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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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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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孟小帅问白欣欣:“你呢?”

白欣欣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是想去不想去的问题。”

孟小帅说:“那你是什么问题?”

白欣欣说:“我们像一群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有意义吗?我们要保持静止状态,节省汽油,节省体力,节省食物和水,然后等待救援!”

布布说:“我绝不会停下来的,我必须走!”

白欣欣说:“你不就为了找你老公吗?大姐!我们都被困住了,就算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老老实实等死吧!”

布布一下就怒了,叫喊起来:“就算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块啊!我跟你死在一块算怎么回事儿!”

我说:“好了,白欣欣不去。其他人呢?”

张回说:“我去。”

魏早说:“周老大,我和帕万都去。”

布布说:“我肯定去。”

我说:“白欣欣,徐尔戈,那就你俩留下,一会儿我们按照比例分一下吃的喝的,你们待在营地里不要动,我们会一路插标记,如果我们不死,会回来找你们的。”

白欣欣看了看徐尔戈。

徐尔戈冷静地看着他,眼神意味深长。

我们四辆车在黑夜里出发了。

四眼留给了白欣欣和徐尔戈。

老实说,在这个迷魂地里,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在茫茫荒漠上寻找古墓,并不比寻找出去的路更容易。

但是,我们必须移动。只有移动才有可能看到它。

不过,我相信我会找到它,电视上放了预告。

我也知道,我们可能九死一生,但是浆汁儿已经被掠去,我们没有别的选项。

我一个人驾车走在前面,后面是孟小帅,布布和张回,最后是魏早和帕万。

浆汁儿一路都在我身边,她不在了,车里一下变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在车灯的照射下,罗布泊就像千年古尸,筋肉腐烂,风干,扭曲,怪异。

我开始梳理进入所谓迷魂地之后出现的怪事。

杀死号外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制造方孔铜钱脚印的人,看来,他当时并没想害死布布,他只想制造混乱,让我们团队自相残杀,否则的话,他杀死号外都那么简单,甚至没人听到什么声音,如果他想杀死布布,布布肯定早死了。

那么,他为什么掠走浆汁儿呢?

把她当工具,生儿育女?

勾引我们去某个地方,然后集体掉进陷阱?

那个人,或者说那群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天眼呢?

应该不是。

那群人似乎更接近某种土著。如果他们有那么大的能力,就不需要东躲西藏了。

天眼通过电视演示我们的历程,似乎更接近高科技。

那么,天眼是什么东西?

难道,每次死个人,就是它在尸体旁边留下一个沙子雕成的花朵?

我觉得不像。

如果说天眼更接近高科技,而用沙子制作花朵并把它当做死亡标志,更像神域所为。

我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这一天已经是4月29日。

我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营地,开始不放心了——

夜里,面对白欣欣和孟小帅的“车震”,徐尔戈的内心肯定如同千刀万剐。现在,把这对情敌单独放在了一起,很可能要出人命的……

一路上,帕万一直在留标记。每隔大约一公里,他就下车插一面小红旗。

上午10点多钟,我们停下吃了点东西,继续前行,地上的沙土越来越厚了。

魏早追上来,我减速停车,他从车窗里对我说:“周老大,我们只剩下十几面小红旗了!”

就是说,我们走出了80几公里了。

等到小红旗用光了,我们就很麻烦,如果继续前进,基本上就和白欣欣和徐尔戈走散了,在罗布泊上,很难再相遇。如果回头,那就前功尽弃。

我咬咬牙说:“再走走看。”

四辆车继续前行,一个钟头之后,我们又走出了十几公里,我的心里开始打鼓,我清楚,小红旗很可能要用光了……

果然,后面连续按喇叭了,提示我停车。

我停下来,四处观望,并没看到任何古墓的迹象。

有人跑过来,我以为是魏早,却是张回。他手里拿着布布的望远镜,说:“周老大,我好像看到木头了!”

我一惊,赶紧接过望远镜,顺着他指的7点钟方向望去,果然,远方影影绰绰地竖立着很多黑糊糊的东西,在荒凉的罗布泊,看上去就像一颗秃脑袋的某个部位生出了一撮黑毛。

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至今未解的墓葬形式。

那正是罗布泊上的古墓!

