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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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 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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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不起这些做主子半点的歉意愧疚。“乐澜到底跟了娘娘那么久,难道娘娘您真的忍心看着她死不瞑目?难道娘娘您真的半点旧情都不念及?还是说反正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都无所谓了。

娘娘您没有了乐澜,还会有朵澜,其他的澜澜,可萧风除了乐澜,便是再不会有旁人了。”萧风眼眸一紧,已经不想再对娴妃多说什么:“既然娘娘这般绝情,就只当今日萧风没有来过。话不投机,萧风区区奴才,怎么敢多耽搁娘娘的时辰,告辞。”

“冲动没有用处。”盼语冰冷的声音有些无力:“本宫并非不恨旁人的算计,但乐澜已经死了,许多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萧风,本宫也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来报仇。否则乐澜的死,当真是没有半点意义了。

何况,倘若乐澜真的在天有灵,她绝不希望你会有事。你明白么?”

“萧风不明白,萧风只知道有仇不报枉为人,血债一定要血偿。”

“你想做什么?”盼语还是沉不住气的问了这一句。

这一回萧风却没有做声,转过去要走的身子旋即扭了回来,只默默的对上娴妃一双乌溜溜的眸子。

盼语看着面前结实沧桑的萧风,依稀能从他脸上,看见他这些年的心路历程。终究是不忍的叹了一声:“本宫只能告诉你,事情不会这样算了。乐澜的仇早晚能算清楚。你不要以卵击石,便算是帮了本宫的大忙。”

“奴才不是娘娘,奴才没有娘娘的这份胸襟。为了不让娘娘获得皇上的宠爱,为了能压在娘娘身上,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陷害,使娘娘身边出了这样的丑事,让娘娘的名誉也跟着遭殃。即便是经年之后,乐澜的尸骨怕是都黄了,可她依旧背负着不贞不洁,不知廉耻,有违宫规的恶名。而这些,哪一样不是和娘娘相关的?”

萧风实在难过,恨恨的咬牙,话自然也说的不再客气:“娴妃娘娘可千万不要忘了,这些仇因你而起,就连乐澜也是你亲手送她上路的。她腹中,还怀着奴才的骨肉。娘娘是你欠了奴才两条性命,难道奴才想要讨还公道,你竟然都不肯插手么?

午夜梦回之时,娘娘就不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愧疚,不会因为自己的忍耐而自责么?每每想起那个还未成形,却惨遭赔死的孩儿,娘娘您真的就能宽枕而眠,一觉睡到大天亮么?您可以,奴才不可以,奴才永远做不到。”

话都是谎话,可情却是真情。萧风没有喝了催情的酒才欺负乐澜,是他恨乐澜投怀送抱,才这样对她。当时他是真的不爱,可现在,他是真的爱了。什么前途,什么未来,萧风已经迷茫了,通通可以不要。

他只想替乐澜报仇,权当是为自己恕罪。而直接逼死乐澜的,就只有娴妃的见死不救,麻木不仁,对皇后的言听计从,唯唯诺诺。仇人就在眼前,他岂会不恨,岂会不怨。可也正是这样的痛,激烈着他越挫越勇,永远不会倒下去。

盼语被他这样激昂的质问惊了心,唇角抽搐了好久,都不曾说出一个字来。她努力的想要忘记,是她逼死了乐澜和那个无辜的孩子,但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些。这些年,她隐忍她无声无息,将自己关在这个心结里,自卑自怜,难道还不够么?

“娘娘没话要说,奴才告退了。”萧风扬起头,威风凛凛的旋身而去。右侧的唇角轻微的翘起,眼底满是森然的杀意。他忽然觉得,自己离希望又进了一步,很快他就能除掉娴妃了。

“是你欠我的,是你欠了乐澜和孩子的。”他的声音很轻,却是这个世上最锋利的声音,仿佛在脱口而出的那个瞬间,就连血带肉的剜掉了娴妃千疮百孔的心。

盼语一口咬住自己的手,忍着不出声,只是泪珠子一颗一颗的掉下来,怎么能抑制得住心疼?

