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脉的灵气给锁了起来,而且顺带锁住了整张龙嘴,此地必是有人故意布下的煞局无疑!
想到这里,一阵冷汗不禁顺着范婆婆的脊梁流了下来,再联系到村子里近段时间遇到的怪事,范婆婆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但是,瞧这些柳树的光景,一个个几人环抱,怕是都存在几百年了,怎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这个时候发作呢?水坝,对,水坝!
范婆婆眼睛一亮,抄起罗盘,快步走到了湖边,蹲下身子,将罗盘浮在了水面,陡然间,罗盘指针咔嚓一声竖了起来,然后忽忽的沉进了水里。
难怪,原来这水坝就是阵眼的机关所在,这么一个三煞困龙阵启动开来,不仅是龙脉没了,这方圆几十里的阴气,也会源源不断地进入一个死循环,暴增数倍,然后注入这湖水中。如果时间一长,天知道不会不产生一些其他的邪门东西。我说为什么这段日子鬼怪繁多,一个个蹦出来闹腾,原来根源就在这儿。那这湖底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要吸纳这许多阴气?
“临走前给你个忠告吧!就像你说的那样,做人要识进退。这东西,别说是一个范婆婆,便是十个百个,也惹不起!”
“便是十个百个,也惹不起!”不知为什么,蛇精当初临走前得一句忠告,如幻听般在范婆婆耳际回荡,久久不散。
“孩子,当初蛇精临走前得那番话,我原本还有些怀疑,但眼下短短数十天,咱们村子就发生了这许多的怪事,现在老身我算是完全的信了,唉!事出反常必有妖,到底是什么,能掀起这么大的浪花来……”汪半仙走了一阵,看见范婆婆和刘大少站在湖边,走近后刚好听见了范婆婆说的这番话。
“师姐果然在这!”
“你来干什么?”范婆婆一见是汪半仙,声音立马骤冷下来。
“我知道上次我说的语气是重了点,我是来道歉的。”汪半仙说。范婆婆和这汪半仙,虽然水火不容,但实际上,二十多年前却是出自同门,也就是老道公的弟子,老道公是德高望重,颇为雷厉风行的人物,属于村里的排头柱,一把手。他在世的时候,这汪半仙自然是服服帖帖的,也尽心尽力的学了些本领,干了几件让人满意的好事,两个师弟师姐关系处得也蛮融洽的。但老道公一死,汪半仙就算是彻底变味了,没了管束的人,以前隐藏下来的诸多恶习,都一一暴漏出来,偏生还对这个怀有心思的师姐不理不睬,最终导致了关系的决裂。要知道,这汪半仙可是一个颇为功利心的人,自傲的很,眼下却低声下气的对自己一个劲得赔不是,范婆婆以为他经过这些年的磨砺,痛改前非了,心里的火当下消了不少。
“算了,我没那么计较。”范婆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现在的汪半仙可不敢多放一个屁,经过了这次僵尸的教训,他也不得不服这位师姐的能耐了。不然的话,要是把李阳的尸体给烧了,那就等于是给自己多添了一条罪!到时,死后阎王是要怪罪的。
范婆婆见汪半仙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真的认为汪半仙已经悔改了,语气不禁缓和了不少,道:“我说你也甭给我戴高帽子了啊。今儿个亏我来得及时,不然你烧那李阳的尸身不白烧了?”
