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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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空梦-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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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珂被他这句话辨的无言以对,只好摇摇脑袋,继续喝他的酒,明宗皇帝坐在龙庭上,抚着胡子高声道:“来呀!为契丹国跟我大唐的友谊干杯。”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满堂朝臣也同时举杯附和,契丹国使臣更是高叫着“大唐帝国千秋万代,天成皇帝呼啦一(契丹语:万岁的意思。)
明宗皇帝更是乐得也道:“呼他大姨,呼他大姨,呵呵。。。。。。”
于飞龙见了觉得好笑,对李从珂问道;“大哥,这气蛋国怎么对我大唐如此恭敬?他们不是曾号称要十年之内一统天下吗?”
李从珂笑道:“契丹崽子也是吃软怕硬的主儿,头几个月刚他妈出兵三万来跟咱们大唐抢地盘,结果刚到曲阳地界就被王嫈球领的八千骑兵给打的屁滚尿流,契丹国太后述律平那老娘们还有他儿子耶律德光那小子,吓破了胆就遣使臣来洛阳朝贡,才来就先到我府上拜会,给了我长白山千年人参一百个,白熊皮十张,哎呦他娘的那个叫稀罕呀!”说着他不禁口水从嘴角流出。
“不会是来和亲让你去当契丹驸马爷吧!哈哈。。。”于飞龙说笑道。
“少来这个,他们还给父皇献了礼单,上面写道:牛羊二十万头,契丹种马一万匹,奶奶的这些都够咱们大唐骑兵一年的花消了,你说值不值?”
“那礼物呢?我怎么没见到?”
“咳,如今只是将礼单给了物品还没见,不过量他们也不敢不给,如果真不给,那咱们大唐的沙陀骑兵还有三十万步兵还不把他小小的契丹狗国灭种吗?打到他上京老家去,刨了耶律德光的祖坟,听说他老娘长得不错,还可以让父皇乐乐呢!哈哈哈。。。”李从珂一脸淫荡的笑意道。
于飞龙只是笑笑,没作声。忽然契丹国使臣站起来,拍了两下巴掌,就见金銮殿内顿时烟雾缭绕,白眼腾腾起,于飞龙马上站起来高叫道:“谁来行刺?”
此言一出引来殿内众人一片哄笑,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忙低着脑袋座回原位,明宗皇帝道:“儿呀!你是不是因上次刺客的事吓怕啦!怎么草木什么鞭。。。”明宗一时想不起是什么词忙向下面的安重悔救援,安重悔小声道;“会皇上,是侧目皆变。”
明宗忙大声道:“你怎么侧目皆变那?”
契丹国使臣听后,刚饮进口中的酒顿时从嘴里喷了出来,仰腹大笑,然后他拱手对明宗皇帝道;“陛下,我熟读汉人书籍,从未听说过还有侧目皆变这个成语,我想此词为草木皆兵才是。”
明宗皇帝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出了丑,变怒视安重悔一下,吓得安大人赶紧低头,半晌不敢看明宗一眼。
一阵清烟过后,一阵清脆悦耳的乐曲声起,随后一排粉状上阵身着契丹服侍的女子,盈盈进殿,甩袖起舞,那些女子各个妖艳万分,紧身的契丹舞服将她们婀娜的曲线显出,身上香气扑鼻,让人闻了欲死欲仙好不舒服,胡箫声起,歌女们开始翩翩起舞,各个像花丛中的蝴蝶。
在场众人无不看的屏住呼吸,生怕将她们惊跑,李从珂更是瞧得眼睛发直,于飞龙在旁看着他的神情,心中道:色鬼一个,契丹娘们的狐臭味你要是闻了,一定会吐的。
看着众女子,于飞龙不禁又暗自神伤,他想起了王冰燕,想起在空中抱着她时的情景,想起了在黄河滩上他们曾经最快活的日子,想起了他们巫山云雨的时刻。可如今她对自己却误会连连,非说她爹是自己害死的,又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孩子,他觉得如果此事不有个了解,恐怕他儿子或者女儿出世时又要面对父母是冤家的局面。