第五百一十一章 学画鸦儿正妙年

一日的烦闷,好容易挨到日偏西移,弘历才有少许心情,往圆明园里走动走动。此时风动送香凉爽而惬意,早已经没有了烈日当空的炙热,反而凭添了继续如秋一般的凉意。顺着清澈蜿蜒的流水而行,看着红鱼戏水,波光粼粼,心里的烦闷躁动竟然也慢慢沉淀下去。

李玉隐约觉出,皇上这会儿心情好了许多,机灵道:“这样好的景色岂可辜负,奴才多嘴,皇上不如请哪位娘娘结伴而行,同游一番,更不辜负这样的好景。”

高恒的事情令弘历头疼不已,这会儿提及后宫,好容易沉淀下去的烦闷,又如同鱼嘴吐出的水泡,轻飘飘就浮了上来。“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玉躬着身子应声,脚下的步子当即就停了下来:“皇上,奴才们原是不能离开皇上太远。可也不敢搅扰皇上的清净,不如远远跟着可好?”

“唔。”弘历看李玉已经停下了脚步,也没有多言什么,只身一人慢慢的朝前走着。茂树葱郁,不时又飞鸟明快的啼鸣,亭台楼阁,仿佛画中仙境。若是时光只停留在某一时刻该有多么的好,许多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流失了模样斗帝神话最新章节。

隔着一排翠竹,弘历忽然瞧见远处的亭子里,若隐若现了个衣袂飘飘的身影。时而旋转,时而翻飞,时而高时而低,那淡淡的嫣粉之色,在翠绿的竹间格外醒目。却没有铺张,反而犹如一株美丽的格桑花。

“是舒嫔么?”弘历自然知道,宫里最善舞姿的,便是从前的恩妃与如今舒嫔。恩妃不在了,唯有舒嫔的舞姿才能称得上游龙惊鸿。

那女子忽然停下了舞步,一闪身便不见了身影。

弘历很是奇怪,少不得快走几步,穿过那谈不上茂密却足以掩藏住佳人容貌的竹林。“是谁在这里起舞?为何见了朕来反而要躲避?”

更像是弘历在自言自语一般,除了偶尔几只俏皮鸟儿的叽叽喳喳的应声,便是再没有半点痕迹了。仿佛所见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或者说,眼前的美景无非是自己凭空的想象罢了。

“皇上,出什么事儿了?”李玉听见声音,紧忙快走两步,领着人跟上来。“皇上有何吩咐?”

“可看见有一女子经过么?着一身嫣粉的舞衣?”弘历不肯相信那是幻觉,一定是有人在跳舞。于是他边问李玉边继续寻找。未免有疏忽,稍微一想,弘历便吩咐道:“你们四处看看,若是有人,别惊着了。只管带来与朕说话。”

“。”李玉应了声,连忙吩咐身边儿的内侍监去找。虽然李玉没有瞧见什么,可光凭皇上的反应,他便知道,那个犹如昙花一现的仙子,一定就是主子吩咐要格外提防的人。而这个人的出现,如今还不知凶吉。

四下里搜查过,奴才们并没有发现什么。

弘历不知为何会有些小小的失落,兀自叹了一声,便道:“朕去瞧瞧舒嫔吧,也有好些日子没看她跳舞了。”

“。”李玉吩咐了人打点,便小心翼翼的跟在皇上身侧。

“朕糊涂了。”弘历停下脚步,冷然一笑:“朕忘了,自从恩妃去了,舒嫔就不爱跳舞。朕无谓凭白惹她伤心。恩妃死的惨烈,朕至今难以忘怀。想必舒嫔也是如此。”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仁,又捏了捏鼻骨:“还是去瞧瞧皇后吧。”

心里不平静的时候,弘历只想和能让自己平静的人在一起。兰昕的性子一向宽和,且高恒之事多少会累及慧贵妃,既然与贵妃有关,也就算是后宫之事。想来和皇后商议一下,才不会有不妥。

“是,奴才这就着人先去知会皇后娘娘一声。”李玉心想,皇上看见的女子必然就藏在皇后的住处。这一去,兴许能遇上也未可知。只是愉嫔那里,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主子的意思是,若是拦不住此人得宠,也得想方设法让她听话。后宫里已经有太多不让人省心的宫嫔了,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增加。

想到这儿,李玉只觉得心烦意乱,其实后宫里的事儿和他一个阉人有什么关系呢。为何偏偏是择了他?

“皇后娘娘。”魏雅婷慌慌张张的回来,脸色十分不好看。绿豆粒儿大小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她光洁的额头,看上去有些可怖。“臣妾怕是……让皇上瞧见了。”

兰昕正摆弄着手里的月季,银剪子咔嚓一响,残败的枝叶便落了下来。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她只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娘娘,那可怎么办?”许是还没做好准备的缘故,魏雅婷的脸色不太自然。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真真儿是怕要跳出来了。“臣妾不知道皇上是否看见了臣妾的容貌。这该如何才好?”

