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冲上头顶,苏染染拎起裙摆就往冷宫中疯跑去……
不,她绝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她绝对不想和慕宸殇有个孩子!
不,她一定只是胃疼,她一定只是吃坏了东西!
“娘娘,不要跑这么快啊,奴才跟不上。”
德祥在她身后追,大伞被大风给刮得往后倒去,他手一松,伞就飞跑了,他只有转身去抓伞,再回头时,苏染染已经跑了个没影,只在雪地里留了一长溜小巧的足印,风雪覆来,脚印便变得轻轻浅浅……
————————————————————分界线————————————————————
大殿中。
宫中乐姬奏响佛乐,佛斋正香,一派融融景象。
一名婢女快步走到了太后身边,俯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太后凤眼轻垂了一下,金指甲翘了翘,笑着看向姜华翎,又对琴雅说:
“琴雅,和你华翎哥哥去玩吧,母后要去和大主持谈论一下佛经。”
“我才不去,我讨厌姜华翎。母后,你就让我招庄墨隐为驸马吧,我都向月神许愿了。”
琴雅笑眯眯地偎在她的怀里,摸着她身上的凤袍,向她撒娇。
“还这么不懂事,知道你在这里坐不住,可你也得给母后坐着,直到佛斋结束。”
太后宠溺地笑笑,轻捏琴雅的小鼻子。
“呀,那大家快吃,相国夫人快吃,御史夫人快吃,燕妃娘娘快吃。”
琴雅立刻端起了碗,筷子轻敲了,向众人笑着说。
“公主真是天真可爱。”
燕十三抿唇笑起来,轻轻地偎到了慕宸殇的怀里,一双水瞳轻轻眨动,娇美动人。
“我吃完了,我要去找庄墨隐。”琴雅甩开了筷子,起身就跑。
“就是不懂事。”太后慈爱地笑着,可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佛殿,双瞳里的冷光就渐渐凌厉起来。
“庄夫子文雅标致,难怪公主会喜欢。”相国夫人端着酒过来,向太后套近乎。
太后没出声,凤目轻斜看着她。
相国夫人有些窘迫,连忙又说:“不过,庄夫子为人阴沉,还真配不上我们公主。”
太后这才端了酒,轻抿一口,不露声色地反问:
“相国夫人,你教女有方,锦衣很庄端大方,不知道你可有什么法子断了琴雅丫头的念想?”
“哪里有什么法子?太后英明聪慧,是我们女子的楷模。”相国夫人连忙说道。
太后这才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哪里,夫人请回座吧。”
“谢太后。”相国夫人连忙行了个礼,回到了苏锦衣身边。
母女二人往上看,只见燕十三在慕宸殇的身边,小鸟依人一样地偎着他的手臂。而太后也未朝苏锦衣多看一眼。
“锦衣,我们怎么办?”相国夫人有些忌恨地问道。
“静观其变,坐享其成。”苏锦衣淡淡地说了八个字,低头品酒。
大殿里,不时有人悄悄往上面打量,嫉妒、羡慕、渴望、道不清的情绪掺杂在一起,让这祭月之日变得波涛暗藏。
————————————————分界线————————————————
月色清冷,大雪已停,满目寒白。
苏染染一直在冷宫中等着庄墨隐,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也按照事先的计划,紧闭宫门,用药放倒了德祥公公和宫女,换好了衣裳,只等庄墨隐来为她粘发易容,混进婢女队伍,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小染,等明天日出的时候,我们就自由了。”
她轻抚着怀里的小黑豹,看着窗外的大雪,小声说道。
小黑豹的秃尾巴轻轻摇了摇,回应着她。
苏染染低眼看它,又问:“你说,我们走得掉吗?”
小黑豹呜咽几声,又摇摇尾巴。
“你又不是小狗,干吗摇尾巴,你得威风,要呲牙才对!”
