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吉等人心里对默默的排斥都少了些,或许是经过了生死反而有了些珍惜。看见他如此大胆的动作,再看太后越来越明艳的眸子,那个时候,她们都低了头去,假装没看到没听到。
她们能假装,可武润不能骗自己说周围没有人!她觉得默默真有折腾她的本事,前世今生,她练就的一身冷漠高贵被他几下就折腾完了!第一次默默当着四大宫女吻她,武润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是皇太后啊!她的威严啊!她的仪态啊!瞬间被毁!
有人的时候武润不可能回应他的吻,可说没感觉是骗人的,她就是使劲地挣扎,但她似乎忘了,比倔强的话,默默这个呆子技高一筹。每一次,默默都能得逞,吻够了就满足地笑,留武润满脸怒意带着点羞涩地不知道如何面对伺候她的宫女。
更有一次,当着来福他就吻上了。
他不光吻,他的手还不老实。
那一瞬,武润真觉得丢脸死了。上一秒,她还一脸威仪地同来福讨论三皇子那边的事,下一秒,默默就带着她在来福面前上演现场版春宫激情戏码!
武润想死的心都有了,等她又掐又推地挣脱默默的怀抱,抬眸,仁心殿一个人也没有了!
武润当时那脸就冷下来了,默默也不傻,立即上前哄。
武润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那些话,还净是些好听的,说得武润哭笑不得,最后生气也不了了之。
可默默是不长记性的人,武润不生气了,他又来劲。
所以,武润觉得,这次谈话,是必须的。她觉得,如果默默再这样下去,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如果默默发疯了,商子郢在场的时候或者商紫歌或者莫小艺……武润不敢想了,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杀了她!
“默默。”她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默默的眸子一直追随着她,听见她叫他的名字,他的笑更加迷人:“嗯。”
武润狠狠心告诉自己不能被他单纯的笑所迷惑,该解决的问题一定要解决:“你知道我是谁吗?”
默默微微地皱眉,然后吐出两个字:“武润。”
武润哭笑不得,他倒是记得清楚!可皇太后的名号岂是能这样喊的?她又问:“知道我的身份吗?”
默默眨眨眼:“他们都叫你太后。”
看他一脸茫然,武润叹口气,决定换一种说法:“默默,你知道来福吗?”
默默这次很快点头:“知道啊。”
“亦吉呢?”
默默又点头。
武润心道,原来是自己多心了。既然不是没看见,那只能说他脸皮太厚了。武润决定直奔主题,斟酌过后小心措词:“默默,我告诉你,我们两个人亲密的动作,只能在没人的时候,你吻,或者怎么样,我都不会说什么。只要有第三个人在场,你绝对不能做越轨的事,不能牵手,不能抱,不能亲,知道吗?”
默默站起来,垂眸看她:“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武润强调:“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任何时候!比如亦吉在这里,来福在这里,那你就要乖乖地,老老实实地,不能动我,知道吗?”
武润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词——欲盖弥彰?不对!或者叫自欺欺人比较合适?明明那关系都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可武润真是不能接受在那么多人面前亲热!何况,她知道,她只是在给默默解毒,或许是抱了一份报恩的心,对于默默,她还是挺容忍的。想了想,她又说:“默默,我知道,你是因为中毒才会这样,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没人的时候,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毒会有好的那一天,你也终究是要离开的,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总之,我不能留下落人口实的把柄。默默,我是大商的皇太后,我的一举一动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更是大商的威仪和名誉!”
她看到,默默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了许多,有种她陌生的情愫一闪而过,她庆幸,默默听懂了:“所以默默,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只能送你走。那天,我问过万先生,他说你的毒,只要是女子都可以解。如果你那么喜欢亲吻,欲罢不能,我可以找很多你喜欢的……”
默默突然紧紧地抱住她,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摇头:“不要!不要!”
