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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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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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朝前走了。

浆汁儿举着望远镜帮我看。

老实说,接近这个大坡我就开始紧张了,我怕大家突然就像得了癔症,互相残杀。

浆汁儿突然说:“要是我想嫁给你,你会嫌我小吗?”

我说:“会。”

她说:“切,我还嫌你大呢。”

我说:“你多大?”

她说:“再过8个月就25了。”

我说:“你不是巨蟹座吗?”

她说:“是啊,7月21日出生的。”

我说:“再过8个月你就25了?”

她说:“没错啊。”

我说:“宝贝,不急哈,要不,咱们再算算?”

她说:“噢……”

过了会儿,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像算错了……”

我说:“看,太急了吧。”

她说:“要不,我出去,你留在罗布泊吧。”

我说:“什么意思?”

她说:“我们进来10天,外面已经过了一个月,时间相差3倍。那么我来算算,多少年之后我来找你,我们的年龄就变成一样了……”

她真的认真算起来。

我说:“现在刚到5月,你说离7月还有8个月,就你这算术水平,估计永远算不出来。”

她不理我,小嘴儿嘟囔着,还在计算:“再过5年,我29,你60……”

我说:“哎哎哎,怎么越算我越老了?”

她赶紧说:“错了错了,我长的快,你长的慢,我算反了……”

我说:“不管多少年,过去那么久了,你还会来罗布泊找我?”

她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会。”

我说:“好吧……你怎么把望远镜放下了,继续看。”

她赶紧举起了望远镜,看了看之后,她突然叫起来:“天!我看到水了!”

实际上我也看到了,天蓝地黄的分界线之间,出现了一抹朦朦胧胧的绿色。

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加大油门冲过去。

浆汁儿半天没说话,我转头看了看她,她呆呆地看着前方,流泪了。

我说:“你怎么哭了?”

她说:“就算它们是海市蜃楼,你能带我来看,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说:“我没那么浪漫。我是带大家来找水源的。”

我们逼近了那片水,我越来越感到它是真实存在的,打开车窗,我甚至在无边的燥热中闻到了一股湿气。

我紧紧盯着那片蓝汪汪的颜色,好像要把它钉住,生怕一转眼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会错了,它就是真的!

它的四周生长着高高矮矮的植物,呈现着墨绿和苍青色,我甚至在水边看到了一条用胡杨木挖成的独木舟,一半插在沙土中,一半露在外头,已经腐烂,不知道废弃多少年了。

我把车停下来。

后面的车先后赶到,都停了下来。大家下车,纷纷跑向水边。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两个女孩子——孟小帅和浆汁儿。

这个湖大约3平方公里,不知深浅。我捧起一捧,尝了一口,竟然是淡的!

我想起出发前,看过一个资料,中国的土壤地理专家,曾经在罗布泊干涸的湖盆挖掘了14个土壤剖面,发现1米至1。3米深的地方,有灰黑色淤泥层,那是五千年至六千年前有机物质的沉积,证明了那时候的罗布泊是一个淡水湖。

这个湖是怎么回事?

暴雨形成的?

我想起了俄国的普尔热瓦尔斯基,他1883至1885年,从恰克图出发,取道库伦到达西宁,1884年离开西宁,经过柴达木,越过阿尔金山,来到罗布泊。他走访了湖滨各个村落,这样记述:……他们不从事农业生产,也不经营畜牧业,祖祖辈辈以打渔为生,把捞到的鱼拿到库尔勒卖掉。他们用天鹅的羽毛做大衣,用罗布麻织布……

重要的是,普尔热瓦尔斯基说,罗布泊是个淡水湖。

后来,其他学者纷纷反驳,认为他看到的不是真正的罗布泊,而是塔里木河下游水系的另一个湖泊……

难道,我们面前的是另一个湖泊?

