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拇指大小的黑色冷玉,散发着催人心魂的冰冷,入手那一霎那,奴歌感觉似乎自己骨节都有被冻伤。
如此怪邪之物,奴歌本想顺手抛掉,结果却在花错最后一句警告响起时,怏怏扁嘴将冷玉揣进怀中。
寒玉入体一霎那,奴歌陡然觉得神思脑海恍惚一阵清明。
好玉!
“琉璃盏如今被你恶意打碎,这本因该领取宫规,但念在你初犯,便不予处置,从今往后,身为无忧宫一员,你叫花奴。”
“花奴??”
娘的!!
原本乖巧在一边,学着小白兔模样听训话的奴歌,此一刻火爆脾气‘噌’的一下窜出。
“你丫凭什么把我当奴隶使唤!!”许是被司凌夜曾经折磨带出了阴影,奴歌对‘奴’这一字,分外敏感。
“不喜欢?”花错扬眉,借着黑暗刚好掩去其唇角戏谑“本宫以宫主身份命令你,要么,你叫花奴,要么,你叫花无颜。”
“无言?还是无颜??”不是不会说话,便是貌丑无盐,花错你存心整我!
“我要叫花凤凰!!”既然已经被改了姓氏,但名字,总不能再受到侵犯!
“花凤凰?呵呵。”花错嗤笑“你怎么不叫花火鸡???”
“你!”
“好了,以后,你就叫花无颜。”
毋庸置疑的命令,奴歌哽了哽,白眼忍气吞声决定不予理会。
正文 无忧令 没面子
三日后
整整一连消失七天,几乎整个千机堂都要其被掀翻底的主人公,携带某物……荣耀华丽归来。
花错信守承诺,在奴歌真正承认自己是无忧宫一员时,他果然反手丢给奴歌一块纹缕晦涩,质地古怪‘破铁’————说是能自由出入无忧宫的令牌。
彼时奴歌双手捧着无忧宫‘出入证’,那表情整个一感激涕零。
一身专属于祭祀的雪色长袍玉立与地,奴歌细细盯着‘出入证’激动闪舌再三确认“宫主真的允许我离开了??”
目如点漆凤眸染笑,花错侧倚在榻上,慵懒媚态撩拨下青丝“不然你以为?”
“谢过宫主大人!那,那我今天就要回家了!!”奴歌握拳激动转身,小手死死攥住令牌,欲插上翅膀立即离开。
她身后假寐的花错,在看见其毫无留恋折身之后,深邃的眸子几不可闻一暗,但旋即,又如狐狡诈起来。
“哦,忘了告诉你,无颜呐,你那块令牌实际上是最低等的,单拿着它是出不去无忧宫的,只有在本宫身上,它才肯发挥效用!”
正在抬脚迈向门外的奴歌听闻此言后后知后觉一愕,瞬息动作一滞,呆愣半响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
“宫主的意思是?”奴歌咬牙切齿,但为了能顺利出宫,握拳转身之后她还是努力隐忍。
“没什么意思啦~”花错万种风情微微侧身,修长玉指状似无意划过其殷红唇角,似在撩拨“本宫是说,这块令牌,只有在本宫身上,才会有用。”
“……”
似乎是怕奴歌听不清,花错一字一顿,奴歌彻底黑脸。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将这破铁给我!?”死死扣住掌心的奴歌气血翻涌,努力控制暴动的情绪,以防自己不顾后果将手中废铁扔到对面妖孽脸上。
“本宫不过一时忘记,对不住了啊。”话虽如此歉疚的说,但花错俊颜如花却是丝毫不见愧疚,言语妖媚间,反而得意洋洋带着三分戏谑。
“重新给我一块令牌!”
“赏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花错扬眉“况且,这无忧宫宫规,令牌择主,便不可更改。”
“胡说!一块破铁没有思想,它怎么会择主!!!”
“我替它择的……”半眯凤眼如狐,花错以袖掩唇笑的异常山花烂漫。
“你!!”
…………
此一战,奴歌完败。
…………
于是乎
奴歌为了能按照计划正常离开无忧,不得不左手持着玄铁令,右手驾着拖油瓶洛无忧。
————不是说这块令牌只有在他身边才好使么?那如此做,也算是让花错发挥最大的余热!
清幽小镇码头
碧波万里沉沉浮浮,弩船成功离开浮岛无忧宫后,长衫潋滟如水,奴歌甩手丢开花错,扬眉以礼抱拳“谢过宫主款待相送,宫主请回吧!”