“你慌什么?”兰昕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十分诧异:“你既然入宫了,就是皇上的人。遇见皇上,让皇上瞧见你的容貌,都是寻常的事情。为何你如此紧张?到底是心慌畏惧,可你能告诉本宫,你究竟在畏惧什么么?”

魏雅婷被皇后问住了,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雷武。难道她能说,她不想与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人亲近,还是她能说,从头到尾,她既不想成为旁人的替身,也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仅仅是想留住这样宁静的岁月,留住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仅此而已。

“臣妾不懂该如何侍奉皇上,也不会侍奉皇上……”

将手里的银剪子搁在索澜捧着的黄杨木托盘里,兰昕含笑凝视自己打理的月季花,轻声慢语:“没有人天生就会侍奉皇上,但怀安精心栽培你这许多年,想来也不会有问题的。皇上不喜欢胆小怯懦的女子,想来也未曾真的看清你的容貌,否则这会儿已经着人来查问了。你就放心吧。”

“可是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怕自己力不能及,辜负了娘娘的一番错爱。”魏雅婷对皇上的抗拒,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反而随之时间的推移而越加浓重。尤其是当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与竹林苑避世,躲开纷扰与争斗了,她的恐惧之感陡然增加,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娘娘,皇上过来了。”锦澜含笑进来,喜声道:“李玉打发了个小太监先来通传一声。想来皇上随后就到了。”

“皇上劳累一日,去瞧瞧参汤熬好了么。”兰昕丝毫不理会魏常在,只吩咐锦澜:“等会儿端一盘新剥的莲子来,要带着莲心儿的。”

“娘娘,臣妾……”魏雅婷没出息的颤抖着,她很害怕是皇上瞧见了她的容貌,才迫不及待的来瞧皇后。她不想侍寝,也不想再陪伴皇上身侧。可这些话,叫她怎么敢对皇后说。

兰昕并非没有猜出她的心思,只道:“若是本宫没记错,你才十九吧?皇上登基时,娴妃也才十九,转眼八年过去了。本宫已经老的不成样子,而娴妃也不再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这些久久陪伴在皇上身边儿的人,无论多么风光都好,终究是敌不过岁月无情。

雅婷,你可知本宫有多么羡慕你。该芬芳吐艳的时候,倘若错过了,该有多么可惜。你已经在上林苑熬了这几年,难道还不够么?即便你心里有结,就不想想你父亲临终前的遗愿么?魏家能指望的,怕是只有你一个了。

一入宫,命就不是自己的命了,荣耀也从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荣耀。本宫栽培你,不光是为了本宫自己,也是觉得你应该有这样好的一份恩宠,你当得起。”

魏雅婷有些不明白,皇后何以宽宏至此,硬是要把自己送到皇上身边。难道她不会心里不舒坦么?她真的不会嫉妒么?正想要再问什么,却见皇后整了整自己的衣饰。

“参汤准备妥当了,你可以选择是自己端上来,呈于本宫,还是让锦澜端上来呈于皇上。”兰昕看似平静的眼眸之中,蕴藏着澎湃的巨浪,她不知道魏氏会如何选择,却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迫不得已。“去吧。”

虽然退了下去,可魏雅婷的心一直沉着,脑子里不时浮现昔年家中的光景。会很想父亲与母亲,很想家中的姐妹们,可惜如今的那个家,已经凋零衰败的不成样子。她柔韧的肩膀,真的能扛得起这样重担么?

“臣妾给皇上请安。”兰昕明快一笑,动作优雅的福了福身。

这是弘历眼中的她吧?其实这福身的动作,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无关情分与否。“皇上这会儿过来,想必是用了晚膳吧?臣妾让人准备了参汤,一会儿就好。不如请皇上先尝尝圆明园里的莲子可好?”

弘历慢慢的走进来,似乎脚步沉重。“是没去了莲心儿的吧?”

“是。”兰昕略微颔首:“莲心清苦,最解心苦。苦自有苦的好处。”从弘历的表情,兰昕不难判断,他并没有看见那身影的容貌。否则一进来,便是要追问究竟了。哪里还有这迫切沉稳的样子呢。

第五百一十二章 亿兆歌谣绝愁叹

弘历寻了一处坐下,略带疲倦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些慵懒,但更多的却是憔悴。“皇后想必是听说了吧。”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便臣妾不想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兰昕平静淡笑,泫然道:“此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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