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润抱着武辉坐下,眼神示意亦祥把武安放在床上:“你们几个,今天谁见临渊了?”
亦吉等人互看一眼,答:“回娘娘,奴婢并未看到。”
来福心里有点明了,道:“回娘娘,奴才看到了。”
武润抬头看他:“你不是一直跟着本宫,什么时候见他了?”
来福想了想时辰,说了。
武润颦眉:“怎么没和本宫说?”
来福解释:“当时临皇暗示奴才别开口,想必是怕耽误了娘娘谈公事。”
武润把武辉递过去:“好了没事了,下去吧。”
武润仔细回想刚刚的事情,可想来想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如果他是怪自己怠慢了他,可明明是他不让来福告诉自己的,那自己怎么会知道他来了?那他为什么不高兴?难道是不喜欢看到自己出去抛头露面?
武润实在想不出原因,如果真的是他不喜欢看到自己抛头露面,可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吧?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
其实武润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后怕的,当时临渊肯定是真的生气了,他抱着她,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而她把匕首拿出来,也的确是怕他把她带走——如果临渊真的有这种想法,她有还手之力?
武润当下打定主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留个人在自己身边,如今日这般信任临渊的事,以后还是别做了。以为他会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没想到,冲动起来,也是这样莫名其妙。
但武润又一想,还算那人有点良心,关键时刻让她回来了——她突然发现,第一次,自己的威胁,如此快速地就收到了成效!
她把匕首拿出来,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说真的,她不想拿着匕首那样对他,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帮了自己很多,特别是临盆之前,他在自己身边陪着,那种感觉——武润叹口气,或者,这样子结束了也好,没结果的,何必这样无聊地纠缠下去?他什么样的心思,武润很清楚,可她也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他是一国之君,不是无牵无挂的默默,不可能隔几个月大老远地跑过来——武润瞬间决定,就这样算了!
她果断地起身,拿起几案上的奏折,仔细地批阅。
临渊偷偷地站在窗外看着她。
他站在这里,整整三个时辰了。
他感受着太阳渐渐西移,下山,然后,月亮爬起来。
整整三个时辰,她几乎没怎么动,晚膳也吃得很少。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她坐在那里,脊背挺得很直,柔顺如墨的发散下来,直垂绒毯之上,随着她写字的动作,发梢飘动,有一番另类的美。
临渊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一个背影有什么好看的,可他就是在看,并且没动身子的看了三个时辰。
气愤过后,他又担心她的安危,这才跟着回来,却没见她的打算——他不能否认,她拿出匕首的那一刻,他的心,被狠狠地伤到了!
亦吉哄了小主子睡下,跪在她身旁:“娘娘,现在是否沐浴?”
武润抬眸——这么晚了?她看一眼桌上的奏折:“再等等。”
临渊突然挫败一笑,心底的疼惜无可抑制地从心底升腾起来——国事的繁琐和厚重,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吃力,更何况她一介女流?虽然他从不觉得她比男子逊色什么,可他更想把她护在羽翼下珍惜疼爱!可此时她的样子,让他心疼!更让他的怒意一瞬消失!
他疯了不成!千里迢迢来了!竟然浪费时间在生气!难不成还指望她道歉?
算了,他是大男人,何必计较!既然想疼她爱她,又怎么舍得浪费时间和她置气?
他轻轻咳了一声。
武润顿时转身看过去。
他冲着她勾了勾唇,很欣赏她脸上的惊诧表情。
武润确实意外,他怎么来了?而且,还在笑?不发神经了?
武润又看了他一眼,转身,唇角微微上扬。
临渊颦眉,一个飞跃,已经到了她面前,刚想质问,便看见她唇角的笑,顿时觉得心底的坚持轰然倒塌,最柔软的地方因了她的笑而舒畅恣意。他也不由得勾了唇角,蹲下身子,凝视她。
武润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脸上的笑凝在那里,呈现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临渊伸手捏捏她的脸:“看见我来了,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
武润正色道:“谁稀罕你来!”
临渊拿过她手上的笔,转身绕到她背后,从后面拥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歪头,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想我没有?”