他脑子瞬时又想起了萧红儿,她。。。。。。,一时于飞龙心里胡思乱想,最后随口自言道;“随她呢!”他转身一看发现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不起眼的坐上,李赞华既耶律陪正孤单的坐在那里,失神的看着歌舞。
李赞华趁人不注意,悄悄用衣襟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嘴唇在不停的颤抖,好像要向对面的契丹使臣说些什么,可是自己总是开不了口,于飞龙望着他觉得他可能在想家,想他那位在战乱时将他抚养长大,幼时对他呵护备至,长大却又将他赶下皇位,害他最后颠沛流离的母亲,对他有恩又有仇的母亲。
李赞华看着歌舞,嘴里却在小声吟唱他幼年时母亲在大棚车里叫他的“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杛庐,窿盖四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他用契丹语吟唱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忍不住,变趴在桌案上俯首哭泣,那哭声很小,小到就像苍蝇哼,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歌舞,也就无人注意他的举动。他口中喃喃说道:“难道一个皇位就让我失去母爱、亲情吗?为什么我生在帝王之家,为什么我不能像小户人家一样享受亲情?为什么我是耶律阿保机的儿子?老天,你待我实在太不公啦!”泪水顺着他脸颊留在桌上,又因为太多,泪水像酒水一样从桌上流在地上。
正当众人都在失神的看着这些契丹美女时,突然有一名满身灰尘,灰尘中夹杂者血迹的兵士闯进金銮殿,身上还插着几根弓箭,他朗朗跄跄的飞奔进来,挥出最后一口气,呼道:“回禀皇上,十万火急,巴蜀留守孟知祥反了,还杀了监军李严,三千李严部属全部被孟知祥手下叛军诛杀。。。杀。。。”
杀字刚出口,传令兵便没了气息。
一时间殿内的歌舞嘎然而之,顿时皇宫之中一片寂静,那种寂静是恐怖的,阴森的。。。。。。

第三十九节 议论纷纷
明宗皇帝闻听心头一沉,脸色顿时由晴天变为阴沉由阴沉变为怒火滔天,他用手狠狠的捏着酒杯,“咳啷”玉制的酒杯竟被捏碎,他大袖一挥,脸色青红,低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然而这确实是真的,孟知祥此时在巴蜀整顿吏治,减少课税,安抚灾民,诛杀贪官,又笼络巴蜀名士,一时巴蜀人心思“孟”,又训练兵甲,巴蜀的老百姓此时只知孟知祥元帅,而不知李嗣源皇上,于飞龙私下也曾劝说过明宗皇帝不要派监军,然而他死活不听,最后果然被于飞龙猜中,孟知祥被他逼反了。
于飞龙此时心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契丹使臣一看情形不对,忙起身向李嗣源拱手道;“圣上,我等蛮族来到天朝圣京已数天,对贵国多有打扰,今日就此告别。”
明宗此时已没心思招呼他,便挥手道:“走吧!我就不出门亲送了。”
他让于飞龙出门去送契丹使节,于飞龙将他们送到午门,临别前朴不花向于飞龙拱手致谢,于飞龙怕契丹使节看出他和朴不花的关系,也没向他问候,只是回了一下礼。
正当契丹使团要离去的时候,忽闻从远处跑来一人,于飞龙看清来人乃是耶律陪,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契丹使臣面前,用契丹语与他对话道;“大人,请讲我的一封书信,转交给我母亲。”
契丹使臣看他一眼,一脸傲慢神情,他回道;“你是什么人?你母亲又是何人?”
耶律陪道;“我是东丹国王,一个契丹的乞儿。”
“啊!你。。。你是太。。。耶律陪?”契丹使臣惊道。
耶律陪向他微微点头,契丹使臣立刻向他躬身施礼,他忙将使臣扶起,他道;“我离开故国已有年把,母亲她老人家可好?”
“好,太后如今好的很,只是自从你率领朝臣大闹上京一事,太后至今对你还。。。”
“不肯原谅我是吗?”
“是。”
“我如今已不想什么皇位了,我只想重回故国,去看看母亲,还我二弟,不因改是皇上,还有我兄弟李胡,哪怕是让我回家给父亲守陵我也愿意,毕竟契丹是我的母国。”
“这个小臣回去以后会禀明太后的,殿下,你的妻儿太后都还关照着呢!”