苏染染轻轻拧眉,轻敲它的小鼻头。
后窗轻轻地被推开了,苏染染抬头看去,庄墨隐纵身跳入。
“庄夫子,你怎么才到,时间不够了啊。”
她大喜,快迎上前去。
“抱歉,我被公主拖住了,快,我为你扮成御史夫人婢女的样子,她一柱香之后就会出宫。”
庄墨隐从怀里拿出假发和人皮面具,开始为她乔装。一缕缕假发整齐地粘上,苏染染的心跳越来越快,眼看一头青丝即将完成时,苏染染突然觉得胃里又开始酸涩难受,猛地又吐了起来。
“你……有喜了?”庄墨隐为她倒了一碗茶,看她漱了口,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腕,一听之后,惊讶地看她。
苏染染手一抖,茶就泼洒到了裙上。虽然已不意外这个答案,可还是觉得难受极了。
她勉强笑笑,小声说:“你弄错了吧,还是赶紧把头发弄好,我得赶紧逃出去。”
庄墨隐看她被茶水弄湿的裙子,低声说:“你换一身衣裳,外面风雪太冷。”
苏染染点头,庄墨隐便避到了院中,背对着门站着。
苏染染拿了另一条深色的袄裙出来,刚解开了罗裙,只听到外面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走到窗边看,只见冷宫大门被人用力撞开,紧接着,十多盏灯笼鱼贯而入。
“不好,是公主的人。”
苏染染一眼看到了领头的宫女,心一沉。
“庄墨隐,你果然在这里!”
琴雅的声音已在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直逼她的小房间。
“公主怎么来了?”庄墨隐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能来吗?十三,你看看,我就说了他一定在这个妖妇这里。自打这妖妇进了宫,庄墨隐就总是不见了,我要去告诉皇兄,让皇兄扒了这妖妃的皮,让。”琴雅一面跺脚,一面哭了起来。
燕十三从外面快步进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公主快别说了,会害死庄夫子的。”
琴雅的哭声堵在喉中,扭头,恶狠狠地看向了苏染染。
她暗暗叫苦,刚刚解下了罗裙,还来不及穿上,衣衫半敞,又是孤男寡女,如何解释得清?
“唷,苏美人一晚之间长出如此长的头发了。”燕十三看了一眼她的一头青丝,惊讶地问。
苏染染没出声,只见琴雅猛地抓起了一只灯笼,直接往苏染染的头上打来。
苏染染连忙躲开,灯笼跌在地上,引着了薄纱罩,成了一团火球。
“公主别闹了。”庄墨隐忍气,低声劝她。
“庄墨隐你没有良心,本公主天天央求母后,要为你我赐婚,你怎么能和这种ying妇在一起?你不嫌丢脸吗?”琴雅又跺起脚来,呜咽地哭着。
燕十三掏出帕子给琴雅擦眼泪,小声哄她,“公主别气了,快走吧,太后还等着我们跳祭月舞呢,可能庄夫子只是路过而已。”
“你会路过到这里来?庄墨隐,你如果杀了这女人,我就放过你。”琴雅刁蛮之性已起,怎么都不肯离开。
“不可理喻。”庄墨隐脸色铁青,拔腿就走。
他不给面子,琴雅更气,指挥人去打苏染染,苏染染躲了几下,可那些奴才居然去掐她的脖子,眼见她被揉在地上,庄墨隐的脸色更加难看,突然就大步跃来,一掌抓起了正掐她的宫奴,用力往下一丢,不偏不倚,丢到了琴雅的身上,娇蛮小公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力道,直接从台阶跌了下去,砰地一声——
她不动了,大滩的血从她的脑后淌出来……
院中静静的。
苏染染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也不多说,奔进屋子里,抓起装着小黑豹的袋子就跑,可没跑多远,就被人给拦了下来,强行拖到了院中。琴雅身边的宫女都是习武的,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好对付。
琴雅被快速抬走,剩下的宫婢将二人围在中间,死死盯着二人。
庄墨隐一脸青灰,扭头看向了她,半晌才低声说:“对不起,我会承担责任。”
苏染染勉强笑笑,“算啦,只怕你我虽无奸|情,也得当一对jian夫ying妇了。没什么,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总有一天,我逃不过。”
这里豺狼虎豹太多了,她躲了虎,躲不了狼,拉倒吧,反正是人家的皮囊,还给人家,苏沫篱小姐,你这人命太背了,虽然长得挺好看,可好看不能当饭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安公公来了,看了一眼庄墨隐,直接走到了苏染染的面前。
“苏美人,走吧,皇上要见你。”
苏染染转过身,对庄墨隐洒脱地一抱拳,“庄夫子,先走一步。”
庄墨隐一脸复杂地看着她,直到她高抬下巴,雄纠纠气昂昂地跟着万安走出冷宫。
几名侍卫大步进来,扣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分界线————————————————————
佛堂清冷,慕宸殇静立在佛堂之下,仰头看着佛像。
万安推开门,把苏染染推进去,“皇上,苏美人带到了。”
慕宸殇没出声,苏染染理了理假发,盘腿坐下去,等着他给自己定死刑,运气好的话,一杯毒酒,三尺红绫,运气不好凌迟也有可能……
“谁的?”