其实武润也在赌,赌他只要她一个,而现在,她赌赢了。或许是默默的心思太单纯了,或许是两个人自相识到现在一直是武润占据主导,总之,武润总是能轻易地找到他的软肋,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现在如此,若干年后,那个眼里心里只有她的傻小子,什么都变了,唯独这一点,一直没有变。她轻轻拍他的肩:“好,只要你答应我,我就留你在身边。”
他不摇头了,他问:“那,没有人的时候,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
武润其实还想说两天一次的事,毕竟那毒要求的是两天行房一次即可,可现在呢,默默逮着机会就扑倒她,那频率,一天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想了想,她心道算了,也不能一次性要求太多,万一压制得太厉害,傻小子反弹了呢?松弛有度还是最保险的!其实最主要的是武润很享受那种愉悦,是真正的欢愉,而且没有后遗症!一次两次她没在意,可是这么多次,她真的很奇怪,她没有一点腰酸背痛的迹象,不但没有,每次结束,她身体里所有的经脉都好像经历了一次新生,痛快淋漓的感觉让她有种小树抽苗的成长感觉!她现在觉得身轻如燕,耳聪目明,身体里似乎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和温暖!她不知道是身体太年轻还是默默技术太好,总之,她没吃亏!唉,说到底,还是她自私了。她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放柔:“只要不过火,我都答应你。”
武润不知道,为了这句话,她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武润被他抱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只能再拍拍他的背:“怎么了?到底答不答应?”
默默还是不出声。
她推开他,看见他脸上委屈的表情,弯唇笑了,哄他:“好了,等下让他们给你做好吃的。”
默默抿着唇,无语。
武润眨眨眼,突然问:“默默,你吻我的时候,我美吗?”
默默眸子里瞬间有了光芒:“美——”
“那你希望别人看到这种美?亦吉?亦安?来福?或者说商紫歌……”
默默摇头:“不要!只能我一个人看!”
武润无奈,看来大道理还是讲不通,就应该连哄带骗:“你知道吗?亦吉告诉我,你吻我的时候,我很美很美,她都想亲一口了。还有来福……”
“不!”默默一脸忿忿:“我把你藏起来!再也不让他们看见!”
武润得意地笑!这种话只有默默信!亦吉敢说这种话?来福更不敢!武润继续:“那,以后有人的时候你还亲吗?”
默默想了想:“不亲了。没人的时候,我使劲亲。”
武润松了一口气——搞定!
一口气还没喘过来,默默的吻就铺天盖地地强势来袭!
那一ye
对着铜镜,武润轻轻叹了一口气。
亦吉又如以往那般看默默不顺眼了:“太后,您就是太纵容他了!幸好没伤着,这要是……”
武润摸了摸明显红肿的双唇,想着待会儿要见的人,又叹了一口气:“无妨,本宫已经和皇上说了,这一段时间都不上朝,丢脸也只是在仁心殿。”
亦吉扑哧笑了:“娘娘,您真逗!”
叶炫烈早就猜到太后会见他,明远闹得那么凶太后肯定会有所行动,可当他真的站在仁心殿外等候召见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抑制地心跳加快!
武润端起茶杯,又放下。亦吉给她涂了厚厚的唇脂来掩饰红肿,这不,她连水都不敢喝了:“叶将军免礼。”
叶炫烈起身,目光只敢停留在她镶着金边的暗紫色宫装下摆:“谢娘娘!”
武润抬手挥退四周:“都下去吧。”
宽敞明亮大气恢弘的仁心殿外殿,片刻只余两人。叶炫烈手心里冒出了汗,大气都不敢喘。
武润含笑:“坐吧。”
叶炫烈头低得更低帅气的脸上不见丝毫逾越:“微臣不敢。”
“一时半会不会让你走,本宫这里也没有这么多礼节。坐吧。”
不让他走——叶炫烈猛地抬头,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瞬间入目,他呆呆地看着,心底的思念霎时疯狂缠绕,猝不及防!
武润垂了眸让他看,下意识地抿抿唇,不想让他想到不该想的地方。
叶炫烈的呼吸渐渐粗重,身体异样的感觉立即让他清醒,他惊慌地跪下,跪下之后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
武润叹口气:“炫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放下。”
叶炫烈大拳紧握——她叫了他的名字!犹记得她入宫之后,每次出宫,她会给他带宫里好吃的糕点,她会对他笑,说——炫烈,曼青姐说了,过两年,就放我出来,你要等我哦!