“回不去。”
花错扁嘴摆出被抛弃小媳妇样“人家是被‘绑’出来的,如今要人家自己走回去,岂不很没面子??”
很没面子……
‘咔吧’一响,奴歌零乱中似乎听见自己石化,而后随风断碎的灵魂之声。
正文 行踪败落
“回不去。”红袖珊珊,花错扁嘴摆出被抛弃小媳妇样“人家是被绑出来的,如今要人家自己走回去,岂不很没面子??”
奴歌膛目结舌,这是什么逻辑?
“你要去哪?”花错挑笑犹似含苞待放娇艳玫瑰,高挑身板柔弱无骨贴上奴歌,届时,一阵散漫暗香席卷而来。
奴歌神思一晃,眨眼一怔迷惘而后不假思索“回家啊。”
“家在哪??”
奴歌瞪眼本是想回花错一句‘凭什么告诉你。’但结果吐出的字,却是女儿家柔情绰态“千机堂。”
————竟似思念家乡郎情妾意别离的语气。
姣是奴歌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声线,却依旧止不住恶寒,她及时这般‘深情款款’过!?
————该死的桃花扇,别让姑奶奶抓住你,否则迟早将你碎尸万段!!
“那……”花错阴柔笑容越发狡诈起来,映在奴歌眸中几尺之遥的俊颜,欲说害羞般娇做。
脑海幻影越加恍惚,凝重之感层峦起伏而来,就在花错再度捏指噙笑时,奴歌果断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
小镇码头碧波万里,风声簌簌间,似有道不尽默哀神殇离愁。
…………
花错为了成功驾奴奴歌,刻意在身上藏了催眠香囊,却不料如今奴歌内力尽失,身体素质大不如前,如今经他再三打压事得其反,脑海混浆直接陷入沉睡。
花错一身潋滟胜血红衣,揽着娇小奴歌身躯,忍不住悔不当初长叹。
“小东西,还真是禁不住祸害,弱不禁风的哦??”点指在奴歌琼鼻一番逗弄,直到自己撒完恶气,花错这才满意敛眉,如初次绑架奴歌般,一路瞬息万里抱着将其送回。
怀中的人儿很软很轻,如其性格,像是天蚕之丝一般柔韧极佳。
借着抱奴歌的动作,花错身影转眼点足掠过万千青葱树林间,伸手捏了捏奴歌细瘦蛮腰,坏笑染上唇角————从今以后,这小东西属于他了!
万山树林之上,一红衣胜血蹁跹如蝶狂傲身影,含笑抱着雪衣墨发倾世女子,飞身略过丛林郁郁葱葱树尖,远观犹似天外临世之仙。
…………
绿荫丛林之下,两道装扮古怪干练身影仰头驻足。
“那是…莫非!!?……”
“和画像,似乎很像!!”
“现在去禀报主上么!?”
“跟上!”
暗处两人持剑相互对视一眼,点足飞身,迅速紧随花错之后。
…………
…………
或许是花错一时惯性狂傲惹得错,亦或者,这根本就是奴歌命里注定逃不掉的一场劫。
正文 一心向‘主’
皇宫
灯火翛翛晃晃,烛光摇曳投射在壁面,肃杀之气朦胧笼罩万物,嗜血而奢华。
飞梁华脊桂殿琼楼,偌大的深宫,需要多少人累累白骨堆砌,多少红颜香销玉磨泪水洗刷,才能成就出今日万人敬仰的极天辉煌。
寝宫,锦绣殿
司凌夜慵懒侧身倚在明黄纯金龙椅之上,玩味擦拭着随身佩剑,深邃洞悉一切凤眼略微敛起,恰到好处遮住眸底明灭戾气。
“红泪,可有消息了?”
低沉略微暗哑的声线飘逸掠过空旷大殿,像是夜色中清风过耳,骤然拂过虽不甚寒冷,却足以使人灵魂感到激dang冰凉。
“属下,无能。”
红泪恭敬跪在地面,俊雅头颅微垂,极致恭敬谦卑。
“是你无能,还是你属下无能?……嗯?”缓缓将剑锋最后一丝血污拭去,司凌夜皱眉,旋即厌恶随手一掷,三尺宝剑青锋‘铮’然一响,堪堪插进红泪面前墨玉之中。
这可是比之玄铁冷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西华冷石玉!