我的心“怦怦怦”地猛跳起来。

我不确定浆汁儿是不是在这座古墓里,但是,毕竟有可能!

我早知道,罗布泊至少藏着数千座古墓,包括成人墓和婴儿墓。

最神奇的是,有当地人在数十年前发现了一处宏大的墓葬,可是带人来勘察的时候,它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多少年之前,又有人在数百公里之外看到这处墓葬幽灵般出现……

据说,这处古墓埋葬着两群不同年代的古尸。下层墓葬有木箭、冥弓、木祖、麻黄素、涂红牛头、蛇形木杆等等,透着原始宗教氛围,据考证,距今大约在3000至4000年之间。而上层墓葬则出土了素绢、铜镜残片、五铢钱等,经测定,距今约为1880年。

为什么两个不同时代的墓葬叠加到一起了?

有人猜测,两层墓葬毫无关联,仅仅是碰巧选择了一个地点。下层墓葬比较深,经过1000甚至2000年的漫漫岁月,风沙把此地垫高,结果,一群古尸就葬在了另一群古尸之上……为此得出结论,这处墓葬之所以神出鬼没,正是因为两层墓葬叠加,犯冲,呈凶象。

我不相信这些。

我只想找到浆汁儿。

我把望远镜还给张回,上了车,加油朝那片古墓驶去。

车队离它越来越近了,我发现,那些不知含义的木桩非常雄伟,高达四五米,尽管风雨剥蚀,依稀能看出,有的木桩涂着红色,有的涂着黑色。

它们像一些具有灵性的士兵,面无表情,守护着黄沙之下的阴魂。

我把车停下来,把七七式手枪抓在手里,下了车。

其他人都下车了,纷纷打量这些奇怪的木桩,没人敢说话。

我走到帕万跟前,指了指那些木桩,然后探询地看着他。

他反复观察那些木桩,又四下观望地形,沮丧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我们面前的墓葬,不是任何一座已经发掘的被世人所知的墓葬。否则的话,到了此地,帕万就应该能辨清方向了。

我让大家带上工兵铲,手电筒和绳子,然后一起爬上了沙丘。

我、魏早和帕万走在前头,中间是三个女的,最后是张回。

那些木桩就像迷宫,我们在里面穿行了半天,先后看到几处坍塌的地方,露出黑糊糊的洞口,小的像老鼠洞,大的像狐狸洞。偶尔看到几根骨头,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兽的。

终于,我们看到了一个挺像样的入口。

我蹲下看了看,一股阴风吹上来,在炎热的罗布泊,那种凉竟然让我很爽。

我回头说:“我和魏早下去看看,张回,你和帕万留在外面,陪着布布和孟小帅。”

魏早用手对帕万比划了半天,帕万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接着,我对孟小帅说:“把绳子给我。”

孟小帅把绳子递给我,我拴在腰上,一头塞到她手里,我说:“我们临时定个暗号——如果我拽一下绳子,那说明我们遇到危险了。如果我拽两下绳子,那就是让你们赶快逃走。如果我拽四下绳子,那说明安全。如果我拽五下绳子,那是叫你们下去。”

孟小帅说:“为什么没有拽三下的暗号?”

我说:“一二下是凶险,四五下是平安,中间要隔开,不然容易混淆。你记住了吗?”

孟小帅说:“没记住,你再说一遍……”

张回说:“周老大,你进去吧,我记着。”

我对张回说:“如果你们拽一下绳子,那就是说你们在外面遇到了危险。如果你们拽五下绳子,那就是告诉我,你们安全。”

张回说:“记住了。”

我笑着对孟小帅说:“如果你拉上来之后,发现我变成了一具骨架,千万别哭,可能是下面藏着一个魔术师。”

孟小帅说:“不许你胡说!”