武润把他的脸推开一点,颦眉,极其不适应心底忽然而至的莫名的悸动:“别闹。”
临渊又凑过来,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上移:“润儿,我想你了……”
武润猛地抓住他的手:“别……”
临渊瞬间就吻上去,心底狂跳着张扬着他的悸动,疯狂缠绵昭示着他的思念,他熟稔却又带着陌生期待地抚上她的丰润,扳过她的肩,缓缓将她压在身下……
凤华池内,两具相依的身体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武润闭眸倒在他的胸膛之上,任那股熟悉的却久远了的舒畅游走在四肢百骸。
临渊揽着她的腰身,大掌在她平坦的小腹游移。窝在她的颈窝,他开口:“润儿,还说没想我……”
武润怕痒地去推他,却觉得双手柔弱无力:“痒……”
临渊突然捧着她的腰身,用力,把她翻转过来。
武润睁开眸子,正对上他柔情万千的目光,再低头,看见两人亲密无间的赤身裸体,如此暧mei的姿势,如此羞人的距离——武润的双手立即贴在他胸膛上,脸颊似三月桃花,粉嫩娇羞:“放开……”
说着她就要起身,却被临渊一个用力,又重新坐了回去——武润的脸腾地更红了,如果她感官都正常的话,那么,此刻被她压在身下的,明显是!可,明明刚刚已经……
临渊的喉咙里无可抑制地吟出低沉性gan的声音,不待武润挣扎,他的吻已经火热地覆了上去——无需节制!何必节制!姑姑说过了,这样的契合,与她而言,只有好处,那他何必忍着[小说网·。。]?他已经忍了几个月了!相思之苦,思念之罪,如今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他又何必装正人君子?
两人一直折腾到子时,临渊抱着她回到榻上的时候,武润第一次有了不好意思见人的羞涩,一把拉过棉被遮住脸,转身朝里面躺着。
临渊抬腿上去,从背后拥住她:“润儿……润儿……润儿……”
武润轻轻嗯了一声。
临渊轻吻她的后颈:“润儿,知道我多想你吗?整日整夜地想,上朝在想,吃饭在想,看折子在想,睡觉在想,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武润唇角弯着,不可否认地,心底有潺潺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
临渊突然用了点力。
武润轻轻叫了一声。
临渊开口:“润儿,下午的事,你别介意。”
武润又嗯了一声:“算了,当你发疯。”
临渊又咬她一口:“不问我为什么发疯?”
“我之前问过了,你不理我。”
临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你不关心我。”
武润笑笑:“好吧,再问你一次。你怎么了?”
临渊抬着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因为——我吃醋了。”
武润扑哧笑出来:“吃醋?什么意思?”
临渊气得不行,低头就去咬她的脖子。
武润痒得不行,呵呵笑着求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临渊抬起头,正色道:“是真的。我今天看见你——看见你和两个大男人在街上走,你还对他们笑!”
看着临渊咬牙切齿的样,武润瞪了他一眼:“就为这个你就像个疯子一样威胁我?”
临渊继续咬牙:“你就没威胁我?”
武润笑笑,后来想想,也确实觉得自己对他拿把刀子有点不像话,可谁让他当时那样子看着让人害怕呢:“你不吓我,我也不会威胁你啊——再说了,我能伤到你吗?伤到我自己还差不多!”
临渊一听,什么气也没了,轻轻把她拥在怀里,柔声道:“润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相信我。以后,我再惹你生气,有什么直接往我身上招呼,千万别伤了自己!”
武润安心地窝在他怀里:“你什么时候走?”
临渊声音里立即有了笑意:“舍不得我?”
武润立即不出声了。
临渊苦笑——她真是一点也不表达一下对他的思念之情:“最多十天。”
武润嗯了一声:“睡吧。”
临渊拍拍她的背:“嗯,睡了。”
武润突然开口:“其实——如果我说当时我在给那两个人做媒,你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临渊心里一喜:“你说什么?”
