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食言,他说了让她走就不会再为难她,那一夜,他拥着她,似乎该满足了——可为什么,努力控制自己不见她,不去想她的音容笑貌,可见了她,本以为调整好的心态瞬间倒塌!并且还是会无法控制地心跳加速?
如她所说,多留几日也是徒增惆怅。他明白她的意思,越是了解,越是不舍。他是如此,她也是吗?
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不屑,却不知,那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也是他对爱情最美丽的诠释——只是,如她所说,这辈子,他有这样的机会吗?
他想上前一步,却怕自己会放不开她要离去的手。他只能远远地站着,任心底的那份不舍侵蚀着渐渐痛楚的神经:“如有机会,朕自会拜访。太后娘娘,一路——平安。”
上轿之前,武润突然回头,对着他,缓缓微笑。
此后,多少个难眠之夜,临渊在月下负手而立,脑海里,便是她那让人怦然心动的回眸一笑!
何元小心地靠近,轻声唤:“皇上,太后娘娘要见您呢。”
临渊的目光缓缓收回来,开口,声音冷傲无波:“摆驾!”
武润早就说过,敖卓凡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所以在城外被敖卓凡拦住去路的时候,她半点惊讶也没有。
面对她时,敖卓凡依旧是满脸的不屑和玩味:“临皇既然对太后娘娘另眼相待,为何不亲自护送?”
武润懒得理他,更加不会在意他语气里的酸楚和不甘:“既然敖洞主知道临皇对本宫另眼相待,虽没有亲自护送,却也调集了精兵强将,本宫想,这一路之上的安危,就不劳烦敖洞主费心了!”
敖卓凡猛地欺近他,眸子里燃烧着他自己都不知的莫名酸楚:“怎么,用完了就踹了?当初你想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武润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一个大男人反反复复把同一件事拿出来威胁人他也不嫌丢人!当初她真是脑袋进水了才想了那样的烂法子!她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就算为了肚里的宝宝也不能动气:“脸部表情维持不变的,那是面瘫——敖洞主大人有大量,何必斤斤计较本宫被鬼上身之时的无心之失!”
鬼上身之说只是当初他的调侃之词,如今被武润拿来做挡箭牌,敖卓凡顿时觉得有种被人戏弄的愤怒:“我哪里比不上炎如霄了?你何必每次看见我就一脸嫌恶!”
武润冷哼一声:“敖洞主丰神俊朗,称为天下第一男子也不为过,炎如霄岂能与你相提并论?只是敖洞主神人天姿,自然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敢亵渎的!”
敖卓凡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自己这个样子和那些争风吃醋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区别!这个道德败坏的女人何至于让自己如此!最初的目的是让她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之下,可现在为何没朝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再听她的话,分明是冷嘲热讽,冷言冷语中也不乏尖酸刻薄——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难缠!
他突然变了脸色,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食指抬起武润的下巴:“既然如此,本神就降尊纡贵宠幸一下你这个凡夫俗子如何?”
武润眼波流转地抬眸看他:“敖洞主乃是神人,自然不会食言而肥吧?本宫没记错的话,敖洞主似乎说过不会对本宫用武力,那么,如果本宫拒绝的话,神人应当有容人之心吧?”
敖卓凡脸上的笑立即又变味了——这女人记性怎么这么好?这话他的确说过,可他现在想变卦了怎么办!别以为风云洞的事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临渊费尽心思想让他回去是为了什么?他不笨,脑子一转就猜出了和这个女人有关!他本以为她是他手中的猎物,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主导方向一直是握在他的手中的,可现在的发展为什么会不受控制?他似乎不想看到有其他的男人为了她做什么事,特别那个男人还是临渊!
炎如霄他不放在眼里,可临渊不一样——他瞬间有了坚定的想法,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临渊既然敢放武润离开,那他就别后悔:“小润儿,能不能容别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你,我想,我的心还是容得下的。”
武润差点被他恶心死,好好的名字不叫起什么昵称!他一个大男人说这么酸溜溜的话他也不怕倒牙!武润咬牙切齿道:“如此甚好!那就请敖洞主自律!”
