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御医突然被叫走,其他御医又无旨不肯来,她们二人束手无策。
“你不是懂医术吗?”丽洁责备素执。
素执瞪她一眼,语气硬梆梆的。
“我说抓个御医来,你又怕事怕死。”
“我哪里是怕死,我是怕连累娘娘。”
丽洁脸涨红了,连忙辩驳。
“二位姑娘别吵了。”千瑟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原来他也一直未走,就坐在桌边,低头念经。
“别念了,念经又念不好主子的病。”
素执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千瑟也不生气,紫眸微敛,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素执就觉得有些心神荡漾了,脸微微红了红,快速别开了脸。
千瑟,实在是个太过美的男人!
“快醒了吧。”千瑟又微笑着说了句。
丽洁狐疑地看了一眼千瑟,又去看苏染染。她这样躺着,一动不动,若不是皮肤红润,还有微微的呼吸,真会让人以为她是个死物。
可就在这时候,苏染染真的睁开了眼睛,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
“睡得真舒服。”
“啊?娘娘您在睡觉?”
丽洁和素执瞪圆了眼睛看她。
“我怎么了?我不是在睡觉,我在床上干什么?你们在我床边上干什么?”
苏染染也一脸狐疑地看她们两个。
“娘娘,您不记得自己晕倒了吗?”丽洁和素执紧张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
“晕倒?”
苏染染愕然反问,她晕倒了吗?为什么从太后宫里出来之后,她脑子里的是一片空白?
“这蛊,再不除,只怕你这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了。”
千瑟站了起来,慢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千瑟主持,你为什么在我房里?”
苏染染更加惊讶,仰头看着他。
“娘娘,您晕倒了,是千瑟主持把您抱回来的,他都在这里为您念了好几个时辰的经了,菩萨保佑,娘娘万福。”
丽洁连忙解释,双手合十竖在胸前,拜了又拜。
“这到底是什么蛊,千瑟主持你知道?”
苏染染没理她,一把抓住了千瑟的袖子。
千瑟微微沉吟,看着额上的桃花,低声说:
“这种蛊,若我未猜错,被和宁人称为漠情。”
“和宁人 ?'…'漠情?千瑟主持,你快说明白!我经常腹疼,但是这样晕倒还是第一回。”
苏染染急了,连连摇动他的袖子。
千瑟微微偏头,看着素执和丽洁,“你们出去。”
他本就是皇子,就算出了家,也是一身贵不可言的傲气,这紫眸轻垂间,就让素执和丽洁情不自禁地服从了他的命令,快步退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千瑟这才坐了下来,看着她额上的小花,缓缓说道:
“和宁原是北部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和天祈一南一北,互不相让。一百年前,和宁与天祈发生了一场恶战,和宁战败之后,余下的三支族人退到了沙漠的绿洲之中,因发现宝石矿和稀有药物,渐又繁衍起来,有了在沙漠之中生存的傲人本事。不过他们恪守百年前战败时的诺言,不踏出沙漠半步,所以从未在外人眼前出现过,让人们以为和宁早就消失了。
直到二十年前宫变,郝姓一支部落突然斩杀了人丁单薄的高陵皇族,夺得了王权,开始向各国输出宝石和药材,渐渐富庶起来,和宁重新建国,但是也仅在沙漠附近活动。这种漠情蛊,来自用一千只绯色漠花花蕊中吸食甜汁的小虫,它们颜色鲜艳,长着一双酷似眼睛的翅膀,一生只有一个配偶,一朵花里住着一对。一只死后,另一只也跟着死去,花也随即枯萎。
取雌虫,以蜜汁浸泡,以罐密封,最想回到配偶身边的雌虫得以成活,以它为蛊,让女子受控,雌虫恨载体,会在女子体内产生恨的毒意,渐渐侵蚀人的神经,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最后疯癫而死……”
“莞妃就是这样?”
苏染染听得不寒而栗,伸手捂住了额上的桃花,紧张地问。
“是。”千瑟慢慢地点头,“我爱她,可是她是贵妃,我是皇子,我们在一起就是孽缘,所以我只能出家,以留住她的性命,可惜,她漠蛊发作……”
“你可以带她走的。”苏染染看着他的紫眸,不由得替这对情人觉得悲伤。
“我狠不下心自毁双目,所以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站了起来,“你极像她,所以我忍不住想告诉你。”
“长得像?”苏染染问。
“行为像,你是学了她那本书里的东西吧?不要学,你会后悔。”
千瑟的声音更冷淡了,他又低头宣了声佛号,转身往外走去。
烛轻轻摇晃着,苏染染看着他的背影,摸着自己额上的桃花,心里阵阵发凉,大声喊:
“千瑟主持,你不帮我解吗?”