不想,慕宸殇却转过头来,莫名其妙地问了两个字。
“什么?”
苏染染怔了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孩子是谁的?”
慕宸殇慢步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伸手扣住她的小脸。
苏染染嘴角抽抽,快速说:“我的。”
“别和朕玩这些花样,回答朕,谁的?”
慕宸殇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扣着她小脸的手用了力,下颚都要碎了。
“我的!”苏染染含糊地尖叫了一声。
“这十一天来,你们天天相会,每次都是从子时到丑时,苏沫篱,你死不悔改!”
慕宸殇的语气阴冷,充满杀机。
殿外,突然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声,是德祥的声音!
其实不必打,德祥也一定会说她和庄墨隐有苟且|之事。
慕宸殇又低目看她的一头青丝,手指卷了一缕,用力一扯,扯得苏染染头皮生疼。
“慕宸殇,要杀要剐,痛快点吧。”她捂着脑袋,愤怒地看他。
慕宸殇摇摇头,扭头看那尊佛像,“苏沫篱,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从今天开始,你就自己熬着吧。”
“什么意思?”苏染染心一沉,盯紧他的眼睛。
慕宸殇拿起了香案上的佛烛,融掉的烛泪滴在他的手指上,他也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万安的声音,“皇上,都准备好了。”
“动手。”慕宸殇突然把佛烛往地上一丢,顺手就扫掉了香案上的各式供果,再把苏染染推倒在上面。
“苏沫篱,朕还真的想念几分旧情,毕竟你母亲待朕不错,可你自寻死路,不能怪朕。”他缓缓撩开龙袍,拉开裤带。
还要先jian后杀?
苏染染想跑,却被他一指点住了穴位。
“苏沫篱,我就要让你们互相听听,什么叫做……痛……”
他残忍地说着,撕开了苏染染的衣裳。
月光从屋顶的漏瓦里透进来,银粉似地落在苏染染的身上。她身材玲珑浮凸,胸前两团雪柔像两朵颤微微欲绽放的玉兰花,幽香迷人。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了她的脖子,到了她的胸脯前。
此时,苏染染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吼声,虽然扭曲变形,还是听出了,是庄墨隐的声音!
“他弄伤了谁,朕不在乎。朕在乎的是,他碰了谁。”
苏染染的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恐惧开始在她的心里漫延。
“你想盗兵符杀朕,朕也可以不在乎,女子择强者而栖,很正常,朕在乎的是,你择了谁。”
他的手指已经从她的胸前,一直抚到了她腿中间,骨节分明的中指,轻轻拔开两片花瓣,用力地挤进了她干涩的身体。
“你到了今天,还未向朕坦诚,那晚,你是和谁走?”
“慕宸殇,被人甩是你没本事,而且苏沫篱是冤枉的。”苏染染勉强挤出一句话,她前面一句气挤得稍足,后面一句却被他的手指摩|擦得让人听不清。
“朕登基之后,之所以不杀慕楠夙,就是因为朕知道那晚的男人不是他,苏沫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庄墨隐?”
他又加入了两指,扩充着她的干涩蜜泉,在里面大力旋转抽|动。
“是……慕宸殇。”苏染染咬咬牙,耳边又是庄墨隐的痛呼声,“你把他怎么样了?是我求他送我出宫,他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解释,太晚了。”
慕宸殇的双瞳里尽是冷光,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登上龙位,可却有个致命隐患让他日夜难安。那个想带走苏沫篱的男人居然带走了黑羽兵符,那么,这个人就等于掌握了三十万天祈国最神秘、强悍的黑羽铁骑,这些人世代为铁血之兵,见黑羽符即刀剑出鞘,不管是谁掌握着这符。
可慕楠夙那晚确实未去相会,滂沱大雨里,紧揽着苏沫篱的男人成了他心头最狠的一道威胁,若不查出此人是谁,他不得安生。
默许相国送她去普慈庵,就是想看那人是否还会前去相会。他两上普慈庵,却发现她性格大变,愈加狠辣,居然敢动手杀人。
那个,当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