耶律陪那沧桑的脸上顿感一丝欣慰,他从怀里掏出一卷丝锦递给使臣,道:“这是我写的一首诗,请你转交给太后。”使臣恭敬接过,揣在怀里,随后他向他一施礼,便带人走了。
耶律陪望着他族人的背影,泪水再次侵湿衣衫。。。。。。
金銮殿内,明宗皇帝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口中直将天下姓孟的骂了个遍,他向殿内朝臣们喝道:“是谁他妈曾在朝堂之上,给我保举过孟知祥的,都给我站出来。”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出来吱声,此时安重悔倒是幸灾乐祸了,他跳到大殿中央,一副志满自得得样子,他拱手对明宗皇帝说道:“爷,我早说过孟知祥必反,其实满朝文武跟孟知祥勾结得不下百人。”
忽然又有人奔到大殿内奏报道:“皇上不好了,孟知祥兵反了,巴蜀之地尽失,剑阁守将董章率部一万抵抗,也被孟知祥诛杀,孟知祥如今起兵八万,一时势不可挡。”
明宗闻听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来人将董章家眷好生抚恤,追封董章为西川节度使,赐金银各一万。”
待那人走后没多久,又有一人闯进殿内,他奏报道;“回皇上,剑阁守将董章率部与孟知祥一起联合反叛,目前成都、渝州以及广元皆被孟知祥占去。”
明宗闻听不觉又气,连忙再派人,道;“来人,速派御林军一千,将董章在家小统统宰了,宰了。”
好个董章的家人,好个明宗皇帝李嗣源,董家好没来得及皇帝受封,便又被皇帝派人杀了,喜矣?悲矣?
此刻明宗皇帝已经不在听凭任何人说情,他谁也不相信了,他心中道:孟知祥啊!孟知祥,我姓李的有什么对不住你,你为何如此待我,你良心何在?
他又想派人将孟知祥家小也杀了,可是随后一想:孟知祥乃是义父李克用的女婿,先帝李存瑁的妹夫,如果将他家小宰了势必会引起其它众人的猜忌?弄不好还会有人以此为借口说我李嗣源忘恩负义,要诛杀养父眷属,起兵反了我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只是将拳头重重朝桌案上捶了两下,就此作罢。此刻于飞龙已回到大殿。明宗皇帝看到他不觉心头一喜,忙向朝臣们道:“既然孟知祥反了,那么。。。”
安重悔突然抢话道;“回圣上,当朝宰相任圜与孟知祥素有瓜葛,这任圜必是孟知祥的党徒。”
明宗此时正对孟知祥恨之入骨,随道;“传任圜进殿。”
李从珂出来道:“父皇,任师父如今正抱病在床,不能前来,今日的酒宴他就没来。”
明宗知道李从珂与任圜的关系,任圜与李从珂的关系,决不亚于他同于飞龙的关系,甚至还有密切,任圜名义上乃是潞王李从珂的老师,然实质上二人亦师亦友,李从珂将他视为自己的谋士,说白了就是他的党徒,他跟孟知祥常有书信来往他也是知道的,李从珂曾私下里让他当自己将来争太子之位的军师。
李从珂晓得明宗皇帝的心思,晓得如果任圜真的来了必是凶多吉少,明宗道;“他任圜就是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给我抬来。”
他又对李从珂道:“从珂,这请你师父的事就教有你办,你立刻给我带三百人马,将你老实给我请来。如若反抗,你就格杀勿论。”
“父皇。。。”
“还有,将任圜宰相之位罢免了,你去吧!”
“父皇。。。”
“抓他不用圣旨。”
“父皇。。。”
“快去,否则别怪我坐老子的对你无情,当心你的爵位。”明宗压低嗓子,盯着李从珂道。
李从珂一脸无奈,只好令命去了,他走到门口,看了于飞龙一眼,向他苦笑一下随后离去。于飞龙心说:皇帝的本性开始浮现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明宗皇帝发这么大火气,以前虽也有,可是也没见他对自己的亲人如此无情过,想来孟知祥反叛唐国,对明宗皇帝的刺激实在太大,毕竟他们曾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过,一起对酒畅饮过。他随口自言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双方利益相同,他就是你杀父仇人也会成为你的朋友。”
明宗看到他在小声说话,便向他吼道:“于飞龙,你在小声嘀咕什吗?”
于飞龙想也不想,就大声道;“回皇上,小的在下面说,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双方利益相同,他就是你杀父仇人也会成为你的朋友。”
明宗听后,无奈的笑道:“说的好,说的好。。。。。。”
安重悔道:“圣上,这讨伐巴蜀的事谊也该说了吧!”
“是该说了。”明宗向下面的人道:“众卿,你们以为派谁去攻打孟知祥好呢?”
众朝臣齐声回答道;“潞王殿下最托。”“潞王殿下百战百胜,至今还从未输过。”“潞王殿下乃是圣上的皇子,不似其它将领有反心,让他出征最合适。”
安重悔却唱反调,道;“圣上,潞王殿下虽是皇子,可是世上杀父夺位的多了,再者他又不是您的。。。”
明宗知道他又该不说人话了,忙呵斥他道:“不许胡说。”他想想安重悔说的极有道理,他想:任圜与李从珂关系非同一般,朕要杀了任圜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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