“若我会解,莞儿又如何会死?”
他的声音淡淡传来。
苏染染瘫倒在了榻上,四肢摊开,盯着锦帐发呆。
那自己慢慢的,不就变成了神经病?然后呢?疯狂至死?有没有搞错!
她愤怒起来,一咕噜爬起来,要去找苏锦衣的麻烦,这臭女人,若不逼她交出解药,非活活抓死她不可!
走了几步,后窗响了,向棋爬了进来,他头先进来,所以头发都往前面淹了过来,在昏暗的烛光下看,格外恐怖。
苏染染怒从心中走,几步过去揪住了他的耳朵,恨恨地骂他。
“向棋,你再给我装贞子试试!”
“九小姐,你别揪耳朵啊,我是来探病的。”
向棋护着自己的耳朵,哎哎低叫。
“九你个九!”
苏染染看着他,突然想到庄墨隐曾经说过,这个向棋是和宁人!她眯了眯眼睛,突然揪住了他的衣服,用力一扯,露出他的肩膀来。
“啊……九小姐,你想做什么?”
向棋脸一红,立刻抱住了双臂,快步往后退去,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我才要问你,你是和宁人,你混进宫来做什么!”
苏染染指着他的肩,大声质问。
“什么和宁人 ?'…'”
向棋不解地看着他。
“你肩上的刺青,难道不是和宁人的标志?”
苏染染用力地拉他的手臂,让他放下手。
向棋放下了手,露出大片刺青,苏染染居然没能辩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向棋见她盯着自己的胸膛看,脸红了红,双臂又抱了上来。
“什么和宁人的标志,这是碧华山庄的标志,九小姐,你真是病糊涂了,快和我走吧,那个皇上三心二意的,你病了他也不来看你,去燕十三的宫里了,我亲眼看到的,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没什么好结局。”
“胡说八道什么,我警告你,你别总是半夜溜我房里来,哪天遇上小染饿了,把你吞了我可不管,你以后少纠缠我。”
苏染染退了两步,向棋来历不明,他居然可以混进宫还不被人发现,总提九小姐这人……简直太不靠谱了。她得远离向棋,远离生命危险!
“啊,可是……”
向棋还要辩解,小染的低吼声从后面传来了。
苏染染心里咯噔一沉,小染游荡归来,可是白天抓的那只黑豹还在后面捆着呢,小染不会把它一口给咬死了吧?
她连连打发向棋快走,向棋见她一脸不耐烦,不想走,可又不敢再惹她生气,只有从西南角的墙根处溜走了。
苏染染跑到后院,小染果然正在对那黑豹动手动脚。
黑豹被捆得太结实了,嘴巴都被捆着,无法咬开,也无法绷开,正在地上像离开水的鱼一样,使劲儿扭动挣扎。
小染跟猫玩耗子似的,拿着巴掌在它的身上拔弄,绿幽幽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
“小染,你回来,欺负弱者不是好汉,何况人家是妹子。”
苏染染喝斥了一句,小染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来。虽然人家是妹子,可是每次和它打架的时候,可从不表现出一点妹子的柔弱,又咬又抓,可狠了。
小染在苏染染身上蹲了会儿,撒了会儿娇,刚要走开,苏染染一眼看到它的腿的内侧沾了血渍,她一把拉住它,蹲下去看,她是怕它咬了别人,可是这一摸才发现,原来小染受了伤!这伤口很平整,是被割开的!而且,小染虽能自己愈合伤口,可是还是会留下痕迹,它的腿上分明有好几道还未能安全长平的疤痕。
有人取了小染的的血!并且时常取!
苏染染又愤怒起来,宫里能取小染血的男人,还会有谁?豹子男啊!
小染摇摇尾巴走了,去它的窝里休息,看它的肚子倒是吃得圆滚滚的。苏染染忍不住走过去,冲着它的屁|股就打。
“臭小染,有了东西吃,命也不要了,你有多少血让人放的?从明天起,不许再出去乱逛,否则我就不要你了,我说到做到。”
小染抬起大脑袋,对她一咧嘴,那样子,十分不信!