敖卓凡收了手——看见她,逞口舌之快似乎占不到便宜,可对她用强——敖卓凡垂眸,想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沦落到此种地步,这女人是瞎子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如以前?明明他比炎如霄优秀啊,他就是想找靠山也该找他这样的——可他瞬间想起,即使是临渊,也没在她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他随即觉得心理平衡了些,但不管怎么说,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对一个女人用强——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那个女人是她,他真的可能忍不住。可现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回商之路才刚刚开始,他就不信,以他统领整个江湖的能力,还驾驭不了一个女人!
敖卓凡对自己的魅力不容置疑,即使有,也只是一闪而过。武润在他眼里,无论如何毒舌腹黑,始终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他真的不信这个邪,多少女人甘愿在他身下缠绵,为何她就不能多看他一眼?
敖卓凡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叶炫烈也有。
但叶炫烈没他这么极端,叶炫烈觉得,自己能称得上是很优秀的男人——这一点他不想虚伪地否认,男人没有自信真的不能称之为一个完美的男人!但在他心里,最完美的是武润,他觉得自己优秀,但武润就是无懈可击!关于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他没想过,但让武润多看他一眼这样的想法,他是有过的。
武润一直觉得叶炫烈很不错,真的很不错,她了解他心里的爱恋,可他从来不强求什么,除了坠落山崖那一次有越距,可出来后,他对她是真心的尊敬和爱戴——就从这一点上来说,武润就觉得很欣慰。毕竟谁也不喜欢整天被人强迫,如敖卓凡,如炎如霄,武润真的有那种很无力的挫败感。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有叶炫烈的功劳,虽然不会让他知道,但见面之间,她的面色总会不由自主地缓和,绝色让人心动的笑也不吝啬地展现在天地间:“炫烈,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礼。”
叶炫烈依言起身——听了她的话,他心里暖暖的,但人前,他会给她所有应该给的尊敬,不止因为她是太后,更因为她是他爱的女人:“谢娘娘。”
抬眸,却准确地捕捉到她唇边的笑,他目光一滞,无法控制地不能移开。
武润低了头,自己看得见他眼里的惊艳——她就不明白了,看了这么久,怎么还不习惯她这张脸:“马车为何停下?”
叶炫烈听莫小艺说了临渊就是默默的消息时,他的表现可能是几人之中最镇定的。他觉得,无论默默是什么人,他都能接受——能让他的润儿那般疼爱的男人,说是神仙也不为过。
当然,这并非代表他胸怀大度,曾经,听闻武润对默默的宠,他也曾心痛到无法呼吸。可自从真正的拥有了她,他觉得他的很多想法都在慢慢改变。原来,他也不敢肖想能和她在一起,可心底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期待,但现在他不会那样想了,只要能在她身边,只要还能看到她的笑,足够了。
他的要求不多,她幸福,他亦知足。
他恋恋不舍地收了目光,恭敬地拱手:“回娘娘,临皇派来的人马不知何故,突然上吐下泻,无法上路,此事如何安排,还请娘娘定夺。”
武润吃了一惊:“怎会有这样的事?”
武润不能不奇怪,临渊派来的人纪律严明,作风严谨,他们有专门的随行厨师和大夫,吃穿用从一开始就是和武润他们分开的,这会儿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武润抬腿前行:“去看看。”
------题外话------
刘翔摔倒无缘半决赛,某君这一章码得十分吃力,心底总有淡淡的忧伤在盘绕,不管如何,感谢那个曾经带给我们很多奇迹的男子!祝他早日康复!
第018章【手打文字版VIP】
武润站在敖卓凡面前时,真是觉得自己瞎了眼,她怎么会觉得这样的男人有骄傲有尊严的——他竟然下毒!这种手段他都用得出来!
敖卓凡不以为然,他警告过他们让他们回去,可没人听他的,他没有办法,又不能杀了他们,只能让他们吃点苦头了:“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放心,没有他们,我照样把你安全送回大商!”
武润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脾气:“我没说不让你一路,你何苦为难他们!你觉得让他们这样回去临渊会饶了他们?”
