿别云眉目一冷,唇挑皇后特有端庄弧度,便是连冷笑,都带着一抹雍容。

    “我们两人之中,之于天下,之于帝王,只能活一人。”

    明黄锦绣上绣针脚细密的凤凰,卿别云转身奋力推开殿门,只余一道高傲背影,娉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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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渊夜半时分,月圆,少星。

    华灯已上,卧龙殿门被司凌夜亲手推开时,奴歌正低头细致把玩着自己腕上蚕丝镯。

    如此专心致志的神态,仿佛是抛弃了这个世界一心一意玩耍的孩童。

    “有什么有趣的么?”

    一步步小心翼翼走近那完全封闭到自己世界的人,司凌夜仿佛在试探接近一只刺猬。

    “你来了。”了无平仄的语气,像是在招呼,头颅却不曾抬起。

    “你,有没有感觉不适?”

    “我很好。”

    “听宫人说你一日没有用膳,我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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