我们团队中没有地质专家,无法搞清楚。

在一切生命绝迹的罗布泊,发现了水,这是震惊世界的奇迹。而我们发现的又是一个淡水湖,这就更神奇了。

孟小帅捧起湖里的水,朝浆汁儿身上泼,闹成一团。四眼已经冲进去了,它竟然游得很好。

很多人都拿出了废弃多日的手机,啪啦啪啦拍照。

也许,我们走出罗布泊之后,再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了,也没人会相信我们真的找到了水,他们会说,我们出现幻觉了,或者看到了海市蜃楼,那么这些照片可以作证,狗不可能在海市蜃楼里游泳。

我四下看了看,那些植物茂密,似乎为了遮挡这个湖不被人发现,有直挺挺的盐角草,开着粉红花的罗布麻,灰绿色的叉枝鸦葱,白色的芦苇,类似仙人掌的盐节木,颇像红薯的不老药,还有星星点点的野菊花……

孟小帅跑过来,说:“周老大,我可以下去游泳吗?”

我摇了摇头。

她说:“为什么!”

我说:“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湖到底有多深……”

她说:“我在体育馆有深水证的!”

我说:“如果里面有淤泥或者水草,那是要命的。”

她说:“我又不潜游,就在水面游一会儿。”

我说:“假如有水怪呢?”

她一下就不说话了。

魏早走过来了,他说:“周老大,我水性没问题,我先下去看看,我们怎么也要了解一下这个湖。”

我万万没想到,魏早竟然在这个湖底发现了“双鱼玉佩”的标志……

第75章双鱼玉佩真的出现了……

下水前,我对魏早说:“这个湖的出现很奇怪,我建议给你系上绳子。”

他说:“行。”

接着,他就甩掉了上衣,脱掉了鞋子和裤子,只剩下一条裤衩。这小子当过几年兵,身体并不怎么强壮,没肌肉。

章回和白欣欣拿来了绳子,系在了他的腰上。

他笑着说:“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学游泳,我爸就是这么拴着我的。”

然后,他拖着绳子,一步步走到水边,“扑通”一下就跳了进去……

所有人都盯着他。

章回和白欣欣抓着500米长的绳子,眼睛瞪得多大,一点点朝前送。只要水里一发生异常,他们立即就会把魏早拽回来。

魏早一点点朝前游,听水声,这个湖很深。魏早游到了很远的水域,一个猛子扎进去了。

水面荡漾着波纹,很快就平静了。

几十秒之后,并没见魏早浮出来。

章回看了看我,大声问:“拽不拽?”

我说:“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魏早浮出来,抓在章回和白欣欣手上的绳子突然绷直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叫了声:“拉他!”

章回和白欣欣立即拼命地拽绳子。

如果湖里有什么千年水怪,如果我们把它拽上来,魏早就成了鱼饵……

终于,“轰隆”一声响,魏早被拽出了水面,他伸出一条胳膊,朝岸上摆了摆手,章回和白欣欣就不再拽了,只是顺着魏早的速度,一点点收绳子。

魏早奋力游过来。

这次水下勘探前后只用了十几分钟。魏早爬上岸之后,孟小帅问他:“怎么样?”

他甩着头发上的水,说:“水很清,太深了,我一口气没有潜到底。”

我问:“有水草吗?”

他说:“没有。”

孟小帅说:“我可以去游了吧?”

我说:“等下。”

孟小帅像我女儿一样翻白眼,吐舌头。

魏早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我跟他一起去孟小帅的车上换衣服。

他边走边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停下来看着他。

他说:“湖底有个很大的东西在发光……”

我说:“什么东西?”

他说:“我感觉好像是两条鱼的形状。”

两条鱼——这句话刺中了我的神经。

我说:“多大?”

他说:“我不确定湖水有多深,也就没法确定它多大,湖底黑糊糊的,看上去它有大概像篮球场那么大。”

我愣了一会儿,说:“你去换衣服吧,让我想想……”

再说说网上疯传的“双鱼玉佩”事件。

我依然是那个态度——不相信。

那个“老兵”说,其实,当年那位科学家的考察队多是军人组成,无疑是道听途说,当时那个考察队被困罗布泊,确实向军方发出了求救信号,随后军方参与了救援,仅此而已。

至于双鱼玉佩,又说是个玉镰,由于复制出了两条鱼,才得名“双鱼玉佩”。研究人员怎么就想到那个物件具有神奇功能,偏偏拿来一条鱼做实验?如果说鱼一变二,研究人员怎么没有一变二?很可能是根据太极双鱼结构生搬硬套的想象。