汪半仙一听这话,立马附和道:“是是,多亏了师姐,不然的话,我死后在阎王面前就难办了。”说着,汪半仙还朝范婆婆拱了拱手,说不出的服服帖帖。
刘大少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样子,就像是大姐姐在教训弟弟一样,而且岁数还不小呢,不禁暗暗发笑。
“臭小子,笑什么呢?”范婆婆见到刘大少在那个里偷着乐,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我就想知道,那李阳变成的僵尸有那么厉害么?汪半仙的能力虽然不及您那么厉害,但要对付一个僵尸,应该没啥大问题吧?”刘大少立即转移话题道,其实也不能说是转移,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汪半仙听到刘大少说自己的法力不及范婆婆,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也不得不服气,只听他那在哪里小声嘀咕道:“鬼知道怎么回事,我搭上了两个徒弟呢。”
“嗯。”范婆婆对刘大少的问题深以为然:“这个主要还是墓址选错了。”
“李阳生辰八字缺水,无论是在墓碑或是选墓地,都要跟水有联系。但是这墓碑刻的蟠龙吸水都把水给吸干了。还有这墓址,都将地下四面八方的水汽给隔绝了,这就是李阳变成黑僵的原因之一吧?”范婆婆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旁边的汪半仙,那一眼把汪半仙看得很不自在。
“就是风水宝地选错了?死人就能变成黑僵?那要是这么一推演,还不得天下大乱了。”刘大少惊得张大了嘴巴,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失误,会扯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我说过,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汪味真,那李阳是怎么死的?我离开的时候,还在村头看到他在对人家大姑娘动手动脚的呢。这才几天,说没就没了。”范婆婆转脸看着身旁的汪半仙说道。
“他……”汪半仙吞吞吐吐的,最后只得把李阳被阿兰咬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范婆婆,对于他们之间的私情,喜欢八卦的汪半仙还是多少掌握点风吹草动了,当下也实打实的跟范婆婆说了。
刘大少一听汪半仙说的,立马也想起来了。当时田村长火烧阿兰的时候,他也正好在场呢,还当了排头兵,先遣将。
“对对,汪半仙说得对。当时田村长让民兵把阿兰的尸体放入棺材的时候,李阳曾提出要再看阿兰一眼,就在李阳站在棺材旁的时候,阿兰突然坐起来咬了李阳胳膊一口,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卫生所医生说咬一口没咋滴,又不是猫狗畜生,感染啥的病菌,包扎几圈也就完事了。”刘大少一旁插嘴道,当时的事情,刘大少在场是一件都没落下,现在回想起来,刘大少还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呢。
“阿兰?老泥匠捡来的那个姑娘,她怎么又死了?”范婆婆一听阿兰这个名字,不禁皱眉道,这么一来二去的,她倒是有点糊涂了,这之间盘根纠错的关系,还真是复杂的紧。
“这,最先发现阿兰死的,是村书记李阳啊。”汪半仙忍不住惊呼道。这么说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阿兰这寡妇有关系了。
“难怪,兴许是这李阳对阿兰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真是报应啊!”范婆婆忍不住叹息道。
“也许真是这样呢。听村里那些三姑六婆说,阿兰跟县施工队里的一个男人有什么瓜葛,但是和这李阳,貌似也不清不楚的。”刘大少一听这僵尸跟阿兰有关系,立马就想起村里流出的绯闻。
“那么那个男的呢?我想见见。”范婆婆问刘大少道。
“别,您可见不着了,估摸着就在这水坝附近埋着呢。”刘大少抓了抓头回答道。
“啥?死了?”范婆婆不禁一愣道,这可乱了,咋全死了?
“据说是吓死的,当时施工队在修水坝。好多机器家什都不方便来回运送,就必须有一个人守着。这水坝离乱葬岗很近,是不是那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好让那个小伙子撞见了?这事我也听说过,他被吓死的样子蛮骇人的。”汪半仙听刘大少这么一说,也想起了些什么事来。
“不干净的东西?我在的时候它怎么不出现?”范婆婆有些不大相信,她虽然住在镇上,但这秀水村她也是熟悉的掉渣了。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嘿嘿,那是师姐你神通广大,那些个游魂孤鬼,哪敢来造次啊!”汪半仙趁机拍起范婆婆的马屁来。
“行了,别弄这套说辞跟我套近乎,我不吃这套!”