剑身没入地面三寸,看着剑柄犹自颤动的青锋红泪一愕,旋即心底了然司凌夜修为已然登峰造极。
“皇上,这剑乃是世上独一无二……”
“不过是废物,竟然起了叵测之心染了血污,好剑,就该一心向主!!”
司凌夜冷哼,似乎已有所指。
他抬指示意,静谧大殿之中立即出现两道暗影,训练有素将方才被斩于司凌夜剑下的同伴暗影尸身收走,片刻后,血污荡然无存。
一条生命消逝的如此悄无声息……
“居然连一个瞎子废人都捉不到,我皇家暗影,何时变得如此无用了?”
锦绣华带暗藏蛟龙纹路,暗褐色衣襟微微不逊敞开,白皙如玉胸膛偶露冰山一角,细致的锁骨半现,加之司凌夜此刻倦倦悠雍的动作,越发衬的他气息邪魅如狂,威凛高不可攀。
“回禀皇上,她并非一般人,想要捉到她,这……”
“呵呵,剑是柄好剑,只可惜,它不认主。”
“剑本没有思想灵魂,皇上何来‘叵测之心’‘认主’一说?”
红泪垂眸看着零距离贴近自己的冷剑,不禁有些自嘲————只要司凌夜方才掷剑再用力半分,那么此刻这剑锋,就应该插在自己的身上。
“红泪,你可曾记得,当初归顺于朕时你说过什么?”
“不曾记得。”红泪微微别过头,银色面具一晃,折射着浅光,堪堪映入司凌夜冰冷眸底。
“不记得?”
“当初的话不曾逐字逐句背诵,但属下知道————一心向主。”
“一心向主?”司凌夜冷笑“曾经也有个人如此对朕说,‘一心向主,忠贞不二’但结果呢,她聪明就聪明在,她所向的‘主’并未点名是谁,当初朕便那般信以为真,换来她的背叛……红泪,你也想步她后尘么?”
“属下不敢。”
“不敢……只是不敢而已……”司凌夜随手执起榻上一只玉箫,状似无意把玩在手,眸低闪过一片精光,似在嘲笑。
“退下吧。”
“属下……”因司凌夜突如其来的吩咐愕然,红泪抬眸,刚好看见司凌夜手中玉箫,那纹路繁复似是缠绕花藤的乐器,曾几何时,似乎见过。
“红泪,我们比一比,看鹿死谁手可好?”司凌夜挑眉执起玉箫,笑的格外意味深长。
“……”
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预感,一点点波澜在红泪心底翻涌。
正文 月华破碎
凉风飒飒而过,飘渺无踪,似是某些人某些事由幽暗为起始,一味逃避,孤冷没有终结。
———在红泪完全退出大殿那一瞬,五爪金龙屏风之后,一红衣潋滟女子款款优雅走出。
“夜,你可准备好了?”女子白嫩纤细手臂如灵蛇,巧妙缠绕在司凌夜肩头,顺势整个娇俏小人儿,都曼妙依偎在司凌夜薄凉怀中。
她喜欢这种霸占的姿态,如此,她才会觉得眼前这一瞬,身侧千古帝王只属于自己。
…………
“别云,辛苦你了。”司凌夜莞尔随手放下玉箫,转为一心一意端详眼前娇艳如花女子。
“他走了?”
“恩,不过依旧是没有消息,我怀疑……”
“没关系,他帮不上忙,还有我。”女子捻着自己胸前一缕乌发把玩“夜,我不敢保证这蛊毒是否成功,原本本是有着七成把握的,可是前几日……”女子垂眸,清淡视线犹自落到玉箫之上,潋滟如秋水双瞳动人心魄流转,那无意撩人的姿态,似乎在为自己没有胜券帷幄而感到略微不安。
“怎么了?”司凌夜略微颦眉,温柔细心圈住怀中妖媚女子,尽是备至关怀“可是蛊毒出了什么差错,有伤到你么?”
“不是我,是她……”卿别云长叹“她身边高手越加众多,近几日我发现,她体内蛊虫竟然不受我召唤。”
“什么意思?”司凌夜眉峰锁起悠远渐深。
“她身边有人制药为她抑制毒发,且……几天前,似乎有内功修为极高着,试图为其根除蛊毒。”
“成功了?”
“没有。”卿别云摇头“却是误打误撞为我省去了些力气。”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