今天,她又叫了他的名字,却不会有那样的笑容,更不会有两年之约!先皇驾崩,她成为最尊贵的皇太后,一夜之间,她成为人母,肩担天下重任,出宫,成了永不能奢想的梦幻!
他慢慢平息心中的波动:“娘娘,不是炫烈不想放下,而是炫烈——放不下。”
武润轻轻笑了笑:“让你来,只是为了配合本宫演一场戏……”
叶炫烈微微发怔:“为什么是我?”
武润记忆里也有那些青春年少,眼前的帅气男子曾经是前世的懵懂初恋,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先皇召她入宫,或许,她会成为将军夫人:“你不愿,本宫也不强求。毕竟,这事关乎到你的声誉。”
“不!我愿意!”叶炫烈心里多少有些激动,可他随即担忧:“没有其他的办法吗?这样做,太后声誉……即使铲除了奸臣,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怕……”
“唯今之计,这是让明远放下戒备的唯一办法。公道自在人心,百姓对于新鲜事物总是有一个接受和议论的过程,可三年,五年,十年之后呢?彼时,皇上亲政,太后清修,又有谁还记得今日荒唐之事?”
叶炫烈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明确地知道,他爱她,从未改变。可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会以这样的方式联系在一起。太后的宠臣——他轻笑,如果是真的,该多好!他猛地低了头:“太后,臣恳请太后三思!”
“你只需留在仁心殿,其他的,自有人去做。”武润起身,拖地宫装流泻完美曲线:“你不愿,可随时离去。”
叶炫烈跪地不起,他不愿,他不希望有人玷污她的名声,可他……他突然开口:“那一夜……”
武润的脚步猛地顿住。
“为什么?”
叶炫烈要问个清楚,到底,是不是为了解毒?他私心里希望不是,不希望自己成为被她利用的棋子,可她是太后,如此行为……
武润几不可见地皱眉:“你记得?”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明明嘱咐了来福……
他苦笑,之前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怀疑已经入宫的她,他将自己打造成纨绔子弟的形象,可是连她都已经忘了他曾经师从高人,练就了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吗?那一晚,他被下药,虽意识混沌,可还不至于识人不清,他只是震惊,与他欢爱的人,竟是他梦中女子!他以为是梦!直到来福带他出宫,直到他慢慢清醒,他身体上的变化提醒他,那一切,并非是梦!
武润又找到了那种当初被玉擎远质问的感觉,说真的,这种感觉很糟糕!她一直以为叶炫烈不知道,没想到他竟然一直都是知晓的!武润觉得真是没脸见人了,也没回头,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几分:“那次的事,本宫也是……”
“娘娘!炫烈愿意协助娘娘除掉奸臣!只要娘娘一声令下,炫烈粉身碎骨,万死不辞!”叶炫烈忽然不想知道事情的缘由了,那还重要吗?只要想起自己曾经拥有了她,那样美好的夜,该知足了不是吗?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身上瞬间散发的寒意和抗拒,如果回忆这一切让她痛苦,他情愿让自己的疑问腐烂在肚子里!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如意,只要她——心底给自己留一个小小的位置,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娘娘,炫烈鲁莽了,望娘娘赎罪!”
武润的脊背挺得很直,心底有温温润润的感觉流过。她恍若记起,三年前,那个为了护她清誉的男子,第一次进了青楼而被叶老将军家法伺候!她偷溜出宫去看他,他被打得下不了床,却还对她笑,安慰她说——不痛,真的,因为我的心,有你来守护,谁也伤不到。
言犹在耳,却让她如何告知,她已不是那个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小女孩,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早已易主?
叶炫烈直觉她还是生气难堪,心底一动,叩首:“炫烈自知言语过失,请娘娘降罪!”
武润转了身,看见那匍匐在地的英勇身姿,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瞬间笼罩身心,她无声地叹气,开口:“将军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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