“等着瞧。”
苏染染咬牙切齿。
小染又一咧嘴,好像在笑!
苏染染跺了跺脚,扭头走开,气鼓鼓地骂。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愿意让人割血,你就去,放光了别来找我哭。”
小染的呼噜声从她身后传来,她扭头看这大家伙,心里隐隐地难过。一个两个的,怎么翅膀硬了,都不这么顺她的心了呢?庄墨隐也是,小染也是,好像都在越来越离她。
苏染染的心越加孤单。
她站了会儿,慢吞吞地回了房间。
一盏孤寂的灯,摇得她心慌。她又翻了两盏华丽的灯盏出来,都是燕海渊上回送的。一盏镶着宝石的青铜雀,一盏饰着美玉的青铜马,造型华丽精巧,还能套上灯罩,用小棍儿挑着走。
三盏的灯,终于让屋子里的明亮加了倍。
苏染染昏睡了一天,此时毫无睡意,看着灯火,想着漠情——果然是冷漠无情的东西,拆散了人家夫妻,所以要遭报应。
越想越慌,她索性拎起了一盏灯,出去找那个黑豹男算帐,凭什么要放小染的血。
她拉起那只黑豹的绳子,又叫起了小染,一人二豹,一起往皇宫废角走去。
半人高的草,没到她的腰上,灯火在风里摇摇晃晃的,把她的影子压成了一小团儿。
小染不时去追野猫老鼠,那只黑豹吃了败仗,感觉耻辱,一直搭着脑袋,乖乖地让苏染染牵着走。
这样一路走,似是要走很长的时间,一直走到脚都痛了,渐渐的,那块青石出现她眼前。
苏染染刚要过去,只听到一声低斥。
“站住,不许过来。”
黑豹男嘶哑的声音,还带着挣扎中的痛苦。而她身后的黑豹立刻就挣脱了她手里的绳子,飞奔了过去。
“该死的东西,你跑哪里去了?”
黑豹男的怒斥声从前面传来,那黑豹呜咽着,像在哭。
“你别打它,它闯到我那里去,我把它捆我那里了,还不是让你它去吓我的,它又没错。”
苏染染帮着这大妹子说了句公道话。
黑豹男的呼吸沉了沉,却没出声。
苏染染左右看着,想找到他的身影。向棋说慕宸殇这时候在燕十三那里,那这里的他是谁?
突然,黑豹男的呼吸声靠近了,苏染染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跑。
不想突然有道黑影掠出,从她背后抱住了她,把她扑倒在了那块青石上。
撕扯她衣裳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她的衣裳就碎成了片,光洁的臀露在月光下,男子俯下身吻到了她的腿中间……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用力扭动起来。
“放手,我可是篱妃娘娘,你敢对我无礼……小染,过来……撕了他……”
小染却卧着不动,用爪子在脸上乱抚,像是想要挡眼睛。
“叛徒!他放你的血,你还护着它,你中了什么妖术了,我才是你的娘!”
苏染染话音才落,黑豹男猛地撅住了她的下颚,迫她侧过头来。
“你说什么?谁放它的血?”
“你!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慕宸殇!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苏染染怒视着他,不客气地大骂。
“慕宸殇?”他低哑地重复了一遍,继尔大笑了起来,“看来今日还真不能放过你了。”
他一面说,一面解开了腰带,分开了她的双|股,狠狠地往她的身子里刺去……
苏染染被他撞得一痛,身体立刻绷紧。
他的动作很粗鲁,呼吸也重得吓人,那地方像烧红的铁杵,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每一次都带了十足的力气。
“慕宸殇你卑鄙……你怎么能这样用强……”
她拼命地躲,可每往前爬一点,又被他拉回来,像猫捉老鼠一样。
大青石极寒,她的前面身体冷得可以,可是背后有他,又热得可以!他一手紧抱住她的腰,窄腰绷紧,一手蛮横地摁住了她的小腹,强迫她接纳得更深。
“你不知道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道理吗?是你自己一次一次送上门来,你能怪谁?你要明白,这才是一男人对女人想做的事。”
“你才不是男人,你是野兽!”
“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你非要闯进来,要么从此当个死人,要么就随我高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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