入口是个很陡的斜坡道,我和魏早、帕万踩着石块慢慢走下去,越走越黑。

我对地面之下,尤其是狭窄的黑暗的空间,有深深的恐惧症。我不了解这里的地质情况,真害怕一下坍塌,满世界的沙子把我活埋。

手电筒的光,照不了太远。

我和魏早大约下到了10米深的地方,看到很多墓道,每条墓道上都有墓室,总共11副棺材,棺材前都插着木牌,上面分别刻着11个人的姓名。

魏早呆呆地说:“我们注定要命丧此地了……”

第57章又一宗命案……

我和魏早都傻住了。

古墓死气沉沉,腐朽的气味中掺杂着麻黄的味道。除了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活物出现。

每个墓室的长大约2。5米,宽大约2。0米,高大约1。80米。那些棺材都是用两块弧形的胡杨木板合成,棺盖上蒙着风干的羊皮。

木牌上依次写着——

一五之墓。

号外之墓。

徐而哥之墓。

周的东之墓。

白心心之墓。

为早之墓。

章回之墓。

怕万之墓。

江只之墓。

不不之墓。

梦小帅之墓。

看来,刻字的人知道我们的名字,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字。或者,这个人不识多少字。

我紧紧盯住了写着“江只之墓”的那副棺材,一步步走过去。

上面的人在拽绳子,五下。他们在报平安,我却觉得他们似乎不想让我接近那副棺材。我没有理睬,走到那副棺材前,装起手枪,弯下腰,准备扣棺盖,突然墓道里传来张回的声音:“周老大!”

我一愣,站起身来,回身用手电筒照过去,张回带着布布、孟小帅、帕万下来了!

我说:“你们怎么下来了!”

张回说:“你让我们下来的啊!”

我说:“我没让你们下来!”

孟小帅说:“你明明拽了五下绳子!”

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用手电筒照了照地下,发现拴在我身上的绳子断了,只剩下大约5米长,掉在地上。

我懵了。

有人在背后剪断了我和上面联系的绳子!他竟然听到了我们定下的暗号,他分别拽着两个绳头,对我拽了五下,谎报平安。又对上面的人拽了五下,骗他们下到墓室来。

这个人离我只有5米远!

魏早看明白了,他说:“周老大,有危险,快跑!”

然后,他撒腿就朝外冲,后面五个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都跟着他朝外跑去。

我再次照了照浆汁儿的那副棺材,不死心,迅速把它打开了。

果然,我看见浆汁儿躺在里面,她穿着黑色立领对襟褂子,胸前绣着一朵大红花,头上高高盘着髻,那张娃娃脸跟纸一样白。她的衣服上,头发上,粘着很多沙子。

我发现棺材是没底的。

我试着想把她抱出来,可是棺材很窄,用不上力气,我扔掉手电筒,发疯地把棺材掀翻了,砸在了相邻的帕万那副棺材上。然后,我把她抱了起来。

我隐隐约约听见魏早的喊声:“周老大——快他妈出来啊——”

我抱着浆汁儿,奔向入口透进来的那点微弱的光,突然“轰隆”一声响,古墓里一片漆黑,入口被沙子埋住了。

我一下就停下来。

完了,我和浆汁儿要被埋在这座古墓里了。

一股阴惨惨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呆了足足几分钟,轻轻放下浆汁儿,回去摸刚才扔掉的手电筒。我明明记得我扔在了什么地方,可是怎么摸都摸不到。孤独感顿时淹没了我,我怀疑我也找不到浆汁儿了。

突然,有人拽了拽我身上的绳子,三下。

拴在我身上的绳子只有5米长,这说明有人就在我5米之内。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不知道能不能打响的七七式手枪,屏住呼吸听。

罗布泊是死寂的,罗布泊地下的古墓就是死寂加死寂,我感觉我就像失去了两只耳朵。

我说了一句:“你是谁?”

没人说话。

我也不再说话了,摸索着朝前走了走,希望撞到这个人。只要撞到他,我就开枪。

脚下一滑,我差点摔个跟头,我蹲下去摸,终于摸到了手电筒,手忙脚乱地打开,四下照了照,头发一下竖起来——

我看见三个郑太原,赤身裸体,站在三个地方,分别拉着三根绳头,正在朝我笑!

我狂乱地扣动了扳机:“啪啪啪!”

都响了。

三枪都射向了其中一个,我一眨眼,这三个郑太原都不见了。

我看看绳头,扔在地上。

不对,这三个郑太原应该是幻影,系在我身上的只有一根绳子。

三个至少有一个是真的,他哪去了?

我四下晃着手电筒,看到了浆汁儿,她躺在两三米远的地方。

我检查了那些墓道,尽头都是堵死的。我甚至掀开了那些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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