“嘿嘿,师姐,您这说的……”汪半仙双手插在袖子里,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用肩膀怂了怂范婆婆:“三十年前是我不对,平日里见啥说啥,可遇到关键场合,这话憋在嘴里就硬是挤不出来了,结果惹恼了你,我以为你也就是一时生气,也没去撵,结果,唉!你这一去,就嫁给邻村的汉子了,我这话,也就再没机会说了。”
“什么话?”范婆婆其实知道这汪半仙的意思,做师徒的时候,两人处得时间久了,确实有那么一点。当时汪半仙倒是人模人样的,范婆婆也挺中意,但这汪半仙不知为啥,却就是不主动出手,范婆婆家里也逼着粹着有媒人来求亲。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范婆婆把汪半仙约到了村子的小池塘,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表示了,就跟他走,不表示,就一拍两散,结果汪半仙还就是鬼使神差的避开话题不说,于是范婆婆便心灰意冷的回去了,草草的结了婚,生了娃。一晃三十年,范婆婆的老伴死了,汪半仙却是挺执着的,一辈子没娶老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等范婆婆。今个一见到范婆婆,几十年压制的感情一夕爆发,倒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深了。
第58章 汪半仙的表白(2)
“俺稀罕你!”汪半仙说道。
“啥?”范婆婆眼珠子瞪的跟电灯泡似地,呆了半晌。
“没听清吗?那俺再说一遍,大声说。”汪半仙这话一出口,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也是全无顾虑了。
“俺稀罕你!”
“俺中意你!”
“我奈——死你了!”
“噗嗤……”刘大少一个控制不住,直接从山坡子上栽了下去,还好下面是软草,没摔着。范婆婆骇的赶忙上去掩住了汪半仙的嘴,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骂道:“你个死不要脸的,说啥子哩,这话要是给嚼舌头的人听见了,你叫我以后这张老脸往哪搁?”
“我不管,这话憋了三十年了,不说不痛快,现在也不迟,你回去跟儿女说说,改嫁当我媳妇吧!我不亏待你,好好疼你!”汪半仙继续说道。
刘大少从地上爬起来,心想这汪半仙还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人物。于是远远地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草,汪半仙,你厉害,我刘大少这辈子没服过人,你他娘的是第一个!”
“你……你别起哄!”范婆婆羞红了脸,都埋到了衣服里,而汪半仙傻呵呵的直笑。只对着比划着两颗大拇指的刘大少挤眉弄眼。
这番甜言蜜语揭过不提,却说这三人回了村子,准备从长计议。便在刘大少的盛情邀请了,去了他家。刘老实夫妇看范婆婆来了,自然是热心接待。正好马晓燕也来了,于是几人便围着火炉,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闹着磕,刘老实对马晓燕这未来的儿媳妇很是满意,便去外面打谷子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几人正聊得开心,刘老实突然跑了进来:“范婆婆,魏富国来了,开口闭口都问你在不在……”他这话还没说完,却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哎哟,范婆婆,您老还真在这啊,快点去看哈我家秀莲吧!出事啦!”
范婆婆大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出么子事了?”
汪半仙和刘大少也很好奇,这人是村子里的老熟人,唤作魏富国,平日里人还算谦和,在生产队里干起活来也是生龙活虎的,一个顶俩,所以刘大少对他印象颇深。这魏富国的老婆叫吕金莲,是四乡里有名的母老虎,老辣椒。跟女的吵架打架是专扯头发,说要日人家男人,跟男的吵架打架,是专踢人家下面,说要日人家爹。端的是狠辣异常,一般人见了她都发虚。
魏富国早急得一身汗,“她……她……今天下午突然疯了!”
闻声过来的刘老实也大吃一惊。你要说别人疯还好信,你要说这么强的娘们疯了,那还真是难信!
范婆婆连忙给他个椅子坐下说话,说:“你别着急,越急越乱。先下来歇歇气,把话给说清楚了,我们帮你看哈有没办法。”
那魏富国定了定神,要了碗水道:“她前天插队干活时还好好的,昨天就有点烧,今天硬是没起床。”
“我本来想请婆婆过去看哈的,一琢磨您上次好像坐拖拉机回镇子里了,这汪老先生也正为李书记出殡的事儿出力,于是,我也就不好来找麻烦了,心说是不是累着了,修养下看看能好转不。可谁知道,她睡到下午,人突然起来了。我去老人坟包子上烧了纸回来,看见她站在门口,我还蛮高兴,就想过去说个话。”说到这,魏富国的眼中满是慌乱,颤动的目光中夹杂着一星半点的恐惧,稍停了一下,才开口道:“结果还没开口,她就拿了把菜刀砍了出来,把老子吓得差点没跑脱,腿都软了。不过她也没追上来,就提着个菜刀在稻堆子里骂。我来的时候,她还在稻冲里骂哩!还好我的两个娃早送去他伯伯那去了,要不俺们老魏家的两个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