武润又往他怀里窝一下:“没听到算了。”
临渊瞬间觉得心结全部打开了,眸子亮了,心也热了,身上的某一处又开始蠢蠢欲动。
武润真是后悔死了——这男人就不累?早知道不说那句话,几个字惹来他无休止的纠缠!
亦吉伺候武润更衣,之后递上无子汤。
临渊看了一眼,随即移开目光。
武润一饮而尽。
莫小艺咋咋呼呼地进来:“听说默默来了!哪儿呢!哪儿呢!”
慕枫紧随其后。
临渊主动向她打招呼:“小艺。”
莫小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你终于来了!”
临渊笑笑:“有事?”
莫小艺摇头:“我肯定没事!我就是怕武老师太想你了!”
“小艺!”武润呵斥!
临渊坏坏地冲着武润笑:“我这不是来了么?”
武润当没看见:“慕枫,一起用早膳。”
慕枫笑了笑,冲着武润点头。
其实武润后来也知道了慕枫的想法,莫小艺这丫头,基本藏不住什么事,最后还是告诉武润了。当然,她只说慕枫想要个孩子,对于慕枫在她身上使得那些招数,她可不敢讲。
武润觉得,慕枫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但她问过小艺的想法之后,觉得小艺也没有错。不管怎么说,大人总是向着自家孩子的,再说了,武润也是真心觉得莫小艺还小,她自己就是孩子心性,能当孩子他妈?只要两个人好好沟通,过两年再要是一样的。
武润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就孩子的问题,根本没办法沟通,只要慕枫一提,莫小艺就急,弄得气氛很僵,导致最后,慕枫都不敢说了,只是用实际行动来争取。
莫小艺也学聪明了,只要是危险期,她就哼哼唧唧地装不舒服,反正慕枫不懂这些,倒也让她得逞了几次。
她觉得这方法着实不错,准备就一直这样下去。她希望临渊来,也确实觉得武润一个人太辛苦了,临渊来的时候,武润虽然没说什么,但她会笑得很开心。就冲这一点,莫小艺又无条件支持临渊了:“默默,你能不能不走了?”
武润瞪莫小艺一眼:“小艺,别胡说!”
莫小艺嘿嘿一笑:“老师,我可没胡说,我只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临渊沉稳地回答:“要走,但,还要回来。”
莫小艺顿时满意了:“那就好那就好!”
临渊看见两个小家伙的时候,真是惊喜的不得了。他走的时候,只见了武山。那时候,武山好丑,皱巴巴的一张脸,眼睛都没睁开——可现在不一样了,粉嫩粉嫩肥嘟嘟的脸蛋,精致的五官,讨喜的表情,临渊看了就喜欢的不得了,抱着就没撒手。
同样的,他不喜欢武辉。
武润真是很无语,趁着亦吉她们不在,她问过他,为什么不喜欢武辉,结果临渊的答案让她满头黑线——临渊没说为什么不喜欢,而是直接命令她以后不准抱武辉!理由是他不允许她和其他的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武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武辉是她的孩子!怎么就成了男人了!这男人一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但武润也没辙,当着临渊的面,她只能尽量少接触武辉——她也没办法,只要她想抱武辉,临渊就敢立即把她压在床上!她真是服了他了!
在这种事上,武润真心觉得自己拗不过临渊,就如从前对于默默执着地喜欢“对不起”而她没有一点办法是一样的,两个人明明是不一样的思维,但对这件事却有一样的热情和执着。
武润也确认了,两个人的亲密,的确能让她身轻体健,耳聪目明,甚至,用临渊的话说,时间久了,会容颜永驻,长命百岁。
武润觉得前面的她还相信,因为这些都在她身上灵验了,可说到容颜永驻,武润觉得简直就是吹牛——他怎么不说长生不老?
最让武润哭笑不得的,临渊还一本正经地因为这事问她——想要容颜永驻,就要长久地和我在一起,和我走好不好?跟我回临天好不好?
武润给他的回答就是——直接扭转身子,睡觉!
结果,临渊来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第039章'手打VIP' 说是出事,在武润看来,就是两个十分无聊的人在做一件极其无聊的事!
临渊和敖卓凡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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