敖卓凡笑笑,帅气的面容如山间清泉一般清澈无害,可说出的话真是让人不敢苟同:“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看见他们我就不舒服,我这个人,一向不会委屈自己。”
“你这个人——”武润觉得简直不能和他沟通,软硬不吃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要缠着她:“你想怎么样?”
敖卓凡挑挑眉:“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简直不可理喻!”武润对他的心思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本以为他一身傲骨,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堆贱骨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还是你认为这样的手段很能突显你的伟大和本事?”
“如果我说,我只是觉得好玩,想引起你的注意呢?”敖卓凡的话半真半假。
武润转身就走,她觉得再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亦吉,让木子风给他们诊治,原地休息,他们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亦吉也觉得敖卓凡就是一疯子!相比之下,炎如霄还可爱一点——呸!欺负娘娘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敖卓凡不觉得自己做错,相比之下,他还手下留情了——临渊可是派人毁了他一个帮!这个仇不报,他能咽得下这口气?当然,这事他也不会告诉武润,临渊对武润的心思他能猜得到,可武润心里怎么想的,他还真不清楚!如果他说了,武润万一一个感动,就选了临渊了,他不得冤死——他当然知道临渊毁了他的帮派就是想让他回去!他就是不回去!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武润坐了半天,还是觉得气不顺——刚刚的气话脱口而出,可这样耽误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大商:“怎么样?有把握吗?”
木子风如实回答:“是很少见的一种慢性毒药,解药配方很复杂,其中几味药更是稀少,短时间内怕是无法解毒。”
武润叹了一口气:“没有别的办法?”
“除非找到下毒之人,求取解药。”
说了等于没说——武润头疼地抚额:“你先下去吧。”
木子风转身就走。
“等等!”
木子风脚步一顿。
“我有点头晕……”
木子风猛地转身:“可还有其他不适?”
武润摇摇头——可能是气的,但不管怎么样,小心一点为好,毕竟十六岁的身子有孕,在她心里,还是太早了:“你帮我看看。”
木子风一步步靠近她。
武润伸了手出来,纤长手指,葱嫩诱ren,她撩起衣袖,露出白皙纤巧的手腕。
木子风伸手覆上去随即移了目光,指间的触感,温温凉凉的——这女人,身上的温度一直不高,任他如何调制了生血的药物,也不见成效。
木子风颦眉,又看向她:“可是昨夜着了凉气?”
武润想了想,“半夜倒是醒了一次,觉得有点冷,原是被子滑到地上了。”
亦吉在一旁咬了咬下唇。
“深秋了,夜里露重,要小心为妙。”木子风收了手,打量她面上有何异样:“只头晕?有没有觉得胸闷?”
武润吸了一口气,许是吸得快了些,又觉得凉意窜了上来,猛地就咳了起来。
亦吉连忙抚上她的背,小心地给她顺气:“都是奴婢该死!奴婢夜间没照顾好娘娘!”
武润止了咳,粉嫩的肌肤上沾染了几分红晕,更显动人:“和你无关,你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本宫,你能熬几天?本宫可不想身边少一个这么贴心的人儿。”
木子风垂眸看着她的宫装下摆:“染了风寒,我这就去煎药。”
他转身。
亦吉急的不行:“木子风,娘娘要不要紧?”
他脚步不停,有时间废话还不如赶快解决事情,风寒初期用药得当的话,可以缩短病程,她又有孕,很多药材要筛选出来。
亦吉转身就给武润跪下了:“娘娘,如果小主子有什么事,奴婢绝不苟活。”
武润哭笑不得,就是个感冒,她至于吗?她伸手拉她:“再说什么死活的,本宫可生气了。”
亦吉不敢让她用力连忙站起来:“啐~奴婢真是该——该打!小主子面前,怎能说这些晦气话!”
最开始武润真没觉得有什么,可下午她睡醒起来,顿时觉得不行了——头昏脑胀,嗓子发痒发干,浑身无力。
敖卓凡得了消息,看见她的样子,心底深处的疼惜油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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