说那位科学家并非失踪,而是被双鱼玉佩复制成了两个,更是一种臆想,对亡者是一种大不敬。

又说罗布泊出现了很多镜像人,或叫复制人,那是把一个真实事件混淆视听——罗布泊确实遗留了一些国民党残余,他们生存下来,约定俗成,被称为“沙民”。有个导演为此还拍过一部电影。1964年。军方试验第一颗原子弹的时候,那些“沙民”确实在基地附近出现过,试图偷东西,后来被军方转移到安全地带了……

说军方为了消灭那些复制人,把罗布泊当成了原子弹靶场,我就更不信了。那是科研人员通过多少年的探索,研制成功的第一颗原子弹,它的意义远远不是为了消灭什么奇怪人群……

还有更不靠谱的推论:

说那位科学家是被害死的,日期是凶手改的。

说那位科学家最后只有左脚鞋印,没有右脚鞋印,说明他登上了外星人的飞行器。

说那位科学家是去调查某种有毒植物的,那种植物让大批人死亡,城池被深埋地下,那些人在罗布泊地下休眠,低温且干燥,本来无事,后来地下墓葬有人闯入,火把等物导致温度升高,引发丧尸苏醒。

说那位科学家消失的地方是个隧道,他带着神秘植物的标本,从那里通过地心,去了南极……

这些说法几近可笑了。

网络让大众有了话语权,这真好。可是,烦人的事也随之出现,只要提到封锁消息和绝密的字样,只要提到时空穿越,只要提到神和佛,只要提到123456789层宇宙……各种“能人”都出来了,解析得煞有介事,吐沫飞溅,谁不信谁就是傻×。

老实说,我挺反感的。

……可是,这个湖底出现了双鱼图案。

看来,罗布泊确实和“双鱼”有着密切关系,估计有人发现过,只是不了解“双鱼”真正的秘密,于是出现了各种猜想……

我回到孟小帅和浆汁儿跟前,对她们说:“你们不能下去。”

浆汁儿问:“为什么!”

我说:“现在我没法跟你解释。”

然后我问她:“你对‘双鱼玉佩’了解多少?”

她说:“整个事件是被封锁的,网上很多人都在问,但没人了解真相。不过我复制了那个原帖,好像在我的电脑里。”

我说:“你去帮我找找。”

浆汁儿就去了。

大家在湖边搭起了帐篷。

由于罗布泊常年刮东北风,我们还是采取老办法,把车辆停成一排挡风,帐篷搭在车辆的西南方。

沿着湖畔前行半公里,在沙子上搭建厕所。红色标记是男厕,绿色标记是女厕。

湖面像镜子一样平,魏早发现湖底有发光的双鱼图案,那么有活着的鱼吗?这对我们的生存很重要,如果有,我们应该把绳子编成网,设法捕鱼。

我朝湖边的那些植物看去,芦苇和罗布麻大约2米高,如果里面藏着人,根本不会被发现。其他植物都很矮。

我竟然看到了一只鸟,挺大的,全身麻褐色,有点像鸭子,它落在罗布麻密匝匝的枝叶中,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它。我从来没见过哪只鸟跟人对视,但是现在,这只鸟在跟我对视。

所有的资料都显示,罗布泊没有鸟,也没有其他任何生命,比如蚂蚁,比如蜥蜴,比如蚊子,我却看到了一只鸟!

我没有大惊小怪。

这只鸟的眼神告诉我,这个湖不寻常。

就在一转眼,我再看,它已经不见了,只有罗布麻的花朵在摇晃。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它,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看见它。

大家都坐在湖边聊天,马然而不在。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神情,没人得癔症。

我去了他的帐篷。他坐在睡袋上整理他的背包。

我说:“马然而,你和号外认识多久了?”

马然而把背包放在一旁,说:“10多年了。我们是初中同学。”

我说:“哪个学校?”

他说:“天津四中。”

我的心里一下就结了疙瘩。

我记得,号外说过,他一直在宝坻县念书,高中毕业之后才到了天津。

马然而来寻找号外,让我很感动,但是感动之后,我对他渐渐有了疑心。

号外进入罗布泊,一个月没出来,肯定九死一生,除了亲兄弟,父母,或者女友,一个朋友不太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寻找他。

如果,这个马然而不是来寻找号外的,那么他是谁?

难道他是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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